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缉拿
另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在中央广场的另一边传来。只见一辆空着的囚犯运输车缓缓驶入停在了一旁。而从车上走下的，是浑身缠着绷带，很不自然地捂着小腹的Jack！ “John……快停手吧！” 见到Jack的出现，众人之中John是最为意外的那个，眼眶中的泪水都即刻消退：“什么？！你竟然还活着！” Jack僵硬地笑着：“呵呵，你派人来杀我，这样就没人对付得了城市系统了是吧。不过恭喜你，你搞得破坏可真是天才之举，我都拿你没辙！” “好的你说完了，可以去死了。我来解决你也一样。”John直率果断依旧，一言不合抬起步枪朝着Jack的方向一通乱射。Jack见状后脊一紧，急忙拔腿开来，连滚带爬又拐弯，急哄哄地躲到了宽大监狱车的后面。可John依旧没有停止开火，如雨般密集的子弹噼里啪啦地打撞在车身之上，射碎了玻璃，爆掉了轮胎；直到John的一整匣子弹统统射光，他这才停止了射击，扔掉了步枪，命令下属递上来一挺RPG火箭弹发射器…… Jack见状简直吓得都快把右耳朵竖起来了，吐噜起舌头连忙叫喊道：“John！停下！我明白了，我都知道了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以后John方才停止填装火箭弹，露出了一副十分有趣的表情，但并未说出一句话。 Jack见事态平稳方才继续说道：“John，我想跟你说句对不起，实在对不起！‘黑色十二月’是我造成的。是我害你失去了父母……” “害我失去了父母？！”这段经历John十分的敏感，很快他便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连绷紧的肌rou都开始抽动，“你以为，一个‘黑色十二月’害我失去了父母就完了是吗？你的目光还真是短浅啊！” “我……”Jack听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失去了……爱我的mama、努力撑家的爸爸、最要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我失去了所有的东西！你知道吗？！你能理解在十五年前，人们的思想还非常的保守封闭的时候，一个混血儿的出生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被抛弃、被鄙视、被排斥！你明白我的童年是怎样的黑暗吗？我被家族里的人嫌弃，我根本交不到朋友，就连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也在‘黑色十二月’里，换回了我的命，你说说！我他妈还剩什么？！”John的声音仿佛要将钢铁的面具冲破，不断握紧的手掌差点就捏碎了遥控器。这一次，他哭泣的声音十分响亮，充耳可闻。整个广场都陷入了沉默。伏在一旁的Nick与Judy都在为John的可怜经历感慨着，又是一个黑暗政治的受害者，折回身来报复这座城市。 Jack也许久都未说出一句话来，他的嗓子也哽塞了，两行眼泪透过牙关刺激着他的味蕾，苦涩的感觉是愧疚的滋味。Jack毅然挺起了胸脯站起了身，从监狱车后面走出。他决定，自己不能再逃避了。他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John的方向靠近：“John……一切都是我害的。恨我吧。我才是万恶之源，而且现在你也找到了我，杀掉我一个就够了，不是吗？何必要整个城市还有那么多的无辜百姓做陪葬品呢？”Jack走到了皮卡车边站稳，抬头张开了双臂，“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杀掉我吧，放过这个城市！” “Jack……别……”一旁的Judy小声嘟囔着。 John看后，苦脸一笑：“哈哈，Jack啊，你还是太天真了。什么就一切都是你的错？不，你并没有错。我也没错。大家都没有错。真正错了的，是这个城市，这个世界！”John锁紧了眉头，挤出了眼眸中最后的一行眼泪，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遥控器，“只要我一松手，10秒之后，我就可以把整个城市都炸上天，这不就顺便把你给杀了吗？