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花钱买来的
喧闹声立马停了下来,眼神都望向叫好的赵兴,赵兴诗词比他们好上不止一个层次,自然明白这首诗的境界。 秦书宝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架势,嘴角带着必杀少女的幅度,不少身处二楼的女子都报以好感,不管秦书宝是否做过花钱买诗的无耻勾当,但此刻的他如同一颗明珠立于沙尘中,和那俊美公子珠联璧合,堪称无缺。 “敢问秦公子是否在古籍中读到的?” 秦书宝眉头微微一挑,轻笑道:“为什么不相信我是花钱买的诗词呢?” “寒苦士子读书十载,不就是为了一朝功名,谁会满腔才华不卖与帝王家?反倒卖。。。” 最后时候,赵兴及时收住声,可意思已经很明显。 李羽听赵兴这么说,立马不干了,抬脚上前就准备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在汴梁一亩三分地上,他还容不得外人欺负秦书宝。 伸手挡住李羽那庞大的身躯,秦书宝脸上笑的更欢了,扇骨轻轻拍打着手心,秦书宝看着赵兴问:“为何不可卖给本公子呢?丞相府,将军府,各种大臣府中各类清客智囊,要他们写出几首好诗有何难?” “秦公子所说不假,但如此新奇的诗篇,谁人敢做?祖宗定下的规矩,谁敢更改。”赵兴一脸正直,完全没有半点其他神色。 赵兴所言一出,整个二楼开始寂静起来,所有读书人都默而不语,宗祖的规矩,谁敢打破? 做此诗句者,大能! 秦书宝哈哈大笑,抚掌叹服,“果然好眼力!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人捧着一堆圣贤,自标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是书没读活,还不是读死书!读活了,才是万般皆下品。可世间有几人读活了三尺圣贤?经世伟略之才,又有几许?” 李羽神色高涨,脸色都有些潮红,两只肥厚的手掌大力的拍到一起,高声吼道:“好!说的好!” 李羽生平最讨厌读书,秦书宝这一番话,直截了当的扇了天下读书人一个狠狠的耳光,打的那些穷酸书生眼冒金星。 赵兴咬着牙关,眼神第一次正视秦书宝,正经问道:“秦公子既然如此透彻,为何还要读这难以读活的圣贤书?” “正因为读不活,所以我才是汴梁城中的纨绔!” “诡辩!推脱!无赖!。。。。” 如同赵兴一般,二楼众士子心中无不咒骂着秦书宝,若不是秦书宝是秦虎之孙,他早就被众士子给撕了。 “呵呵。。。这边好热闹!让人好生羡慕。” 在这千人怨,万人仇的空寂时候,一声带着笑意的话语从三楼楼梯间传了下来,众士子听到这声音,都纷纷望向楼梯间,脸上都带着几丝敬意。 秦书宝感觉声音有些熟悉,看到众人的表情,秦书宝很好奇谁这么大的面子。 一袭白色缓缓踏下楼梯,轻灵的玉环叩击声,传进众人耳中,宽大的袖袍左右摇荡,手间握着一把桃花扇,一缕青丝随风动,头戴纶巾,好不俊俏。 “靠!怎么是他?” 能够让秦书宝一见面就在心中大骂的人,除了严庆之还能够有谁? “严公子好!” “严公子来了啊!” 一片寒暄声中,严庆之始终带着微笑,有礼有节的回答着,熟络的人,严庆之还会聊上一句半句,即便是不熟悉的人,严庆之的礼节也不缺失。 走到秦书宝面前,严庆之拱手道:“书宝,没想到你也来凑热闹了,早说一声,我就亲自带你来了。” 李羽最看不惯严庆之这种虚伪的小人,好像前段时间的事情,他没有做过一样。 看着严庆之脸上那笑容,秦书宝心中也感觉不爽,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不爽不能打脸,但不能说不给对方软钉子,当日之仇也得找点场子回来。“这汴梁城中我还需要人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书宝说笑了,这汴梁城中还真有个地方需要人带才能进。” 