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在线阅读 - 第一二七章鲁四洞房试云雨新娘子痛不欲生

第一二七章鲁四洞房试云雨新娘子痛不欲生

    解放后,政府为了正确指导土改工作,派了许多经过培训的干部下乡。

    指导土改工作的干部以区为基层单位巡视、指导各村的工作,大村子还设了临时工作站,老百姓打官司、告状,要到区政府或临时工作站。

    可能是由于我们家干净,院子又大,区政府相上了我们家的东屋,在我们家东屋当了区政府下边的临时工作站。

    有一个区教育助理姓张,村子的人都叫他张助理,因为他没有闺女,他特别喜欢女孩儿,他让我jiejie叫他干爹,他到四里外的花塔去开会,他背着我jiejie去,背着我jiejie回来。

    区政府的人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们跟我们家的关系处得很好,我们家的三个mama和一个婶子,四个寡妇,他们不管他们岁数大小,统一称呼为“大妈”。

    由于院子里有了生人,由于区里人在我们东屋办公,母亲当时肯定喝斥和嘱咐了我们,我们不敢再在院里玩儿了,我们三个都到二门子外的门口去玩,和我们一块玩的,还有一个比我jiejie年龄大一岁的叫我和哥哥叔叔叫我jiejie姑姑的当家子姪女,还有一个比jiejie大两岁的西院儿的当家子jiejie。

    有一天,我们五个人在我们家二门子外晒着暖哄哄的太阳,琢磨着做什么游戏,忽然从大门外来了四五个穿制服留着分头的人,其中有一个个头儿不高,油光的面皮,方方的脸膛,梳着的分头贴在脑瓜皮上,他的身躯和他的脑袋一样,方正肥厚,我哥哥说了一句:“小胖子。”这个小胖子此时已登上了二门子的台阶,他扭回头来看了一眼我们,迈过二门子的门槛,进了我们东屋,办他们的公事去了。

    我们继续在门口玩我们的,一会儿进去的四五个人又出来了,那个小胖子站在我们五个人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刚才谁叫我小胖子来的?”我哥哥听见了那小胖子的问话,悄悄躲到我jiejie身后边去了,那个小胖子又说:“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我哥哥生来胆小,一听此话,脸胀得通红,眼圈也发红了,那个小胖子又说:“谁脸红就是谁。”哥哥的嘴抽搐着,很快要哭了。

    自此以后,哥哥看到小胖子来,他会噌的一下子跑回屋里去,不看到小胖子走,他是不会出屋的,那个小胖子听说我哥哥怕他,每每他办完了公事,看到了我jiejie们还有我,会对着我们说:“那个叫我小胖子的孩子哪儿去啦?”此时我哥哥在屋里,吓得会不得了,他把被卧垛上的被卧拽下来钻进去,此时我二妈会走出来跟小胖子说:“我们孩子已经怕你了,你就别吓唬他了!”小胖子听了,哈哈笑着走了。

    自从我们家当了区政府临时工作站,我们家就成了打官司告状的场所。

    北桃花村有个姑娘,有一米七的个头儿,长得杨柳细腰,细皮嫩rou,在一九四八年前嫁给了我们村。

    嫁给了我们村的这个小伙儿姓鲁行四,虽有大号,人们却不叫他的大号,都叫他鲁四,那个姑娘是如何嫁给了这个鲁四的呢?

