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汪瑞年那天给我父亲打电话，却碰了软钉子，我父亲可不愿包办自己儿子的婚姻。知子莫若父，我是向往自由的人，任何枷锁都不能锁住我了。这主要原因就是我从小的压力教育，现在我人长大了，思想的反抗力也裂变式地膨胀。我父亲的意见是让孩子自己处，处成了他当然没意见。汪瑞年见此招不奏效，就想出这些方法增加我和汪虹接触和交流的时间。 毕竟是在别人家吃饭，吃法得斯文，虽说是闷头吃，但吃地并不快。吃了一碗，我刚要撂筷儿，大妈几乎是夺过我的碗又给我盛了满满一碗饭。那就接着吃呗！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多。 吃完饭，我准备告辞。汪大拦住我说:“慢着！小龙，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一笑说:“汪大，我还能去哪儿？回宿舍呗！” 汪大一指我说:“不老实！你，我还不知道吗，还要去超市吧？今天是蒋振良他们的小型婚礼聚会，主要是答谢你这个大媒的。你来我们家吃个便饭都带礼物，去赴宴你能空着手？他们哥几个的家都在这家属楼里。而你要去超市来回怎么也要走上四、五里地，太麻烦了！领导（汪大妈）把我的茅台拿来，让小龙带上！” 汪大妈答应着去取。 我不好意思地说:“汪大，这不合适吧？” 汪大说:“欸！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给我们一家四口买了那么多东西，我怎么着也该有所表示吧？叫他拿着你就拿着，要不汪大我可不高兴喽！” “那——好吧！”我这真叫盛情难却，两瓶汾河大曲，换来两瓶茅台，我赚翻了！ 我又要走，汪大说:“小龙，再等会儿！虹虹，你去换身衣服。领导，再把我的中华烟拿两条，铁观音拿两盒。这帮虎羔子可都是我的爱将。人家结婚我也得有点儿表示不是？可我和你大妈去不合适，。就让虹虹和你一起去，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好！”我嘴上答应着，心想:这是够照应的。这哪是普通的谁陪谁的问题，这就是派闺女和姑爷去赴宴嘛！看拿的东西吧，四彩礼就差二斤白糖了！ 汪大想处成我和汪虹，我心知肚明。如果成了，这对我在军旅仕途的发展也极为有利。而且汪虹长相俊俏，性格也不错但凡有点儿私心的男人都不会拒绝。 但我属另类，我不愿意，我可不想当人见人骂的“陈世美”！我心里只有孟瑶。 刚走出家属楼一单元的楼门儿，汪虹就夸上我的胳膊。而且有俩人正站在三单元的楼门口外，刚好看见我们。男的我不认识，女的是我的连长蒋琳琳。蒋琳琳正比划着说什么，那男的在笑。 我看有人看见，想让汪虹放开我的胳膊，可她却搂得更进，而且头搭在我肩上。 得！这情侣是有了铁证！ 等我们走过来，蒋琳琳笑着说:“正想着迎迎你们呢，看！你们就来了。介绍一下，老公，这小虹你认识，这位就是龙霄瀚。小龙，这就是我老公，二营长郝卫国。” “姐夫好！”我想行军礼，但感觉不对劲儿。这一，我没穿军装，二，汪虹就是把着我的胳膊不放手。我只能鞠躬。 “欸！快起来，快起来！”郝卫国笑着扶起我说:“龙霄瀚，大能人，哈……” 我说:“哪里！姐夫，叫我小龙就行！” 笑过后郝卫国说:“这小伙子，长得真帅气，和我当年差不多！” 蒋琳琳一撇嘴说:“得了吧，老公，你可比人家差远了！小龙，小虹，走，上楼！老公帮着拿东西！” 三单元402室，郝卫国的家，宴会现场。一进门，穿着中式新娘礼服的周婷和一个红脸儿汉子笑着迎上来。 红脸儿汉子见我进来，一下子握住我的手笑着说:“婷，这就是咱们的大媒人，小龙吧？” 