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狠心肠
“再来!” 幽无极何钱丹,只听得悟虚又大喝了一声,随即彻底失去了踪影和气息。 法界之中,悟虚rou身,头断了去,前胸后背都裂了开来。头颅泛着佛光,苦海金莲在其中;前胸分裂成几小块,化作一头头虎妖之形,围着那伏虎令飞旋不已;后背只剩一根脊柱,乃是星云竹,血rou不存,只有数点微弱星光缭绕。 悟虚的神识之体,有些虚化,有些异样,不停地扭动着,似乎在经历大恐怖之事。片刻之后,神识之体方才稳定下来,显出原先悟虚之容貌形态,不过明显有些单薄。 他闭着双眼,双手结印,接引海音螺中的神识,慢慢又变得凝实起来;随后,方才睁开双眼,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rou身。再然后,重聚rou身,至道场天源寺,再神识之体入头部识海,诵经祭炼那苦海金莲,又将伏虎令、星云竹摄至,通过祭炼之。 如此,又不知过了多久,悟虚似有所悟。 这rou身法界,虽皆以三味曼陀罗之法而修,按照但目前有两种修法或者形态。其一,就是悟虚以前设想的,苦海金莲也好、伏虎令、星云竹也好,都摄在法界道场祭炼,仅以其灵置于rou身各处,潜伏温养,静待各处rou身渐起变化。但这种方法,非常慢,截止到先前,悟虚也没感受到明显的成效。 另外一种修法,便是先将各种祭炼得心神合一之后,随即便可直接将灵器本体置于rou身各处,然后于幻境或法界节节肢解,灵器有灵,rou身不死,心神合一,似断未断,然后再以灵器之灵潜伏温养,便有所明显感应和成效。譬如现在,悟虚感觉自己rou身上半身不知强化了多少,而且起心动念之间便可各自分离,各行其是,却又相互联系,玄妙无比。 钱丹这酒倒甚是奇异,须得想办法讨要一些,否则自己于法界自行节节肢解却是有些痛苦和大恐怖。悟虚心里想着,出了法界来,却谁知,已经过去了半月多。幽无极和钱丹,等不及,已经带着雍州观摩使团,前往京城去了。 大周京城,此番自己也是要去的,不然自己不放心。只不过是要暗中前去,否则怕六宗派人前来暗度陈仓。是以,悟虚特意现身,将雍州内外仔细巡查了一遍。 雍州城内,一切照旧,看着还是很热闹的。雍州先前征灵税,到了后面为了人气,悟虚等是有些放水的,没有太过严苛,甚至事后还有些优惠或补贴。但长远来看,李明珊、虞仙子等最近提到的一半,雍州灵资来源问题,实在是个大问题。随着大周解体,边贸已名存实亡;炼制未来印,也不长久,何况此乃私人所得,而一个城市的运营需要这个城市本身具有造血能力。真要采用幽无极的办法提议,通过周天星辰大阵去偷?偶尔,偷一点是可以的,但将此作为雍州立城之本的常规cao作?悟虚还是有点不敢。 再看东面雪桃谷,有张翠露不时帮忙,那些住在八座高楼里面的凡俗之人,已经将那百余枚未来印用在了日常之中。几个人短途地飞来飞去,用来运送东西,用来传递消息,甚至用来结队猎杀附近的细一些魔兽。。。。。。 再至修士院。幽无极离开了之后,虽有张翠露暂管,但难免有些松懈。许多修士,便在那里坐而论道起来,甚至直接聚在一起饮酒作乐。悟虚也懒得细管,也罢权当放个假吧。正要悄然而去,忽然又看到了林豹在那里舞动着长枪。 他的资质其实是没有的,全凭心愿之力和手中长枪。所以,他虽然先前一枪,石破天惊般,经过加持之后,竟是刺破了郭敏夜读诵圣画面,但自身真实修为境界却还是很低。这也是此次,没有将他选入观摩使团的原因。 他还是如先前一般舞动着长枪,时而念念有词。悟虚静静地看着,听得明白,正是那一句“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万众一心战无不胜”。 却又有人在墙头上,嬉笑道,“林豹?!你的长枪怎么不灵了?来来来,我数三下,你若是刺得到我,以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然后他便竖起手指,数了起来。 一!二! 三未出口,林豹忽然飞了起来,长枪凌空,泛着佛光,一道金莲从枪头飞了出去,快若流星,击在了那人胸前。 那人如遭雷击,一声惨叫,栽了下去。 