    鲁四上面有三个哥哥,因家贫都未曾娶妻,眼看着鲁四也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如哥四个都娶不上媳妇,鲁家就断了后,对不起祖宗,几个哥哥出去给人扛活,挣来的钱不舍得花一个子儿,攒钱置了几亩地,又攒了些钱,扬言给鲁四找个媳妇。

    此话,传到北桃花村于得利耳朵里,这个于得利,就是前面所说嫁给我们村那个姑娘的的哥哥。

    于得利二十岁时父母双亡,带着一个十岁的小妹子过日子,过了八年,妹子长到了十八,真真正正变成了一朵儿花儿。

    这个于得利本是个潦倒梆子,吃、喝、嫖、赌、无所不好,父母走了,没了管约儿,几十亩地,没有几年就折腾没了。这几年手头忒紧,憋得忒难受,忽一日,听说鲁四的三个哥哥攒了一些钱要给鲁四娶媳妇,于得利托媒人婆子上前“搭杆”,问鲁四娶媳妇家里是否肯出财礼,鲁四的三个哥哥一商量,人家姑娘养那么大,给了咱们家,不但能给咱们家涮锅、洗碗儿、打猪、喂狗、做饭,还能给咱们家生一大堆娃娃传宗接代,使几个钱儿是太太应该的,鲁家大哥回了媒人婆子的话:“我们哥儿几个早给老四娶媳妇准备好了财礼钱。”又问:“是哪家的姑娘啊?”媒人婆子告诉:“是北桃花村于得利的meimei。”

    鲁四大哥听了此话,甭说眉眼,连屁股眼儿乐得都嘬嘬上了。“唉哟!”了一声半天说出了一句话:“那姑娘要是娶到咱们家,是我们鲁四积了八辈子阴德嗷!”鲁四大哥心里想,“那姑娘甭说搂着她睡觉了,就是看上一眼,也要美上三天。”不由得拍了一下大腿道:“你跟于得利说去吧,要多少财礼?”

    媒人婆子到北桃花村向于得利汇报了跟鲁老大拉勾的经过,于得利听了满心欢喜,可着屋子走着溜溜转着磨磨,琢磨了起来,“跟他要多少钱合适呢?要多了怕要跑了,要少了又不解气。”于得利琢磨来琢磨去,琢磨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比较满意的数字,张口跟媒婆子说:“你回他们话儿,咱们跟他们要‘二百万’(相当于现在二百)。”媒婆子捂嘴一笑道:“那么好的妹子就值这俩钱儿?我说于大少爷,您是不是没见过钱啊?”“那您说要多少合适啊?”“这个妹子,要四百万包在我身上。”

    谁不喜欢钱呢?一样的东西谁不喜欢多收入两儿钱呢?何况是于得利又那么缺钱,于得利嘿嘿一笑说:“那当然好,请问男方是谁啊?”

    媒人婆子接二连三说出了几个,这于得利听完后,跟媒人婆子翻了脸,“叭”的一拍桌子言道:“你以为我是要卖妹子啊!你说的这几个人,我都认得,不是都四、五十岁了,就是瘸、秃、拐、瞎,我要为多使两个钱儿,把我妹子卖给这样的人,我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妈吗?再说了,我这妹子,是个眼里不揉砂子的主儿啊,把她杵屄给这样的主儿,她也不干哪?”

    于得利的几句话,把能言善辩的媒人婆子说得答不上腔来了,于得利又道:“我说老jiejie,你的心我领了,但这个事儿不能这么办,你呀,你跟鲁老大回个话儿,咱们就要二百万,一口价,行就算着!不行拉倒!不行,咱们再另找下家!”

    媒人婆子听了于得利的话,无话可说,乖乖的去找了鲁老大把于得利要的条件,一五一十的说了,鲁老大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要这么多啊!”媒人婆子一撇嘴道:“这个钱数你还嫌多啊?我告诉你啊,这样的姑娘这个钱数,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儿啊!娶了这样的媳妇,老四不如同当上了皇上一样吗?皇后娘娘我看也不过如此吧?我告诉你,你们家如果不要,后头可有好几个等着的哪!人家可都说给四百万哪!我呀!是看着你们家四个人都是光棍,可怜你们,那几个给四百万的,我没跟于得利“露白”要不价,这样的姑娘能轮得着你们家吗?”

    那鲁老大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其实不是他心痛钱,是他们哥几个攒的钱不够这二百万的数,还差整五十万呢?

