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阴阳涿鹿 无题
宋阿拽不再看着封鬼而是低头注视面前跳跃的烛火，那堪称完美的面部线条在烛光的勾勒下显得更加深刻立体。封鬼听到他说话的话后突然觉得自己智商直线下降，自己怎么就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老宋说的对啊，既然那人如此神通广大可以改他人命盘，那就逼他再改过来啊！改成二人就算相遇也无法让五行珠聚集不就行了！ 封鬼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周翎花还是周文山让你跟我来的？”封鬼急忙转移话题，省得让他发现自己如此蠢笨。 “是我自己来的。” “你自己？你不会是私自逃出来的吧？” “嗯。” 宋阿拽点头承认，封鬼很是意外，周家爷孙俩会放任他自己单独行动？ “你为什么这么做？” “跟你一样，为了得到真相。” 他说的简单明了，封鬼立刻全都明白了。可还是想找点话说，却又不知再说什么好。本来想问问他是否还记得在洞子坳杀害阿贵的事情，又怕刺激到他的精神状态，只好保持沉默。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好在村长这时候端着锅进来，封鬼急忙上去接应。老村长给他们炖了一锅乱炖，看着卖相不怎么好看，材料倒是丰富，里面有几条小黄鱼，几块大肥rou，外加一些萝卜土豆大白菜；主食是粗粮煎饼和玉米糊糊，下酒菜是一碟炒糊的花生米。村长又从柜子里拿了两瓶三块钱一小瓶的那种红星二锅头，三个白色的小酒盅，乐呵呵的给二人倒上，然后就自己先喝了一盅。 封鬼也喝了一口，味道十分辛辣刺激，他一尝就知道肯定是酒精兑的假酒，于是就放下不想喝了。老村长一看他不喝立刻就不高兴起来： “怎么！嫌老头我的酒孬啊？那你也不提两瓶好酒过来！” 封鬼立刻赔笑道： “哪里的话！这酒好的很，我喝就是了。”说完封鬼一饮而尽，村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这位小哥不喝酒么？” 村长看向宋阿拽，封鬼好像从来没见他喝过酒，于是也开始起哄： “喝一个！别扫了村长的兴致。难为老人家给咱们做了这么一桌好菜，咱不得敬他一个么！” 宋阿拽默然的看了看酒杯，迟迟没有端起来。封鬼笑道： “不会吧！你不喝酒？” “没喝过。”回答的倒是老实。封鬼简直不敢相信，他是抽烟的，既然抽烟多少都应该会喝酒啊。 “那就喝个试试呗。男人嘛，不喝酒怎么行？” 宋阿拽端起酒盅放到嘴边，闻了闻之后一口倒进嘴里。一杯下肚他倒是没什么反应，看来这人肯定很能喝，于是封鬼和村长开始劝酒，连喝三杯之后他突然趴倒在桌上，醉晕了。 “不是吧？才三杯就醉了？” 封鬼还以为他能喝呢，一看脸都红了，伸手一摸额头guntang，立马就想起来他的特殊体质，怪不得不能喝酒，酒精会让他血气上涌体温升高啊！自己光想着看他出洋相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急忙从包里掏出那枚尸香玉魄的莲花给他揣在怀里，又到院里打了一盆冰凉刺骨的井水，跟村长一起扶他躺到床上，用井水给他敷额头，体温这才慢慢降了下来。 将他一人留在屋里睡觉，封鬼和村长出去继续喝酒。也许是因为饿了，那锅乱炖的大锅菜味道还不错，封鬼一个人就吃了半锅，说笑间酒也喝了大半。 “对了村长，我今天还真碰到你说的那傻子了，他还真是个傻子，竟然叫我鬼爷爷！” 封鬼闲着没事就跟村长调侃傻大山的事，老村长此时也有些醉意，呵呵一笑说： “说起来，这傻子还是你们封家人呢！” “啊？！”封鬼差点喷饭，那傻子是他们封家人？这怎么可能呢？ 老村长又给自己倒了满杯说： “他本名叫做封守山，祖上三代都是你们封家的老仆人。后来脑子坏了，家里人也死光了，你们封家人也全都离开了，只能留下他一人在村子里吃百家饭。” 封守山？封鬼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大山也怪可怜的，身为封家人自己多少也该帮帮他。 “你可知道他生了什么病坏的脑子？” “听说他八岁那年自己跑到石头山去玩，过了一宿才回来，回到家就生了一场大病，然后人就傻了。” “哦，那可能是在山里着凉发高烧烧坏了脑子。” “也许是吧。