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神功设想

    整个客厅内，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儿。烟灰散落了一地，烟头也是遍地开花结果，到处都是，还有那一个个被捏得皱成一团的烟盒，让整个房间看上去显得分外凌**。

    置身于这样的环境里，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可有的人，却乐此不疲。循着烟雾飘散的方向，镜头逐渐拉近，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男人，正努力地张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边使劲地吸烟，一边直直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数码相机。

    咦，这不就是当rì进入市交管局的证物中心，偷换数码相机的Jǐng察吗？怎么他会表现得这么痛苦呢？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原来，此刻这个Jǐng察，内心里正在作着激烈的斗争。当天，他从证物室拿出相机后，他的内心就一直觉得不安，可是在现实面前，却又显得异常无奈，这种理智与情感的冲撞，搅得他的内心是一团糟。

    作为一个Jǐng察，知法犯法，确实显得有些难为了他。可是，上面已经承诺过了，只要这件事做得好，那以后的升迁，绝对跑不了他。相反，如果他要突显他的正义感，不遵从上面的安排，那他的未来是什么，自己也可以想得到。

    这样明显的厉害关系，是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这是他的理智告诉他的。

    但是，作为一个Jǐng察，却不仅仅只需要懂得厉害关系，还应该有起码的对社会的良知，这样做人才不会觉得愧疚。自从加入Jǐng队以来，他就深深地告诫自己，自己的职责是保护法律的严肃与公正，惩jiān除恶。可是，现在自己所做的事情，却与自己坚持的宗旨背道而驰，这却让他的情感难以接受。

    可是除了服从外，还有其他的方法吗？要知道在后面指挥一切，干预着事态发展的那只巨手的能量，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到他几乎连稍微产生一点抵抗的勇气也没有。

    他深深地明白，在这样巨大的影响力面前，自己就连一个蚂蚁都不如。要反抗如此巨大的力量，对他这个小小的Jǐng察而言，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还有妻儿老小，他有着太多的牵挂。

    可是，即便心中有了明悟，但他还是说服不了他的内心。他忘不了临死老父握着他的手，告诫他要坚持做一个好Jǐng察，不能向黑暗势力低头；他忘不了他从小到大的志愿，也是做一个问心无愧的好Jǐng察。

    但现实是无奈的，做一个好Jǐng察难，做一个妒恶如仇的好Jǐng察更是难上加难，因为坏人的实力，往往都强大的超出想象，完全不是靠热血冲动就能轻易解决的。

    这一屋子的烟味，威力不可谓不巨大，即便是睡在里屋的妻子，也被这种巨大的窒息的感觉给呛醒了。

    妻子小声地咳嗽着从床上起来了，轻轻打开房间门，入目处烟雾缭绕，不觉微微有些吃惊。

    知道丈夫是在为心事烦恼，妻子并没有发火，而是走到客厅的一边，将窗户全部给打开，随后顺手拧开了换气扇的开关。

    随着扇叶的震动声传来，烟雾似乎清减了许多。看着丈夫憔悴的样子，她又去泡了一杯清茶，随后悄悄地来到丈夫身边，把茶杯放下。

    看了看那闪动着明暗光线的烟头，她摇了摇头，轻轻地拿掉他还夹在手上的烟，放入烟灰缸里灭掉，这才温柔地说道：“吴军，遇到什么难题了吗？这么晚也不睡……还记得我劝你的吗？要克制自己，少抽点烟，这对身体根本没有好处的……你不常说，不要让孩子学会抽烟吗？你看，你现在不是变相地让我们抽了这么多的二手烟？自己说的话要遵守，做父亲的更要当好表率哦。”

    听着妻子的温柔劝说，他那眼泪就有想涌出来的冲动。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红着眼睛，淡淡地冲着妻子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妻子见状，理解地还以微笑。她以为他在为案子烦恼，所以并没有打扰他的思绪，转身又回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做为护士的她，由于一直加班，实际上刚下班回家不久。一觉醒来后，立即又要恢复到紧张而忙碌的工作状态中去，所以对休息更加地重视。护士有时候忙碌起来，绝对比做Jǐng察还要辛苦。

    望着妻子的背影，吴军心底的某根弦被拨动了。是啊，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该顾忌家人的安全吧。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往厨房走去，随后拿着扫帚回到客厅，把地上散落的烟灰、烟头还有烟盒都一一给扫拢起来，装到了一个整洁而透明的塑料袋里。