这动静,惊动了不少人,纷纷前来。 却又见林豹子,手持长枪,舞出几朵枪花几多金莲后,便自朝着城主府疾飞而去。 城主府静室中,林豹站在那里,颇有些失望地看着悟虚,口中不禁问道,“莫非先前一切,皆是城主大人安排,假林豹之手?” 悟虚沉吟片刻,答道,“是也不是。”遂后对其解释道,“你若无如此心愿之力,我亦无法如此善为加持。” 林豹听罢,面若死灰,眼中噙着泪水。 悟虚理解,复对其说道,“今有一物,或可助你真正得以修行。”遂取出一枚未来印来,交于林豹,“此乃未来印,可凝聚凡俗众生心愿之力。但有心愿之力,则修士法门多可修行。只不过,此印须得最好置于你头颅里,待到你识海开辟,便也可置于识海之中。” 林豹,想了想,颤声问道,“此印须得置于头颅之中,然后凝聚其他凡俗众生心愿之力?” 悟虚点点头。 却只见,林豹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多谢城主大人如此厚爱,但此乃邪魔外道行径。林豹纵是一生凡俗,低贱苟活,也断不愿行此邪魔外道之事。” 悟虚先是哑然失笑,随后脸色也沉重了下来。诚如林豹所言,这似乎也算是一种邪魔外道行径。将金属硬物置于凡俗人脑之中,然后还要凝聚其他凡俗众生心愿之力。。。。。。这在林豹理解中,或者许多人眼里,可能真的是一种邪魔外道。所谓的凝聚,实则是夺取以为己用。。。。。。 “莫要误解,莫要如此。”悟虚定了定神,宽慰林豹,“我凡俗之人,没有修行资质,自然须得借助外物。此未来印,不是丹药,却也能置于头颅之中,让我们能够凝聚足够的神识,进而调动足够的灵气。有何不可?一切法,皆是佛法。” 悟虚顿了顿,复又说道,“所谓凝聚,是志同道合,互有感应方可为之,而非某一人肆意掠夺剥削压榨其他人。大家来自五湖四海,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如此方可共鸣,借着未来印,凝聚在一起,万众一心,修一切善法。” 悟虚如此说着,忽然自己又想到了一些事情,语速也渐放慢了些,抬头仰望着。 林豹似懂非懂,又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城主大人如此说,林豹愿意一试。” 悟虚,似从梦中惊醒,定定地看着手捧未来印的林豹,叹了口气,方才徐徐说道,“所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既是如此,你我皆当应记得今日此间所言所思。” 遂又细细想了想,“倒不是我徇私。思前想后,城主府护卫统领一直空缺,你可先担任此职。正如你说,如此也方便你我试一试这未来印,小范围的凝聚众生心愿。” 。。。。。。 魔域,大自在宫,尹春城,如今寂寥空旷,放眼望去,见不到几个魔修,犹如一座空城。 据说,城外东北方向出现了一处凶地,是以大自在宫特意派了一名修为高深喜怒无常的修士前来镇守。然后,城内的魔修便开始遭了殃,三天两头无端失踪,生死不明。是以,城内的魔修惶惶不已,都跑得差不多了。消息传了出去,附近城镇的魔修,便有不怕死的,前来富贵险中求,结果无一例外,也是有去无回。 所以,伊春城及周边,便成了一处所谓的禁地。反倒是凡俗之人,也许因为太过弱小,犹如蝼蚁,绝对无害,反倒在这里不曾受到伤害和驱逐,自得其乐,安然无虞。 这些凡俗之人,不比他处,虽有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粗糙的脸上却是经常挂着淳朴的笑容。他们的眼睛,像未经雕琢的宝石,在太阳下,闪动着动人的光芒。 他们好像都是一群有信仰的人。或者有盼头的人。 这一日,一大早,他们全都早早聚集在一起,然后朝着深山密林的一处走去。 那里峰峦环抱,中有一湖,幽深碧绿,日光垂照,湖光山色微微荡漾。 忽然,一座恢弘宫殿的虚影,从湖中冉冉升起。殿门徐徐打开,氤氲朦胧,一宫装女子,从其中缓缓走了出来,站在碧波之上。 这些凡俗之人,尽皆绕湖而跪拜,屏息凝神。 只见那女子,双手抬起,说了句“众生平等,佑我凡俗!” “众生平等,佑我凡俗!” “众生平等,佑我凡俗!” “众生平等,佑我凡俗!” 