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相-动物城的黑历史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不……”Nick丧叫的声音，响彻了整座车间。枪在自己手上握着，枪口还在冒着硝烟，这一切Nick看得一清二楚。是他自己，就是他自己开枪打向了Judy……雷曼对他的那段解释其实疑点有很多；为什么他要背着牛局长追查案子，为什么他身为警察不可以正大光明地穿警服……如果当初，自己可以更加谨慎一些，一定可以发现这些言辞中的疏漏；如果当初，自己可以更加果断一些，绝对可以将雷曼捉拿归案，更不会让现在的这一幕发生。他恨透了自己。若不是自己的身体受到雷曼控制，他恨不得先给自己来一枪再去解决雷曼……Nick依然僵直着身子颤抖地举着枪，但两行酸楚的眼泪，已经流下了他的面颊。 雷曼满意地在他身旁笑着：“哈哈……看你也不容易，赏你跪在地上轻松轻松吧。”雷曼简单cao纵了几下遥控器，Nick的双膝重重地磕在了水泥地面上，他低头跪在了倒下的Judy前。 “雷曼……既然现在我归你控制，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你也可以杀了我。但在这之前，我想弄明白一些事。”跪倒的Nick绝望似地开始低语。 “哦？”雷曼好奇地瞟了一眼面无血色的Nick，“我确实是想杀了你。不过，就当是临行前满足你的愿望吧。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和Judy追查到货仓的那一次，总部，一定还有人，对吧？” “哈哈！”雷曼不假思索地笑着，眼光中出现了对Nick些许的钦佩，“说真的，我佩服你。都说狐狸狡猾，我看你不止于此。你，还很聪明。你怀疑得很到位，那天，就是我切断了你们的通讯信号！”雷曼走到Nick的面前，用枪管抬起了他的下巴，以非常轻蔑的眼神对视着Nick无神的双眼，“现在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来咬我啊！哈哈哈……”雷曼的态度已经几近癫狂，似乎是故意这般折磨Nick与Judy，有意识地要讽刺些什么。Nick却只能是低头跪在那里，忍受着所有穿心的实事，纵使内心翻江倒海。 两旁的警察们，抱着枪站成一排。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头冒大汗。只要他们其中任意一个能够自由活动，巨大的体型差，都足以使他们一脚踩扁雷曼。看不下去眼前那疯子般的雷曼如此欺负可怜的Nick，而自己又无力援助，这对他们充满正义感的内心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雷曼轻松地在他们周边来回来去地穿绕，畅通无阻。然而，他又不采取更多的行动。不知，是他在故意等待着谁的出现，还是依然没有戏谑够这帮可怜的警察们。 果然，不久之后，伴随着电子门外好几阵急促的脚步声，雷曼终站住了身子，对着大门，欢迎似得拍起了手：“总算是来了。” 谁来了呢？ 十个全副武装的猎豹突击队员依次跨过电子门，重新组队叠合成了前五举起防爆盾，后五持枪架于其上的防御式战术组合。见敌突入，雷曼也毫不示弱地cao作着遥控器，控制着牛局长等人纷纷抬枪对着他们一片狂扫。突击队员们立刻躲入了防爆盾之后围城了半圆形的安全区域。几十名警察多方位密集的枪林弹雨，令他们进退两难。雷曼知道，突击队员不敢开枪攻击被他控制的无辜警察，局势整个控制在了他的手中。 “够了，Jack！别闹了！”一阵强有力的狮吼从电子门外传出，气势如一股狂风吹过雷曼的面颊，掀飞了他垂下的耳朵。雷曼终止了cao作，警察们这才停止射击。 划开弥漫着的硝烟，从电子门中走进了一个高大魁梧、身着正装的金黄色身影，他竟然是狮市长！ “Jack，别闹了！你要找的人，是我！”狮市长不顾劝阻地推开了一旁的突击队员，和雷曼面对面。 听狮市长这样称呼雷曼，Nick忽然想起来那三张纸上提及的管网设计者。“雷曼！难道……你……”Nick吞吐着，但没把话说完。 雷曼微微扬起了嘴角，擦去了左右脸颊上的白色涂装，显现出三道深黑色的虎纹。他曲眉正色道：“没错，我就是那个Jack·Savage！雷曼·索罗兰这名字是做卧底用的。” “什么？！”