    媒人婆子看到鲁老大磨磨唧唧,没个痛快,言道:“一句话,痛快点!成就算着!不行拉倒!你们哥四个都打了光棍,你们老鲁家绝了根儿,可别怨你jiejie我好姑娘没往你们家布置!”

    媒人婆子的一句话,给鲁老大提了醒儿,万不可让老鲁家绝户,鲁老四今年也二十二了,如果过了这个年龄,如没有邪乎钱,恐怕也得打光棍了,他咬了咬牙,跺了一下脚言道;“你回去告诉于得利吧,这个钱咱们出。”

    鲁老大抽筋扒骨,跟原来的东家陪了许多好话,支了一年的工钱,又七拼八凑凑了一些,凑够了二百万块钱,过了财礼,把于得利meimei就娶到了家里来了。

    话说这于得利meimei,人长得不但漂亮,而且聪慧好学,自幼轿生惯养,虽是女孩,父母却让她念了书,虽然十岁时父母双亡,但他哥哥也没亏待她,又让她meimei继续念了三、四年书,念了书的人知道的事儿多,免不了心高气傲,她读过红楼梦,看过西厢记,书中的故事在她心中扎了根儿。没人时她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漂亮的脸蛋,伸出自己柔嫩的双手,翻来覆去的欣赏着,她梦幻有个张生似的小伙儿,握着她的双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给她涂着红指甲;她梦幻着有个许仙似的小伙儿站在她身后,给她梳着头发,往她头上插着翠花。

    她做着梦做着梦已梦到了二九年华,梦里的一天终于来到了,她哥哥告诉她:

    “婆家已经给你找好了,是前面村子老鲁家,鲁家小伙儿二十二,年长你四岁,年龄相当,而且他们家哥儿四个都宠着老四,娇着老四,日子过得足不愣的,好得很哪!你去了就当家,家里家外由着你反。”

    于得利自幼宠着meimei,meimei相信哥哥不会坑meimei,就听信了于得利的话嫁给了鲁老四。

    花红轿子,笛喇叭吹打着,蒙着“盖头”把于得利meimei抬到了鲁老四家,酒席过后,鲁老四进了洞房,鲁老四没念过书,只知道听小哥们说,进了洞房就要干那事儿,不知道干哪事儿之前还要有个前奏曲,他一把扯下盖头,看到新娘子如此娇嫩、新鲜,不说黄黑,上前撕扯新娘子的衣服,新娘子一惊,猛抬头一看,面前之人面目丑陋,粗胳膊大手,言语直白,行动鲁莽,与自己梦中想像的张生、许仙和贾宝玉相差甚远,他禁不住一阵恶心,挥起玉手“啪”的一下搧了那鲁四一个嘴巴,一巴掌没有搧疼鲁四,倒把新娘子葱枝儿似的小手,搧得彻骨钻心的疼痛,新娘子倒吸一口冷气,缩回了小手,往后撤步。

    这鲁老四,不像前一章书里说的那个和郝姑奶奶刚入洞房的新郎那么窝囊,“遭到新娘奚落扭头就走”,鲁四看到娇嫩嫩的新娘,到嘴的rou哪能不吃她一口,不吃那是傻子!

    新娘躲闪鲁四,鲁四那里肯放,两只粗大的胳膊张开,像只从天而降的老鹰一样把新娘子“狭憋”在一个旮旯里,不管新娘子如何叫骂挣扎,抱起新娘子撂倒在炕上,干他梦中想干的事儿去了,新娘子惊叫了一声昏厥了过去,等她醒来时,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疼痛,屁股底下粘乎乎的,用手摸了一把,借灯光一看,有白的、有红的,那白的,她长了十八岁从没见过,可那红的,她知道,那不是血吗?新娘子泪流满面,痛不欲生,心里想,“这就是结婚吗?这就是当新娘了啊?一次尚且如此,如果再来第二次,我还能活吗?”新娘子提拉上裤子,披上衣服,撒了丫子,偷偷的跑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