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地藏俞江
墨言一行出了运河后进入了珣河流域，一路向西而行直奔珣城。近日，珣河出现蛟龙之事渐渐在江湖中闹得沸沸扬扬，江湖上或大或小的门派都自发派人前去围剿，但是结果可想而知，面对强大的神兽，无人敢撼其锋。大多数人其实只是去凑个热闹，去见识一下传言中的神兽，积累一些以后可以吹嘘的素材。但也有一些胆大不怕死的，据说有一个叫余江的人，孤身站在蛟龙出没的水域大肆辱骂蛟龙，还往江里面小解泄愤，一时被人传成了纯爷们。可是有一些人却没有像余江那样的好运了，有去无回的不在少数。最后，地池门出现了，沉寂百余年之后，再次现身江湖，他们广告武林，约定八月十三日在珣城滚石坡召开武林大会。随着少林首先附应，各大门派纷纷响应。现在离八月十三日还有半月，珣河江上已经是船只穿梭来往，热闹非凡了。 墨言站在船头，看着江上浩浩荡荡的船只不由感叹：“要是百华水军打仗有这个气势，那真是所向披靡了。”老鹰拿了一壶酒，斜靠着栏杆，笑道：“墨大哥，你若真的见过我们水师出阵就不会这样说了。”墨言转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老鹰，笑道：“看来你对百华的水师很有信心嘛。” 老鹰灌了一口酒，龇牙咧嘴地扭歪了头，刚想说话，一个水手高声喊道：“快来看，那边又打起来了。”墨言和老鹰见怪不怪，这几日江面上老有冤家对头互相较劲的。昨日还有两个门派比谁的船更快，最后都撞翻在了崖壁上，害的别的船只吓得半死。 “快，来押注。我做庄：青色的那个一赔三，白色那个三陪一。老鹰大哥，墨公子没兴趣来把吗？” 墨言和老鹰闻言笑笑，也走过来看戏。果然右后方不远处白两人在江上正斗得难分难舍，青色的那人渐渐占了上风。 “老鹰大哥，你下注啊，不然没机会了。”老鹰旁边的一个年级稍小的兵士急道。老鹰转头看着墨言，墨言笑了笑道：“白的那个很难翻身了。”果然不多时，白衣男子被一掌拍进水里。一阵叫好声从围观的船上响起。 “这还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呢。”老鹰见状笑道。 “所谓民不与官争，看到你水师的战旗，估计也没人会找你的麻烦。”墨言笑道。 船行十几日，插曲不断发生，“鸬鹚号”相对比较宁静。八月十日晚，“鸬鹚号”终于停靠在了满是阴霾的珣城！珣城已经下了半个多月的雨了，巨大的湿腐气弥漫了整个珣城。珣城内百姓大多已经搬迁，只留下走不动的老人和意气风发的江湖义士。墨言带着众人下了船，找到了赵家行馆，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分头休息了。 此后两日，众人都在做最后的准备，船上巨型强弩都被细细调整擦拭，备足长箭铁矛。船舱里面的木桶也被灌满了细沙，“鸬鹚号”的吃水程度大大增高。腐骨黑石箭支也打造完成，而且都淬上了剧毒，这毒虽然不能对蛟龙产生致命效果，但是却能瞬间腐烂掉一块皮rou，有总比没有好。 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八月十三日。 墨言早早起来，穿上赵家准备的赵家服饰，今天他将会代表赵家去参加地池门的誓师会。门外依然是层层叠叠积压的乌云，淅淅沥沥的雨丝，沉闷的让人窒息。墨言浑身挂着蓑衣，骑在战马上慢慢向前行进，身后跟着数十个一脸坚毅的水师士兵。整齐的马蹄踏在积水的青石街上溅起一片水声。 “大哥，前面就是滚石坡了。”墨言身后的老鹰凑上来说道。墨言点点头没有做声，催了催马加快脚步。 滚石破其实是一块斜平的草地，因有一块巨大的岩石突兀其中，状若坡上滚石，故名滚石坡。等墨言到时，巨石周围早已站满了人，黑压压的蓑衣比之天上乌云也不逊色。他们各自为营，帮派之间隔着一条人行小路。墨言见状，只得弃了马，带着众人向前挤去，赵家早已派人占了绝好的位子，就在巨石旁边。占位的人见墨言来了，便告辞离去。不顾周围人杀人的目光，墨言安然坐在赵家准备的雨棚之下。 人渐渐多了起来，到了正午之时人群已经站满了滚石破。 午时一到，人群中突然纵出三个人，跃上巨石，那边是少林的阵营，带头的竟然就是独臂的悟本大师！他朗声道：“老衲悟本，收俞江俞施主之托主持这场屠蛟大会。” “余江！莫非是那个在蛟龙头上小解的那个？”此话一出，众人轰然而笑。 悟本脸上显然不好看，此时他真想把那个余江给一掌拍死。 “呵呵。”突然一声轻笑响起，是的，是轻笑，然而却在这么大的滚石坡上掩盖了所有的声音。这份内力让墨言都自叹不如。 “是个绝顶高手！”墨言心道。 众人也停下笑声，专注地看着巨石之上。只见悟本大师身后一个高个子男子动了动，走到了悟本前面。他摘下斗笠，露出一头钢针一样的短发，此人面容削瘦，面白无须。雨丝落到他三尺处再难进分毫。 “我便是俞江，属地池门地字辈，号‘地藏’。今日请各位同道来，就是为了商议珣河蛟龙一事。”余江说罢，人群开始议论起来。 “地藏——俞江！此人应有启元位中后期的实力，想不到地池门真是人才济济。”墨言喃喃道。 “大哥也打不过他？”老鹰附耳问道。 “难。”墨言沉吟道。 这时，余江好像很满意这种效果，继续说道：“我地池门向来以江湖安慰为己任，匡弱扶贫……” 看着滔滔不绝的俞江，墨言笑道：“看来地池门是想借此机会再次树立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可是看他们地池门各个迂腐得厉害，想必不是天瑶门的对手。” 迫于少林寺的压力，众人耐着性子把地池门的教义，发展史，风光史都听完。俞江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当务之急是推荐出一位不论武功品德都十分优秀的人来领导我们。” “真是老套。”老鹰撇撇嘴道。 “老子不要当龙头，老子要‘屠龙金匾’！”人群中有一人喊道。此话一出人群又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