对吧？” “Noooooo！！！”Jack眼见着John一根根松开了手指。抛下的遥控器，红外感应区因不再有物体遮挡而开始一下下地闪烁。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Jack双脚用力蹬地跳起，试图接住下落的遥控器，用身体盖住红外感应区来阻止核电站的爆炸…… 然而，John拔出了手枪，一枪打穿了Jack捆绑着绷带的肩膀，强大的冲击力又将跳起的Jack推回了地上。遥控器落地了……弹开了……弹到了很远的地方……红外感应区越闪越快，直到两三秒后完全停止了闪烁……讯号发出了。 …… 可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John还闭上了眼睛连核爆炸的准备都做好了。 倒地的Jack盯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亮出了绿色的灯光，他立刻放松了身心喘了口气，正经地对John说道：“John，你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可是，我还不能让你就这样毁掉整座城市！” 话音刚落，环绕着中央广场响起了一片清脆的“咔哒”声。 所有警察脖子上的电击项圈，全部解开了！ …… 眼看着周围挣脱了项圈束缚的警察们纷纷站起了身子端起了枪，再次将他们死死围堵。John此时已经震惊地合不上嘴，若不是有面具的遮挡，恐怕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John……你可有点傻啊。”躺在车下的Jack说话了，“你竟然用Wi-Fi控制核电站。要知道，Wi-Fi是要用流量的。我稍动手脚，将所有电击项圈的电信号全部连接到你那个遥控器上，这样，成百的电击项圈信号占用了遥控器里大量的流量，而能够控制核电站的流量就变得少之又少，以致最后失去了管理核电站的能力。” “你……” “能想到来搞城市系统，你已经是个犯罪天才了。不过，你就是欠缺了点冷静思考、全面考虑问题的能力。”Jack后来用手指比划成了手枪的形状对准了John，微笑道，“这叫智取，甜心……嘣！”这话Jack也学会了。 牛局长的鼻子里不断喷出着怒恶的火气，呼喊道：“很好！我们这回也懒得跟你们废话。除了John，都给我打趴下！”牛局长一声令下，所有特警纷纷朝向恐怖分子开火。 一通乱枪扫射，枪火连天之后，除去车顶上的John，其他的恐怖分子一个不剩全部被击毙在地。警察马上围到了皮卡车的周围。 “John，你已经完活了，省省吧，乖乖跟我们走一趟！”牛局长抓死了皮卡车的车檐不放。然而，面对众人的围堵，John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他的内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 “呵呵……的确，我是完了。但……想抓到我，可没那么容易！”John忽举起了右手，护腕上的金属装置竟“碰！”的一声飞速射出了一条钢索，勾住了后方世贸大厦的房檐，一下拽起了John的身子，上天了！ 谁料，车下的Nick募地跳起，登上了车顶一把抱住了John的腰，一同随钢索的牵引飞到了半空中。 “你！你找死啊你！”无论John如何扭身挣扎，死死抱紧他的Nick都不松手。 “John，先别着急跑，咱们可还没完事呢！” 钢索牵引着两只狐狸的重量，超出了负载，才上升到一半便失去了动力。John和Nick两人，就这样悬停在了半空中无法动弹。 “你很想打架，是吗？”John低头轻声一问。 “啊哈？” Nick还没想好要如何回答，哪知John双腿上的金属装置忽喷射出了火焰，一下就烤焦了Nick的尾巴。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Nick的痛叫，在John两腿上金属装置的强大推进力之下，两人再度飞起，砸进了世贸大厦的落地窗，跌入了大楼之中。 Nick一头撞在了墙上，晕眩地站不起身。双眼刚刚能看得清东西，John迎面一脚重踢蹬在了Nick的肚子上，踢得Nick直接砸陷进了墙里，满眼昏黑地吐着酸水。John毫不停歇地抓起了Nick带有枪伤的右腿，左右折返，抽起Nick的身子连环过肩摔。左边摔完了，往右摔；右边砸完了，往左砸；流血的枪伤不断地撕裂，冗长的走廊里充斥着Nick的丧叫。