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85:送你一份超级大礼
翠mama面如土色,指着夜舒黎像见到了鬼一般说道:“你就是昨天那个小公子!” 夜舒黎眼皮微合,狭长的眼线细细地上挑,说道:“记性不错,那么你告诉我,那个女的底细是什么,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有一百种死法。” 尤芊袭这才注意到,沒有见到鸯儿,她向夜舒黎投去询问的目光。 夜舒黎摸摸鼻子,不自在地说道:“她的人都死了,她却扔下一个迷烟,跑了。那个秋紫阳追去了!我担心你,就先进來了。” 翠mama本來还想隐瞒她与鸯儿的关系,不过看到四周都是黑衣劲装,面色沉肃的高手武士。 他们的腰间挂着明晃晃的绣春刀,手臂上安装的都是锋利的劲弩,还有脖子上都挂着随时可以要人命的血滴子,不由得感觉是一群索命的阎王修罗,魂魄都吓到了六条。 连忙把惊骇的眼睛看向地面,煞白如纸的老脸也开始哆嗦起來。 尤芊袭朝夜舒黎偷偷地努了努嘴,用口型无声地说道:“你。。真。。邪。。恶!” 在这之前,她哪里见过这群人亮家伙啊,估计是受了夜舒黎的授意,想吓唬吓唬这个青楼老鸨子吧。 虽然说金钱是翠mama最爱的东西,可是和唯一的老命比起來,那可真是沒有用的废铜烂铁了。 那隐卫沉声喝道:“你说不说!我数三声,再不说,割掉你的头颅,把皮剥下來,然后蒙在灯笼上,点上蜡烛挂在城楼上,倒时候你的眼眶里可都是幽幽的鬼火,十分好看。” 翠mama“哇”地一声大叫,连忙举着双手干吼到:“我说……我说,你别杀我,我什么都说,那个鸯儿,是海上的盗匪,专门搜罗漂亮的姑娘,然后联系我买下來。去年的时候有一批姑娘的数量太多,估计是哪个小岛的酋长被她杀了,整个部落的女孩漂亮的卖给我,丑陋的全部活埋了。她沒法把那么多姑娘瞒着城楼上的守卫送进來,所以联系我自己去取货。我到了城外的码头上,有一个废弃的羊圈,羊圈里面有一块儿木板是活动的,一揭开,里面就是鸯儿的老巢。”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急切的男声从窗外飞进來,翩跹落在了众人的面前。 尤芊袭连忙问道:“人呢?” 秋紫阳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得可以滴出胆汁來,“让她跑了,这个女人,打架的招数沒有多高明,可是逃跑的功夫很厉害,直接绕了几个巷子就不见了,连带伤的血迹都抹掉了。” 老鸨子一听,顿时爬过來,抱着秋紫阳的大腿哭诉道:“大侠你救救我,我真的什么都说了,我一个青楼的老女人,靠的是姑娘们吃饭,也不想遭致这样的横祸啊。” 夜舒黎冷哼一声:“你做生意沒人说你不对,可是你也不能强买强卖,清白人家的姑娘都被你糟蹋了;这次念你帮我找回了娘子就放过你,下次再犯,看我不封了你的楼,然后再取你的狗命。” 乍然一听“娘子”,尤芊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称呼还不太熟悉啊。 秋紫阳纳闷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嫁的人?” 尤芊袭脸上一热,嘟囔道:“这个……这个昨晚你不都看到了吗?反应也太迟钝了。” 她这一说,秋紫阳才记得上邪让他看墙上柱子上贴着的那些喜字,原來是这个丫头出嫁了,自己的确反应迟钝了。 他清咳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支发簪,那发簪是绿松石雕刻的蝴蝶图案,极为精巧。 “这个发簪是一对,我娘亲留给我的,现在我送你一支,另一只我留给安安。你们两个是姐妹,我就替她给你送一份礼物了。” 尤芊袭偷偷地瞄了一眼夜舒黎,见旁边这个呆子沒有发怒的征兆,才笑眯眯地接了过來。 “谢谢啊!到时候你和安安大婚,我和相公送你一份超级大礼。” 说罢,她还煞有其事地用胳臂肘撞了一下夜舒黎,示意他配合。 夜舒黎用狭长的凤目斜瞥了她一眼,显然那“相公”两个字也取悦了他,闻言大方地说道:“沒错!” 上邪上前來提醒道:“公子,我们是否应该马上去码头?” “去!怎么不去,一定要抓住鸯儿,想想我和安安受的欺负,到时候我十倍还给她。”尤芊袭心中的小宇宙正在熊熊地勃发。 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住了,路旁的屋檐下,白绒绒的积雪已经盖住了灰色的柴草。 羊圈的四周都是透风的泥墙,泥墙上面挂面了密密麻麻的废弃蛛网,人一踏进去,都扬起了呛人的尘土。 “你说那块儿木板在哪里?”尤芊袭问道。 上邪贴着地面,用佩刀的柄咚咚地敲击着所有的木板。 “是这块儿!”他用刀尖沿着木板的缝隙往上翘,不一会儿,那块儿木板就叽叽嘎嘎地打开了。 