    随后，他用胶布，把这包东西给贴到了沙发一侧粉白的墙上。看着这包装满了烟头、烟灰和烟盒的袋子，他自嘲地摇了摇头，为了家人的健康，这东西真的不能沾了。为了Jǐng示自己，将这个东西放在现眼的位置，才能让他Jǐng醒，进而遵守他曾经许下过的承诺。

    由于妻子要上早班，自己一身烟味儿，贸然地回到寝室，非常容易将她再次吵醒，因此，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待在客厅里。

    望着虚掩着的客厅门，吴军眼里满是柔情。能娶到这样的女人为妻子，真的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啊。一直以来，妻子也希望他做一个好Jǐng察，对丈夫的早出晚归，总是报以理解的态度，为此他常常觉得愧疚。

    看着挂在墙上的、曾经没有做到的承诺，脑海里浮现的是妻子温柔的笑脸，还有可爱的孩子那红扑扑的小脸蛋。随后，他又望了望放在桌上的数码相机，心里已经做出了看似最明智的决定。

    这下，不管对不对，至少他心中感觉舒坦了许多。站起身来舒展了下懒腰，然后顺手从沙发的一角拉过一张毛毯，躺在沙发上，就此沉沉地睡过去了。

    夜sè朦胧，在吴军所居住的这幢楼的街对面的那一栋电梯公寓楼上，在面对着吴军这套房子的位置，不时有人影闪过。镜头拉进，我们可以看到，房间里灯光暗淡，看不清楚具体情形，而窗户却大大地开着。

    此刻，一架jīng密的红外望远镜，正对着吴军的房子。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人，正对着望眼镜，观察着吴军房里的情形。估计是看到吴军睡下了，他的头也从望远镜边撤离开来，露出一双jīng光四shè的眼睛。

    “小宇，那个Jǐng察，究竟把相机处理掉没有？”坐在沙发上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看起来显得非常有神采的男人。看到负责观察的青年人有动作了，当下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刚才有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正是他的护士妻子。看唇语，好像是叫他少抽烟，随后又回房间睡觉去了。刚才，他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一个袋子里，然后贴在了墙上，还发了好一会儿呆。不过看样子，他似乎显得很犹豫。”在远眼镜前的男子，微微活动了下头，然后据实回答道。

    “是吗？看来他已经快作出决定了，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才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应该就是这次监视行动的主持人了。他想了一会儿，突然转头问道，“小涛，我们的对手有没有什么动静？”

    随着他目光望的方向，镜头推进，原来在房间的另一边，同样是对着吴军房子所在的位置，一样也架设有一架红外线望眼镜。

    被叫做小涛的男子，正闷头抽着烟，听着询问，他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目前还没有，他们可是二十四小时地贴身观察，看来也是不放心这个Jǐng察。不过，看他们那蹩脚的盯梢动作，简直就是一群门外汉。”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言语中透露出了一丝轻视和不屑。

    “千万不要轻视任何对手，我教你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明天之内，我们一定要把事情给处理好，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和对手消耗，而且这件事情越早明朗越好。对了，我叫你们准备的东西都装好了吗？”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口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都已经准备好了。”其余的人，神sè一下子严肃起来，本想做着习惯xìng的动作。不过，刚立正站好，但随即想到现在所处的地方，于是立即控制住了那随之而来的习惯动作，只是冷冷地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记住，明天只需成功，不能失败。”随后黑暗里传来整齐划一的小声的“是”字，夜sè又恢复了平静。

    他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监视吴军和另一群监视吴军的人呢？镜头再次转移！

    夜深人静，炎黄大学假山上的树林里，轻风吹过，不时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声音，显得和谐而安静。不过，这树叶婆娑的声音，虽然美妙无比，但现在却只能沦为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声的伴奏乐。

    此刻，发出主音的人，正躺在草地上，大口地呼吸着。放眼望去，我们可以看到，这位呼吸急促的主人，赫然便是赵志云。他正大张着嘴，额头上全部都是汗珠，满身伤痕地躺在地上，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是满是兴奋。

    在他身前五米开外躺着的，是累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脸上泛出奇特的红光的陈金羽。

    刚才的特殊训练，让陈金羽消耗了大量的内力，身体几乎要虚脱了。原本，像现在赵志云所经历的对内功的秘密训练，原本应该是文文静静，调养生息，打坐认真体悟的，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实战演练。

    可是，赵志云却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原本好好的，却突然兴起，要陈金羽以那种隔空发出的气劲和他进行面对面的较量。

