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文武之道

    句兜重登王位，自然会珍惜这个王位。而郝连珏也要回到中都去，毕竟他是大燕的皇帝，靺鞨的大汗，不能长期巡游在外。其实对于大燕皇帝定期巡狩的制度，很多汉族大臣都上书劝诫，认为皇帝就是应该在首都处理天下大事，而不应该到处走。但是郝连珏和郝连璟都认为这是靺鞨的传统，不可以改变，而且定期巡狩也可以起到锻炼士兵也可以让皇帝了解地方，不想中原的皇帝生长在深宫之中，不了解民间。

    从遥远的西州跋涉千里回到中都长兴府，如果是中原王朝的皇帝估计需要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大燕皇帝毕竟是靺鞨人，从西州到了中都城也就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两个多月，郝连珏接见许多沿途的部族首领，与他们交流从太祖郝连泰以来的与各部族友好的关系，并且也从各部贵族之中挑选勇武的子弟当自己的护卫。这些人当了郝连珏的侍卫，其实也是郝连珏扣押的人质，但是作侍卫也是进入仕途的一个捷径。

    从中都回来之后，郝连珏便要准备接见李义桢派来的使者。自从与中原交好之后，双方使者往来密切。每逢郝连珏的生日，元旦，以及大燕皇太后的生日，李义桢都会派使者前来问候。郝连珏也会在中都城接见使者。毕竟这是正是的典礼，不可以在捺钵举行。李义桢派来使节之后，总要在皇宫请人家吃一顿饭，皇宫比起捺钵总还是能体现大燕皇帝的威严。因此这种事情还是在中都举行好。

    李义桢这一次派出的使者仍然是右散骑常侍王枢为正使的代表团。对于去大燕的中都长兴府，王枢已经熟门熟路了，大燕朝廷之中不好的官员也已经是王枢的好友。平时他们都与王枢有书信往来，而郝连珏对这一切也是知道的，他也相信这些官员不会出卖大燕的。而这些写给王枢的信件写的不过就是一些朋友之间的问候和互相赠送对方写的诗词歌赋而已，纯粹就是文学艺术交流。

    其实这种文学艺术交流也发生在郝连珏与李义桢身上。李义桢是一个文人，对于文学艺术的创作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因此偶尔也会赠送几首他新写的的诗词或者新画的图画给郝连珏。而郝连珏虽然更多的是一个武人，但是毕竟也是受过正统的儒家教育的人，也还是会写一些诗词歌赋的，不过就是写的完全就是打油诗的水平，不过李义桢也只不过合辙押韵而已，意境未必高远到哪里去。

    但是双方使节往还，总还是要一些比较高尚的活动，不能总是吃喝以及歌舞。因此总会有双方使节即兴作诗的环节。因此每次李义桢都会派出一些在中原文坛有一些地位的文臣出使，而郝连珏也要派一些大燕的文豪接待。毕竟大燕还是有百万汉人，也有读书人，自然也有写诗写的好的，宴会之上双方吟诗作对，一下子就提高了这场宴会的意境，有时双方还要就一些经典进行学问的探讨。

    不过毕竟北方是尚武之风，北方的文人比起中原自然还是会差一点的。但是自从贺赖羽之改变了这个场景。贺赖羽之别看只有十六岁的少年，但是已经熟读各类经典，对于许多经典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因此这十六岁的少年会将中原派来的宿儒都说的哑口无言，而且贺赖羽之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个胡人，输给一个胡人这让多少中原所谓的大儒颜面尽失，回到中原之后就闭门不出。

    贺赖羽之的大名很快就传入中原，中原已经流传一个北方神童的故事。而郝连珏也很满意贺赖羽之的表现，当即任命他为翰林学士。不过贺赖羽之还是得不到他父亲的重视。他父亲始终认为这个儿子只会耍嘴皮的功夫，根本不会其他东西，一点也没有贺赖部男儿应该有的沙场雄风。其实这个观点很多来自草原部族的人都会有，欣赏贺赖羽之的也不过是仆散文彦而已。

    仆散文彦在靺鞨人中也是这样少数的异类，但是至少也是弓马娴熟，不会太丢脸，而贺赖羽之的弓马也不过在靺鞨人看来就是会这个层面而已，他总是有事没事捧起书来读，但是从没有看过他纵马驰骋的样子。从小贺赖羽之就是这样，喜欢和家中的汉人奴隶在一起，汉人奴隶中不少人是识字的，也读过一点书，他们就成了贺赖羽之的启蒙老师。在他们的引领下，贺赖羽之进入书本的海洋。‘

    一样进入书本的海洋，贺赖羽之就再也不出来了。从他捧起第一本书以来到现在可以说贺赖羽之已经博览群书了。肚子里全是文墨，自然不会有地方再放得下弓马。文武全才自然是最好的，可是这个天下有多少文武全才。不过贺赖羽之还是有他独特的能力，他来到翰林院之后，郝连珏给他一个任务，就是翻译汉人的经典为靺鞨语。这对于贺赖羽之来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工作。

    靺鞨人可以马上夺天下，但不可以马上治理天下。这是郝连家族总结出来的经验。因此郝连珏十分注意文化的建设，至少要进行文字的普及，让草原各部至少懂得国语，不然行军打仗都没有办法交流。可是尚武精神不能磨灭，尚武精神一旦磨灭，靺鞨大燕恐怕很快就要亡国了。多少草原部族入主中原之后文恬武嬉，尚武精神逐渐磨灭而导致最后国家的灭亡，对于郝连珏来说这是前车之鉴。

    为了保持靺鞨人的尚武精神，郝连珏规定上至皇家，下至草原各部的平民，从小就要接受骑马射箭的教育，骑射是国家的根本，是不可以忘记的。各部之中骑射功夫好的，无疑高强之辈还会得到国家的表彰。每年各部盟会比试骑射之时，胜出者都会得到国家的表彰，赏赐，而且还会走上仕途，成为未来大燕领兵打仗的将军。将军的俸禄比起同级的文官还是优厚的，而且非军功不得受爵的规定也让军人享受很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