John真是把Nick往死里摔。 连续十几个来回之后，John终将Nick扔到了一边，他没力气了，扶墙喘着气。Nick也是倒了地就再也爬不起身，浑身上下的骨头松弛无力，快散了架子。 “就会抓我的伤口……还穿着一身铁器……都不敢空手跟我打，哈？你算什么男人……”Nick牙关咬紧，冒着血丝，十分嘴硬地嘲讽着一旁瞥眼的John。 “嗯，很有道理。”John竟然真的一点一点卸下了腿上的加力装置，拆掉了左手腕上的加速器，露出肌rou丰满而坚实的臂膀，只留下了右手腕上的钢索发射器，“那得看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再站起来！”说完，John一拳朝Nick挥去。 Nick一眨眼，竟飞快地闪身跳起，一把扑向了John的双腿抱紧。没有了加力装置的庇护，John轻易地便被Nick扑倒在地。Nick抓紧时机骑上他的身子，照准没有金属保护的地方乱拳相加。John一记抬腿踢，踢中了Nick的后脑勺，两手一抓一个滚翻一把将Nick从他的身上推下。即刻爬起身子的John再度对准跌进墙角的Nick乱拳相加。Nick交叉着臂膀，曲着身子护在胸前，尽管尽力躲避着攻击但Nick仍不断遭受到John的毒打。CIA特工出身的John体术果然非凡，出拳快速力量大，在没有加力装置的帮助下，都将墙角砸出了一个又一个凹陷；更难对付的一点是，John的拳术密集如雨，丝毫看不出一点的破绽。Nick感受着自己的身躯逐渐被击打疲乏，抽空了一般地受重力作用不停下滑，他必须赶快想出一种突围的办法，不然自己马上就要被John一通乱拳打晕过去了。 这时，Nick忽然灵光一现，发现John把自己别在墙角里，还从来没上脚攻击过他；不过也对，墙角空间狭小，也确实不足以支持他使出踢击。Nick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攥紧拳头，臂膀向下，抓稳了John收拳的一刹那，照准他的裤裆，又是一记凶狠的神の救济！一拳上去，金属的护甲都“叮咣！”作响。John泪水横飞，差点挤出了眼珠，双腿夹紧狼狈地后撤着步子。Nick盼到了反击的机会，挥起拳头朝着John的面颊一顿痛打，三两拳强加力猛挥上去竟砸碎了John的金属面具！John眼冒金星，趔趄地在走廊上倒退，迈出一两步就贴到了身后弧形的落地窗之上。Nick不想给他反应的机会，压下了完好的左腿全面发力，冲着John的小腹一脚猛踢了上去……“稀哗”一阵清脆的响声，玻璃碎了！John飞出了大厦，掉下去了！ “Oh，Shit！”Nick惊呼一声，生怕自己一脚干死了此案的重要犯人，他连忙上前查看。只见John死死地抓住了横过大厦的一根钢管之上，就悬在了半空中。 Nick立刻趴下身子向前伸出了手：“John，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John一脸轻蔑地不予理会：“你省省吧，我死不了！” “快！你抓住我，我拉你上来啊！” “你个蠢货把嘴闭上！”不料，John竟然一手发力撑起了整个身子忽然窜起，右手一拳上来猛击在了Nick的脸上，打了Nick后翻了好几个跟头。回过神来的时候……John终究是倒不开手，掉了下去。 …… 破碎的玻璃之前募地闪现出一根反射着银光的钢索，荡动着朝远方而去。下落的John发射了钢索抓住了另一栋高楼的楼顶，逃走了！ 正在John松懈地呼出一口气，以为自己成功逃脱的时候。右手上的钢索发射器突然炸开了！John彻彻底底地开始下落，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越来越快，愈发凶猛…… “啊啊啊啊啊啊！”John绝望地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深远的天方，叫喊了出来。 “噗嗤”一声，John从百米的高处跌进了楼下商铺支起的帘布，滚落进了苹果摊子里将苹果辗压成汁……在帘布的缓冲之下，John活了下来。 广场上的Judy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得意地翘起了眉梢。John的钢索装置，正是被Judy单手持枪的超神枪法一枪击碎的。 摔了个半死的John腰板发麻，脖颈镇痛，爬不起身。很快便被蜂拥而上的特警制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