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戏志才
东阳县城,浓烈的酒气,环绕与校尉大帐之中。 而那酒气的源头,正是被浑身捆绑的酒先生。 酒先生的五官,仿佛扭在了一起,喉头剧烈抖动,脖颈青筋直冒,一滴滴汗水,不断的从额头流下。 酒先生,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酒,给我酒。”酒先生不停怒喊。 回到东阳,已经三个时辰了。 陈平发现,每过一个时辰,酒先生必须要喝酒。 如不然,就像现在这般,痛苦万分。 在陈平看来,眼前的酒先生,已经不能算酒鬼了,而是真正的酒虫也。 酒,对与酒先生来说,已成了缓解痛苦的续命之物。 大帐中的陈平,看着痛苦的酒先生,无动于衷。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陈平才能问出,他想要的答案。 陈平不得不佩服酒先生的计谋。 伐驰道两旁之木,堵东阳的援兵。挖驿道之深壕,堵徐州之援兵。 然后联合东海郡城的黄巾,对陶谦大军,进行两面夹击。 将不利的一面,造成有利一面,这是在改变地利。 酒先生,绝不是平常之人。 陈平对酒先生这个人,产生了严重的好奇心。 “说出你的来历,名字,我陈平,就让你喝酒。” “陈平,汝当真无耻也。” 酒先生大骂,但抵不住身体的痛苦,只过了一会儿功夫,就说出名字。 “我叫乔生,乃濮阳乔氏族人,快给我酒喝。” “乔生。” 这个名字十分陌生,并不是记忆中的三国名人。 陈平心中的那份希望,随着乔生这个名字的出现,破灭了。 但陈平还是十分愿意,乔生这个谋略之人,能为他所用。 陈平拿出酿酒,倒了满满一碗,准备减少乔生的痛苦,让其饮酒。 酒瘾如此之大,真是生平罕见啊。 不会是得了怪病吧。 陈平想到这里,立马紧张起来,那倒酒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如此怪病,会不会传染。不如直接杀了此人,再用大火烧掉,防止这怪病蔓延。 说干就干,陈平二话不说,放下酒碗,拿出太阿,就要斩了乔生。 而此时的乔生,因为痛苦,已经处于了半昏迷状态。 当陈平的太阿宝剑,马上要挥下的时候,乔生无意间说出的话,让陈平硬生生的将太阿,抽了回来。 “颍川,祭酒门,戏志才。” 陈平看着乔生,不对,应该是戏志才,满脸的欢喜之色。没想到,这位酒先生的真实身份,竟然是戏志才。 戏志才何许人也。 准确来说,他乃曹cao看重的第一位谋士。因其死的早,并没有在浩荡的三国历史中,留下出彩的一笔。 曹cao曾言。“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记事者。颍川多奇士,谁可为继。” 乡间之人亦言。“志才不死,郭嘉不出。” 很显然,戏志才的谋略,与郭嘉比较,难分伯仲也。 如此人才,怎能杀之。 更何况戏志才,还是一位顶级的谋略大师。 陈平连忙将酒,端与戏志才嘴边。让其减轻痛苦。 可能闻到了酒味,半昏迷的戏志才,自动的张开嘴,伸出舌,舔着碗中之酒。 但下一刻,陈平看到了异常恐怖的事情。 却看戏志才的喉咙,一阵扭动,然后从口中,爬出一只虫子。 只见那虫子,通体淡白,成半透明。头大身小,无眼无鼻,却长着酒杯一般的大口。 陈平哪见过如此骇人之物,连忙扔掉酒碗,逃了出去。 那虫子也十分警觉,看没了酒,迅速掉头,从口入喉,进入了戏志才的身体中。 而此时的戏志才,也因为刚才喝了酒,苏醒了过来。 “戏志才,你肚中有虫。” 陈平好不容易恢复了过来,看着苏醒的戏志才,连忙如实相告。 “汝怎么知吾的名字,虫子,你看见虫子了。” 苏醒的戏志才,比陈平更加慌乱,连忙问虫子在哪,长如何模样。 “淡白透明,形如酒爵。顺汝口出,喝完酒后,又入喉中。” 听完陈平的话,戏志才连声长叹。 “如那酒盅出我身体,吾即无恙也。造化弄人,看来吾之命,要丧与此盅也。”
盅,酒盅。那虫,形状像及了后世的酒盅儿。没想到,真有盅一说。 “志才兄,刚刚是我陈平深有得罪,不知汝受酒盅之害。兄长既知患了酒盅,可知医法。” 陈平瞬间改变称呼,满脸的关怀之色。这让戏志才对陈平的印象,好了不少。 戏志才道。 “此酒盅,的确有医法。只不过能医之人,仅两人也。” “其一人,姓华名佗者,与长沙张机,并称当世神医。三年前,吾戏志才,有幸见得神医一面。” “华佗曾言。要医此病,需麻沸全身,然后开刀切腹,用酿酒洗肠,才能放出酒盅。” “华佗之医法,让志才恐慌也,切腹洗肠,无异于自杀。固一直不敢动刀。” “其二人,却是一神人也。长沙神医张机,曾为神人之家医。” “张机言,神人久居徐州阳都,姓诸葛,名珪。弹奥妙琴音,可用神音,震碎酒盅。” “故志才千里迢迢,从颍川而来,拜访神人,为吾驱盅。” “到达琅邪时,以无酒也。得管亥相助,饮酒安盅,保其命。为报管亥救命之恩,为其出谋划策也。” “今见你陈平,亦是命中之缘。现志才只求校尉,能放我求医,去治那酒盅。” 陈平闻戏志才之言,面色悲苦。道。 “志才兄,汝却不知,那诸葛神人,刚刚在半月之前,因防守攻城的黄巾军,劳累交加,死于城头之上。” “吾陈平,曾亲自去诸葛府,祭拜过了。” “如志才兄不信,请看徐州刺史赏罚之书,其信中,提到过死去的诸葛家主,诸葛珪。” 陈平连忙找来赏信,面与戏志才。 “呜呼哀哉,天亡与我。颍川士族,祭酒门,吾戏志才,来世,定于尔等不死不休。” 戏志才希望全失,悲愤而哭,而陈平,听得却是头皮发麻。 祭酒门,酒盅,难道跟颍川士族有关。这颍川士族,还会下盅不成。 看着悲愤的戏志才,陈平亦是难过。如此大才,这般死法,当真可惜。 这酒盅,难道真不能驱除么。 (备注,写酒盅有些夸张,但也是为了后续的剧情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