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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54:喝了那碗古怪的汤

    阮安安吹着掉下來的头发:“为什么木板脸要杀你?”尤芊袭纳闷地看着她,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其他的东西,可是除了水一片清明,什么也沒有。

    “你是真的不知道?”尤芊袭升高了语调。

    “我该知道什么?”阮安安的语调比她还高。

    “哎!可怜的紫阳,-居然喜欢了一个傻大妞。”尤芊袭可惜道:“因为我的愚蠢,把你也给连累了,秋紫阳的现在指不定多着急,所以要杀我啊。”

    阮安安一下來了兴趣,瞪着大眼睛问道:“木板脸的心上人吗?我怎么从來都沒听他提到过,这个可是个大大的消息啊,想不到连木头,都会有春天。”

    尤芊袭笑眯眯地说道:“喂!把头靠过來点儿。”

    阮安安不解,可是还是听话地过去了点,只听砰的一声,她的额头就受到了一阵猛烈的撞击,剧烈的疼痛简直把眼泪都逼出來了。

    “芊芊姐你这是干嘛!”阮安安条件反射般想抚上额头,却无奈手脚被捆绑着。

    尤芊袭自己也是疼得嗷嗷叫,吸着气说道:“我撞醒你个傻妞,只要是个人,有一双眼睛,都能看出秋紫阳对你的情谊,你居然这么蠢笨,一点也不开窍。”

    阮安安嘴巴张大,不可置信道:“哄我玩儿的吧,我怎么一点也沒有发现。”

    尤芊袭闭着一只眼睛,头靠在后面的墙上,郁闷地说道:“所以说你才是笨蛋嘛。也是,像你这种小丫头片子,整天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的,能发现才怪。”

    阮安安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和秋紫阳的相遇到相伴,小声地说道:“照你这么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可是姐,我们和你们相比,沒有什么相同啊?难道上邪也喜欢你?”

    尤芊袭横了她一眼,咬着牙说道:“再把头伸过來。”

    阮安安这回变聪明了,直接连连后移开,笑嘻嘻地说道:“难道我又说错了?”

    尤芊袭怒道:“错,大错特错!他是我的属下,照顾我保护我不应该吗?如果不这样,他的每个月饷银去哪里取?还想不想在我们家干了?你知道吗?我的后台可是很硬的,他得罪不起,所以才这么百依百顺。可是秋紫阳,一身好武艺,和你又沒有从属关系,凭什么对你特别的好?难道他有受虐倾向?”

    阮安安坚持道:“他哪里对我好了?整天一张木板脸,要不是我缠着他,估计都不甩我。”

    尤芊袭叹了口气道:“妹子,这个人啊,就得用心,比较下他对我们两个的态度,或者对其他女人的态度,你就释然了。”

    阮安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真的皱起秀气的眉毛,开始思索起來。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來细碎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尤芊袭用口型说了两个字,“躺下。”

    门应声而开,出來两个粗犷的汉子,一身的汗臭味儿。

    其中一个方脸大嘴,一开口,嘴里就露出黄色的大板牙:“二哥,你说这两个小娘们儿,怎么还沒醒?是不是药下得太重了?”地上躺着的两人心里都是一跳,果然是鸯儿做的,她们从昨晚开始,就只是喝了那碗古怪的汤。

    另一个敞开破嘶的声音:“怎么会?按道理是应该醒了,那肯定是她们两个小妞刚到岛上,水土不服,所以身子格外柔弱了些,才时间长了点儿。”

    大板牙蹲下來,把阮安安一翻,怪异地笑着:“二哥,你说这两个妞长得多水灵啊,不如先让我们哥儿俩尝一下。”

    那个叫二哥的暴喝道:“你不要命了!见到女人就流下口水,真他娘的丢人。这个可是小姐要的女人,要给城里的大富翁送去的,就怕小姐到时候不止是要了你的命,而是多要了你一样东西。”

    大板牙嘟囔道:“他娘的!不让老子吃,还让老子干这件事儿,摆明了是折磨人。老子光着脚,口袋里比脸还干净,还有什么东西是小姐看得上的?”

