罗格之血（3）
在暗黑破坏神游戏的世界观里，血脉承袭自天使与恶魔双方的涅法雷姆人类居住于被称之为“庇护所”的世界位面上。这个名字恰如其分的形容了虚幻时空对于现实人类的作用，那是一个完全封闭的避风塘，是用以缓解心理压力的小小驿站，更是很多人对于世界的理想寄托。但是，亲身进入庇护所的肖耀强，已经完全颠覆了这种天真的想法。不知是他带来了人间的污秽之气，还是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般阴谋横行、尔虞我诈，但这一晚的经历让肖耀强再也无法坚持自己一厢情愿对于二次元世界的美好构想了。 用极不礼貌的方式逐走了祝福之锤圣骑士托尔，肖耀强又做了一笔亏本买卖。他是个每件装备需要收取30金币鉴定费的职业鉴定人，而如果装备品质极好，足够拍卖标准的话，一些大方的顾客应该还会有所“表示”。可这一次，他白白鉴定了三件极品，所得却蹦子皆无。等稍稍平静下来，连一向不把钱看得很重的他都有些懊悔了。 天仍未完全放亮，肖耀强沮丧的把七八斤重的羊皮书翻开扣在了脸上，看来它“枕头”的兼职暂时退休，改做了眼罩。就以这样一种随时可能把自己窒息掉的奇葩姿势，他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如果不是渐渐嘈杂起来的叫卖声和车马声，他大概能一直睡到下一位顾客光临，甚至是晚饭时分。 马匹的嘶叫声此起彼伏，看样子是出现了大规模的交通堵塞。但这种状况对于道路一向通畅的罗格营地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肖耀强疑惑的起身，从帐篷里往外观瞧着。大道上的人流比平常密集了十倍以上，在他们行走的主道两旁，不断有全副武装的罗格侦查员快速跑过便道，直奔向大门的方向。 难道是僵尸围城了么？这是怎样级别的战斗预警啊？ 肖耀强决定去大门口一探究竟。大路已经完全塞死，便道也成了罗格们运送弓箭等战斗物资的通道，没办法，他只得左右腾挪着从密集的帐篷堆里蹭出一条小路，几经辗转才来到靠近门口的地方。 不过很可惜的是，不够争气的身高让他被隔在了围观人群的最后排，完全无法知悉门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劳驾，营地外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营门箭楼上的罗格都张弓搭箭，却一动不动的只是看着呢？”肖耀强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昨晚喝酒时结识的贩卖铁器的客商，急不可耐地问道。 “惨哪！”那个胖墩墩的家伙捋了捋虾须般的小胡子，叹了口气，“门外这条通往东方的商道本来没有恶魔和不死生物的侵袭，与鲜血荒地那条废弃的老商道相比还算安全。可没想到，今天凌晨的时候，有一家人贪图赶路，结果……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棘刺巨鼠，活生生咬死了那对夫妻和他们的马匹，现在还有个小孩被困在车里面。眼看那群天杀的啃完死人和死马之后，就要对他下手了，可卡夏组织了几次救援，都被那些速度快得惊人的家伙硬生生挡了回来！现在……恐怕那孩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什么？！”肖耀强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发现有好多修女在附近忙碌，救治着数位受重伤退下来的罗格战士。阿卡拉正满面愁容的查看着一个罗格胳膊上流淌着紫黑色血液的伤口，那触目惊心的场面让人不觉感到心尖隐隐作痛。 “肯尼呢？博瑞阿斯呢？他们这些强大的战士，对抗几只硬毛老鼠还是没有问题的吧？！”肖耀强急躁的对着小胡子喊道，“快去个人通知他们一下啊！” “哎，如果能找他们早就没有这么多棘手的问题了！