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扬州
杨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杨子谦带着，在扬州府人生地不熟，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整个杨家能够让杨凡放心的就是杨子谦了。杨子谦对生意场上的事情并不熟悉，但是为人灵活，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杨凡原本打算将驼三也带着，可是驼三身上的重担太多，杨家现在可抽调的人又少，杨凡隐隐感觉到杨家的人才相当匮乏。有意无意的给杨蕊灌输了一些培养人才的想法，杨蕊是一个聪明人，同样感受到杨家的确没有可造之材，否则的话，她也不愿意杨凡去扬州府。 杨家的众多管事中，大多数都是和杨蕊的父亲闯天下的人，在经过不懈努力之后，享受占据了他们的主要思想，慢慢的也就产生了惰性。让这些老人稳固后方大本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要跟着杨家进一步发展，显然已经跟不上节奏。 自然，这其中也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感觉。杨蕊是一个非常努力的掌控者，可惜先天是女儿身，中就无法服众。这些管事以前还看笑话，现在想要挤破头想进入杨家的核心，却根本没有门路。 驼三，就是借着这个机会爬上来的。现在杨家的核心人物，首屈一指的自然是杨凡，紧接着就是杨蕊，然后是掌管暗纹云锦生产的爆叔，最后当属驼三了。这是一个简单的架构，需要大量的新鲜血液。 现在时间来不及，杨凡也就不去想那么多。 至于万隆所说的事情，杨凡也并未太过上心，只要万隆需要自己，就会来寻找自己的。这一点杨凡有着充分的自信。杨凡已经想得很清楚，搭上万隆这艘船，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以前杨凡和万隆只不过是相互利用，杨家需要银子，万隆需要满足心中一直存在的渴望。现在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因为现在是万隆有求于杨凡。 ‘到了扬州，看能不能找到快捷的补药渠道。’杨凡心中忍不住嘀咕一声，现在玄戒之内的三个屏幕都充满了绿色，只是想要再开启一个，需要的阳刚之气庞大的可怕。这两个月来，杨凡将购买的补药都吞了去，也不过是将第四块光幕充盈了十分之一。这样的差距让杨凡忍不住苦恼，要知道这才是第四块屏幕，将整个玄戒都开启的话，还不知道需要多少的阳刚之气。 “快到了。”杨蕾的声音将杨凡的思绪拉了回来。 晃晃悠悠的船队不紧不慢的向前行驶，扬州现在是雨季，微风之下让整个天际都蒙上了一层雾纱，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被杨蕾要挟的站在甲板上，一股股的潮气让杨凡微微心烦。顺着杨蕾手指的方向，杨凡抬头看去，隐隐能够看到扬州朦胧的轮廓。 从淮河看去，扬州就好像是一个狰狞的野兽，猩红的大口张开，将淮河吞了去。透过朦胧的水雾，杨凡看到扬州被淮河平分了开来。身边往来的船只越来越多，这些船只大多数是货船，从这些货船就能够看出来，扬州的人口相当庞大。 在淮河的边缘，还有三三两两的船只缓缓滑行，从船只上的装饰能够看出来，这些应该是漫游游玩的。船头撑伞的苗条女子瞬间吸引了杨凡的目光，倒不是说杨凡精虫上脑，而是这一路上被杨蕾说的脑袋有些大了。 “不许看。”杨蕾扭头看着杨凡，嘴上说着，手下也没有闲着，掐住杨凡腹部，疼的杨凡咧嘴倒抽一口冷气。 “我也没有看什么啊。”杨凡苦笑一声，目光情不自禁的转移了开来。 “没看什么？那些船只上都是各个家中的千金小姐，阔太少妇，我能管住你的眼睛，难道还能管住你的眼神？”杨蕾老大不乐意，下手微微重了一分，这一下杨凡再也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 ‘看起来这扬州之行，可不是想象之中那么美好。’杨凡心中有些郁闷的想到，杨凡转头随意的扫了一眼，眼前微微一亮，将话题转移了开来：“看来杨氏衣服在扬州的普及率也不低啊。” 杨蕾顺着杨凡的目光看去，在近前的一艘船只上，一个女子撑着油布伞，居高临下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可是女子身上的衣服却能够看得清晰。只是让人可惜的是，这女子穿的是杨家普通的衣服，并非是暗纹云锦的。想来也是，暗纹云锦的衣服，每个城市供应量极为有限，运行了三个月的时间，能够道道扬州的也不过是数十件而已，有钱人能够买得起，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在雨日泛舟江上。 “这才有多少？你可知道扬州的人口有多少么？”杨蕾眼中闪现出一抹欣喜，只是还抱怨刚才杨凡的‘不良’举动，忍不住打击道。 “扬州是扬州府的省会城市，人口众多是理所当然的。否则要我们过来干嘛？”