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瓶颈 上
珊瑚王冠鉴定下来，装备等级高达63，属性比戒指还要好，可它有一条额外的装备要求：需要亚考兰领主级符文印记。 换句话说，查理用不了这件装备，店铺倒是具备改造装备的能力，只不过改造成本不菲，还有属性降级的风险，不如直接转让给店铺。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查理将海澜石和珊瑚王冠卖给老板，换取1300积分，顺便免除了鉴定费。 至此，新生活动季的收益全部处理完毕，查理收获的积分高达2100多分，得好好盘算一下怎么花费，不过暂时不用急，等拿到黄金徽章再说。 临走，查理问了老板的名字，他叫本杰明·康斯坦斯，这家店铺的老板之一，是高级珠宝师、鉴定师，并兼职二年级的魔纹构造课程的老师。 如果有机会，查理想向他请教魔纹学的知识，只是眼下还不能开口，他连门都没进，说了也是白说。 本杰明的女儿叫尤利，现读二年级，是一名敏捷型的战职者，平时跟他学习装备鉴定，很明显，她的爱好不在这里，倒喜欢和人打交道。 尤利笑道：“学弟，以后有装备和材料直接来我们店吧！你现在是大客户！” “好，有收获第一时间考虑你们家。” 说完，查理离开了积分市场。 查理现在拥有四件卓越品级的装备：枯木法杖、流苏短靴、布里兹的魔法斗篷和亚考兰激流之戒，再加上本身擅长多系初阶魔法，这份实力放在新生中，已隐隐进入最顶尖的行列。 可查理依旧没有安全感，在索戈滩涂，他见识过鱼人领主针对他的那一记“追踪闪电箭”，差点要了他的命；也见识过彼得秒杀鱼人领主的那一击“天界之刃”，这些超越等级的力量让他感到恐惧和无力，无从抵抗，如果当天彼得直接拿出那张卷轴对付自己，恐怕查理的生涯就此结束。 个人魔力可以慢慢积累，没有一步登天的可能，但是，他必须掌握更高阶的魔法，至少突破眼下三级魔法的桎梏，弄明白这个困扰他的瓶颈到底出于什么原因。 查理想到了纳尔大师，他今天今天没课，希望能在法师塔找到他。 和许多导师一样，纳尔的法师塔外候着一群学徒，男女都有，看徽章，有些还是二年级的学生。 这是一个常见的现象，奥术之环素来不缺心思活络的学徒，提问题是一类被公认最廉价的“投机方式”，如果你的问题问得有水平，让导师满意，并且看中你的潜力，就可能获得更多的机会，所以，学徒sao扰导师的情况逐渐成为一种风气，这个现象在低阶学徒中尤为普遍。 查理穿过人群，将自己的徽章放入炼金装置中，等它完成身份记录后，对着魔法记录仪简单说了一句请教问题的话。 查理身旁一个戴眼镜的学生轻笑一声，朗声说道：“铁章学徒，还是新生，到学校才一个月，就在想着投机，是不是太早了点？学弟，你还是安心去冥想吧！把基础打扎实再说！” 一句话立刻吸引住周边学徒的注意力。 “是啊！咒语背熟了几条？斯通赫尔斯语入门了吗？魔力值破三位数了吗？学弟，多想想正事！” “连一年级的学弟都那么上路，我感觉好有压力！想当年，我到一年级期末才知道这个门路。” 一个小眼睛的学长笑眯眯将查理拉到一旁，说道：“学弟，你这方法是不对的，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能让你约到老师呢？ 你想啊！大师一天到晚多忙？研究课题、冥想、处理材料、准备课程，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来用，他哪有空理会这么多请求拜访的学徒。 尤其像你一样，就说一句我想请教个问题，姑且不论你的态度问题，你觉得老师会搭理你吗？你的徽章又不是水晶成色的，对不对？” 查理点点头，“有道理。” “这就对了，怎么提问是有学问的！你看我举个例子：学生最近在研究魔法咒语与精神力震动频率的关系，小有心得，也收获了一些疑问，想请求老师为自己解惑？”说着，小眼睛学长拍了拍查理的肩膀，问道：“怎么样？这个拜访问题是不是比你的问题更可能获得老师接见的机会？” 查理饶有兴致地看他分析，竖起拇指赞道：“对哦！学长果然懂些门道！” “当然，我们肯定知道魔法咒语和精神力震动频率息息相关，只是举个例子，这叫‘挠痒一式’，如果你想学，这里面还有更多更高深的招式，只要你学到其中几招，我包你在一周之内获得老师的青睐，这都是历代学长们的总结。” 查理看他讲得兴起，不忍打搅，问道：“那我怎么才能学到这些招式呢？” “‘挠痒三式’，只需要5个积分；‘挠痒三式’加‘进阶五问’价值10个积分；如果你想学全套的招数，需要25个积分。你刚参加完新生活动季，应该有些积分结余吧？一般来说，一次活动基本凑不满去积分市场消费的积分，对吧！得多参加几次。” 看查理似乎羡慕犹豫之中，小眼睛学长趁热打铁，说道：“你这个是长远投资，如果能获得老师的青睐，也许能省掉几百积分购买课程的费用，可不要因小失大？” 