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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一失足成千古恨

    且说茕白推荐董九盈未得到父王认可,有些丧气地往钟玉宫走。在宫门口看见了已哭成泪人的jiejie——不知所措地徘徊不前。一阵怨怒涌上心头。想到这些日子蒹葭对自己诽谤讥讽,现在真是一点儿也不同情她。茕白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径直往宫里走。

    蒹葭看见了茕白:“meimei!meimei!”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飞奔到茕白面前。然而茕白只做没看见,直径往宫里走。绕过插屏,来到院中,蒹葭终于忍不住了,扯住茕白一条腿,跪了下来:“meimei只听我说句话吧!jiejie做错了事,meimei尽管打骂耍气都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啊求你啦!!”边叫着,便又泪流满面。茕白不愿理她,用力扯着右腿,却挣脱不开,只得立住。“月汐,碧梧你们都先下去。”扑簌簌地眼泪直往下掉。看着跪在地上求助无门、狼狈不堪的jiejie,心已软了大半:“你既已容不下我这个meimei,四处造谣生事。这会儿又为什么来找我解释?”

    “jiejie是无颜来找meimei解释,但请meimei看在母后没有相信我的份儿上,听jiejie一句吧。jiejie只是喜欢夏将军,可父王要指婚的对象是你,是你呀!自从庆功宴上他私自离席只为找你……我……我只是妒忌你!昨日我知道夏执信进宫,便到天乾殿,只是想去见见他。可……可是,他却对父王说,希望尽早与你完婚!我…我…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想到先前顾斯鸣被安排住在了行宫的事,我才去向母后、向母后造的谣。啊,meimei,jiejie知道错了!jiejie错了!真的知错了!我只是喜欢夏将军,喜欢他!”

    茕白已经不哭了,自己总算清楚了来龙去脉,幸而母后相信了自己,不然这么大的通敌罪……现在回想,余惊犹在。茕白边叹着气,边扶起了蒹葭,两人相扶进了屋内。坐定。茕白握着蒹葭的手:“jiejie可曾想过后果?罢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jiejie日后也不必提及此事了。”此时小宫女瑾儿奉上茶来,茕白接过茶来喝了一口,“其实我早已猜到jiejie对夏将军有意,所以,所以方才在扶政殿已与父王谈及此事。我已表明自己对夏执信无意,若父王扔想招他做驸马,就让他娶了jiejie,两全其美。”

    蒹葭听后,益发地羞愧难当,又下座,跪到了茕白面前:“meimei!meimei的胸怀宽广无垠,jiejie已无地自容,多谢meimei成全!”茕白见状,偏过头去,轻轻叹气,蒹葭侍女嬿瑶将蒹葭扶回座位上。

    “天色不早了。jiejie回宫吧。我也乏了,不愿多言。”

    “啊,既然如此,jiejie告辞,meimei也早些休息吧!”

    “月汐,替我送jiejie出门。”这里蒹葭天真得如一个无知孩童,高高兴兴地回宫去了,其实哪里知道,茕白这一步棋走得天衣无缝——夏执信与王位,蒹葭终究没算过自己的亲meimei。

    次日,月汐带着叶落与安葸来见正在镜前梳头的茕白。于是茕白将木梳交给碧梧,示意她继续梳头,自己则不苟言笑地说:“来我宫中办事,伶俐勤快与否,日后是可以教养出来的。我最看重的仍是忠诚。无论到了哪里,必须牢记!寻常打碎了物什、办砸了差事尚有可谅之处,但若……你们有了二心,我定要你们不得好死!”说到这儿,茕白加重了语气。跪在地上的叶落与安葸面上还过得去,只安静地低着头,而在宫里做着各种事情的宫人们却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茕白公主第一次训斥下人们的场景,全身一寒。

    在而后的问话中,茕白知道了叶落和安葸的规矩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月汐尽心了。”碧梧已为茕白绾好了发髻,随意俏皮。茕白端详了一会儿镜子里的自己,又说道:“安葸过来的事情想必柴公公皆已告知各宫。下月初一是父王诞辰,让叶落随我觐见父王,也好正大光明地留在宫里。”

    夏雨方歇,略带微凉。

    “昨日的雨电闪雷鸣,搅得寡人不得安睡。不过雨过天晴,今天当真是晴好艳丽的天气!令人心情无比舒畅!”

