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帷幄千里

    彭德怀正式颁布作战命令，各将官领命离去，临时指挥部开始正式运作。“东北日军有什么异动吗！”彭德怀询问。参谋长彭雪岚道：“彭总，根据暗箭反馈回来的情报，日军没有大规模调动兵力的迹象。之前，日军在山海关一线、辽东半岛一线，依然保持原有的兵力。日军的装甲部队也没有调动的迹象，满洲里日军第2坦克师，辽西日军第5坦克师，辽东半岛第12坦克旅团，情报显示一切正常。”

    参谋长彭雪岚继续道：“彭总，今天凌晨，北满云鹘发回最后一封电报，哈尔滨日军兵力部署正常。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驻守哈尔滨的日军守备部队第211师团，在日军战斗序列里属于丙种师团。该师团下辖两支旅团，4支联队，总兵力18000人。哈尔滨城区南侧兵营住扎一个联队，城西兵营住扎两支联队，城东兵营住扎一支联队。”

    “此外，伪军部队一个师其主力住扎在呼兰，城区日军宪兵部队大约1500人。马家沟机场（位于香坊和南岗之间），住扎一支机动大队和一支防空中队。马家沟机场没有部署战斗机，有少量轰炸机和运输机。此前，哈尔滨机场曾部署一支飞行联队，已经征调回国。空中的危险主要是来自长春、吉林、牡丹江日军军用机场的战机。3座机场的日军战斗机和轰炸机，分别有150架，基本上是老式战机。”

    “空降部队对机场实施空降作战，威胁主要来自南侧的日军兵营。如果日军在戒备的情况下，兵营里的日军1个小时会到达机场。”“什么是戒备的情况下？”彭德怀询问。粟裕回答：“彭总，根据云鹘最后发报情况得知，哈尔滨驻守的日军部队，由于长期以来没有战事。也许入乡随俗，养成了过年的习惯，逢年过年，军官都会放假进入城区寻欢作乐。根据这个情况我们分析，城南兵营日军反应过来到达机场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甚至更长。”

    “而城西日军到达机场至少需要4个小时，城东兵营驻防的日军所需时间会更长。因此要求空降部队务必在2个小时之内拿下机场。马家沟机场始建于1932年，由最初20万平米，经过历年不断扩建，增加到100多万平米。这座军用机场平时满足大型运输机降落，目前该机场有两条跑道，一条跑道是军用、一条是民用飞机使用。哈尔滨机场由于地位位置偏北，因此来自空中的威胁几乎为零，因此该机场日军基本上作为民用机场使用，这就为我们大型运输机降落创造了条件。”

    “彭总，看来冈村宁次，丝毫没有觉察，完全被蒙在鼓里了！”罗荣桓兴奋道。“不能这样认为，冈村宁次不可小视。武汉撤退、淞沪撤退。乃至徐州、京津一线的指挥作战，可以看出他的敏锐。他用最少的代价，不仅延缓了我们进攻的脚步，同时也保留了有生力量。即便我们不是为了坛坛罐罐，也很难吃掉日军的重兵。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日军不乏战术大师，但是没有战略大师，冈村宁次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日本本土危机，日军把全部空中力量投入本土作战，东北这块硬骨头我们不好啃。”

    “日军失去空中力量，冈村宁次也没有办法。他百分之百想到了我们会发动空降作战，可是此时不是时候。岗村宁次的想法有3点，其一，我们空降部队只有一个师，若是深入敌后作战，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很快就会被消灭，这从冈村宁次把防空力量部署在奉天、长春等要点城市可以看出端倪。”

    “其二，我西北集团军进入外蒙按兵不动，为了什么？岗村宁次心知肚明，显然我们不得不防备苏俄。也就是说我们出兵外蒙，在他看来及其愚蠢。表面看我们一举控制了外蒙，但是也背上了包袱。也就是说林部、傅作义部40万大军被牢牢拴在外蒙，其实情形的确如此。冈村宁次试图利用苏俄遏制我们进攻的脚步，期待时局发生变化！如果能看见中苏之间大打出手，他是求之不得。”

    “其三，我1兵团位于天津，2兵团位于台湾，冈村宁次认为，美国人一定会要求我们参加日本本土作战，其实远征军调往台湾，已经无需隐瞒。因此冈村宁次认为此局面下，我们根本无力发动大规模的远距离奔袭。而我们制定的奔袭行动，正是抓住了他的弱点。但是我们敢于大胆的实施奔袭行动，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我们不怕苏俄。”

