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捡垃圾的小破孩

    苏青衣迁到帝都洛林后已经过去整整两年，在这狭小充满阴冷气息的黑房子也居住了整整两年多。二人当年刚刚来到洛林，用兜里仅存的钱租下了这间屋子，然后为了不引起帝国武装部门的注意，苏青衣在不远处的酒吧找了份调酒员的工作，好在酒吧老板对他还是不错的，知道他情况困难，对他刻意关照，每次自己赌黑拳多赚的钱，他也会取出一部分送给苏青衣，这也让苏青衣大为感动。

    在苏青衣工作的一个月后，领到第一份工资时，这位联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以及双料博士差点感动落泪，原因无他，他第一次觉得有钱是一件无比美妙的感觉，也在那一年，他托酒吧老板联系上洛林一所私立高校，准备送陈曦上学，以她这个年纪，苏青衣不想陈曦太早接触社会，虽然这个社会并不太平。

    上学手续办妥后，酒吧老板找到苏青衣，告诉他那所所谓的私立学校，校风并不是很好，甚至有像颓废靠近的边缘，对此苏青衣撇撇嘴，深深不以为然，试问，还有谁比苏大恶人的行为更恶毒。

    果然，上学的那天，苏青衣领着陈曦去学校报道，才刚走入教室门，见到陈曦相貌的男性牲口发出一串狼嚎，口水直流，巴不得今天就把小美人生吞活剥，甚至有几只胆大的牲口克制不住欲念，明目张胆地走近讲台，主动挑逗小美女。最后的结果是苏青衣果断出手，在众人都看不清的速度下，几只胆大的牲口已经捂着断裂的手骨和腿骨倒在地上，一阵哀鸿遍野。教训完几个不知死活的牲口后，苏青衣把陈曦拦在身后，自己走上讲台，笑眯眯地说：“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欺负陈曦并被他知道后，下场会非常凄惨，”他笑着说完这句话，一掌拍在讲台上，震得讲台上的粉笔灰在空中洋洋洒洒，震慑着众人噤若寒蝉。

    苏青衣好似很满意众人的反应，高兴点了点头，接着，他用狠厉的犀利目光扫了眼坐在第一排正中的男生，那名被他瞄上的男生浑身打个寒颤，灰溜溜躲到后面去了。故事最后，苏青衣领着陈曦坐到那个男生的位置上，并对她叮嘱几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话后，对着班主任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后，飘然离去，等他离开许久，班主任走上讲台，被苏青衣拍击的讲台才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轰然倒塌。

    好一个狂霸酷炫的开场，而现在，上下翻飞的各色酒杯是他的工作，他不过是个小巷酒吧的调酒师而已。

    昨天输了钱，脸色阴翳地像一块黑炭的老板今天喜笑颜开，显然今天坐庄的他赢了一笔小钱，这点从酒吧老板自围帘后走出仍然饱满的笑脸中可以看出，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昨天一起看黑拳的杰克大叔，不过后者和昨天有着鲜明对比，目光阴沉，神色不定。

    “哈哈，”老板走到吧台前，打个响指要了杯龙舌兰酒，苏青衣飞速调好，递到老板面前，老板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才对着杰克大叔哈哈大笑，“想不到今天竟然真的可以赢，老杰克，你也想不到吧！”

    “小苏子，给我来杯酒，平时的那种就行，”杰克大叔愤懑懑气道，待到盛满金色酒液的杯子放在面前，杰克大叔手紧握着杯子，却没有立刻喝下，而是继续唉声叹气，“确实想不到，‘野兽’怎么会输呢，明明身材高大魁梧，肌rou像岩石一样坚硬，怎么会输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我上去打得都比他好。”

    “得了吧，老伙计，‘孤狼’可是我见过最狠的拳手，连我都觉得可怕，可当他一拳打断‘野兽’颈骨的时候，连我也为他喝彩，”老板说着，又接过一杯苏青衣递来的酒。

    “你是没亲眼见过‘孤狼’，”说到这，老板手一抖，龙舌兰洒出来了一些，“那是我见过最漆黑的眼眸，不掺杂任何杂质，深沉地令人灵魂颤抖，不过好在他和我是一边的。”

    “屁，他才不和你这个吝啬的资本家一边，你不过是偶然把宝押对了地方，就像我昨天一样，说不定明天你又会输个精光，”杰克大叔愤怒地喝干金色酒液，指着老板的鼻头骂道。

    “冷静，老伙计，”老板推开杰克大叔，全解说道：“先别管明天，至少今天我是胜利者，”看着两人为了一场黑拳比赛争得面红耳赤，苏青衣摇头苦笑，等到两人吵累了，老板取出今天苏青衣的报酬，比昨天多，是一张百元大钞，显然老板是真的高兴，苏青衣道了声谢后，照例从后门走出。

    酒吧后门是一天垃圾成堆的小巷，但苏青衣特别喜欢走后门，因为后门小巷中没有路灯，黑暗会暂时使他忘记一切烦恼，只不过垃圾的味道确实有点难闻。

    苏青衣刚走出酒吧后门，小巷前方传来一阵垃圾落地和肢体的碰撞声，苏青衣忙缩在一角，借着远超常人的目力，看清发生的一切。

    那是一个小男孩，脸上糊满泥巴，故而看不清脸孔，一头整齐的小短发，漆黑如墨，几个大汉围着男孩正对他拳打脚踢，有几个大汉一边打一边口吐F开头的肮脏词汇，男孩只是静静缩在墙角，手中死死攥着一个粗布麻袋，这时，苏青衣才注意到那个粗布麻袋，他不知道袋子里装了什么，可能是某样对男孩来说意义非凡的东西吧。

    大汉打了一阵，许是累了，其中一个大汉不肯罢休，一把用力扯过男孩拼命护住的麻袋，将袋子里的东西倒了个一干二净，袋子中是许多的塑料水瓶，原来男孩是个捡垃圾的小破孩，但令苏青衣诧异的是，男孩被淤泥隐藏下的目光，是那么明亮且坚定不移，唯有在塑料瓶散落后才极不易察觉的一动，苏青衣对这个眼神非常熟悉，他见过许多拥有这种眼神的家伙，而那些明亮眼眸的拥有者，无一不是玄魂师中的翘楚。

    难道这个男孩在扮猪吃老虎，苏青衣托着下巴静静等待，口中嘟囔着，“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