    “大王寿诞,普天同庆。连上天也洗净天空,为大王祝寿!”虽是拍马屁的话,但马云初一个小吏说得深得惠王欢心。

    “嗯,很好!依霄,宴席开始吧!诸位尽兴!”惠王一高兴,便叫依霄提前开始了宴会。席间各国均有使臣前来庆贺,值得一提的是,卢国派来了外交官慕容之,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恭贺的话,报了所送的贺礼,便十分知趣地坐在了下座,与一些来往的大臣喝些酒,十分低调。

    蒹葭在上席端坐着,对面meimei的坐席一直空着,微微得意,频频向夏执信望去。

    茕白因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所以一直在万珍宫后殿静静地坐着等父王抽出空来见自己。身边只有叶落在伺候。“叶落,月汐教你的规矩都记清了?一会儿见了我父王,别乱了分寸!”

    叶落微微笑道:“公主,您就放心吧!奴婢在关键时候是不会掉链子的!”

    约摸又过了一刻的时间,一天的宴会就要结束了,惠王忙着应酬各国的亲贵使臣,终于有了外出更衣的机会,这才由依霄陪着来到了后殿,见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茕儿!为父总算有时间偷偷闲啦!忙了一天!算什么生日!累死……”惠王原本是一边牢sao着,一边走近茕白的,忽而发现了下跪请安的叶落,也本来是见这人面生,多看了几眼……

    “你…你是!慎儿!慎儿……慎儿…慎儿”惠王一阵惊诧,忽而转为喃喃出神,嘴里不住的唤着慎儿……

    茕白刚要说些什么祝父王高寿的吉祥话,听见慎儿两个字,一时糊涂起来,回过头盯着叶落看。

    上天似乎总能让一件发生在人间的小事搅得无限糟,生怕错过了某一场好戏,或者换句话说,是太没意思了,生生要人们演出几场好戏来,供自己观看,供旁人看……馥鸾王后在前殿疲于应付,总等不到大王回来,心下狐疑,随便说自己要吃些药,便抽身来到了后殿,只见方才那一幕仍在上演……仿佛故意等自己来才算圆满。

    慎儿?馥鸾见到叶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大王,那张熟悉的脸……正是叶慎儿!哦不,是叶慎儿几年前失踪的女儿!她怎么会在这儿?再一看,自己的二女儿在一旁站着糊里糊涂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几分!

    “大王?大王!”茕白听见母后的呼唤,眼中的惊恐更多了几分:“母后?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想到她是慎夫人的女儿……”

    慎夫人?茕白怎么知道慎夫人的?是大王跟她说的?不!不是,大王虽一直念及旧情,却也不会将从前的往事讲与女儿听,毕竟会牵扯到她们的母后……难道?

    “真是我的好女儿!”馥鸾狠狠地瞪了茕白一眼。“哼!”馥鸾知道惠王已经将这个女孩儿视为慎夫人,一切已无法挽回,自己此时也不能将大王的心神唤回,只得再看事态如何发展,便转身又回了前殿,说着一些场面话,结束了宴会。

    茕白十分懊恼地回了钟玉宫,一路无人相陪。叶落被父王留下了,也许一时半会儿做不了什么,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儿——父王认定的事儿,叶落要成为慎夫人了。

    钟玉宫

    “这可是**!”碧梧与月汐听后,瞪大了眼睛,张着的嘴巴可以塞一个苹果。茕白很委屈,一想起母后最后瞪自己的那一眼,就是浑身的鸡皮疙瘩。不行,我必得将消息告诉竹夫人,看她有什么办法。茕白一面想着,一面暗下决心……

    “竹夫人!竹夫人!”茕白慌慌张张的闯到了紫竹阁,言语急促。

    这边竹青黎才睡醒了,正在镜前梳洗打扮。这日艳阳万丈,晴好天气。青黎心情大好,也不自觉地哼着小曲。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呼叫,向外张望,只见茕白急在门外,脸颊上流下汗珠,几缕头发被打湿而贴在脸颊上,娇喘微微,眼神里满是绝望。

    竹青黎实在想不到洛茕白会在此时来到冷宫,只觉得是极紧急的事情,头发也没来得及束,就出了房门赶到茕白面前。

    “夫人,现在出了一件大事情,慎夫人的女儿找到了,上个月我出宫游玩,偶然间将叶落以宫女的名义带回宫中,但是……”竹夫人听到此处还只为公主找到了而欢喜,心中正十分感谢茕白,最后听到“但是”二字,一念间不妙,又听茕白并未往下说去,更是提心吊胆起来:“快说呀?说下去呀!”

