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江晓娟是你们车间的同事吗?”先问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嗯,” 原来是合成车间的cao作工啊!母亲舒了口气,但疑问又来了。 “那另外两个小姑娘是谁呢?”再回到第一个问题。 我没开腔。 母亲想了想,试探着又问:“是不是你那个高中同学家里的人?” “嗯。”这次我答应了。 母亲极力回想刚刚发生的事:那个小姑娘最后冲我喊的是什么?好像是叫我把东西搬出去,那——?母亲前后一联想,马上变得兴奋起来。心里感慨:小飞啊小飞!原来父母好心劝导你不要和农村女孩好,你不但不听反而搬到女孩家里,甚至不惜和父母断绝来往,现在怎么样?自己觉得不行了吧?但和江晓娟又有什么关系?莫不是—— 母亲拉着我问了半天,我不是嗯就是不开腔,后来被问得心烦直接走掉了,弄得母亲一天都在想:这究竟怎么回事呢? 她决定去问下彭科长,既然彭科长当时也在厂门口,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儿子能和那个农村女孩彻底断绝关系的话,那无论她这个母亲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 在母亲拉着我问东问西的时候,彭科长接到派出所刘所长打来的电话。 彭科长和刘所长因为工作关系接触过几回,闲聊中谈起各自经历,原来都是复员军人,顿时觉得关系亲近了许多,所以刘所长和彭科长说话比较随便。 “老彭,你们是怎么搞的哦?”彭科长一接起电话,就听到刘所长在那头埋怨。 彭科长被突如其来的埋怨弄得一头雾水。 “什么事啊?老刘你说得我莫名其妙的。”彭科长隔着电话疑惑。 “还有什么事?就是你们化工厂那个打人的事件,那个叫什么来着?对,叫江晓娟,就是那个叫江晓娟的女工昨天到尚书坊裁缝店用电熨斗砸伤丁美娟的事,对,就是这件事,我们所昨天叫你们把人带回去,是希望你们厂自己处理就行了,不要把影响扩大,可是你们怎么连批评教育都没有做好。” 彭科长急忙解释说正在教育之中。 “老彭,我们什么关系啊?你怎么对我都不说实话?”电话里的刘所长很有点责怪的意思,接着数落道:“老彭这就是你们工作的失误了。其实伤者家属的要求不过分嘛,你们怎么就不能满足伤者这小小的要求呢?喂喂,在听么?在啊?好的。现在什么情况?你还问我?告诉你,现在情况很不好!伤者家属现在就在我这里,对,就是那个叫丁婉萍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啧啧,太厉害了!哦。你也领教过啊?呵呵,你领教了就知道了,问题是现在不仅仅是这小姑娘了,还有很多街坊,对,是尚书坊那些开门店的个体户,来了很多。纷纷反映假如不严肃处理这起打人事件的话,他们都担心没有安全保证,无法合法经营,是拖了改革开放的后腿。唉,我们工作不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