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乡
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一沓冥币，我整个人都蒙了。 此刻我感觉背后凉的彻骨，脑袋嗡嗡直想，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殡仪馆的！ 回市区的路上，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脑袋里面全是女人临下车时候对我说的那句话“你在这等着，我进去取钱！” 原本我以为女人是个骗子，可现在看来她不是，她是真的去取钱了，取了一沓冥币给我！ 此刻我只想快点回家，至于那沓冥币，我不敢碰，生怕碰了后会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等我回家，将出租车停在了小区外，想也不想，立马逃命般跑回了家里。 母亲早已经做好饭菜在家等我，见我进屋，她埋怨几句，说我怎么这么晚回来！随后便招呼我吃饭。 现在的我哪有胃口吃饭，可我不想让母亲担忧，于是强忍着不舒服吃了几口饭菜，之后就回屋躺下了。 等我躺在床上后，整个人仍然有些惊魂未定，长这么大我从来不相信世上会有鬼！ 可如果没鬼！那沓冥币怎么解释？难道是有人故意整我？ 我想不通，也不敢去向，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我被尿憋醒，起身出屋，却看到客厅亮着一根蜡烛，母亲坐在桌子前正摆弄着什么。 出于好奇，我上前去看，结果一看之下，我整个人都傻眼了，此刻坐在烛光前的母亲正在擦拭一张黑白遗照，而照片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看着那黑白照片里面笑容灿烂的自己，我恐惧的无以复加。 而这个时候，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转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纸糊的人，脸上贴着一张照片，和此刻母亲怀里抱着的遗照是一模一样的！ “啊！” 我惊呼一声，下一秒直接坐起身子，这时我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窗外有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已经天亮了。 是梦！我做了噩梦！ 我大口吸着气，擦了擦满额头的汗水。 听到我刚才的叫喊声，穿着围裙的母亲走进屋问我咋了？ 我说没事，做了个噩梦。 母亲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我，然后就出去做饭去了。 我看了看闹钟，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起身洗簌一番准备吃早饭，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看到饭桌上摆放着一张明晃晃的百元大票。 那张一百元是已经不再发行的旧版式，可它却崭新的很，像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一样！ 我以为这钱是母亲放在桌子上的，结果母亲告诉我这钱是今早打扫出租车时，从副驾座上拿回来的！ 说完，母亲还埋怨我马虎，丢三落四的，钱都不收好！ 听了母亲的话，我整个人都愣在当下！背脊发凉！ 昨天我可是一个客人都没拉到，车里除了那一沓冥币，根本没放钱！ 母亲说这一百块是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可昨天晚上我看的清晰，那明明是一沓冥币啊，怎么过了一晚，冥币就变成人民币了！ 我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心里的恐惧犹如疯狂生长的藤萝袭遍全身！ 母亲见我脸色不好，问我咋了，是不是病了！ 我磕巴的说：没什么，可能发烧了！ 母亲说既然发烧今天就别出车了，在家休息一天吧，我点头！ 说实话，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出车了！我是真的怕了，我怕昨晚那女鬼再来找我，我怕她来害我！ 就这样，吃完早饭后，我在家躺了一上午，直到下午的时候，我辗转反侧，实在有些躺不住了！ 我想这如果对方真的是鬼，想要害我肯定有一万种方法，就算不出门也一样不安全！况且就算我能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家里欠的饥荒还要还，我必须出去工作！ 这么想着，我就出了屋！正常的出车！ 不知道是不是周末的关系，今天下午，生意特别好，好像一时间整个镇子的人都出来打车了，我是送完一个客人又上了一个客人，而且中间根本没有停歇。 生意好，我自然开心，慢慢也就忘了昨晚发生的怪事。 一直忙碌到晚上六七点，赚了七八百快，我收车回家！ 结果一进家门，发现家里除了母亲外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样子有些熟悉，可我想不起来之前在哪见过的。 母亲和那大叔似乎很熟悉，两人一直笑着攀谈着，后来见我进屋，两人停止交谈，母亲笑呵呵的让我过去坐，介绍说“小毅，这是你张大爷，你还记着不！” （东北管比自己父亲岁数大的男人叫“大爷”，是一种尊称！） 我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记着了！” 听了我话，张大爷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开口道“这孩子，还是这么老实。” “老实啥，是傻！”母亲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我有些不好意思。 “哎，大妹子，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正所谓傻人有傻福，我看小毅这孩子就挺有福气的！” 这张大爷笑呵呵的一直夸我，倒给我弄得很不好意思。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张大爷是我爸生前的好友，在镇子南街开一家专门卖羊rou的饭馆，叫鲜羊馆。 以前我爸还在世的时候，基本上隔三差五都会陪着张大爷下乡去抓羊，算是张大爷半个御用司机了。 后来我父亲去世了，张大爷就找了别的司机，不过对方办事没父亲利落，来来回回的换了好几个，都不是很满意。 昨天张大爷听说我子承父业，也开起出租车了，于是就找上门，想让我继续拦下他这块业务。 我问张大爷，这下乡抓羊都干什么我不会还要帮着杀羊吧，要知道从小到大我可是连鸡都没杀过，让我杀羊，我可不敢！ 听了我的话，张大爷立马笑了，我母亲也笑了，在一旁嗔怪的骂了一句“傻儿子！” 张大爷对着母亲摆了摆手，然后笑着和我介绍了道：“不用你杀羊，这羊都是提前杀好的，咱们只负责搬运就行，每周下乡两次，时间不固定，出发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只负责开车接送我，其余的事情都不用你做！对了，下乡一次来回400块！每月底统一结算，你觉着怎么样？” 我一听，觉着这是个好差事，当下我就答应了。 后来母亲留张大爷吃饭，他说还有别的事情就走了。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我正在外面出车，张大爷给我打电话，让我接他下乡去抓羊！ 正好那时段没什么人打车，我立马就赶了过去了！ 车子开往乡下的路上，张大爷很健谈，说了很多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他说他当过兵，吃过很多苦，后来退伍了自己开了门店养活自己…… 我虽然装着听得，但大多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也没仔细听。 大约两个多时辰后，车子到了目的地，西郊洛家村，据张大爷说吗，这村子以养殖牲口闻名的！基本上市里的饭馆都会来这卖宰杀好的牛羊猪。 张大爷让我将车开进村子，可一进村子，我就觉着有些不对劲了！ 此刻虽然已经是晚上，但也才六七点种，村子里面居然家家都熄了灯。 就算是农村休息的早，但也不至于家家都黑灯吧，不过在众多漆黑的屋子中，有一家确是灯火通明，那就是张大爷让我停靠的那家院子！ 我停下车，张大爷下车进了院子里面，过了好长时间，我看到张大爷拎着一个麻袋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我赶忙下车要帮忙。 结果张大爷立马喊着“别过来，回车上去！” 他声音很大，吓了我一跳，本能的我坐回了车子。 后来张大爷把麻袋放到后备箱里面，重新坐在了副驾驶上，一上车，他就笑呵呵的对着道“小毅啊，刚才你别介意，大爷我是怕那麻袋弄脏你的衣服，你也知道刚宰杀的活羊，身上全都是血的。” 我点头，表示明白！ 脚踩油门，掉头准备回市里！ 等我们离开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我们走的这条高速比较偏僻，四周连路灯都没有！ 在路过一个高速路口的时候，我在道边居然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站在那里。 我好奇一个小女孩怎么站在马路边上，难道是走丢了？ 正想着停车询问下，看能不能帮上忙，结果身旁的张大爷喊了句“别停下，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