    “叶落jiejie,因长得太像慎夫人,被父王看上,要做又一个‘慎夫人’了……”

    “什么?!!!”青黎听闻,一个趔跌,摔在了台阶上。只是太突如其来,便也顾不得疼,顺手就揪起也蹲在身边的茕白的衣领,大声嘶吼着:“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你是哑巴吗?!整个王宫里的都是哑巴吗?!没有人劝吗?嗯?!”这几句用尽了青黎的力气,青黎瘫软在地上,双眼无神空洞,仿佛是方才瞪着茕白时已将精神也都用尽了似的,有气无力:“你果然是秦馥鸾的女儿,和她一样狠,一样蛇蝎心肠。你母亲害死了慎儿,你又来害叶落。你比秦馥鸾还狠,她只折磨我们的身体,你却毁了叶落的一辈子!!!”

    茕白有生以来被骂得如此体无完肤,一时没了主意,本是来找青黎商量办法的,现在看来,正在情绪上的青黎一定是无法冷静下来了。“对不起……”茕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可自己也不想这样的——现在自己不仅害了叶落,而且在母后、竹青黎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又是一阵更强烈的失落,茕白没有任何想法,默默地站起身,离开了紫竹阁,离开行宫,一心想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避世思过。不知自己在台阶上呆坐了多久,青黎只看见自己的影子一点点地向东转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夕阳已经染红了西天,那抹西天边上的血迹泛着黑……

    “王后娘娘驾到!”一声尖细刺破了青黎的寂静,抬眼一望,散发着万丈光芒的锦袍金冠向自己走来,是秦馥鸾!青黎这就一阵恶心,愤然站起了身,并攥紧了拳。

    “放肆!见了娘娘不知下跪吗!”馥鸾身边的太监玉坤尖声细嗓。

    “算了,老相识了。免了吧!你也退下,本宫与故交叙叙旧。”馥鸾慵懒的吩咐着,一双媚眼得意地瞟着青黎。只看着玉坤远远地退了,方又开口:“嗯……怎么称呼呢?竹夫人?哦,你已经不是了。璃国公主?听起来,好像瞧不起璃国的样子……竹青黎!你也太放肆了!竟然教唆我的二公主去找什么,什么祁国遗孤?嗯!”馥鸾翻了一个白眼,“叶落现在是‘慎夫人’了,一跃成凰啊?这下你满意啦?”

    “是你满意了吧?秦馥鸾!”

    “满意?本宫当然满意!叶落那丫头流落在民间终究是个祸患,多亏我的宝贝女儿寻了她回来,收在眼皮底下,知根知底儿。不过既然她回来了,本宫眼里也容不得沙子,收拾起来也方便。话又说回来,大王就是宠我,多少年了都没变。这不?他都为我借刀杀人的计策铺了道路……”

    “你说什么!”青黎听到这里,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叶落是无辜的,求你放了她吧!”

    馥鸾一时间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看向青黎。青黎“扑通”跪在了馥鸾面前,扯着馥鸾的衣角,跪着行到馥鸾脚边,开始求她。

    这一瞬间改变,并没有让馥鸾有丝毫动摇,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一伸脚踢倒了青黎。然后头也没回的离开了紫竹阁。

    这日的天气不阴不晴,有一个“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王宫。叶落终究还是做了夫人。茕白整日呆坐在宫里的床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怕又做错什么而害了人……宫中暗流汹涌,人人心怀鬼胎,盘算着对自己有利的下一步。馥鸾在得知叶落做了慎夫人后,心里的所有嫉妒都化成了借刀杀人的阴谋诡计。

    “娘娘,款冬来了,不知有什么事。不过款冬是王后的人,怠慢不得的,您还是见见吧。”黛蘩宫中的掌事太监老莫捏着公鸭嗓对钟离夫人说道。

    钟离妤知道馥鸾不好惹,即使心里不情愿与其他妃嫔打交道,嘴上也应了下来。

    “见过夫人”款冬不等钟离妤答应便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了,钟离夫人很是下不来台,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家娘娘有什么事交代吗?”

