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另一个疑点
昏暗的天方，冰冷的巨石，呼啸的风雪，满身伤痕面目狰狞的韦德靠在石背上，端起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咽喉，留下了最后一句话：“Nick……我不过，是组织的另一个牺牲品！”说完，一颗子弹由下至上直接穿透了他的头颅，顿时血浆飞溅…… “啊！”Nick大叫一声，惊醒着一下直起了充满伤痕的身子，却又因为剧烈的疼痛再次瘫躺在了病床上。 Nick如此突然的举动吓醒了一直守在他身边Judy，唬了Judy个惊慌失措：“Nick！你……你快躺好，你伤得很重！”Judy的双手混乱地在床边滑动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只得牵起了Nick冰凉的手。 一大起一大落，脑冲血的Nick恍恍惚惚地看着一旁牵着他的手直担心的兔子，很久才恢复了清醒的意识，认出了那是Judy：“啊？Judy？” “嗯，我在呢。”尽管Nick已经醒来，但看着他浑身缠满绷带的，打着各种吊瓶，Judy依然心疼不已。 “嘿……你，没事吧？”Nick首先想起了Judy的枪伤。 “蠢狐狸，我当然没事了……你都昏迷一个多星期了，可真吓死我了！”Judy丁香紫的双眸中闪烁出点点的泪花。 “那……韦德呢？” “你成功了，Nick！我们成功了，我们把案子破了！” “韦德，韦德怎么样了？”Nick没顾及Judy的话依然在问韦德的事。 “韦德……”Judy抹抹小鼻子，停顿了一下，“韦德自杀了。” “哦天……”Nick又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恍惚。他意识到，刚才那场景，绝不仅仅只是个梦。Nick侧脸看了眼医院的窗外，还是繁星闪烁的深夜；又看了眼旁边眼睛湿红的Judy，心里很不好受，Judy这几天一定非常累。他抬手轻抚着Judy的脸颊，安慰道：“没事，萝卜头，别着急，很快我就会好起来的。抱歉，让你担心了。” “哼，愚蠢的狐狸……”Judy是微笑着的。 “再睡会儿吧萝卜头，还早着呢，我没事，放心吧。” “嗯……”Judy依然紧紧握着Nick的手，静静地伏在他的身旁，安心地合上了双眼。Judy真的有些过度伤神，见Nick醒来后，才刚刚伏下的她，便睡着了。 Nick平躺在床上，见一旁的Judy睡下后，长舒了口气。然而，Nick瞪眼盯着天花板缓缓旋转的风扇在月光下的乌黑阴影，根本睡不着，一来在于他实在是睡了太长时间；二来，韦德留下的那最后一句话，让Nick觉得，这件案子，绝没有结束。 Nick的这一难差点没急坏了Judy，Nick两个多月后出院回家疗养，Judy则形影不离地陪伴在Nick左右整整一周。同时，Nick得知是雷曼拯救了自己的性命，也改变了以前对雷曼的很多看法，正式地与他握手言和。同第一次严肃尴尬的气氛不同，这一次，他们相互对视着对方的眼神，纷纷露出了暖心的微笑。 Nick在康复后重返岗位的第一个夜晚，Judy请Nick来她租住的小公寓里做客。那天晚上，可能是终于看到Nick又一次穿起了帅气的制服重回岗位工作的缘故，Judy那天晚上显得格外兴奋，在公寓的走廊里蹦蹦跳跳，哼着小调。 然而，Judy跳着跳着越过了自己房间的门，站在了隔壁房间的门前。Nick奇怪地指着Judy房间的门牌号问着：“萝卜头，我记得你的房间是这一间啊……” Judy回眸给了Nick一个开心的笑容，毫无顾忌地敲起了隔壁的房门，背起双手在门外等待着。前来开门的，是两只表情充满幽怨、身材瘦高的羚羊，是Judy吵闹的两个邻居。这是Judy入住隔壁以来这么长时间的首次拜访，两只羚羊也颇感意外。 “嗨！我亲爱的邻居！”Judy今天格外的高兴，说话的声音都如同百灵鸟一般动听，叫人都叫得非常亲切。Judy如此热情让两只羚羊非常的莫名其妙：“Judy……你找我们，有事吗？” “没有。我就想撂下一句话而已。今晚，我的公寓里来了个客人。”