Nick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雷曼竟然就是那个设计了整个城市管网的Jack·Savage，而且，就潜藏在警察局之中！这下，整个案件，一切的疑点基本可以解释了，但仍不知Jack此行的动机。 Jack撑腰摇晃着手中的遥控器，一直侧身斜视着身旁的狮市长，以显示对他的愤怒与鄙视：“怎么？十五年都过去了，你现在才知道来找我？” “我没办法！这十五年来我一直委托着侦探找寻你的下落，可没有结果！要不是发现城市系统最高机密的界面里出现了访问记录，我都不知道你回到了城里……听着，Jack，是我对不起你……” “住口！”Jack愤怒地打断了狮市长的话，他伸出中指笔直地指向了狮市长的鼻子，情绪如同喷发的火山，愤慨不已，“里奥多·雷恩哈特（狮市长的全名，Leodore·Lionheart）！你以为解释和道歉能够抹去我这十五年来受到的苦吗？你还认得出我这再也直不起来的右耳吗？我告诉你，动物城就是个错误！你是个失败的市长，你不过是肮脏政治交易的产物！看到后面的电脑了吗？”雷曼转身将遥控器指向了他身后的巨大屏幕，遥控器犹如收到信号般开始闪烁，“这台电脑，连通着城市系统，管理着全部的输气管网，只要我按下按钮，整个车间的毒气将会遍布全城；而且，通过全城无线网，我又控制了所有的警用力量，拥有了一个军队，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这座城市沦陷！不久后，新的政权将再起，一个崭新的，只属于食草动物的政权，将完全凌驾于你们之上！” “喔……喔……稍微停一下。”Nick的突然发话，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同时引起了Jack的注意使得他收回了遥控器，走到了Nick身边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领，怒斥道：“你想怎么着？！想像那边的兔子一样早点去死是吗？不想看这座城市的灭亡是吗？” “啊不……我比你想的还要再平庸一些。反正我也快死了，我只想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啊，能闹到这份儿上？”Nick不慌不乱地环顾着双方的脸色，问出了问题。Jack听后顿了一下，将Nick往地上一扔，背过他叹气搓着脸，“唉……里奥多，你来满足他的遗愿吧。” 狮市长听后，悲伤地闭上了双眼，撵起了自己胸前的领带，仿佛充满了愧疚。他低声回忆起了那段黑暗的历史：“很多很多……很多年前，我和Jack，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非常要好的朋友。最初的动物城，正是我和Jack在年轻打拼闯荡的那段日子里，共同努力建立起来的。然而，当时的年代还太早，食rou动物与食草动物之间，还没有如今的这般信任，因此，当年的动物城，近乎成了个废案，这也将让我们遭受巨大的损失。Jack他，为了我那食rou动物与食草动物和平相处的梦想，付出了不知多少的努力。他不仅开发出了整套的城市信息与管理系统，还为了让食草动物更快地接受动物城的理念，制作出了限制食rou动物野性的电击项圈。这在最初，确实起到了稳定社会的作用，却使得食rou动物们整日生活在恐惧之中，埋下了社会动荡的隐患。很快，这引得食rou动物们大规模的游行示威。为了社会安定和谐，我不得不否决了Jack的这一做法。然而，这使得动物城中食rou动物犯罪率高的问题再度出现，Jack只好在城市的地下设计了复杂的管网，其中释放的是一种抑制性气体，削弱食rou动物的野性，可时而久之，这些气体，又令食rou动物整日昏昏沉沉，生活无力……Jack的种种做法引得了食rou动物的极大不满，并又在几番游行示威的推波助澜下，终引发了一场场政治危机……”狮市长抹起了鼻子，似乎要说道最为悲惨的部分了。他稍作停顿了一会儿，正正嗓音继续道，“后来，一场场的政治危机，加剧着我和Jack之间的矛盾，终惹出了大事。十五年前的一个十二月，食rou动物大规模的游行暴动，政府部门阻拦无力，只得求助于利益集团的军队。可是，局势已经无法控制，站在‘和平解决争端’一方的动物与激进的食rou动物发生了严重的冲突，逼迫着利益集团的军队开火打向了无辜的群众，暴动这才被镇压了下来。