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人授课（三）

    傍晚，天阴。

    山巅小屋，已燃蜡烛。火焰明亮，驱除黑暗。使这孤单冷清房间，渐渐有一丝温暖。

    烛光下，一老态背影正忙碌整理书柜。时而坐落桌案，勾画伏笔。时而埋头记录，善加修注。

    人老多愁，人长多忧。

    高空如亮起一架星河长桥，敞开一条遥远浩瀚道路。那里子徒环膝，那里欢歌笑语。作为独身老翁，许是最为美满归宿。

    四方大图，贴挂墙壁。

    淳淳善诱。“有关魔法武技理论术语，初步已讲完。

    现将洪历大陆常见一种本领，魔法释放形式告知。当然能否成一名合格魔法者，凭自己意愿。留心记，凝神听。有所成，多善事。”

    艾雨几人，齐声应诺。

    续道。“修术法之人，称魔法师。

    顺其释放样貌，大致分几种属性。水系，火系，风系，土系，雷系，光系，暗系等等。如这团闪电符号，代表雷系魔法。而这火焰形状，便为火系。”

    阴沉天空，衬托白老明净形象。“老夫，现示范过程。”

    右手平直，微微抬起。掌心一道闪光，似要跳跃脱离。光芒形状，时时转换。魔法能量越缩越小，越显越亮。如一明珠，忽高忽低。突又隐去，大为惊奇。

    艾雨等，背诵咒语多日。得见真法，自不生疏。不得不归功于，白老独特教导方式。不单授文断字，更为此时传授魔法早做准备。

    右指倾动，凭空浮一白色能量团。模糊不真，荡漾起伏。掌中却莫名托出一颗玻璃晶球，如冰雕剔透。

    朱小心，痴迷。“这颗宝珠，好漂亮。为何这冰球，不会滴水融化的？”

    遐迩。“这并非冰块制成，而是一种魔法晶体。欲修魔法者，需用到的最初级道具。它可辨出，人类各自赋有的自然属性。”

    生怕飞走。“白老，晶球送人家可好？”

    白老苦笑，寻常之物竟被这丫头当珍宝。不觉老怀大悦。“好，魔力测试完便送你。步骤很简单，手掌心朝下附球表面。而这颗球，便呈显你们各自本源颜色。”

    一直幻想成神灵的朱小常，迫不及待叉开手指搭上。犹不解气，双手捧起把玩。上下左右，眯一眼细看。

    不屑道。“我本天才，非同常人。属性定为，杀伤力破坏力最强悍那一种。有待修法大成，必然神功盖世。挥杀十万雄兵，踏碎万里河山。”

    面露惊诧，晶球开始变幻。一片光晕，土黄色泽。

    朱小心插嘴。“白老，人家有一疑问。何种属性魔法，是最强大的？”

    白老摇头。“你这丫头，思维倒是活跃。小小年纪，提问题竟如此深奥。连老夫，也难想及。

    若单论属性能力，要以火属性魔法攻击最为强力。但对修习魔法者而言，却只有等级没有高低之分。每种属性，均有其特殊表现效果。”

    朱小常，失望。“这颜色暗黄，怕不是火系属性。”

    白老，有些疑惑。“这是土系属性，可修习相关土系魔法。

    此属性，最为突出便是其惊人防御特性。而晶球状态，表示根底优秀纯良。确有成为魔法天才的潜质。然天赋固好，但也要好好利用不可倦怠。

    有一点比较奇怪，按常理你们居此地生活环境。不应出现，这种南辕北辙的体质才对。”

    朱小心，掏出小手。生怕弄脏魔球，反复裙摆擦完又擦。“本小姐，自是火属性。连性情叛逆，从不听话的小雨meimei。也让人家*的服服帖帖的，就是最佳证明。”

    弹指，一阵白芒。非常迅速，淡弱下去。

    白老解释。“属性，为光系。然体制不佳，修习魔法想必有些缺欠。”

    朱小心听罢，却并无失落之感。因晶球光泽强度，持续时间。和弟弟朱小常相比，明显相差甚远。

    朱大甘，粗壮魁梧。熊掌大手，整个覆盖晶球。但看一片灰蓝，也片刻消失。

    挠头一笑。“白老，真有趣。我们同为一个父母所生，却有三种不同颜色。”

    白老道。“属性为水，如提取魔法元素。体质不够纯净，催发过程怕有不足。”

    朱小心，瞥一眼艾雨。“小雨meimei，不要搔首弄姿自我陶醉了。

    你的身子那么粉嫩娇柔，我看体质自不会好到哪去。踏踏实实喂猪，多卖掉一些rou。以后你嫁进门，好好伺候本小姐。兴许人家多赏你些胭脂水粉钱，天天都能打扮的风风光光漂漂靓靓的。”