可我听人家说大夫给他看病的时候听见他一直在喊‘山上有鬼’，也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吓傻的。” 鬼？封鬼联想到大山的那句鬼爷爷，他到底是在叫自己呢还是宋天官呢？难道他把他们二人中的一个当成他小时候在石头山见到的鬼了？！不可能啊，这也太荒唐了。 “一个小孩子独自一人在荒山野岭待了整个晚上，就算是吓破了胆也不奇怪。再说山中本就有鸟兽出没，小孩子遇到凶猛点的动物都会害怕的。” 封鬼自觉有理的分析，村长却摆手说： “我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可不是什么鸟什么兽。那石头山寸草不生哪里来的动物？山下都被挖煤的给掏空了，说不定地下有什么恶鬼跑出来害人呢！” 虽然封鬼知道山中多有鬼怪，可他不认为这石头山里要是有鬼怪石鹿村的村民还能活到今天。那封守山既然是封家人说不定还记得些封家的事，明天要是能碰到他可以去问试试，虽然他觉得从一个傻子的口中除了疯言疯语问不出什么来。 想到村长刚见到自己时对他名字的恐惧之情，封鬼就问他： “村长，您觉得我这名字很可怕吗？” 老村长眯着眼看了封鬼一眼，抹了把鼻涕说： “是啊！这人名里哪有带个鬼字的？封鬼，封鬼，没想到你爹那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竟然会给你起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 封鬼从懂事起就觉得奇怪，他爹起什么不好非要给自己起封鬼这个名字，他爹却说是爷爷留给他的，按辈分他就该排到鬼字。可他堂兄封龙名字里也没有鬼字啊。总之自己不情不愿的用了这名字二十多年，直到自己封家掌门传人的身份明了之后他才彻底接受这个名字。身为封鬼降魔家族的后人，用这么一个名字也算贴切。 然而村长那种恐慌的神情不可能是因为一个怪癖的名字而产生的啊，封鬼总感觉这个名字还有其他的意思，或者说村长在很久以前就听说过这么一个名字，而且还很惧怕这个名字。可不论再怎么问村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知道他有所隐瞒，封鬼也只得作罢。 两瓶二锅头喝完，菜也全吃光了，村长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踉跄的站起来指着宋阿拽睡的那间屋子说： “家里就剩下这一间，委屈你两个大男人挤一挤了。要是想洗脸外面有暖壶，俺们农村的老人是不刷牙的，你这城里来的少爷就用盐水漱漱口吧。” 说完村长就进了另外一间房关上房门睡大觉去了。封鬼有点反胃，这劣质酒确实喝的他不怎么舒服，也顾不上洗脸刷牙进房脱了外套就爬上床。宋阿拽睡相比二胖老实多了，也不打呼噜，安安静静正好睡个安稳觉，封鬼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睡到半夜封鬼感觉口渴得厉害，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人直挺挺的坐在床边正盯着自己看。封鬼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幸亏月光照进窗户让他看清楚那人是宋阿拽，他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埋怨道： “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什么呢？” 宋阿拽并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向封鬼衣服里摸去。封鬼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抓住他的手呵斥道： “你发生什么神经！？老子可是男人！” 然而那宋阿拽还是没有说话，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继续扯着封鬼的衣服，等他的手摸到封鬼的腰上封鬼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