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教会
——EverythingComesBackToYou. 夜色深了，人烟稀少的小城，在寒冷的冬夜里，变得十分安静。依稀听得到，那冬风吹过街道与深巷的声音，高低起伏，似轻声的歌唱。 里奥多与哈雷斯在离开了老爹的小餐馆以后，朝着出城的方向，缓缓漫步着。 里奥多在萧索的冬风中缩了缩肩膀，拉紧了身上的大衣。他望着身旁揣兜低头的哈雷斯，心生感激之情：“老伙计，谢谢你能陪我唠到这么晚。不知多久了，我都没再找到过能够这样畅谈心事的朋友了！” 哈雷斯依然低着头，在大路上不言不语，小步行走。 里奥多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哈雷斯，挺晚的了，你也该回家了吧。一会儿我陪你回去，然后我也就得回动物城去了。” 然而这时，哈雷斯却忽然站住了脚步，抬头仰望星空，露出了略有迷茫的表情。他用沉郁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里奥多……你说，真正带给世界和平的，究竟是天堂的上神，还是地狱的恶魔呢？食草动物与食rou动物，真的会有完全和平共处的那一天吗？” 里奥多眼角跳动着，都把他给听傻了：“呃……哈雷斯，你……你说什么？” “啊……抱歉，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哈。没什么……没什么。” 哈雷斯再度将头低下去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某种怪异的微笑。 …… *********************************************************** 1天前…… *********************************************************** Jack打开了ZPD办公室的大门，快步进入，很快便在贴满资料与照片的白板前找到了正在思索的Nick。 Jack走到Nick的跟前，戳了他几下，在Nick有反应的时候，递给了他一个类似于信号发射器的东西，只有笔帽的大小。 Nick翘起眉梢奇怪地问道：“哎？这是什么呀，Jack？” Jack慢言道：“这个啊，是我刚刚跟从格罗警探在克里斯家的大别墅里找到的。” “啊哈？你怎么也跑到他们家的别墅里去了？” “唉……”Jack摇头叹了口气，“话这么说有点不乐观了。还记得你之前让我定位克里斯的手机号吧？” “是啊。难不成？”Nick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信号发射器，面色惊异。 “对的，定位之后，我发现显示的坐标正好是克里斯的家，感觉很奇怪，于是就跟从格罗警探他们一行人一起去了，结果，就找到这么个东西。” “看来……他们是知道你有这一手，早有准备啊。这潜逃得也真是专业。”Nick并没有显得太失落，反而还笑了笑。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拖延咱们的调查进度。这么一来，克里斯的行踪可就查不到了。这个信号发射器，完全模拟了他手机的信号。虽说他家人的手机号码我也通过城市系统查到了，但没有一台是连线的。全部脱机，无法调查。克里斯的这条线索啊，断了。”Jack晃着脑袋，唯一竖起的左耳也落下了。 Nick则轻松地拍了拍Jack的肩膀，打气道：“不用了，Jack。你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Nick指了指白板上粘贴的大量信息，微笑道，“来吧，跟我一起梳理下案件的信息，待会儿还需要你帮忙呢！” Jack向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案件信息瞄了一眼，惊叹道：“你查到了这么多啊！” “嘿嘿，很多都要归功于格罗警探呢。”Nick从白板上拽出了用纽扣磁铁固定的国家地图，“咱们开始梳理吧。首先，是两起连环杀人事件。红色的基本呈直线的那一条，是John制造的，在上次抓捕了John以后，这条红色直线，就没再延伸下去。蓝色呈环形，从沙德罗源起的那一条，是另一个规模更大的幕后组织造成的。” “更大的幕后组织？” “嗯，是的。因为，死在蓝色路线上的被害者，全都是家族性的，一死死一家。而且经过格罗警探的调查证实，死去的家庭，全部都是种族主义者！”Nick又从白板的一旁拽来了死亡家族的名单。 Jack盯着死亡家族的名单看了许久，人数竟可达几百人之多。他惊叹道：“我天，这么多！还全部都是种族主义者？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会听我慢慢说。而且，我初步推算，杜肯和克里斯一家，很可能隶属于这个幕后组织。” “嗯哼？”Jack逐渐平静了下来，听Nick慢慢叙述。 “你想想看，嚎叫花是一种怎样的植物？” “一种可以让动物野性爆发的植物。”Jack不假思索地答道。 “是的，嚎叫花是牵扯敏感种族问题的一种花朵，过去那么多的事件，令这种花朵在食rou动物中的名声尤其不好，而杜肯的实验材料正是嚎叫花，克里斯一家又源源不断地给杜肯提供嚎叫花。然后，幕后组织的目标，又明确为种族主义者。二者之间，都存在着种族问题的牵连！” “哎，等一下！”Jack打断了Nick，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细节，“Sara好像跟我说过，杜肯在利用嚎叫花制作某种气体，用于安抚发狂的动物，但气体致命性强，实验一直都不成功。” Nick听后眼睛都瞪圆了：“天哪，Jack，这个细节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刚开始我没在意啊，以为杜肯就是人格偏执，做各种疯狂实验呢！” “这就结了。”