杨凡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纠缠，索性就再次转移话题的说道：“来前找了扬州的城市地图，暂时定了几家店面，我们今天到了就先去看看。” “这些事情我不管，我只负责你。”杨蕾撇嘴说道，让杨凡颇为无奈。 两人谈话之间，船只已经缓缓接近了扬州。远处看着扬州如狰狞的野兽，走到近前才不得不让人感叹，扬州的确是一个雄浑的城市。 整个扬州分为河东、河西两个部分，中间被淮河横刀截开。一般情况下，城市会依山傍水，可是考虑到水灾等原因，不会紧邻河道。修建扬州的人显然也顾虑到了这一点，在进入扬州之前，就能够看到淮河两旁错节盘旋的支流，一眼望去，好像是蜘蛛网一般缠绕在淮河周边。 “这是一个巧夺天工的城市。除了淮河主干之外，直流从地下穿过城市，就算是到了汛期也不用担心。淮河绕过扬州之后，再缓缓的汇聚。即不影响淮河的流量，也不妨碍城市的发展。”杨凡来之前就已经看过了扬州的介绍，知道扬州的确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这等鬼附身拆的设计，放眼以前的世界也没有几处。 “你倒是了解的详细，扬州以前是一个重要的军事要塞，可是花了大工夫建造的。放眼整个帝国，能够和扬州媲美的城市屈指可数。”杨蕾在扬州呆过一个多月，对于扬州更有发言权。 杨凡扭头看向被横刀切开的扬州，在河道两旁都有高大的城墙，即便是汛期到来，想要冲过这些城墙也是不易。远远看去，扬州的两个区域被一个个的拱桥串联起来，相隔极远都能够隐隐听到车水马龙的声音。 在远处，有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栅栏吊在半空之中，看情况乃是军事用途，只是因为和平很长时间了，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峥嵘。不过形容成虎口之牙倒是贴切很多。 不过，杨凡的注意力从栅栏上转移开来。他的目光凝聚在城墙上方，一个个身穿铠甲的兵士庄严的站立在哪里，长矛的上风裸露在城墙之上，给人一种森然的冷感。 这是杨凡第一次见到城防，饶有兴致打量的时候，杨蕾在一旁拉着杨凡的衣服，轻声的说道：“别看了，这些城防军不可轻易得罪。” 杨凡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前方有吆喝声：“所有货船靠边接受检查！” 声音将杨凡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前方有着两艘巨船军舰，说是军舰，不过是稍微大一点的船只，甲板上都有暗槽，一个个明晃晃的兵刃从中亮了出来。 杨凡还是首次见到这种威慑般的战争机器，不由得好奇的观看了几眼，不过让杨凡颇为失望的是，这些明晃晃的兵器，显然是震慑所用，真正的时候恐怕排不上用处。 就在杨凡观望的时候，甲板上已经沾满了水手，杨子谦也从船舱中走了出来，这一路走来近一日的时间，杨子谦就好像度过了一年一般漫长。杨子谦倒是会水性，但是没有人料到杨子谦竟然晕船，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摸样就知道，这一路走来着实折腾的他够呛。 等到船只再次接近的时候，杨凡才看清楚，前面的一队官兵正拿着一张画像在比对，看情况在排查凶犯。 “他娘的，这群白痴，通缉犯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办法进城。” “嘿，就算是进城也不来我们普通的货船上啊。孙家的商船可是免检的。” “小点声音，别让那群家伙听到了。” …… 杨凡耳边渐渐的多了一些谈论的声音，大概的情况杨凡听了出来，只是未曾放在心上。抬头看着前方排成的长龙，微微有些诧异，这样一艘艘的检查下去，不到猴年马月了？再说了，偌大的一艘商船，想要藏下来一个人简直太简单了。 杨凡看着前方，心中大概也了然了。这些官兵并非是刻意的排查什么通缉犯，只是用这个形式来摄取点银子，看着船只的船长走进塞给一些银子，官兵们不过是稍微比划一下走个样子，就会将一艘货船放行。 而杨凡也注意到，在宽敞的水面上，最大的一个船队根本没有收到任何阻拦的走进了扬州府，在船队的上方赫然醒目的‘孙’字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 “这孙家倒是权势滔天。”虽然只是一件小事，杨凡却感受到孙家在整个航道之中的特殊地位，忍不住轻声嘟囔了一声。 “小哥有所不知，孙家掌握着整个航道的大动脉，这些军爷根本不敢得罪。”一旁的一个年轻水手呵呵一笑，颇为羡慕的看着逐渐远去的船队。 杨凡没有再接岔，心中却是好笑：这个在普通人眼中的庞然大物，现在已经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只是不知道刀叉什么时候能够架在孙家的脖子上。 很多的船长都上道，通过的速度和交过路费差不多，没等多长时间，杨凡所在的船只就经过了闸门，杨凡无意间洒了一眼军人手中的画像，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在船只经过的时候，小插曲却让杨凡心情稍微阴郁了起来。 