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十二个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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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肩膀脱臼,换衣服的过程并不是很轻松,但又不能喊那个粗鲁的男人帮忙,我咬着牙略艰难地换好了安德鲁给我的衣服,在套上宽大的外套之后,我才发现他特意选了一件肩部宽松的衣服,宽大的外套,肩线到我手臂的位置,减小了对肩胛骨的舒服,肩部的紧绷感也稍稍得到了放松。 这个人,有时候蛮横得让人讨厌,但也有让人感动的时候。 “吱呀——” 我拉开卫生间的门,安德鲁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他周围,模糊了他的轮廓。 他抬眼无声地望着我,似在询问我伤口的情况。 想起房间里那具女性尸体,我一赌气,无视他。 看着我跛着脚走到沙发旁,安德鲁抿着嘴,挫灭了手中的香烟,前倾身体站了起来。 “穿上鞋子,出门。” 经他提示,我才看见一双摆在沙发旁、早已准备好的棉靴,我在沙发上坐下,弯下身提起那双鞋子,才发现靴子里铺了厚厚的棉,可以让我脚底的擦伤最小程度地摩擦。 他去哪儿找的? 带着疑惑,我收起裤脚,套上那双棉靴。 诡异,尺寸刚刚好。 “……” 扶着沙发站起身,我试探着踩了踩地面,脚底柔软的棉花隔绝了粗糙冰冷的地面,切好合适的尺寸让双脚能够完美地固定在小小的空间里,走动时感觉不到任何摩擦带来的疼痛感。 心里不禁一阵感叹。 真是个神奇的男人。 “咔哒。” 就在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时,安德鲁已经推开了房门,站在玄关处,稍稍侧过身望着站在客厅的我。我抬眼,对上他平静如水的眼眸,他套着一件黑色的棉质外套,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军靴,他左侧腰间的部位有些鼓起,外套下大概藏着手枪。 明白到他的意思,我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走慢点。”在我走到他身边时,听到他低沉着声音嘱咐。 左手缓缓伸到腰间,安德鲁稍稍压低了脚步,右腿在前,压低了身体,如同一只蛰伏在暗处的捕猎者,保持着随时戒备的姿势,将身体慢慢融入昏暗潮湿的走廊。呼,吸,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我收敛声音了,随着他一起走进这条狭长的走廊。 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我的视线,没有光线投入的走廊,看不到更远处的情况。 两侧,紧闭的房门后,偶尔传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尖叫声。 刺耳,绝望。 仿佛是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求救着,却又渐渐低弱了下去,被遏制在更加血腥的屠杀中。一直以食物链顶端捕食者自居的人类,终于也有不堪一击的时候。 走廊的空气冰冷潮湿,莫名的窒息感,藤蔓一般满满缠绕着搏动的心脏,似要抽走那最后的希冀。 一阵寒意。 蓦地,我想起了克莱尔的蜡笔画。 一只粗大花色的蟒蛇,死死缠绕着一只绵羊,吐着红色的蛇信,一双漆黑的眼,粗壮的身体一圈圈缠绕着它,一点点收紧,绵羊睁着眼睛,微微张开的嘴巴有气无力地叫着,蹬直了前蹄,即将耗尽最后一丝气力。 漆黑冰冷的走廊并没有发生太血腥的事情,除去安德鲁将一只突然冲出拐角的丧尸掐住脖子后用力抵在墙上,下一刻毫不手软地折断了它的颈椎之外。 那声音很特别,就像是放大了的骨头被斩断的声音,清脆。 安德鲁的“家”在二楼的位置,沿着安全通道便能够找到一楼的停车场。每个车库都是分隔开的,安德鲁说一楼被一个汽车修理厂承包了,用来停放一些已经修理完毕的汽车并能够进行一些简易修理,而更大的汽车修理厂在三条街之外。 他好像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和一直弄不清楚情况的我有着天壤之别。 “刷拉——”安德鲁拉开一个生锈的铁门,我随着他的脚步走入车库。