    这个提议，弄得陈金羽也心痒痒的，于是，再次上演了一出“痛打落水狗”的好戏。看着赵志云那满身的伤痕，连陈金羽也突然觉得不忍心起来。

    他恐怕没想到，赵志云是打坐的时候，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专程挨揍的。因此，无论陈金羽怎么劝说，他也坚持着要以**来体验内劲的伤害程度，以检验内心突然闪过的这丝设想。

    赵志云在挨了很多记重K之后，隐隐观察出了一个规律：其实内力的运用，不外乎就是把自身修炼而蕴藏起来的力量，通过本身的**这个媒介，以波浪的形势，散播出去，达到攻击对手的目的。

    虽然对现在的赵志云而言，内力这种东西显得还是太虚无缥缈了。但是，由于他有着远远超出常人的敏锐的观察力，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次陈金羽以内劲发出来的凌厉的内力攻击，都会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波纹，那宛若实质的波纹，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在接触到物体表面的身后，突然迸发开来，形成巨大的伤害。

    当然，这是常人不透过jīng密仪器，永远都看不到的景像，但对于赵志云而言，这一道道内力的波浪，却无意是个巨大的启迪。

    要知道，依照陈金羽教给他的最快最方便简洁的内功学习心法，也至少需要个三五年左右，才能初步显出功效来。对于急于求成的赵志云来说，这三年几乎就等于是永远那么久，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天天调息打坐，寻找什么生命里蕴藏的神秘力量，进而达到以内劲伤人的地步。

    正是他在打坐的时候，突然有了某种想法，这才有了这次的“挨打”之举动。现在，躺在地上痛得异常厉害的赵志云，却开心无比，因为他已然想到了内劲运用的关键，进而与自身的能力结合起来，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通过那变态到上DìDū会羡慕的速度，来完成这样伤人于无形的攻击。

    要知道普通人快速击拳，也能带出一股股拳风，如果是武林高手，这样的拳风就更惊人了。以普通人的反应来看，击拳的时候所带的风，就是速度的象征，速度越快，声音就越响亮。当然，由于普通人的局限xìng，速度不可能超过音速，因此这样的拳风，并不能带给人实际的伤害，只能增加搏击时的气势。

    而这对于赵志云来说，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赵志云的设想是：可不可以通过他本身的速度能力，不需要接触对手的身体，而仅仅是在很远的地方，通过速度拨动气流，进而带出巨大的具有攻击力的飓风，来完成这样凌厉的攻击呢？

    想象一下，那达到光速的疾风，所带来的强大的破坏力，赵志云就清楚，这样的设想并不虚幻，而且非常有希望实现。如果这个设想真的能够成功，那他根本就不需要练什么内功，所谓取人的头颅于千里之外，只需要这样的简单比划一下就行了，根本就不再是一个虚无飘渺的神话与幻想。

    当然，这只是对于他的速度的领悟对于中国的国粹内功，他还是感到非常好奇的。只要能够增强自己的实力，保护好身边的人，再难的事情他也会去尝试。

    “喂，你真的没事吗？不会被我打傻了吧？”陈金羽看见赵志云默默地发着呆，间或还发出会心的微笑，不觉有些奇怪。

    当下，他起身走到赵志云旁边，拍了拍赵志云的肩膀，喘着粗气好奇地问道。

    说真的，一下子挥霍这么多内力，这对陈金羽而言，还是第一次。那宛若利刃的无形劲气，对赵志云居然没有造成大的伤害，这正是他迷惑的地方。

    其实，胸口挨了许多下重击，赵志云也是痛得异常厉害。不过面对今晚挨打所获得的收获，这样的付出显得有点微不足道。因此，当下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举起了左手，示意一切OK。

    休息了好一会儿，赵志云双手撑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舒展了下身体，一种撕裂般的痛觉袭击着他的神经，他几乎忍不住痛叫出声。不过，他还是忍下来了，呲牙咧嘴地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其实这句话，才是陈金羽最想听到的。如果赵志云说没事，还可以继续，他虽然也会跟着继续下去，不过心底还是不乐意的。说实在的，其实他早就想回去休息打坐，补充身体过度消耗的能量了。唉，这个赵志云，无论是身体的强健度，还是他那一直保持着勃勃生机的jīng力，都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像。

    赵志云虽然还想一试刚才他所想到的攻击办法，无奈全身疼痛无比，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要知道，关于许氏父子的案子，现在正处于探索阶段，可不能放松了。因此，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必须得回去休息，补充好体力才行。

    不过，以他的恢复速度来看，明天对他而言，又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