我也笑着说:“我该叫您蒋哥吧！蒋哥好！” 周婷笑嗔道:“小龙，不许你这么叫！叫婷姐夫！小龙可是我们娘家人！” 众人笑。我们几人换鞋。 蒋琳琳说:“淑月，你和我去厨房；小婷你招呼客人也给小龙介绍一下我哥的狐群狗党！” 二人笑应着。 郝卫国不乐意地说:“什么嘛？应该叫‘龙兄虎弟’才对！小龙不理你姐。来，坐。小虹，你也坐。” 我和汪虹坐下。桌上除了我俩还有六人，五男一女。周婷笑着说:“小龙，这五个就是咱猛虎团的五只虎。老大，我老公蒋振良，一营长。” “就是要被你掰折翅膀的那个插翅虎！”蒋振良起身对我说。 周婷捶蒋振良一下说:“你还挺记仇的，人家可是咱们的大媒！” “对对！”蒋振良喏喏地说。 我行过礼后，周婷继续给我介绍说:“小龙，这位就是这假的主人，男兵二营营长霹雳虎郝卫国，琳姐的丈夫。” “认识了，认识了。”郝卫国笑着说。 我又行礼。 周婷接着介绍:“这位新郎官，你月姐的丈夫，三营长长腿虎罗大志！” 此人身高1.90米还多，看外表也知其人擅跑。 他起身主动和我握手说:“多谢小龙兄弟成全我和你月姐！” “罗哥，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说。 周婷说:“这二位一位是一营副啸山虎徐近山，一位是二营教导员白面虎谭建。” “二位哥哥好！”我说。二人与我握手。 周婷清了一下嗓子说:“下面我隆重介绍我的大媒，小龙，大名儿龙霄瀚。小龙那可是我们女兵三连的一块宝，军事素质好，文艺水平高，性格开朗，为人仗义乐于助人，是位新时代的好青年！” 郝卫国说:“来，咱们为小龙呱唧呱唧！” 众人鼓掌。 这时卧室里又出来两个女人，一个小声说:“嘘——小点儿声，孩子刚睡下。” 周婷说两位meimei，小虹你们认识小龙你们也该听过，这回让你们见见本人儿！” 一个女人说:“这就是小龙！听我们家谭建说过。这小兄弟长得可真精神真衰，和我们家虹虹真是天生的一对！” 得！这回是真真的跑吧了了！ 周婷说:“小龙，说话的这位叫张素梅，是小虹的亲两姨姐，在团属医院任少校内科大夫，是谭建的妻子。那个孕妇是医院的少校外科大夫，徐近山的妻子梁雪娟。” 我打过招呼，口称“嫂子”。 张素梅说:“你们吃着，小点儿声，别吵醒孩子。”众人点头。 这时周婷把上菜的潘淑月拉住说:“淑月，你也坐下歇歇，陪陪客人，余下的菜我上！” 潘淑月说:“婷姐，这上菜累不着人。这五个大老爷们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全是酒懵子。婷姐，你压得住茬，帮我看住他们。” 周婷点头说:“好吧！” 这时，徐近山说:“二哥（郝卫国），把刚才的战利品拿出来让我们清点一下吧！那又不是给你的，你凭啥揶起来呀？” 蒋振良也寻思过味儿来说:“对，对呀！妹夫，这就是你不对了。要是别人送的，给你也就给你了。那可是咱老团派闺女和姑爷送的，一定全是宝贝！” 我和汪虹臊得脸通红，不敢接话。 郝卫国无奈地说:“好吧！”去拿东西。 东西放在桌子上，五人都眼睛发直，茅台酒，中华烟，铁观音，样样都是好东西。 郝卫国说:“不公平啊！我结婚的时候都没这待遇！” 罗大志说:“其实老团对咱们五个还是很公平的，他手下就是没有五个男兵营，否则小山子很小建也都没营长。” “可这个怎么解释？”徐近山指着烟酒问。 这时谭建看出端倪说:“二哥、四哥，你们就别争了！老大和三哥这是赶上了好时候啦！” “啥好时候？”郝卫国不解地问。 谭建朝我的方向扬了扬头，四人立刻明了。 啥意思？老团汪瑞年找到了个好准姑爷。一高兴，才拿出点儿宝贝来。 五人刚想组织分享这“战利品”，一只手摁住说:“慢！”