车库里停着林林总总的车,黑色的,银色的,白色的……有的车用千斤顶支起了前部并卸下了一个轮胎,有的车被拆去了车门露出空荡荡的驾驶室。 “哒哒。”安德鲁迈着长腿,稳健的脚步声在空挡的车库里回荡。 我像只小猫跟在他身后,视线落在那一排排沉默在黑暗中的汽车上。 它们的主人把它们送来维修的时候,如果知道再也不需要开车了,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偌大的车库,我们两个偷车贼有恃无恐。 安德鲁停下了脚步,我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他后背。 “噢。”我趔趄了几步,揉着额头。 安德鲁稍稍转过身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带着些嘲讽。 我瞪了他一眼。 轻哼了一声,安德鲁沉默着走向右手侧停着的一辆黑色越野车。 我站在原地注视着那辆车,黑色的车身,冰冷的铁车皮,车身上带着黑绿相间的迷彩色,带着几分阴森的肃穆。 “嘭。”安德鲁用手肘撞碎了驾驶室的车窗。 他的身材高大,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手伸入车内。 靴子踩过略潮湿的地面,外套罩着我的身体,我的双手都藏在袖子里,我静静地望着安德鲁露在车窗外的下半身,一些细微的声响之后,他熟练地撬开了车门,跨出腿坐进了驾驶室,低下头寻找能够启动发动机的线路,他的身体一时间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站在一片黑暗中沉思着。 包扎,格斗,射击。
安德鲁接受过全套特种兵训练。 除此之外还精通偷车…… 跟在这样全能的男人身后似乎什么都不用做。 额,这么说也不太全面,只要你逃命的时候能跟得上他应该就没有性命之忧。 就在我分神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从越野车后闪了出来,低吼着扑向驾驶室。 “安德鲁!” 我本能地喊出口。 “嘭——”下一刻越野车的车门被用力地关上,穿着工人制服的丧尸扑到驾驶室的车窗上,没有了玻璃的阻挡,它疯狂想要噬咬的嘴朝着安德鲁扑去。透过车窗,我望见坐在驾驶室的安德鲁躲开丧尸扑来的身体,右手瞬间掐住丧尸的脖子,左手抽出一把尖刺用力插入丧尸的眼眶。 一声沉闷的声音,丧尸的眼球连同大脑被瞬间刺穿,它的身体抽搐般抖了抖,便没了动静。 安德鲁抿着嘴左手推开丧尸,右手抽出那长长的尖刺,不急不慢地在车窗上刮下尖刺上串着的眼球,黏腻的眼球掉落在地上,安德鲁抬手用袖子擦掉脸颊旁沾染的丧尸的血。 速度之快,一切只发生在不到十秒的时间。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那仰面倒在地上的丧尸,一滩黑色的血在它身下慢慢扩散,隐约的,它看起来很年轻,不过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小伙子,像是在维修厂打工的学徒。 安德鲁推开驾驶室的车门,黑色的鞋子踩过丧尸黏腻的血,朝着还未回过神的我走了过来。他平静的表情没有任何惊恐与不安,似乎刚才只不过顺手解决掉了一个麻烦。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稍稍仰着头,望着他抿着的嘴角。 他将那还沾染着丧尸血液的尖刺递给我,我接过还带着安德鲁掌心温度的黑色尖刺,这像是精心打造的防身武器,大概一个前臂的长度,一头稍粗,另一头细长而尖锐,握在手里有些沉。 “记住,活下来才是目的。”耳边,安德鲁的声线低沉。 我沉默着,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为了活着,需要做到怎样? 瞬间解决掉一个成年丧尸?还是毫不留情地杀死一个无辜的女人? 我低下了头。 一时无言。 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掌摩擦过脖颈的发丝,我回过神,发现他无声地帮我戴上了外套的帽子。 我抬眼疑惑地望着他。 安德鲁拉了拉我的领口,隔着帽子揉了揉我的脑袋。 “待会儿在车上,乖一点,不要抬头。” “为什么?”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些不太适合你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