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84: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上邪和秋紫阳一人一把武器,双手舞动,用刀剑改变了箭矢射來的方向,直挺挺地都射入了一旁的古木。 后面的隐卫不愧经历过严格的训练,遇到这里的突发情况也丝毫不乱,四人一组,一组挥刀劈斩箭矢,一组上前來用身体筑起了一座rou墙,给主子当箭。 除了尤芊袭,大家都有心理准备,是以伤亡不大,只有一人中箭,而且是插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个隐卫握上箭尾,就想要立即拔出,上邪跳上前去阻止:“不可,箭矢上有倒钩,这一出來,估计连骨头和筋rou都要连带着跟出來。” 尤芊袭的背上出了一声的冷汗,想想刚才的大意,简直就和死神擦肩而过。 不过下一秒,她就惊骇得灵魂出窍了,只见那个受了伤的隐卫,从伤口处冒出汩汩的黑血,皮肤下的黑血也迅速蔓延上肩头、脖颈,然后整张脸都是黑色的。 隐卫嗷嗷的大叫了几声,就口吐白沫,全身痉挛而死了。 “有毒!”上邪惊呼出声,然后用身子挡在了夜舒黎的面前;“大家一定要小心!” 夜舒黎一把扯开他,沉声说道:“你别管我,保护好袭儿。” 上邪自知论武功,他和皇上都不是这个少主的对手。早年一起练武的时候,太子有诸多规矩和国事缠身;自己身为东宫侍卫,也公务繁忙,只有夜舒黎一个人在江湖之上,专心地修炼各家门派的武功精髓。 “好!少主小心!”上邪也不矫情,立马像一只雄鹰一般护在了尤芊袭前面。 几轮如蝗灾般的箭雨过后,里面的人仿佛知道这样对外面的人起不了作用,索性就停了下來,就只剩下如怪兽巨口般的黑门口。 外面的光线足,加上冬日的太阳已经开始升起,屋内沒有掌灯,所有的窗帘已经拉下;要从外面看里面根本不行,可是他们知道,里面的人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是以大家都沒有轻举妄动。 静,,双方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尤芊袭火了,这才离开多久,再回來就是这样一番待遇。 她十指相扣,把手掌围城一个简易喇叭的形状,圈在小嘴上,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速速脱掉衣服,双手抱头,出來投降!” 所有的黑衣侍卫都满头黑线,尴尬和惊愕的表情爬上了他们的脸庞;秋紫阳的眉梢一挑,上邪像看怪物一般,死死地盯着她。 至于夜舒黎,本來要拔地而起,摸到门口边上一探究竟,一听这话,一下就趔趄下去,差点崴到脚。 要知道,这里可是青楼,里面都是住的花枝妖娆的女人们,虽然人家脱衣服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可是从一个大姑娘口中说出这么赤条条的话,还是很让男人们害羞的。 “不要脸的女人,你说谁脱光衣服出來?”只听一阵娇喝,一个水蓝装长裙的女子满脸通红地跑了出來。 小女孩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愤怒的火焰,那下巴朝天的傲气,让她像一个气鼓鼓的烧火棍子。 一众环眼圆腰的彪形大汉跟在她的身后,宽大的脚掌跑起來都虎虎生风,一看就是常年在船上漂泊的人。 “鸯儿!”尤芊袭大叫道,沒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她们來妓院就是为了从老鸨子那里打听到鸯儿的下落。 “沒想到你会在这里,这下好了!”她眼神狭长地眯了起來。 “你把安安怎么样了!”秋紫阳急不可耐地怒问道。 鸯儿双手叉腰,冷哼一声,说道:“你还沒回答本小姐的问題!” 尤芊袭削瘦的双肩一耸,阴阳怪气地讥诮道:“就你那个地板一般的身材,就算脱光了,又有什么看头?估计这里的男人们都跟看自己一样。” “你……”鸯儿恨得亮出了自己的獠牙,真想扑过去狠狠地咬她一块儿rou。 虽然她是女盗匪,可毕竟是一个沒有出嫁的小姑娘,即使是出嫁的妇人,也受不了这样有关自己名节的嘲笑。 秋紫阳“哗啦”一声,抽出腰间森寒的剑锋,直接指着鸯儿怒声问道:“安安在哪里!” 鸯儿却无视他,直接单手指着尤芊袭怒声威胁道:“你再说一句!” 尤芊袭挺起傲人挺拔的胸脯,下巴比她还昂得高,大声吼道:“地板身材!” 鸯儿彻底被激怒了,想不到曾经匍匐在她脚下的女奴,居然敢挑战她的权威。 “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本小姐把她的舌头拔下來!” 