    “彭总，如果苏俄在外蒙真的动手，我们会十分被动。”粟裕敏锐道。“是呀，如果没有应对这之策，这步险棋别说走，想都不敢想。你们大可放心，我们会牢牢掌控局势，对日军完成致命一击。”“报告，北满暗箭急报。”彭德怀接过电报看完后脸色大变，把电报随手递给粟裕快步走到地图前查看。粟裕低头看电报时，众将官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彭总，日军237旅团由绥芬河经哈尔滨奉调回国，到达哈尔滨时间恰好是除夕夜8时，与我们发动攻击的时间吻合，莫非冈村宁次察觉了我们的意图？”罗荣桓失声询问。“不会的，如果岗村宁次觉察出我们的意图，为什么不征调长春的守军。可以断定这是日军的正常调动，但是和我们进攻时间意外吻合，准备了一桌子菜，来了一桌半客人。”

    彭德海果断道：“立即给总部发报，汇报详细情况！”彭德怀说完表情肃穆的望着地图陷入沉思。不久，总部回电：欧阳总参谋长的建议是核心，决定权交给你们！主席！“粟裕，我想听听你的建议。”“彭总，我认为计划不变。虽然日军237旅团是甲种师团，但是他的重武器都装在车上，想在短时间内卸车根本办不到。况且，这支旅团长途跋涉，没有任何准备，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另外，日军即便反应快，到达机场也需要3个小时。”“计划不变，但是夺取机场的时间务必提前，要求刘亚楼一个小时务必攻占机场。我们要和日军比速度，争取把更多的部队空降过去。”粟裕迅速拿起电话，要求刘亚楼速来指挥部。

    奉天日军司令部，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气氛。此时，昏暗的灯光下，岗村宁次和几名属下，正在欣赏一名日本歌姬演唱。旋律有些缓慢，让人听起来似乎昏昏欲睡的感觉。这时一名日本军官走进来在日军参谋长耳边嘀咕了几句，“将军，237旅团午夜到达牡丹江，大约明晚8时到达哈尔滨。”“看来美军很快要发动登陆作战，大本营这是在亡羊补牢。”

    “将军，听说大本营派出高级官员，明天上午到达长春，官员的名字和此行的活动一律保密。”“伪满皇帝萌生退意，他们是来打气的。满人已经离心离德、三心二意，现在他们对于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是的，根据情报本部掌握的情况，满洲国军队士兵大量逃跑，甚至不少军官也失踪，借用中国人的话，扶不起来的阿斗！”“溥仪连阿斗都不如，充其量就是我们的傀儡，眼下这个傀儡要明哲保身了。我估计要宣布下台了！”

    岗村宁次喝了一口清酒，似乎想起什么问道：“朱可夫有什么动静吗？”“他坐镇伊尔库斯科，显而易见是针对外蒙。不过我们无法掌握苏军的调动情况，看来中国人也不知情。”“将军，外蒙是苏俄的战略要地，看来中苏之间的军事冲突不可避免，将军的判断非常准确。”

    “但愿如此！”为了挽救日本帝国失败的命运，冈村宁次可谓是殚精竭虑、绞尽脑汁、鞠躬尽瘁。他心里清楚，如果八路军两大兵团、中国远征军精锐部队投入本土作战，帝国能坚持多久，不用他自己说，麾下很多将官都清楚。如果中苏之间爆发军事冲突，对于日本帝国来说绝对是上天给的机会。冈村宁次决定给大本营提交一份报告。

    此时，在重庆黄山官邸，老蒋正在倾听特务头子戴笠报告：“校长，根据军统天津站报告，八路军第1兵团突然向机场运送军用物资，情况不明，莫非八路军第1兵团有重大军事行动。”“八路军总部从美国购买的10架大型运输机，部署在天津，显而易见，他们是在防备苏俄。”“校长，如果中苏在外蒙爆发军事冲突，难到不是好事吗，借此可以消耗共党的势力，这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

    “雨农，此一时彼一时也，时下共党如日中天，并且控制了大半个中国，我们已经无法于共党争雄。古人云，顺时者昌逆时者亡，我等要审时度势，切不可一失足成千古恨。以欧阳剑和共党的精明，对于来自苏俄的军事压力，似乎无动于衷，这说明什么？”“属下愚钝，请校长指点迷津。”

    “说明共党根本不在乎苏俄，我搞不明白，共党如此胸有成竹，到底依仗什么？”“卑职也迷惑，根据美国中央情报局提供的情报，苏军正在秘密东调，说是遵照雅尔塔协议出兵东北。我们在英国的使馆获取了雅尔塔会议的全文，证实了苏军出兵东北的消息，但也不能否认苏军出兵外蒙的可能。”

    “校长，目前形势下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国防部拟定2月末在山海关一线，大连一线继续发动攻势，配合美军发动登陆日本本土作战。另外，杜聿明率领远征军，正在陆续到达台南。”老蒋没有吭声，陷入沉思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