就在这时，魔法塔内漂出一个奥术傀儡，发出纳尔大师的召唤声：“查理进来吧！” 顿时，围绕在魔法塔门外的学徒们一阵群情激动，心想不知道哪个幸运儿成功吸引住老师的兴趣，又可能是一段师徒缘分的佳话，到明天恐怕这个消息又会成为许多学生热议的话题吧！得好好巴结下，套出他的路数，很多人做出这个打算。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寻找那个被称作查理的人。 查理故作迟疑，“咦！难道现在老师青睐抽象流？” 小眼睛学长瞠目结舌，问道：“你是查理？” 查理点点头，回道：“嗯！先不聊，我进去看看。” 奥术傀儡验过查理的徽章后，领着他通过魔法禁制，消失在法师塔入口，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学徒，这群人是看着查理怎么通过验证，正因为完整看过，才觉得惊奇，才开始怀疑他们一直研习的讨好策略是不是一个错误。 人群中忽然冒出一个声音：“查理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哦！我知道了，当前新生积分第一名不就叫查理嘛！听说这个家伙是个一巴掌干掉17个金章学徒的猛人！” “噢！难怪了！难怪老师愿意见他，实力摆在这里嘛！” “是啊！害我白激动半天！” 很快，奥术傀儡将查理带到纳尔大师的工作间，查理随意瞟了一眼，看到大师书桌上平铺一层草稿纸，纸上写满各种各样的符号和公式，看起来正在计算一道难题。 纳尔放下手中的笔，直说道：“想问什么问题？” 于是，查理将自己摸索四级魔法的怪异情况描述了一遍，说他触碰到了瓶颈，百思不得其解。 闻言，纳尔自嘲地笑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碰到瓶颈，也对！现在装备太成熟了，会加快这个进程，在我当学徒的时候，要触碰到这个瓶颈，最起码得把个人魔力池扩容到1000个单位。” 查理不禁好奇问道：“老师做学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两百年前吧！” 查理不禁咂舌，这是地球人不曾有过的体验。 纳尔收敛笑意，肃声道：“我们言归正题，老实讲，你问出这个瓶颈问题让我比较失望。” 查理愕然，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因为它是一个常识，你的启蒙老师没有告诉你吗？” 查理讪然一笑，说道：“老实说，我是三个月前才开始接触魔法，第一次拜师是在一个多月之前，老师还没开始教我，就把我推荐到奥术之环。” “如果是这个原因倒可以理解。”纳尔微微颔首，眼里却闪烁不置信的光芒，“不过，你能在短短三个月内掌握这么多魔法，让人难以置信。” 查理毫不客气道：“我的长处是超强的精神力和记忆能力。” “好吧！那我就帮你普及一下常识，不仅限于瓶颈的常识。” “求之不得！”查理露出激动的表情，端正坐姿，开始聆听。 “魔法师分为十级是瓦格兰大陆沿袭下来的传统，其中一至三级是初级魔法师，四到六级是高级魔法师，七到九级是大魔法师，十级为魔导师，超越十级则被统称为大魔导师。 随着魔法文明向前推展，这种评定方式开始凸显出它的缺陷，它太粗糙，新兴的魔法收录不全，也无法解释超魔技巧对于魔法等阶的影响效果。 所以，作为大陆的魔法圣殿，奥术之环已经开始尝试新的评级方式……” 查理忍不住问道：“是指星辰、皓月与骄阳法师吗？” “不！不！！这只是奥术之环的一种通俗的归类方式，在师徒体系中流传广泛，这个评级比那十级制度更不可靠。 新的评级方式还在研究中，喏！我正在研究的课题就是评级项目的一部分，它将囊括天赋、血统、个人属性、魔法能力和真实战斗力，兴许我们会抛弃名义上的等阶，而用数字来代替。” 这不就是量化个人数据嘛？！ 相对来说，查理已经走在前列，芯片基于普林森规则，已经初步建立了一个评估体系，并且还在不断完善中，如果查理能参与这个计划，将极大补充芯片的数据库，让普森林系数更为精准。 想到这，查理忍不住抛出一些诱饵，他正色道：“很好！我觉得这个方向非常有意义，量化个人数据，以后就可以比较准确的估算出个人实力。 那么，是不是可以先定义一个普通人的数据标准呢？ 比如说，他的力量多大，他的精神力是多少，他元素亲和数值是多少，然后再测试他释放魔法的威力，我们把这些基础数据记录下来，作为普通标准。 这样的话，通过比较就可以统一计算出每个人的数值……” 查理说着说着，纳尔顿住了，眼神飘忽，一股充沛的精神波动打断查理的陈述。 查理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他知道诱饵可能生效了，纳尔大师正在激烈地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