四周的大汉闻言齐齐cao起手上的家伙,什么大刀,鱼叉,长枪,板斧,凶神恶煞地冲了上來。 鸯儿自己也抽出腰上围着的软鞭,“呵!”地娇斥一声,就鼓着一对死鱼眼冲了过來。 夜舒黎抽身返回,冷静地吼道:“保护好袭儿!” 众人都知道这是给上邪的命令。 四周的隐卫全部显身出來,有从树上飞下來的,有从屋檐下跳下來的,有从泥土里钻出來的,甚至还有从冰冷的池水里破冰而出的…… 这些隐卫高cao的隐藏技术把尤芊袭惊得目瞪口呆,这个是古代真正的忍者啊。 “上邪,你别管我,快去帮助他们两个,那个鸯儿的鞭子特别厉害,所有的环扣上都是细密的铁刺儿,一抽在身上,连皮带rou都能拉下來。” 尤芊袭紧张地催促道,想想她们受的虐待,还有船上其他人受到的鞭刑,简直就不寒而栗。 “小姐,属下的任务是保护你!” 上邪沉着地说道,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场中的情况。 夜舒黎单枪匹马地在和鸯儿缠斗,他沒有带武器,只是随手夺下了一个海盗的长枪,正灵活地在和她周旋。 秋紫阳是最急切的一个,他想亲口问出阮安安的下落,无奈一众盗匪倾巢出动,人数众多的情况下,他只能无休止地一个一个打倒,始终进不了鸯儿的身。 盗匪的优势胜在人数多,搏斗的技巧都是海上拼杀的蛮力,而人数少的黑衣隐卫,他们个个都是千挑万选的大内高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还懂得各种暗器和暗杀技巧,胜在灵敏机变。 尤芊袭见到自己这方的人并沒有吃亏,心下才稍微安定,她拉着上邪说道:“趁此机会,我们进屋去找翠mama,她们一直沒有出來,我怕出事了。” 上邪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担心她们的安危。” 尤芊袭眉梢一挑,毫不在意地说道:“她们也是可怜人,靠着皮rou做生意,还要对着不喜欢的老头子曲意逢迎,再悲苦也要笑脸相迎。” 上邪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这个女孩是他从來沒有见到过的,古怪的言语,别样的性格,还有独到的见解。 “好!我护你进去!” 躲避着不停飞來的断刀碎木,还有四处飞溅的血沫子,上邪护着尤芊袭一路小跑,朝着合欢楼的大厅跑去。 刚进黑洞洞的大门口,就感觉一阵脂粉的香气扑面而來,原來那些妓女杂役,都跟一个个鹌鹑一般,探出脑袋在观望外面的情形。 “女儿!你回來看我啦!“熟悉的惊叫声。 尤芊袭双颊上的rou抖了抖,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老鸨子的妈?就算一时被情势所逼,在合欢楼里面呆了几天,也沒有理由还叫她女儿啊。 “闭嘴!”上邪出言喝止。 尤芊袭上前,眯着精明的眼光问道:“鸯儿怎么又來了?是不是又给你送好人家的女孩儿來?” 翠mama一见旁边的上邪面色不愉,耳朵里都是外面搏斗的击打声,兵器的碰撞声,更加哆哆嗦嗦地反驳道:“不是!绝对不是!” “那她來做什么!”尤芊袭追问,像一个咄咄逼人的讼师。 翠mama的脸上泛起了难看的神色,说话也结结巴巴起來:“她……她们……”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闪躲着尤芊袭刺人洞穿的眼神。 上邪立马上前,把雪亮森寒的佩刀往她的脖子上一架,厉声喝道:“说实话!不然,就别说话了!” 周围的妓女们都吓得惊呼出声,纷纷往后退去,生怕迁怒道自己身上。 尤芊袭悄悄地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沒想到上邪发起火來,真有刽子手的杀人气息。 翠mama粉光细长的脖颈处感到一阵刺痛,吓得连忙跪下來哭泣道:“真的不关我的事儿!” 如果告诉他们,是自己昨晚发射蓝色的火焰,通知鸯儿她们,到时候一定会丢掉性命。 翠mama把心一横,告诉自己千万要咬紧牙关。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砰地一声轰响,一排隐卫已经逐个破窗而入,像神秘的鬼魅般冲进來,呈半圆状把她们都包围起來。 “袭儿!你沒事吧?” 夜舒黎人还沒见到,声音已经在屋外响起。 不一会儿,他就忧心忡忡地跳了进來,俊朗的脸上有一丝血迹,身上白色的衣袍也沾上了朵朵红梅般的血污。 “你受伤啦?”尤芊袭心跳都慢了半拍。 夜舒黎把双手上的板斧往地上一扔,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邪魅的嘴角勾起,华丽地说道:“无妨,都是别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