然而，平民伤亡惨重，不少的孩子因此失去了双亲成为了孤儿……”狮市长低喘着似乎有些压抑不住情绪了，“我太没用！太受制于利益集团！都是我的错！在他们的协助下才解决了所有的危机。是我亲手造成的那场，被贴上‘黑色十二月’惨痛标签的事件。后来，为了城市稳定，我将‘黑色十二月’事件沉封进历史，列入了城市的最高机密……我早就想到，尘封的历史，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狮市长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落下了眼泪。 警察和突击队员们都陷入了沉默，不敢想象自己生活的美好城市有着这样黑暗的历史；然而，更可怕的是，他们对此毫不知情！听完狮市长的讲述之后，Nick也逐渐理清了案情的缘由，不再说话。 “哼……”Jack不屑地吹了口气，“你还没提到公投的事呢吧？”看着狮市长不停擦着鼻子，已经很难再说出话来，Jack这才转回了身，“行了！你的忏悔我听够了，剩下的就我来说吧！电击项圈的事是我的错，我就认了。但是，管网的设计，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这事我是清白的，被我记录下的数据中显示有人更改过气体的化学成分，是有人加害于我的！我恳求你给我机会去查明纠正这些事，可是……”Jack满腔怒火地再度将矛头指向了哭泣着的狮市长，“为了保住你的位置，你抛弃了我！发起公投直接将我驱逐出城！那些对我心存愤恨的食rou动物们，差点把我打成了残废，我的右耳更是一棒子失聪！”Jack激动地跺着脚，甩着他那再也竖不起来的右耳，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许久后才慢慢地镇定了下来。他捶了捶自己的头，平静道：“从那以后，我就发现，食rou动物与食草动物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和谐关系。所谓的动物城，也不过是连续交织的利益链，织画出的两个恶心又油腻、充满肮脏与恶臭的大字——私利！所以，这十五年来，我受尽了各种磨难，终走进了一个致力于建立食草动物政权的组织。晨曦·贝尔温泽（Dawn·Bellwether，羊副市长的全名）的阴谋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她没有一个可靠的专门维护自己政权的军队。那点事揭发出去，她也就完了。现在，只要毒气释放出去，我不仅可以拥有群众基础，更获得了属于我的服令机器，建立可靠而完美的政权！”Jack余光扫了一眼依然以跪倒的姿势躺在地上的Nick，邪恶地笑了笑，“最后，我还是告诉你吧Nick，我是故意将你和Judy留到最后的。我就想借助你的那一枪，去羞辱那些我看不下去的食rou动物与食草动物间亲密的关系。更要传达给即将生活在我政权下的人们一个讯息——食rou动物与食草动物，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生活！”说完，Jack飞速cao纵起了遥控器，被控制的警察们纷纷上前举枪将狮市长和特战队团团包围。正当Jack准备进一步cao作释放毒气的时候，躺倒的Nick竟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贯穿并回荡在整个车间之中，近乎盖过了一切动静。 Jack不屑地一撇：“反正你都要死了……尽管笑去吧。” “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 “什么？”Nick这才吸引了Jack的注意力。Jack拔枪上前直接顶着Nick的头，“拖延什么时间？没用了，我看我还是一枪崩死你算了！” “呵呵……既然你那么不相信食rou动物和食草动物可以和谐相处……”Nick阴冷地笑着，“那么……我们就证明给你看！Judy！趁现在！” “什么……啊啊啊！”Jack举着遥控器的左手伴随着一声枪响迸出了鲜血…… 遥控器，被忽然坐起身来的Judy，一枪打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