。。。。。。 那些凡俗众人,亦全都如此欢呼不已。 。。。。。。。 悟虚从伊春城,交付了那将近一万枚未来印之后,又待了一两日,便即刻返回。途经赌城,却是停了下来,传讯与霍董,又与其于会晤在那先前神秘阁楼中。 “如今,皆在赌那玄阴大比。”霍董对着悟虚笑道,“最热门的,便是哪个宗门博得头筹。” 悟虚摆摆手,“先前道友欲要在雍州开设赌场,小僧定了约法三章,道友以为然否?” 霍董思虑了片刻,“设限封顶,不放高利贷,只赌身外之物。这三条也不是不可以。” “那便是了!”悟虚遂说道,“道友之赌场,便可开设在我雍州还珠楼内。而且,小僧在此可以承诺,赌场一切收益,小僧不取毫厘分毫。” 这是送上门的买卖?霍董,忽然又看了看悟虚,这才察觉到有些异常,“道友似乎面藏忧色?” 悟虚只说道,“道友先前相邀去那绝神谷一探。但不知如今还有此想法否?” 霍董眼中精光一闪,“若是大师想去,霍某自当奉陪。” 二人遂联袂出了赌城,直奔绝神谷而去。 到了地界,果然如悟虚所料,霍董不慌不忙取出一件法器,状若赌场转盘。只见其,手捧此物,口中念念有词,便破开了禁制,带着悟虚进了绝神谷。 所谓的未来世界,分外熟悉,而又有些陌生。 “果然是异境!凡俗之人,竟有种种奇妙神通!”霍董,慨然惊叹。 霍董看得津津有味,悟虚却是失望得很。 眼前这一幕幕,皆是悟虚前世场景,无有未曾得见的未来。 “不过如此,毫无新意。”悟虚缓缓说道,“所谓神通,亦不过借助外物。只向外求,愈演愈烈,竟有迷失本心的危险。” 霍董听罢,似乎见惯了佛门修士这般,只笑了笑,“上次说与大师的黄泉宗之事,大师可有什么想法?” 黄泉宗?悟虚当即点点头,“日前道友派魏尚前来,小僧又细打探回想了一番,忽然记起当日小僧在妖域和大周交界处一处峡谷中,曾经碰到过一名神秘老者,倒似乎与黄泉宗有些关系。出去之后,小僧便交详细位置告知道友。” “哦?”霍董,又惊又喜,当即谢过。 “绝神谷这样的异境,小僧知晓儒门中也有一处,不知道友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妙!”霍董抚掌言道,随即一愣,似乎方才反应过来,顿时又接连说了几个妙字。 。。。。。。 出了绝神谷,悟虚将当日见到那似乎是黄泉宗中人的具体位置,以神识刻画在玉简之中,交给了霍董,随后笑问道,“方才不知道友看见了什么,似乎颇受启发?” 霍董一边接过玉简,一边答道,“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方才,吾忽然看见,异境之中,凡俗之人,竟然可以借助种种铁器,远程赌博。不过确实深受启发。”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略微急促了起来,对着悟虚,两眼发光,“我等可以联手,炼制一些法器,然后也实现远程赌博。” 网络\赌博害死人啊! “阿弥陀佛!”悟虚合掌,“十赌九诈,若是再远程,岂不是?” 霍董肃然道,“大师还是不了解赌之一道。十赌九诈,乃是凡俗之人所为。我等修士,赌即是争,以小见大。所谓赌,不过添个彩头,表明心迹。大师你先前在赌城所在,实乃浮光掠影。真正的赌局,其实便是一场争斗。” 悟虚笑了笑,“道友以赌入道,自然有所坚持,有所原则,一般的修士恐怕亦难免暗作手脚吧?” 霍董又肃然道,“吾任城主之时,以道心立誓。赌城所有赌场,皆公平公正。若有人想作弊,便是与整个赌城为敌。” 悟虚追问,“远程赌博,不在赌城之内,涉及更广。。。” 悟虚话未说完,霍董忽然笑了起来,“大师为何纠结于凡俗之人?凡俗之人,赌得不过是些凡俗之物,谁输谁赢,又有什么干系?” 说到这里,两人却是进入了儒门地界,海澜书院地界。 悟虚凭着玄机子暗中给自己的地图,带着霍董,循着方位,悄然到了那玉湖。 也许是先前玄机子闯荡的缘故,这片区域戒备甚为森严。湖面上,石礁小渚,星罗密布,俨然一阵迷阵。湖面下,又有不少水中妖兽,有的已然开了灵智。 远远望去,那玉湖书院,更是修建得如铁桶一般。浮水长廊,整整一圈,千余里的长度,将里面完全隔开。长廊上,明哨暗哨,多不胜数。