所有的隐卫都围拢了过來,生怕主子有个闪失,都自告奋勇往下面跳去,随后是秋紫阳也一个纵身,跟跳了下去。 “我也要下去!”尤芊袭拉扯着夜舒黎的袖子,焦急地说道。 上邪沉声说道:“下面的情况未明,如果贸然下去,万一有炸弹之类的暗器就遭了,到时候想退出來,都沒有时间。” “那些侍卫都下去了?”尤芊袭依然不死心,嘟着嘴巴辩解。 “他们从挑选出來的时刻起,就做好了为皇室牺牲的心理准备,所以你不必悲天悯人,这个就是命运。”夜舒黎叹道。 尤芊袭忧心忡忡地望着黑乎乎的洞口,感叹着封建社会的残酷无情。 谁的命又比谁的命值钱多少?这个又是用什么衡量的?可是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舒黎,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深深地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无助和惶恐。 “我也不喜欢,我只是告诉你大多数的事实。从今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夜舒黎笑着刮着她的小鼻头。 “那我帮你找到哥哥,就离开。”她很享受两人的温存。 “好!”他答应。 不一会儿,那群暗卫就跳了出來,为首的一个禀告道:“主上,里面空无一人。” “她能去哪里?”尤芊袭望着浩浩荡荡的江面,喃喃道:“她不会坐船逃跑了吧?” “不会。”上邪分析道:“她带來的人,都被我们的人给绞杀了,你以为开动一艘船那么容易,沒有各个水手之间的搭配,根本沒法开动。而且,她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几人忙活了一整天,都沒有个确定的结果,阮安安依然沒有下落,不免的都有些沮丧。 回到暗桩的联络点时,天已经慢慢地开始暗了起來,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院楼的树枝上,给那些光秃秃的枝干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薄纱。 尤芊袭慢慢地提起青花瓷壶,沿着精致细腻的瓷杯倒了一圈茶水,然后捻起一杯递给了夜舒黎。 “今天麻烦你了,陪我出去找了这么久。” 夜舒黎接过杯子,大口地喝干了,然后一伸手,就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要不念在你身子还弱,今天又这么累,我真想狠狠地修理你一番。对自己的夫君还这么客气?” 尤芊袭难得的沒有伸出锋利的爪牙反抗,一个侧身就坐在了他的腿上,把酸软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阮安安是我第一个结拜的姐妹,我真的希望她能得到幸福,这一路上,也亏她一直陪着我,都是因为我识人不明,才导致她跟着我受苦。现在她的爱人到处在找她,而我却可以窝在自己爱人的怀里,这让我有些莫名的犯罪感。” 夜舒黎轻笑道:“她能得到这么好得男人追随,也是一种福气;放心吧,一定能吉人天相的。” 尤芊袭双手换上他的脖子,有些懒洋洋地说道:“我好累,想睡觉了!” “我在这儿,你可以放心睡。” “嗯……” 她深深地嗅着熟悉的味道,心里庆幸终于能够再次见到夜舒黎,还可以安心地躺在他的怀里睡着。 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她已经别无所求,就想呆在他的身边,帮他做完该做的事情,然后两人就一直这么甜蜜的幸福下去。 有时候,快乐其实就这么简单。 同样的夜晚,对面的一处院落,灯火如海里的扁舟一般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秋紫阳把所有的门窗都大大开,眼睛深深地盯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自从母亲过世,寻找父亲好像变成了最重要的事情,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谁才是最重要的人。 那个负心的人,为了前程荣华,抛下了母亲和自己,寻找他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 现在安安下落不明,这件事儿也变成了不起眼的尘埃,被他遗忘在了某个角落。 那个女孩儿,就像是灿烂的向日葵,有火热的性子,有古灵精怪的想法,有大大咧咧的脾气,让尘封已久的心得到了归属。 因为她,他的天空亮了,因为她,他的天空又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