    “黛蘩宫最近很冷清啊,大王又得新欢了……我在王后那里得知,那一位是……是,当年慎夫人与大王的亲生女儿……呸呸呸,奴婢忘了,大王有交代说那是讹传。您在这之前都还不知道吧?”款冬得意地瞅着钟离的脸色一点点儿的变阴,点到为止,起座一躬身,离开了。

    “大王不知道这是**吗?!”钟离夫人在宫里叫嚷道,花瓶碎片满地都是。

    “哎呦,夫人呐,你可小声些吧,这样闹下去,大王知道了……”老莫揪心着说。

    凤仪宫中

    “王后!”惠王兴匆匆的直奔寝宫而来。

    馥鸾王后正随手拿着一本书倚坐窗边,听见大王在唤自己,嘴角浅浅一笑,心里早已明了大王此次前来的目的,便不做应答。

    “王后……哎呀,王后在这里呀!怎么没有答应寡人啊?”惠王来到寝室,左顾右盼,方在窗边发现了馥鸾。

    “大王‘日理万机’,有时间来我这冰窖里?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臣妾正忙着为慎夫人另拟名号,十分费脑筋的!”说完,便将书扔进惠王怀中,躲开了惠王的怀抱,起身来到桌边,又坐下了。

    惠王无奈的笑了笑,扔下书,复又尾随着馥鸾坐下:“爱后幸苦啦!不如我今天晚上来凤仪宫犒劳我的爱后啊?”

    馥鸾娇嗔,媚眼一瞪。惠王倒是觉得十分舒服:“不瞒你说,我今日前来就是跟你商量这名分的事,‘慎夫人’这个名分不好,总要有个新的来配叶落。”馥鸾知道惠王在女人身上,永远是图新鲜,今天冷了,明天热了,从无一心,心中不免鄙夷,但为自己的王后之位,宫主之权,屈就夫君而已。遂说道:“臣妾倒是绞尽脑汁,想了个好的,就是怕后宫人心浮动啊。您有了新欢,宠得不行,可又有多少女子在幽闺自怜啊,您也得想想其他妃嫔吧?”

    惠王不管旁人性情,但听说有人不满,只觉自己权威有损,脸上一沉:“是不是有人争风吃醋,你耳边听到了什么?!”

    馥鸾并不答言,意味深长地瞟着惠王。“又是钟离?!”惠王手下一拍,嚯地站起来,“名号之事改日再议,后宫不宁怎么行?!!”

    惠王就这么走了。款冬的茶刚刚端上来,放在桌上,望了望门口,也是沉默。

    “哼,每次都是这样,略坐坐就走了。凤仪宫就是个从前朝到后宫歇脚的地方!”馥鸾越想越气,杏眼一瞪,“你每次上茶就不能快点儿吗!总该让大王有喝口茶的功夫吧!!”款冬不敢搭话。待王后气消了,又问道:“我交代你的事倒是办的不错,我这里有一式两份的玉佩,你带着其中一个到黛蘩宫去。就说是本宫宽慰夫人的心意,叫她收下;另外一份你带到叶落那里,就说本宫恭贺她……”馥鸾一想到叶落的母亲,一时语噎,“你自己看着说吧!”款冬一福,拿着玉佩去办事了。

    几天后,祁国王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蒹葭从侍女嬿瑶口中得知,钟离夫人被废的消息,“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嬿瑶对蒹葭说:“公主您还不知道吧!这段日子里钟离夫人嫉妒心太重,在云灿林外散步撞见了大王和叶夫人,不知怎的,叶夫人与钟离夫人都佩戴着同一块玉佩,大王还没问,钟离夫人便妒火中烧了。闹得十分无趣,大王一怒,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蒹葭反觉疑心,那玉佩是怎么回事?我最近经常听闻叶夫人身世的传闻,你又知道多少?