肯尼醉得不成人形，别说战斗，连站起来恐怕都已经是奢望；博瑞阿斯昨晚就不知去向，连他的雇佣兵罗森，还有肯尼的雇佣兵阿撒尔也一起走了，不知是去干什么。” “那这个营地里，难道就没有别的可以干掉那些该死的老鼠的勇士吗？”肖耀强已经有些抓狂了，他盲目的扩大了搜索范围，希冀着奇迹的出现。 “销声匿迹了许多年的恶鼠王‘冰刺龙舌’，任什么人也不会轻易去招惹。”无助的呼喊得到了回应，但那声音非常冰冷，没有一点感情色彩在内。 圣骑士托尔抱着肩膀，远远地站在一堆修缮栅栏墙用的木材边。他的声音并不十分洪亮，但也在一瞬间引起了绝大多数围观者的注目。 “冰刺龙舌？那是什么？”肖耀强也顾不上对他那张脸的厌恶，走近几步开口发问道。 “很多人听说过旧商道附近的邪恶洞窟里那具受恶魔力量影响的僵尸‘尸体发火’，但极少有人听说过在恶魔再临之前，猖獗于鲜血荒地上的‘冰刺龙舌’。”托尔指了一下自己胸前佩戴的圣骑士团徽章，“崔斯特瑞姆的圣骑士团曾经对其进行过围剿，但是它冰冷的毒刺让很多人付出了血的代价，而且，这个不知已经经历了多少岁月的巨鼠怪，有着难以预料的狡猾和敏捷，它甚至可以使用传送魔法来逃避强大的追兵，所以最后……” “最后你们这些伟大的圣骑士还是放过了它，由着它继续为害人间么？”肖耀强怒道，“冰冷强化、特别快速外加传送属性，的确很难对付，但这并不可以成为你们能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变成牺牲品的借口！既然你是那种有能力与之一战的人物，为什么不出手去营救那孩子呢？‘冰刺龙舌’不见得比安达利尔，甚至是血乌鸦更难对付吧？！” “我不会与一个我没有把握对抗的敌人交战，这样做是十分愚蠢和鲁莽的行为，对于圣骑士的修养是十分不利的。更何况这是在如此多人围观的情况下，此时的失败不仅是对我一个人，也是对整个圣骑士团荣耀的抹黑。”托尔不动声色的拒绝了肖耀强的鼓动，甚至连正眼瞧他一眼也没有。 “懦夫！难道你就只关心自己的成败荣辱，不关心一个鲜活的生命吗？！即便在众人面前被打败了又怎么样，你总可以争取点时间，让别人去救那个孩子吧？！” “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耐维尔先生。”托尔稍稍抬起了头，冷笑着与肖耀强对视，“如果是你的导师迪卡·凯恩先生，我可能还要尊重这位前辈的教诲，但是你，一个有始无终的失败者，不配与我讲这些道理。” “你……”嗓子一下被死死卡住的肖耀强哆嗦着收回了几乎要抬起来指向托尔的手指。该死的！这个混蛋看来是原形毕露了，之前请求他鉴定物品时的那些谦卑、恭维全都是地地道道的假面具！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假的让人觉得十分可恶的混蛋，竟然说出了任谁人也无法反驳的事实。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做这种道德制高点上的批判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啊！ “遇到强大的敌人就绕行，可不是我们刺客的行事原则。我不认为那是鲁莽的搏命以寻求刺激感，因为那个孩子的生命，这一场搏命已经成为‘必要’。” 比托尔的语音更加冰冷十倍——不，托尔的口气只能说是一种见惯不惯的冷漠，而这一位是真正如极地万年坚冰般的冷酷——那个看上去略有点病态美的白肤少女，如鬼魅一样从肖耀强的身后冒了出来。 “与讨伐恶魔相比，这种‘必要’我并不关心。而且我本身就是一个与你们这些涅法雷姆的后裔不一样的特殊个体，所以，我完全可以不必在意一个NPC角色的死活。” 托尔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看似在挑战肖耀强和赛琳娜两人的底线。 “和你这种人白费口舌一点用也没有，如果你不来的话，那么我就自己出手！”赛琳娜拨开人群，径直向门口走去。 “小心啊！那家伙可是冰冷强化的！”肖耀强高声提醒道，因为他很清楚，一个初涉地狱难度的灵巧型近战人物，最害怕的就是被远程怪物冰封住。 “没有关系，我有这个。”赛琳娜的眼睛死死盯着大约一望之地外的高坡上，正慢慢逼近马车的硬毛老鼠。她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晃动了一下。透过折射来的光线，肖耀强似乎看到了一枚闪着蓝白色光芒的魔法宝石戒指。 肖耀强恍然大悟——赛琳娜敢于接受这个挑战所依仗的本钱，就是那作为冰魔法克星的存在，以传说中古代极地神王豢养的神鸦之瞳制造，可以吸收最强寒气的戒指，乌鸦之霜。 一种亲切感。 这名老牌玩家想到了那个在暗黑破坏神游戏中自己创建的武学刺客，她的手中，一样有一枚之前飞镖刺客刷古代通道爆出的乌鸦之霜戒指。这又一次的印证了，他的确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和物有着各种不易察觉的影响力。 罗格们紧盯着悄声接近鼠群的赛琳娜的后背，随时准备发箭，给与她远程火力支援。完全可以理解罗格们的领袖卡夏队长对于能征善战的亚马逊族人的艳羡之情，如果罗格会使用“慢速箭”之类削弱敌人远程攻击的战斗技巧，那么这些可恶的巨鼠应该根本造不成太大威胁。 硬毛老鼠们扑在被开膛破肚的马身上，大快朵颐着鲜rou，暂时还没有对侧翻的车厢里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男孩下手。但是，男孩的抽泣声早晚会惊动这些贪吃的怪物，赛琳娜必须与时间赛跑。 “怎么样？怎么样？”做事总是慢半拍的尼尔亚突然连拥带挤的从堵塞的大路上撞了出来。只见他歪戴着光秃秃没有任何装饰品的圆形轻便头盔，单手拖着一柄攻城用的长杆大刀，正费力的往身上套着一件对他而言有些不太合身的鲨齿战甲——战甲上镶嵌的两块符文石还清晰可见。 “你怎么又拖后腿了？”肖耀强无语的看着他，几乎是用推的方式把他顶到了大门口，“赛琳娜正在接近敌人，用不了多一会儿她就需要你的帮助了。喂，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她在噩梦试练场中雇佣的防御型枪兵吧？给我把你的神圣冰冻开到最大能量，能冻住那群该死的最好了！另外，你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辅助赛琳娜么？” “有，有，有！”尼尔亚刚刚穿好盔甲，手忙脚乱的像竖旗一样把手中的长柄武器立了起来，“这个……叫什么来着？‘眼……眼光’，对，是‘眼光’，战……战戟……那个……” “别这个那个的浪费时间了，开光环要我教你啊？！快上去啦！”肖耀强没好气的在尼尔亚的屁股后面踢了一脚，可怜的佣兵先生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已经十分接近鼠群的赛琳娜。 发动刺客招牌式的突然袭击还需要一段攻击距离，但是再贸然靠近就会惊动鼠群先发制人。硬毛老鼠背上那些带毒的棘刺可以轻而易举的穿透一般的盔甲，刺破皮rou取人性命更是如探囊取物。而且，它们在任何时候都喜欢聚集成群，所以攻击者往往必须面对几只，甚至几十只老鼠的集火射击。 一手持盾、一手套爪的刺客放慢了脚步，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认真考虑是否应该走出下一步。肖耀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知道赛琳娜在打算着什么，不错，对于她这种纯粹的草根来说，没有装备的支持，只依靠自己通过训练掌握的技能水准，使她不得不做出更多冒险的举动——她尽量缩短距离，是因为魔影斗篷的作用时间太短，而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要群体瞬杀敌人，就必须使用神龙摆尾而不是单体作用的飞龙在天。失去了传送的优势，她不得不用可能暴露自己的近距离来换取哪怕多一次的攻击。 “（只有20多米了……）”肖耀强额角上现出了绷紧的青筋，好像他是那个身临其境的攻击者一样，神情无比紧张。 出击！ 