    艾雨美目，紧紧盯着晶球。其力气小，修习武技不大适宜。而魔法，是唯一能够获得优异本领机会。至于能否有此资格，要看天意。

    高声。“才不要理你。”

    端详右手，是否干净。细滑白皙，远比朱小心手指还要白嫩多多。非是平时注重保养，而是天然长成。小心怒瞪那无瑕疵白玉般的手，再次气灌满胸。

    不同三人的是，这颗魔球似乎出现问题，半天不见动静。连连讥笑声中，一道光芒终于散开。蔚蓝色，一圈一圈放射辉映。晶球也同蓝宝石般，闪亮非常。

    白老微笑。“属性为水。

    艾雨天性柔和，倒很贴切。观状态，其魔法体质。虽不若小常那么强力，但极为纯净。在温尼帝国中，也很难得。”

    话语未落。

    房间，光芒瞬息立变。蔚蓝渐暗，却慢慢由中增其亮度。最终，整个球体已成为通透光明。每一所角落，俱被乳白霞光染满。一时如置仙境，如幻如梦。

    持续多时，不见消散。

    朱小心，惊奇道。“白老，您方才说每人只有自己单独属性。为何艾雨，竟有两种不同颜色。难道，是多重属性体质？”

    朱小常，目瞪口呆。“光亮，这等强烈。难不成，艾雨比我的资质还要好很多？”

    白老却无回应。“水系后，为光系。错不了的，双属性，是真正的双属性体质，”

    想不到，本身相貌绝美特殊的艾雨，体质还是更为特殊的存在。只存传说中，才有的一种稀少体质。此刻眼前悄然诞生，实令人难以相信。

    艾雨，困惑。“难不成，一人两属性很少见？”

    白老终镇定，解释。“是的。不但少见，而且稀奇。

    魔法修习者，其路径由自初决定。成长过程，需考量很多因素。只有利用赋予自身的自然属性，筑造成元素的独立存活空间。通过意念催动，才可顺利释放魔法力量。所以多系属性魔法者，是难以存在的。

    属性又有先天，后天之分。先者为天赋，后天为觉醒。

    当然地域环境，父母体质，外物摄取，遭逢异变等多方面原因，也会形成不少特殊情况。双属性体质，就是其中之一。若按人类正常比例，这等体制之人凤毛麟角百年难遇。”

    朱小心，晓得其中关键。“原来如此，这岂不大大好事。好比常人，可使一种属性魔法，而他却可释放两种。相当于两人对付一人，占好大便宜。”

    白老，认同。“的确。

    不过事实，并不如幻想那样简单轻松。双系属性同存身体，会有分别带来的好处。可也给自身，附带极大精神制约。双属性魔法同修，相互影响彼此顾及。很大程度，限制修为发展。

    一心不可二用，乃天地至理。

    据记载，双系体质之人。因两种属性并列瓜分身体，而又无法独一舍弃。催动一种魔法元素，会有另一种相加干扰。这阻碍，十分棘手麻烦。

    基本要先修第一种，后再修另一种。最后二者补足持平，否则一个属性力量也实现不出效用。”

    朱小心，恍然。“如此，双系魔法者岂不废物。好比人家选一条道，便可抵达终点。他却要两条路交叉行进，还要遇到双重障碍。”

    白老点头。“正是。

    人虽可坚持不懈，可生命毕竟有限。每一种本领，都需花费极大精力去探究钻研。欲想二者兼得，它们却更易失去。

    还有，只凭魔法晶球产生光芒强弱。也不能准确判断此人，修习魔法是否适合。

    然方才情况，艾雨属性辨别困难。持续效果，却超常人一截。

    而球体如此明亮，便是其突破瓶颈要更高一些。好比一瓷碗，和一水桶容纳的空间起初便不相同。这也算双系属性，可能带来的另一个好处。”

    房间陷入沉默。

    朱小常灵光一闪，突然昂首。“魔法世界竟大有研究，如若能将各种属性魔法师联合一起。就会拥有不同妙用，必能有大作为。是否，还有其他特殊体质存在？”

    白老回应。“有的。

    通常利用自然元素释放魔法之人，就是我们平常认识的魔法师。而还有一种，那就是无属性。并以魔法界中从新定义，各自命名。

    如幻术师，召唤师，亡灵师，傀儡师，献祭师，占星师，炼金师等等。

    他们，也都具备特殊体质。虽自身不能释放，自然界元素魔法力。却另辟蹊径，达到至高本领。”

    修习领域，深阔无比。

    这条漫长大路，逐步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