    嬿瑶听罢,先是不慌不忙的关上了门窗而后对蒹葭说:“这些事没什么人知道,也涉及王室旧闻,奴婢自然要小心。那一对玉佩是大王和王后新婚之物,但没有什么人认识,这件东西王后一直珍藏着并未示人。奴婢猜想,钟离夫人定是以为这样一对玉佩叶夫人身上的一块是大王送的,所以才嫉妒,至于叶夫人嘛,奴婢是听二公主屋里的小丫头说的,她原是二公主从宫外带来的,宫里的老人儿见她长得十分像从前大王宠爱过的叶慎儿,而这叶慎儿也曾为大王育有一女,后来被送到宫外去了。这叶落又姓叶,才引人猜测的。奴婢照实说的,还请公主明断。”

    蒹葭想了好一会儿:“依我说,父王不可能不知道叶落的事情,他定然已派人调查过了,不过这事儿牵涉到meimei,我就不能不理。”

    这时,依霄公公伴着曦月宫外的通传声晃晃地进来了。蒹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父王新纳宠妃,公公还有闲工夫到我宫里来?”

    依霄听了,故作牢sao:“唉,可不就是为了这一位新宠嘛!现在闹出事儿来,二公主不便说话,王后又装聋作哑,俗话说‘家丑不外扬’又不能问哪一位大臣,大王心烦得很,老奴想到大公主人品贵重,处事优谨,得大王欢心。只有请出您来主持局面。”

    依霄的几句话讲到蒹葭心里,十分受用,蒹葭不由得得意起来:“带我去见父王。”

    扶政殿内

    “父王?”

    “嗯?蒹葭?哦,父王是有多久没看到你了?”

    “父王眼圈泛青,是有多少天没有休息了?您的妃子没有照顾好您吗?”

    惠王只是沉默着,因为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叶落和慎儿。惠王的确派探子调查过叶落的身世,当得知叶落确为自己与慎儿之女时,虽然庆幸叶落一直推辞而至俩人没有**,但着实倒吸了一口凉气,其实后来将叶落留在身边也是在保护她。蒹葭察言观色,知道自己问到了父王的软肋,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蒹葭是您的女儿,天下至亲莫过于父母与子女,父女之间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惠王微叹了一口气:“帝皇贵胄,天家富贵,亦有难言之隐。蒹葭,叶落是你们的jiejie,……”惠王没有继续讲下去,而是故意想看蒹葭的反应。蒹葭表演的很好,佯装惊讶之后,慌忙跪倒在地:“父王恕罪!”

    “蒹葭,你既已知事情真相,父王找你来,也是了解你守口如瓶的品质的,父王想问问你,此事要如何收场?”

    蒹葭深吸了一口气,一心想扳倒meimei茕白的地位,遂说道:“蒹葭近日对一些宫中传闻也有耳闻,按理蒹葭的身份也很尴尬,不宜多说,只是儿臣斗胆插一句,上一辈的斗争,不该由我们这一辈继续承担。叶落jiejie是否已知自己的身世,又为什么meimei特地地带叶落到父王跟前,都有诸多疑点。如今宫廷内斗已算风平浪静,不宜再翻出旧账,风波再起,故希望父王也顾及母后的颜面……”

    惠王被蒹葭的暗示惊醒了,忽想起这些日子没有动静的小女儿,又转念一想,明白了蒹葭的心思。不过顺着蒹葭的想法,也无妨,遂当即下旨:诸事皆由叶落而起,今日起废叶落居枕舸听雨,非诏不得探视;洛茕白将此妖女带入宫中,同罪,罚三月思过,饭菜中不得食荤!停了停,依霄以为事已毕,自己去宣旨即可,正要起身,惠王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前些日子,夏执信来我这里,想求娶…大公主,我想这段姻缘不错,明年就结婚吧!没事了,你回去吧。”

    这里蒹葭仿佛遇见了天下第一大称心如意之事,欣喜如狂的回了寝宫;依霄则宣旨废了叶落,禁了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