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看姑娘方便
楚寐的本源……他的本源都已经碎了，都没有了。 但这是自己和楚寐之间的事，没必要让烛天来插手过问。 烛天也没如他之前那般见玉雪瑶躲到楚寐身后就跳脚大吼大叫。 他看着楚寐将玉雪瑶护在身侧的动作，也没气恼，而是淡淡道：“楚寐在这个世界刚醒过来时，所做的那些事情，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邻国数以百万计的将士中，有一半都是被他杀掉的，起因皆是他心底的魔念。” “我本以为他的本源早已消散，但没想到竟会是……”烛天说到这里，却忽然感受到了楚寐的不悦，他立刻顿住，抬眼看了看面色不大好的楚寐，终是没有将那说到一半的话说完。 他看着只留了个衣角给自己观摩的玉雪瑶，淡淡道：“楚寐现在已经是人不人魔不魔的状态了，你也许见到过，也许没有，但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否则，留给他的结局只会有两个，一是灰飞烟灭，二是……彻底入魔，到那时，别说神武真界了，他的修为只怕是已能通天，其他真界恐怕也会难逃一劫。” 烛天说着，目光一直落在玉雪瑶的身上。 他的双目中已经亮起了暗金色的光芒，似要直接看透玉雪瑶的元神。 “入魔就入魔。”玉雪瑶又朝楚寐的另一边走去，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小声道：“他要灭天毁地，亦或是灰飞烟灭，都跟你没关系。” 烛天：“……” 妈蛋的感情自己一番悲忡的装·逼是给鬼看了。 更可恶的是，她的元神居然完全看不透！ “烛天。”楚寐打断了烛天的欲言又止，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说道：“它已经回来了。” 随她一起回来的。 烛天默然无语。 他并不是记得太多前世的事情，他也需要修炼，也需要以提升修为来解开封印的记忆，但有关楚寐的记忆，却在最深的封印中。 楚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清楚。 楚寐是他冒着毁灭的代价从十方真界带过来的，他也清楚。 楚寐是魔，他更清楚。 可他所清楚的，也就只有这三样了。 但无论自己当初将这人带到神武真界来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对他而言，楚寐现在是他的朋友。 还是一个即将入魔，很有可能会失掉心智的魔。 所以，他不能放任楚寐在继续杀戮，虽然杀生所带来的死气会缓和住他的魔念，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他就想到了将他送去仙门，也许仙门中会有能克制住他魔念的法宝亦或是功法。 却没想到，玉雪瑶横插了一脚进来。 而这个玉雪瑶的前世，居然拿到了楚寐的本源。 烛天心里想的不是别的，他只在想，前世的楚寐莫非是个傻·逼？ 本源对于任何生灵来说，都是最最重要的东西。 上灵族比起中下灵族要好上许多，他们的修为以及身体都可抛却，都可舍弃，但独独本源不能。 而对于世间万物而言都代表着自己生杀大权，唯一不能轻易出手的本源，这魔头居然会给一个小姑娘？！ 卧槽大哥你是魔啊！ 特么你个魔头赶什么潮流要去玩儿女情长啊，那东西你压根儿就没有的好么好么！！！ 一想到此，烛天脑中顿时蹦出俩加粗的大字儿：活该！ 楚寐见烛天不语，他轻轻拉了拉玉雪瑶，轻声道：“我们走吧，已经落后许多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楚寐相信烛天会这样说是为他好，但他也相信玉雪瑶……可是自己相信玉雪瑶什么呢？ 他说不上来。 但他并不希望他们为此而起争执。 玉雪瑶心绪复杂，但还是点点头，又朝楚寐笑了笑。 她自然是感觉到了楚寐的情绪变化，烛天这番话的意思究竟为何她也清楚，但楚寐的本源……莫说是碎了，就算是没有碎，她也不会拿出来。 如此想着，玉雪瑶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复杂情绪，转而扯了扯楚寐的衣袖，小声喊道：“楚寐。” “恩？” “怅云神王……其实也是你前世最想杀掉的人，以后你就算是入魔了，也要记得一定要把他杀了。” 楚寐脚步一顿，问道：“那我前世……没杀得了他？” 玉雪瑶摇头：“他被你重伤过，后来就一直躲着。” 烛天闻言，连忙又挤上前来，问道：“他能重伤怅云？” 卧槽啊，这臭和尚是什么臭脸皮啊，刚还一脸我跟你没完的神情，现在就一脸谄媚的跑来听八卦！ 