杨蕾穿着一套火红的衣服，这是来自杨家特有的暗纹云锦，穿在身上能够彰显火辣的性格，更是将杨蕾苗条诱人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在船只上的时候，杨凡就注意到很多的税收有意无意的瞄向杨蕾，眼中含着的火辣杨凡非常清楚，只是碍于杨家在布郡城的名声，并没有那个不长眼的前来搭讪。但是扬州府不同，他们可不管你在布郡城的名声。 船长上交了一些碎银的时候，检查的军爷在杨蕾的身上瞄来瞄去，那种不好的眼神让杨凡颇为不悦，这样的不悦还只是开端。 “嘿，在扬州怎么没有见过这么标致的小妞，虎爷显然有些上心了。”杨凡隐隐听到边上穿着铠甲的人小声的嘀咕道。 “仔细的检查整艘船。”手里拿着画像的盔甲军爷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碎银，看着杨蕾的样子吞了几口唾沫，厉声喝了一声。 “军爷，我们都是正规的商船，船上只是一些衣服，还望军爷高抬贵手。”船长是一个肌肤黝黑的壮汉，身材不算是魁梧，给人的感觉老实厚道，只是长期走这趟线的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稍微拉了一下虎爷，将虎爷拉到一边，边走边说，待到避过所有人，船长才陪笑道：“虎爷，你难道没有认出来，这女人身上穿着近日来卖疯了的杨氏衣服。而且还是最为名贵的暗纹云锦，能够穿着衣服的人，非富即贵。” 船长说的有情有理，话语之中再次掏出来一些碎银塞在虎爷的手中。 虎爷的目光在杨蕾的身上瞄了瞄，长期在这里检查，虎爷也有一双识人的眼睛，知心中稍微掂量一下也就知道船长所言非虚。 “田老二，这娘们什么身份？”虎爷微微犹豫一下，忍不住轻声问道。 “身份我不知道，不过想来来头不小。”田老二微微撒了个谎，知道如果将杨蕾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今天必定有麻烦。船长上交了一些碎银的时候，检查的军爷在杨蕾的身上瞄来瞄去，那种不好的眼神让杨凡颇为不悦，这样的不悦还只是开端。 “嘿，在扬州怎么没有见过这么标致的小妞，虎爷显然有些上心了。”杨凡隐隐听到边上穿着铠甲的人小声的嘀咕道。 “仔细的检查整艘船。”手里拿着画像的盔甲军爷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碎银，看着杨蕾的样子吞了几口唾沫，厉声喝了一声。 “军爷，我们都是正规的商船，船上只是一些衣服，还望军爷高抬贵手。”船长是一个肌肤黝黑的壮汉，身材不算是魁梧，给人的感觉老实厚道，只是长期走这趟线的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稍微拉了一下虎爷，将虎爷拉到一边，边走边说，待到避过所有人，船长才陪笑道：“虎爷，你难道没有认出来，这女人身上穿着近日来卖疯了的杨氏衣服。而且还是最为名贵的暗纹云锦，能够穿着衣服的人，非富即贵。” 船长说的有情有理，话语之中再次掏出来一些碎银塞在虎爷的手中。 虎爷的目光在杨蕾的身上瞄了瞄，长期在这里检查，虎爷也有一双识人的眼睛，知心中稍微掂量一下也就知道船长所言非虚。 “田老二，这娘们什么身份？”虎爷微微犹豫一下，忍不住轻声问道。 “身份我不知道，不过想来来头不小。”田老二微微撒了个谎，知道如果将杨蕾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今天必定有麻烦。 “妈的，看起来一会儿要到丽红院泄泻火了。”虎爷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抬手将田老二打发了。 等到船队离开了闸门，杨凡才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刚才他一直关注着所谓的虎爷，如果对方打算用强的话，杨凡也不建议出手给他一个教训。杨凡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但是不表示杨凡就是一个软蛋。 虎爷？杨凡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心上，未曾真正的招惹杨凡便罢，但是招惹了杨凡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杨凡也没有心思追究了，只是对田老二留下了一丝印象。这人看起来三十余岁的年龄，出事沉稳果断，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 扬州府占地面积极为庞大，远处看着细长的拱桥之上人来人往，看着这种横跨城市的拱桥，杨凡心中暗自感叹，这等鬼斧神工的建筑，当真让人感叹。 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这些城墙之上站满了士兵。每个拱桥的两端都有人把守，看到这里，杨凡对扬州府又有一种全新的认识。 难怪进闸门的时候，那些人敢公然的不去检查。整个扬州府两步一兵三步一哨，就算是遇到什么歹人，恐怕也掀不起大的风浪。 对于扬州的初步印象，杨凡只能说是好坏参半，城市是好城市，但是居住在城市之中的人，倒是不怎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