Judy还没说完，两只羚羊就扒着门框向外打探，他们发现了站在走廊里，身着警服，夹着公文包，尴尬地冲他们挥手微笑的Nick，“我们可能会很吵，但别指望我们会跟你们道歉！就这样，晚安我亲爱的邻居！”说完，Judy便走回了Nick身旁，拉起Nick的手领他走进了自己的公寓，还小声对他嘟囔着：“这话我早就想对他们说了。” Nick根本没搞懂是咋回事，和两只羚羊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随Judy走进了公寓。 依然在门外发呆的两只羚羊，大眼瞪小眼…… “嘿，你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 “那好像是一只狐狸啊。” “我真他妈不敢相信我今天竟同意你两次！那还真是只狐狸！” “这事不对……” “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没准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你扯淡……” …… 我可不告诉你们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请自行脑补~ …… 皎洁的月光，静悄悄地洒向屋内，为昏旧的不大的房间，染上了恬静的淡白；同样播洒在安详睡熟的Judy的脸上，跨过她小小的鼻尖，留下一道半圆弧的微影，明中带暗，将Judy的面颊衬托得更加细腻可爱。 Nick轻轻搂抱着睡在自己怀中Judy，感受着她每分每秒的温暖而平静气息，自己却托着下巴迟迟都无法入眠。Nick小心谨慎地挪动着身躯，尽量回避着一切噪音，免得将熟睡Judy吵醒。他下了床，踮起脚尖，一小步一小步地挪着搓着，来到了床头对面的桌子旁，抓起了平放在上面的公文包，从中抽出了三张保存完好的A4纸。这还是三个月前他求雷曼为他调查的有关城市管网的信息。Nick对着月光，一遍又一遍地读着纸上断断续续连不起话来的文字，心里很是不踏实，望能从中获得更多的有用信息。然而，和以前一样，除了能知道管网设计者是一个叫Jack·Savage的小型哺乳动物外，再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3张A4纸上不仅仅有文字，还有一些Nick根本看不懂的图纸图案，以及，一张画有金黄色倒三角盾牌标记，盾牌上写着C-S两个大字母的图案，令Nick尤其觉得匪夷所思。 Nick卷起了纸张，站在窗户框悠长的阴影下，仰望着天空皎洁明亮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韦德的私人恩怨，没理由拿整个动物城去进行改造…… 释放气体的城市管网，如此浩大的工程，韦德干不出来…… 只容得下Judy通过的细小管网，韦德肥胖的身形，潜意识里绝对不会去想着利用…… 那个金黄的盾牌标志…… 那个叫Jack·Savage的管网设计者…… 有权进入整个城市系统的雷曼·索罗兰…… Nick的瞳孔在月光下微缩了…… 他发抖着再次翻开被他拿捏出褶的三张纸…… 一个可怕的想法令Nick细思恐极…… 他决定明天去验证。 …… 第二天一早，Nick同Judy日常来到警察局。琦蓝色毒气重大事件破获以后，警局又进入了原地待命等待委派的状态。Nick便也获得了充足的空闲时间。他再次找到雷曼，请求雷曼帮忙定位了北极区旧货仓周边的部分区域，说是自己没什么事情要做，想再去那儿看看。Nick注意到了雷曼表情的变化。似乎，每次只要提到城市管网，或者有关琦蓝色毒气事件的某些细节，雷曼都好像内心中有波动一般皱起眉头显现出某种很不自然的表情。这些，Nick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Nick在终端中收到了雷曼发来的小地图与相关必要的信息后，没有告知Judy自己的去向，便骑上摩托，离开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