周婷说:“这你们说的‘战利品’，怎么用，听我的。这烟，今天你们谁都不许动！这屋里有女人、孕妇、婴儿，严禁吸烟！茶，一会儿有人给你们泡:这酒么，只许你们五个喝一瓶！” 蒋振良说:“怎么是五个，还有小龙呢！两瓶都不够！” 周婷说:“这一，我小龙弟弟不会喝酒，你们想灌他，我可不饶你们；这二，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该心里有数。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的，别人我不管，老蒋我肯定让他睡楼道。酒，点到为止，茅台可是好东西，你们这次全喝了，下次还有吗？” “此话有理，贤妻呀！”蒋振良说。 周婷说:看看你们五个大老爷们儿，光顾着自己的嘴，冷落咱们的重要客人，真是的！” “对对对！”五人这才想起我和汪虹。 上菜的潘淑月说:“看你们这点儿出息，嫁你们真是亏了！” 蒋振良对了说:“兄弟，你的能力我是早有耳闻，你这回又出手帮哥在团里大忙之季了却了终身大事，哥该怎么谢你呀？” 我笑着说:“蒋哥，该谢的，你们都谢过了。我感觉很满意！” 周婷笑着说:“要说小龙真是好人。琳姐求他办事时，琳姐问他要什么回报，你们猜他怎么说？小龙说:‘别的什么都不要，只要给女兵三连二排的兵好的，加倍多的喜糖和零食。’” 郝卫国说:“我说的嘛，怎么女兵营发的东西好不说而且比我们三个营的还多！” 周婷说:“其实分到女兵其它八个排的和你男兵排的一样。每人五块钱标准，只有三连二排是单兵三十。” 蒋振良一听就不高兴了，说:“这怎么行？” 周婷说:“怎么不行？这可是小龙挣的！” 蒋振良解释说:“我不是那意思，我说的是小龙除了面子上好看点儿，什么也没得着！” 我笑着说:“我拿到的东西比别人还多。” 蒋振良说:“那些东西，小孩子家玩意儿，没意思。小龙，想学真本事不？” “想啊！”我说。 蒋振良说:“想学跟哥学，我营里没什么事就到你们二排去，教你两手，兄弟，你看如何？” 我忙行礼说:“那就多谢蒋哥了！” 蒋振良说:“欸！不用！” 罗大志说:“没事儿我也常溜达溜达。” “还有你们仨！”蒋振良说余下的三个虎哥。 “没说的！”三人说。 我高兴地说:“那就多谢众位哥哥啦！” 汪虹自然喜在心上。 周婷笑着说:“嗯！这个谢法靠谱！” 菜上齐了蒋琳琳等四女也上了桌。周婷、潘淑月给众人倒酒，倒饮料。 蒋琳琳说:“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在这里，我祝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干！” 众人饮毕坐下。 蒋琳琳说:“小龙，该你了。别看那四个是新人，可今天这叫‘谢媒宴’，主角是你！” 我起身说:“那我就说，祝四位新人生活甜蜜，日子越过越红火！” “好，干喽！”蒋振良喊到。 “少喝点儿！”周婷厌恶地看着丈夫说。 “该小虹的啦！”蒋琳琳说。 汪虹说:“我代表我的家人和……”她看看我继续说:“祝四位新人生活美满，早生贵子！” 这时张素梅说:“还和什么？早晚是一家人！” 众人笑，我和汪虹低头。 梁雪娟说:“瞧这俩小金童玉女一样！” “就是！”其他人应和着。 蒋振良笑着说:“哥几个，咱们再想喝好酒也只有等到小龙和小虹结婚的时候喽！” 众人谈笑着，不觉时间已过晚七点。 送回汪虹，回到宿舍，我把拿回来的菜和饺子给了曹霖。我打电话给我的父亲，关机，我明白这他又去办案了。我又打电话给孟瑶，关机，我的心缩了一下，她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