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巴比伦奏鸣曲
克里斯国王出现在第二层，俯视着宴会来宾。 “你这是什么意思？”人们质问他。 他从容的把一只手搭在白色的石栏上，说道：“我和你们做生意，你们却聚在这里算计我。” “国王，你这么说可真是冤枉人。”狡猾的贵族辩解着。 “你这么对我们会引发政治冲突的。”有人这么说。 看来克里斯国王认为众人已经知道了空中花园的秘密，他是不会放过这些人了。 这都是我的错，把事情说给娜娜，并没有什么作用，娜娜被克里斯蒙骗了，她根本改变不了克里斯的想法。 从穹顶有飞行的鸟类被放了进来，它们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喙都尖锐如刀。它们飞扑下来。 贵族们见克里斯国王一心要致他们于死地，也从腰间拔出佩剑。 这些人并不是酒rou蠢货，这几只鸟根本对这些善战的人不构成什么威胁。 他们的剑法精准，惊慌归惊慌，面对这种情况没人退缩。 “你们这些人，我要让你们成为石油！”克里斯国王举起自己的剑，剑上面画着一个魔法阵。 魔法阵一亮，大厅的所有门都敞开了，花池里的泥土像是液体一样黏糊糊的溢出来爬向这边。 那鸟儿见这情况逃也似地飞出大厅。 有人跳上去攻击克里斯。论剑术，在场的人水平都是令人尊敬的。但是任何东西碰到克里斯的剑都会被瞬间分解。 进攻的人不但手中的剑被分解碎掉了，连整个人都雾化成血气消失不见了。 女人们惊恐的围在大厅中心，她们是夫人、是太太，在最危险的时候也要坚持自己的端庄。她们需忍住尖叫、忍住恐惧。 “那把剑是怎么回事？”我问西迪。 “那不是剑，那是指挥棒，可以指挥这空中花园的运动。要么得到那个，要么击碎那个，不然大家就可以来世见了。”西迪吸着椰汁，事不关己的看着这一切。 血刃从手掌中冲出来，我跳起来，正好到达二层的高度。 克里斯看到有人攻过来，把指挥棒横了过来。 我知道不能碰到那个东西，不然会被分解得渣都不剩。我变了个方向，希望自己能顺利落在二层。 这里没有一个卫兵，看来克里斯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的秘密。 我需要躲过克里斯的攻击，然后杀死这个无法给人民带来幸福的国王。 “克里斯，你这个骗子。” 血刃不论是从头顶落下还是从侧面攻击，稍微碰到指挥棒就立即消散。 “一切失去了秩序，只有我，能使秩序产生。”他像是指挥家一样优雅的挥动着指挥棒，任我从什么角度都切不进去。 我不得不承认巴比伦城的井井有条，似乎有一名优秀的指挥家在指挥着人们的行动。指挥他们生，指挥他们死。 在我之后有更多的人跃上第二层，他们有胆识、有野心，亦不怕死，若说他们心肠黑，但他们也不是鼠辈。 众人远距离围攻之下，克里斯渐渐退出这栋建筑。他从二层跳入花园。我们追上去却发现这花园已经变得错综复杂。 树木快速的改变着形状，花坛也在对换位置。 “亲爱的，这里来。”我听到西迪在某条路上对我呼唤，也不管是真是假便追了过去。 果然，看到了打算离开花园的克里斯。 这条路是通往出口的，虽然距离出口还很远，但是我已经提前拦在了他的前面。 “如果你们按照我的想法来，我怎么会伤害你们。”他举起指挥棒，四周泥土向我聚拢。 他踩在上面而没事的原因应该是他自己有相应的合成阵。 我只有一次跳起来的机会，要么命中他，要么化为泥土。 我奋力的跳起来，这是很笨拙的方法，如果他有所躲闪我根本来不及改变方向，但是他自信的举起指挥棒，他有击碎我的信心。 血刃从空中砍下，它被分解后急速的雾化，然后再生，又被分解，继续产生雾化。血刃的再生速度达到了极限，而且随着时间的增加会变慢，而克里斯的分解速度不变。四周突然弥漫开红色的雾气。 这四种血液的其中之一是具有毒性的，一旦弥漫开来毒素将被吸入肺部。克里斯察觉到了这一点，掉头就跑。 我一脚踩在泥土上，鞋底瞬间消失，我跳起来，向克里斯追去。 克里斯不想和我纠缠，却越跑越慢，我只需拖住他，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将彻底失去战斗的能力。 “你不能杀我，你要想想这个国家的人们该怎么办。”克里斯在请求我？“除了我没人能召唤出空中花园，也就是没人能再造出石油。” “再过上亿年，自然自己会慢慢产生那种物质。”我说。 “开玩笑，那个时候还有没有人类都不一定了。”他大笑起来。 