Nick从桌子上拿起红色的记号笔，将杜肯、克里斯的信息与蓝色的杀人路线连接在了一起，“同样种族性的实验目的，这样就大致可以确定，杜肯与克里斯是效力幕后组织的了。” “嗯，好像是这样的。那然后呢？我看你白板上贴着John的照片，听说那个John是冒名的，他还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了。” Nick揭下假John的照片，贴到了红色杀人路线的附近：“假John确实是逃出来了，并且在城堡的那一次，还救了咱们一命。目前他的行踪与实名都还是个谜。但我感觉，假John，貌似是在暗地里与那个幕后组织对抗。” “啊哈？对抗？” “我们查询过了，假John逃离精神病院的那一天，与咱们前往杜肯城堡是同一天！你想想看，John如此精确的作为，岂不是早有目的？说明他知道杜肯的实验行为与地点，所以特别前来制止的。” Jack托着下巴思索着：“好像还真是这样。” “你再看看这个……”Nick拽出了杜肯在牢房中死亡的照片，还有另外三张被假John杀死的被害人照片。 “我去，杜肯怎么死得这般惨烈？是谁干的？”Jack看到杜肯死亡的惨状，不禁缩起肩膀，觉得恶心恐怖。 “杜肯是自杀的……确实很惨，但重点不在这。你观察一下他们的死亡动作。” Jack聚精会神，仔细扫描了这四张照片，低声道：“好像……他们的死亡动作，貌似是一样的啊。” “是的，这就是重点所在。杜肯与其他三个被John杀死的被害者，在死去的时候全部都将右手搭在左手之上，做出了平推的动作。” “所以……这就能说明，杜肯服务于组织，假John对抗组织吗？”Jack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逻辑可能会有点牵强，因为目前我还只是推测。假John抓走并洗脑Alan的目的还不清楚，有可能，是为了给咱们传递讯息；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缺乏人手。但去营救Alan的那个晚上，被洗脑的Alan满口胡话，各种鬼啊神啊什么的，还称自己为肩负神圣使命的黑夜骑士。其实，我儿子口中的胡话，并不毫无来头。他口出的这些所谓的‘胡话’，我在网上搜查过，结果全能在《新约·启示录》中找到源尾！” “啊？《新约》不是《圣经》的一部分吗？”Jack惊讶道。 “没错！所以这个案件，已经上升到了信仰的层面！我也曾了解过，基督教的信徒，相信人死以后可以升至天堂，因此在哀悼死者的时候，都会左手持十字架，右手点过脑门、胸口和两肩。你再看看那四张照片。”Nick指着有特殊死亡动作的四张照片说着，“他们的这种动作，我虽没有搜到相关信息，但很有可能是临死前自我祝福的一种象征，希望自己的灵魂得以超脱，转世重生。这意味着，他们正信奉着某种信仰。” “这样说来，杜肯和被假John杀死的人们，都信奉着这种信仰？” “我推测，是这样的。并且，假John作案8起，却只有3起的受害人留有全尸，其他的不是被他分尸就是给炸碎了。我猜，他如此作为，应该就是在亵渎与抗拒他们的信仰，让他们的灵魂死后也不得安宁。” Jack也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也就是说，假John其实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而他与我们共同对抗的，是一个疯狂屠杀种族主义者的教会组织！或者说，邪教组织！” “嗯！就我目前的推测而来，是这样的。”Nick再次掏出记号笔，将蓝色环形杀人路线上的点，向中心牵引直线。最后，所有的直线交相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红点，“记得当时我和牛局长推测，能在半年之内组织这么多起大型杀人事件，这个教会组织一定有一个固定的活动中心，距离所有的事发地点都相对较近，这样才方便他们组织与调用人员。那么，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话……他们的秘密基地，极有可能在国家的中部地区！Jack，帮我查一下。我在地图上圈出的范围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点？”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跨城市的查询，你可要有点耐心啊。”Jack从背包中掏出了笔记本电脑，联接了城市系统，获取了访问国家网络的权限，调取标注范围内的卫星地图，从东到西，从南至北，审核信息，详细查找。 将近一个小时过后，直起腰板的Jack激动地拍了下键盘，对Nick大声道：“Nick，如果你推断的教会没错的话，我在你圈出的范围里，确实找到了一座已经废弃了很久的大教堂！”Jack将废旧教堂的卫星图片展示给了Nick，墙面陈旧，爬满树藤，气氛阴冷，“附近的监控录像在前一段时间里，拍摄到可疑人员的进出。这个地方，极有可能是他们的活动中心！” Nick听后，打了个响指，凝目轻声自信地低笑着：“是不是他们的老巢，明天带兵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是时候化猜想为实际了，咱们这就去上报牛局长，联络格罗！” “好的！” Nick与Jack，快步冲出了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