魔影斗篷的帷幕瞬间拉下，正在啃食尸rou的老鼠们一下子变成了一群瞎子。它们恐惧的张望着，身上的硬毛全部直立起来，随时准备对付向它们发动攻击的敌人。 速度爆发，神龙摆尾！ 根本没有选择虎击聚气的赛琳娜像疯了一样狂冲上前，飞起一脚在巨鼠最密集的地方爆出一团灼热的火焰。几乎在同时，看似闲着的手镰上，一发心灵爆震波直冲而出，将处于攻击位置另一侧的鼠群生生打散！ 漂亮的两面开花，智商低下的硬毛鼠们有的被心灵爆震打得晕头转向，有的被神龙摆尾炸得皮焦rou烂，还有几只被顺势连砍数刀的赛琳娜削掉了耳朵、尾巴，吱呀怪叫着四散奔逃。 肖耀强不觉在心底暗暗叫好，干净利落的突袭，将威胁车辆的鼠群打散，而罗格们抓住时机，一波箭雨准确的飞向了阵脚大乱的老鼠们。登时，情况急转直下，三四只硬毛老鼠被乱箭射死，还有至少五只在赛琳娜完成虎击聚气后的一波神龙摆尾中被化成了烧焦的碎片。而它们的还击毫无力度，只有一枚近距离发射的棘刺蹭了一下赛琳娜的小腿根，附带的冰霜力量被乌鸦之霜瞬间吸收掉，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小心身后啊！”肖耀强突然大惊失色的喊道。 巨鼠怪的头目“冰刺龙舌”外形上与其他巨鼠并无差别，但这个狡猾透顶的家伙有一招是肖耀强时刻提防的——魔影斗篷降临的一刹那间，它就迅速的施展了传送魔法，而在赛琳娜正杀得兴起的时刻，又突然从背后闪现，势要发动这致命的一击！ “呀！啊啊啊啊啊！”作为赛琳娜后盾的尼尔亚终于爆发，发出有点像某种未进化完全的类人猿般的吼叫声，跌跌撞撞的平端着“眼光”战戟，做了那个捅马屁股的小角色。 可是白光一闪，“冰刺龙舌”再度以娴熟的传送技巧，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尼尔亚笨拙无比的冲锋。 “扑通”！头重脚轻的尼尔亚老兄冲过了头，一下子扎进了商道旁边一个积水的树洞里。 “我靠，见识了。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肖耀强感觉自己的吐槽有点凶残，不过这个尼尔亚真心让观众无语了。 可这个“猪队友”的英勇举动，还是帮了赛琳娜一点小忙。灵敏的刺客趁着这一闪的空当，一刀劈断了一只巨鼠的半截鼻子，顺势一招“飞龙在天”，将蓄积的功力爆发到距离较远的另一只巨鼠身上，同时暂时解脱了被鼠群围攻的不利局面。现在她等待的，就是与那只狡猾的鼠王正面一战！ 明晃晃的手镰上，一股无形的力道在慢慢聚集。罗格们也逼近了交战区的核心地带，随时准备对鼠王进行围剿。 “右后方！”无数双眼睛的紧盯之下，“冰刺龙舌”无处可躲，它刚刚从隐蔽物后面露出头来，立即遭到了数十张弓的攒射。也就在同一时刻，赛琳娜挥起铁拳，狠狠地击出了她最强劲道的心灵爆震。 鼠王顿觉一阵昏沉，暂时失去了躲避和反击的能力。罗格们哪肯放过如此良机，一瞬间，这头巨大到像一只猪仔般的怪物身上连中十余箭，它晃动了一下身体，一动不动的瘫在了当地。 “快救人！”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年轻罗格飞身跃过瘫痪的巨鼠王，快步向马车跑去。肖耀强依稀认得，这个活力十足的小姑娘，正是前天给自己送来被褥的那位阿卡拉的信使。 “布尔佳娜！当心！”卡夏队长察觉事有蹊跷，赶忙高声喝止，但那位救人心切的罗格战士已经听不进那急切的呼喊，一切的意志都集中在解救那个生命的强烈愿望之上！ 身中数箭、血流如注，同时挨了狠狠一记心灵爆震而有些昏厥的“冰刺龙舌”竟然奇迹般的晃动着残破的肢体，恢复了意识。卡夏、赛琳娜、肖耀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离它最近的那个小罗格眼看就将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鼠王霍的张开大口，吐出鲜红的长舌，一下子缠住了布尔佳娜的踝部，将身体失去重心的她拖倒在地！ 赛琳娜再次爆发，但无奈她的距离太远，且因为耗费精气过多，飞龙在天也已经无法释放。