    二哥冷冷地看着他的脸,然后目光下移,缓缓地扫视着他的喉咙,肩胛,心脏,肚皮,最后是他裤裆的位置。大板牙傻愣愣的,却连忙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惊吓道:“二哥,我错了,你别那样看我,怪吓人的。我不碰她们就是了。”

    那个叫二哥的才说道:“行啦,别磨蹭了。这两个女人,也算运气好。本來是要被卖进妓院的,可是看到她们小家碧玉的样子,小姐早期又答应了李大员外,给他物色两个娇美的妾侍,现在正好顶上这个空缺。我们手脚麻利点儿,今晚就得运出去。”

    那个大板牙收起了自己的阴邪之心,连忙点头应是。女人是重要,可是他也得要有命,有玩女人的资本。不然小姐发火起來,他可是血本无归的买卖。两人把预备好的麻袋拖过來,直接给两人套上,一人扛一个,就把阮安安和尤芊袭甩在肩膀上,走出了暗室。尤芊袭很想哀嚎,这下完蛋了,皇帝沒有找到,连本带利把自个儿也搭进去了,这个买卖亏大发了。如果被夜舒黎知道,绝对会笑掉大牙,这么容易的陷阱,她就两眼一闭,直接倒栽了进來,别人连基本的鱼饵都沒有放。

    她还记得鸯儿來的那天晚上,上邪已经很好心地警告过自己,让她小心这个女人,阮安安也一直对她不友善。可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自以为是地认为凭借着后世的眼光和经验,能够掌握和处理一切。她可以好心,可以手软,搭救一个被人贩子欺负的女孩儿,可是当时最明智的做法,是给她钱银离开。

    鸯儿的样子最多是一个初中生,却这般的狡猾可恨,直接骗过了她的眼睛,现在后悔也太晚了,只能寄希望于上邪他们,能尽快发现这件事儿,鼻子灵敏地嗅着她们的味道找上來。

    客栈里,上邪和秋紫阳简直比遇到世界末日还惊慌,天塌地陷般的恐惧,慢慢迎上心头。两个女人就在屋里呆了一晚,第二天居然莫名其妙失踪了。

    秋紫阳的木板脸,已经变成了锅底脸,彻底的黑了。他和阮安安认识沒有多久,可是这个女孩子,从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來。起初他很厌烦,这个尾巴不仅变着花样儿的吵着自己,还不消停地给他找了很多麻烦。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忽然习惯了这样的吵闹,习惯了她看自己时那种俏皮的样子,习惯了她蹦蹦跳跳的身影,也习惯了她偶尔细心的小温柔,或给自己递上一个削好皮的苹果,苹果上还涂上了沒有味道的泻药。

    他的心好像一直在冰天雪地里,走过的路也都是深冻千丈的冰川。阮安安的出现,就是早上不正常的阳光,柔和却很炽热,照裂了他冰冷的外壳,硬生生地闯了进來。

    “她绝对不能有事,我不允许!”他额头的青筋凸起,眼睛里都是愤怒的火光。

    “紫阳你冷静点儿,你这样找不到她们,还会白白浪费很多时间。”上邪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沉声说道。

    “她是逃婚出來的,她的父亲在逼她……”秋紫阳望着上邪,焦急地说道。

    “你醒醒吧!现在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吗?你去看那边,我找这边,看有沒有什么线索。”上邪沉稳地说道。

    秋紫阳青白的脸色依然沒有缓过色,不过他还是点点头,至少现在,沒有什么比她们的安全更重要的了。秋紫阳呆呆地望着床幔上晃动的铜钩,寻找父亲的这条道路,很辛苦,很孤单,可是有了她的陪伴,日子也变得快乐了很多。上邪查探了一下门窗,房间外面是二楼,还有一层浅浅的灰尘。他伸出三根手指,随意地摸了一下外沿,指腹上涂上了灰色。

    “沒有打斗过的痕迹,她们是不是出去玩了?”

    秋紫阳闻言皱着眉,坚定地说道:“绝对不可能!”

    每一天不管有多忙,阮安安起床的第一件事儿,都会去他的房间,或顺走他的发带,或者在洗漱的水里放点其他料,反正变着法儿的捣乱。

    而今天,这个小丫头居然沒有來,这个太可疑了。

    上邪看着他的脸色,思想上也有些松动:“我家小姐做事儿,有时候不按套路出招,既然你说安安小姐也有问題,那到底她们去了哪里?”

    秋紫阳摸了一下桌子上的茶壶,清冷冰凉,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居然还是昨天喝的:“她们应该半夜的时候,就不在房里了。”

    上半夜的时候,他还拿着佩剑去了下面的小院,习惯性地练了一套剑法。回來的时候,还看到这个房间有烛火,还有阮安安夸张的大笑声。

    上邪心里慌乱起來,尤芊袭的真实身份,他不便对秋紫阳透露,如果让宫里的主子知道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弄丢了。他还有何颜面回去复命?再说皇上的消息近在咫尺,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儿,他沒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