秦书宝‘哦’了一声,斜眼问道:“什么地方?” “皇宫!当然我也要人带。”严庆之被秦书宝这个软钉子一盯,脸色都没变过,笑容满面,让人不自觉的靠向他那边。 “书宝,想来这二楼也没有让你可游戏的了,不如上三楼逛逛?三楼可都是青年才俊,文采好的很,不去过过眼福,倒是错过了。” 面对严庆之的邀请,秦书宝欣然接受,好像不知道严庆之故意为之一样。 严庆之邀请完秦书宝,转头对赵兴说:“这位公子一同上去游览一番咋样?” 赵兴礼貌性的点头,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严庆之对众人一抱拳,说:“各位,严某带书宝上楼一番,各位好生考究学识,待他日金榜题名时,再和严某小酌几杯。” “呵呵,好说!” “严公子客气了!” “他日金榜必属严公子。” “。。。。。” 一大堆的恭维话,听的秦书宝直恶心,李羽更是抖了抖身上的肥rou,不去看严庆之那恶心的嘴脸。 “严公子,小生有一事求教,请严公子赐教一番,不知可否?”一名书生抱拳对严庆之说着,脸上带着忐忑,身上的衣裳已洗的发白。 “兄台,请说!只要严某能够帮上忙,严某一定帮。” 得到严庆之的答复,那书生脸色都激动的有些泛红,立刻转身,一想起忘了礼数,又转回来对严庆之施礼。
穷酸书生站在一张画帖前,对严庆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小生屋前有一池荷花,每当夏日便是荷花绽放时,小生观察几个寒暑,心中已是对荷花了如指掌,但今日画帖画到一半,我却不知该如何添笔了,请严公子指点一二。” 翠青色的莲叶浓而不艳,端卧于画帖底部,几片莲叶相连,一种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气势跃然而起,一株风骨挺立的荷包从中延伸出,粉而清雅。 单单这几笔,已能够看出那书生的功底和对荷花的熟悉程度,但丹青讲究个疏密之分,若是那荷包立在画帖中央,此画帖也算是完成,可这荷包偏偏在画帖右侧,留出一大片空白,极为有碍构图立意。 严庆之微微皱眉,这幅荷花也让他有些为难,画一朵绽放的荷花,画面不够,画一朵待开欲开的荷花,又有些乏意,与那荷包重复。 “在荷包上加只蜻蜓!正所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严庆之一听,眼神亮了几分,从桌上拿起一只最细的素毫,轻沾墨汁,凝神闭气,聚精会神的画帖上细细描笔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严庆之停下手中的毛笔,放开指缝中夹着的四支不同颜料的毛笔,长舒了一口,拿起一支兔毫笔,笔走龙蛇的题写出秦书宝所说的两句话。 振翅欲飞的蜻蜓亦或刚飞落还未停稳的蜻蜓落在粉嫩的荷包上,底下便是绿意盎然的荷叶,三色转换自然,灵动非凡,再加上留白处的两句诗词,堪称佳品。 “妙啊!果然妙!” “严公子神来之笔啊!” “好一幅墨宝!名家大家之作亦不过如此。” 赵兴没有加入恭维严庆之的队伍中,只是走到秦书宝身边轻声问道:“这句诗词也是你看来的?” 李羽见到赵兴的态度,心头不由少了几分轻视,多了一分好感。 秦书宝点了点头,赵兴暗暗咬了下牙,正色道:“秦公子能不能告知所看之书为何名?如若可以,能否借我一观?” “书名叫‘唐诗三百首’。” “唐诗三百首?好奇怪的名字。不知可否借我一观?明日定当还给秦公子。”赵兴第一次求人,脸色有些发烫,不过书册奇怪的名字,却越发的吸引他。 秦书宝笑而不语,只是盯着赵兴看,他就喜欢看他红扑扑的脸。 赵兴见秦书宝如此登徒放浪,猛的一挥衣袖,冷哼一声,便不再去看秦书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