玉雪瑶鄙视他，但她并没打算和烛天在楚寐本源的问题上死磕，于是就说道：“……应该是能直接杀掉的。但为何只是重伤，我就不清楚了。” 前世的时候，十方魔帝并没有跟她说起过这些。 她都是后来修仙之后，从门派里的长老口中得知的。 万年内，怅云被十方魔帝重伤过四次，但因怅云心思jian诈……呃，在十方真界的修仙人眼中，怅云应该是英明神武足智多谋的。 听门派里的那些长老们说，怅云几次都能从十方魔帝的手中逃脱的原因，全都是他在关键的时候，将身上所承受的那些伤害全都转移到了他的子孙后代身上。 烛天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后，他看着楚寐和玉雪瑶，叹了口气，随后郑重说道：“你们这世要是还想杀他的话，最好把眼睛蒙住……” “啊？” 两人都是一愣，齐齐看向烛天。 烛天抬手掩面，不堪回首状：“那家伙，丑得不能自拔。” “……” 玉雪瑶愣了愣，还未回过神来，这边楚寐已经小心翼翼的问上了：“能有多丑？” 烛天顿时满面忧伤，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一般：“比起尚安帝，只有过之。” 楚寐顿时就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老实说，他对人的五官容貌其实并无多少看法，但尚安帝那种款式……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此时他一想起尚安帝，脑子里就会自动跳出那哥们儿泪流满面的场面，当真是……苦不堪言！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从刚刚就化身小透明的李瑾这时小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她小声问道：“陛下很难看么？” “你这问题问得好！”烛天想了想，说道：“不难看，只是长得很随心所欲而已。” 李瑾：“……” 感觉无法将皇帝英明神武的形象和长得随心所欲的人联系到一起呢。 楚寐补充道：“如果你看见他哭的话，会连着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哈哈哈哈……”玉雪瑶忽然笑了，指着楚寐，笑得喘不过气，“难怪那天晚上你一脸不堪回首的模样。” 楚寐默默转身走了。 几人忍笑跟上。 本以为这茬儿就会这么被揭过去，但当几人看到尚安帝的时候，玉雪瑶和李瑾都僵了僵。 这张脸，长得还真是随心所欲得令人发指啊！ 行礼时，玉雪瑶小声对李瑾说：“我无法形容。” 李瑾也小声回：“我亦是。” 行完礼后，李瑾就由丫鬟领到她现在母亲……也就是户部尚书夫人的身边去了。 而玉雪瑶则是没去看上前来领她去何氏身边的宫女，径直跟着楚寐走了。 宫女：……玉三小姐你别走，不然奴婢没法儿交差啊（尔康手！ 她是太后派过来的啊，说好的使绊子呢？ 妈蛋的这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转身跟着鬼面将军走了，还使个毛的绊子啊！ 她真真是欲哭无泪。 太后惹不起，鬼面将军……好像太后也惹不起呢！ 宫女想到此顿时就松了一口气，欢快的跑回去复命了。 楚寐的位置靠前，毕竟是一品大将，不靠前还真说不过去，玉雪瑶也就跟着他一起坐了过去，和两人同行的还有烛天。 楚寐疑惑：“你跟来干嘛？” 烛天的位置应该是在上一阶的条案上，他应与王爷和皇子们同列。 烛天看了看两侧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唉哟，你这儿位置靠中，看姑娘方便。” 这理由真是强大得令人无法反驳。 楚寐对烛天那没事儿就爱逗逗小姑娘的脾性稍有了解，闻言也就没说什么了，只径直带着玉雪瑶过去了。 烛天倒是自来熟的喊了个小宫女，让小宫女给他在拿个坐凳过来。 等三人落座结束，玉雪瑶这才侧身对身边的人挥挥手，笑道：“哟，尚书大人最近别来无恙啊~” 玉苍止：“……” 有女如此，死不瞑目！ 玉雪瑶的这番动作，被对面女眷席上的李瑾看到了，然后她顿时就目瞪口呆了。 她原以为现如今的玉雪瑶在府中许是比之从前还要艰难，谁知竟会是如此情形……她觉得，现如今的玉雪瑶，似乎很不一般啊！ 额，好吧，其实自自己与这玉雪瑶相识的这小半个时辰以来，对方似乎就一直都很不一般来着。 李瑾如此想着，将目光收了回来，同时也小声回答起了身边的中年女子问起的事情。 此时所有的大臣以及女眷们都已经落座，只等尚安帝将例行讲话结束之后，就可以上菜上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