可这一次，一个壮硕的身影卷着一阵狂风冲到了她的前面，在“冰刺龙舌”的毒牙咬到布尔佳娜的一瞬间，那旋风般的怪力陡然一拧，将已经遍体鳞伤的鼠王生硬的击飞了出去！ 布尔佳娜的脚踝处，还缠绕着半截被活活撕断的长舌。而在她面前，一把阔刃剑杵在了地上，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的粗犷男子对着惊魂未定的小罗格竖了下大拇指，和善而憨厚的笑了笑。 “巴洛克——这个爱出风头的家伙！”背后传来托尔寡淡的一声评价，听语气他对突然介入这场战斗的重剑手知根知底。 “谢谢你！”接过托尔口中那个叫做巴洛克的男子递来的一只大手，布尔佳娜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更多的感谢，小罗格飞身跃进车内，将那个大约四五岁样子的小男孩救了出来。 被巴洛克重剑击飞的鼠王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卡夏队长指挥着罗格们围拢过去，准备给它个了断。赛琳娜则没有分享胜利果实的意思，她只是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慢步走到尼尔亚扎了个倒栽葱的树桩旁边，一脚勾住笨拙的佣兵腰部，使劲往后一甩，终于将这位十足的“猪队友”解救了出来。 “谢……啊嚏！谢谢你……”尼尔亚哭丧着脸，双脚大开叉的瘫坐在地，看起来只是被隔夜的积水灌得有些着凉，并无大碍。 “任务完成，收队。”颇有领导风范的赛琳娜面无表情的越过失败的佣兵，慢慢向着营地的方向走去。 “太赞了！”肖耀强和一群“观众”欢呼着冲出营地，迎接着这位当之无愧的英雄。可赛琳娜一语未发，只是对着同尼尔亚一样几乎什么也没帮自己的肖耀强微微一笑，便拨散人群，几步小跑的追上了抢救出男孩来的布尔佳娜。 “大家小心！”围攻鼠王的罗格们中间突然炸开了锅，卡夏再次高声示警，不过这一次不是对自己的手下，而是对那些以为胜局已定而贸然走出营地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 “冰刺龙舌”的强悍生命力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它再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传送绝技逃生，但这头以恶毒闻名的野兽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报复的机会。 人群顿时一哄而散，肖耀强被没命东奔西跑的人们撞来撞去，一个立脚不稳，栽倒在地上。保护着男孩的赛琳娜和布尔佳娜也被混乱的人群冲得有些慌乱，任她们如何制止，这一团糟的场面也无法得到控制。 “飕”的一声，一枚棘刺从灌木丛中猛然飞出！恢复了一点元气的“冰刺龙舌”发动了它最后的一次攻击！ 人群渐渐散去，被连撞带踩折腾得够呛的肖耀强感觉浑身骨节疼痛难忍，他好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却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赛琳娜呆呆的半跪在那里，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原本冷酷但却信心十足的眼神此刻变得浑浊、凌乱、不知所措。布尔佳娜像是要拼命的呼喊出什么，但她的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看到那瘦小的身躯在筛糠一样的颤抖着。 两个人中间，是倒在血泊中的男孩，那枚带着剧毒的棘刺，深深地插进了他细弱的臂膀里。 这是一场守护生命的殊死搏斗，可结局难道就是他们什么也守护不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