他举起指挥棒，在空中挥舞。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我马上要死了不是吗？”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快速流逝。 “我要见到娜娜。” “你欺骗了她，你根本不配见她。” 他站在原地，笑起来，嘴里全是血。虽然我们都站在原地但是四周格局开始了巨大的变化。三条路变成一条路，我们站在一条路上，远处一个人由卫兵引领着前进。这里是空中花园的出口，娜娜还没有离开这里。 她远远的便看见了克里斯，她的眼睛里只有他。 “怎么回事？”她惊慌的看着我们。 我收起手里的刀，“你爱的这个人要杀了这里的所有人。”我说。 “那么你们就要杀了他？” “那么我们就要被他害死吗？” 娜娜除了克里斯，什么都看不到。“你得救救他。”她向我求助。 克里斯拉住她，“最后，我只想让你听一下我们婚礼的乐章。”克里斯举起指挥棒，花发出声音、树发出声音、流水发出声音、昆虫发出声音，那些小小的声音被温柔编排在一起的流淌着。是生长的声音、是流逝的声音。 西迪拉住我，在我耳边说：“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个花园即将消失。” “那么娜娜怎么办？” “别管那个痴情女子了，她是不会离开克里斯的。” “其他人呢？” “保住你自己的命要紧。” 娜娜听着那梦幻的歌声翩翩起舞。 “娜娜，你得离开这里。”克里斯说道。 娜娜迈着漂亮的舞步向着出口旋转，这不是出于她本意，是克里斯的指挥棒把她送到出口。 “上一次我没有保护好你，这一次，你一定要活下去。” “你这个骗子。”娜娜泪水连连，跳着身不由己的舞步。 我和娜娜几乎是从陡峭的楼梯滚落的。 我们到达地面，看到所有的市民仰望着空中花园。从空中花园里散发出迷人的香气和美妙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眼睛一眨不眨的仿佛被摄去了魂魄。 可以想象到，克里斯优雅的指挥着他最后一个曲目。 曲调戛然而止，空中花园瞬间在眼前消失。 那个遮天蔽日的巨大山峦建筑竟然变魔术一样凭空消失了，所有人都仿佛做了一场梦，最后竟然没有人对空中花园的消失感到错愕。 “克里斯一死，空中花园便失去了魔法支撑回到了那个次元。那首最后的奏鸣曲使空中花园和他们的国王都被他们遗忘了。”西迪站在我身边，望着花园的方向。 娜娜抹了抹眼泪，说道：“咦，怎么突然流泪了？真是丢人。” 她也忘记了，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忘记了之前迅速发生的所有事情。 “为什么我还记得？”我问西迪。 “可能你的记忆程序已经被更改过了吧。” 她说的我不懂，我看到了阿拉丁，看到了骷髅头他们。他们向我挥手。 “嘿，你小子跑去了哪里？找了你一天。看，我找到大伙儿了。”阿拉丁率先跑过来。 太阳挂在地平线上，还是那么的耀眼。 我迎上自己的伙伴，“真是觉得分别了好久。” “可不是，你在地下花园突然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雯子跑上来问东问西。 “这可是说来话长了。”我转过身，问娜娜：“这位美女，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去找克里斯。”她微微的笑着。 我心里一痛，到底她还是要去找他。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他，她不知道是我杀死了他。 “你有伤感的时候不如把我召还吧。”西迪说道。 “在人间呆够了？” 她微微的笑，并不说什么。 我画下魔法阵，“期待你的召唤。”她说。 “我是不会召唤你的。”这是我最受不了的魔神，我没有做与她再见面的打算。 我念出咒语：“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 西迪消失，众人错愕不已，灵程风说：“这是哪门子的咒语……” “啊！不行，你今后可不能再见她。”雯子使劲扯我的脸。 这时从远处是庙堂里传来一阵阵歌声，多种乐器伴奏，神圣的歌声祈祷和平和自由，祈祷上帝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