正门处,仍是由真灵修士坐镇,看容貌长相,正是玄机子口中的林枫。长廊里面,犹如陆地,一座座楼台亭榭,勾连错立,人影绰绰,不时传来吟诵之声。 “看来真是此地。”见此情景,霍董兴奋不已, 悟虚沉吟道,“戒备如此森严,恐怕难以潜入。” 霍董,笑道,你我二人联手,且闯上一闯。”说着,便祭出那转盘,然后犹如跳大神一般,围着那转盘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睁大双眼,好似忽然清醒过来,同时传讯给悟虚,“待会跟着我念!” 随后,便对着飞旋的转盘喷出一口精血,大喝三声,“赌!赌!赌!” 悟虚,将信将疑,也跟着大喝了三声,“赌!赌!赌!” 那飞旋的转盘之上的指针,在霍董和悟虚的赌声中,急速摇摆旋转起来。 霍董,虚托着转盘,带着悟虚,悄然飞起。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地。 那镇守在大门口的林枫,忽然似乎有所感应,停下手中的笔,满脸疑色地环顾四周,片刻之后又坐了下去。 过了长廊,悟虚又随着霍董朝着最里面隐身飞去,不过速度却是慢了下来。待到,那转盘上的指针,一动不动,始终指着同一个方向,霍董便收了起来,示意悟虚随机应变。 转盘上指针所指,其实便是最中心之处。那里有儒门真灵修士气息,想来便是此处异境的入口。 终于二人停了下来,因为那真灵修士的声音已经从屋内传来出来,“何人擅闯?!” 立刻,周围的灵气涌动起来,暗中不知的禁制结界随即便要发动。 那林枫,也从大门口飞了过来。 “功亏一篑,看来只有和他们挑明了说。”霍董传讯给悟虚,然后出声言道,“我等专程前来拜会两位道友。” 屋内的那名真灵修士没有出来,赶过来的林枫,皱眉看着现身出来的霍董和悟虚二人,“两位如此行径,哪有半分拜会之礼?” “有礼有礼。”霍董笑嘻嘻地介绍了自己和悟虚,“我等如此前来,乃是为了与两位谈一桩机密要事。”那语气和神情,有些猥琐,老油条一根。 紧接着,霍董不待林枫开口,又是一番言语,如滔滔江水。大意便是要与林枫及屋内的真灵修士,他与悟虚今日进此异境一观,他日他带这两位进绝神谷一游。 。。。。。。 出了玉湖书院,悟虚依旧是一言不发,满脸失望。 霍董,不由问道,“此处异境,虽然不似绝神谷那处,但古风荡荡,细细观摩,也有不少启发,不知大师为何一直这般惆怅。” “道友那转盘倒是神奇得很,似乎可以增加胜算?”悟虚没有回答,反倒是问起那个转盘来。 霍董托起那黑白相间的转盘,笑道,“此乃吾炼制的赌盘,激发之后,可以牵引气运。譬如方才,你我二人同声喝赌,气运相合,闯进去胜算确实大了些。” 他说得有些含糊,想必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缘故。 悟虚也不追问,只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确实是道友先前所言,所谓赌,实乃争。我辈修士,说什么修大道,修长生,又有几人能做到?前方究竟如何?看不到,也看不清。须得去争,须得去赌,纵然九死而不悔,纵然白骨一堆,也可为后来同道之人铺一段路。” “大师原来是心有所不定。”霍董哈哈大笑,顿了顿,复又笑言道,“你们佛门修士,尤其是修大乘佛法者,往往便是如此,各种纠结,一会儿心外无法,一会儿又要普度众生,像个小脚媳妇,实在是辛苦。” 悟虚闻言,也笑了起来,“似乎确实如此。” 。。。。。。。 回到雍州,悟虚于静室闭门不出三日。出来之后,与李明珊、虞仙子等打招呼,说要悄悄随着观摩使团入京城去。本是想嘱咐他们多加留意雍州之事,谁知道,李明珊、虞仙子二人也有此想法,遂约定公开一同雍州城内外巡视一圈之后,再悄然结伴而去。 临行之前,悟虚召来张翠露和林豹,嘱咐一番之后,复又说道,“若有事,即刻传讯之余,须得临济决断,不可迟疑。” 张翠露,迟疑着问道,“师兄与两位前辈这一走,若有事,我等恐当即难以弹压。” “此次玄阴大比,暗潮涌动,真灵修士恐怕要去大半。是以,在此期间,真灵层面的修士,当不会轻举妄动。其余的修士,若有异动,你二人齐心合力,当可应付。”悟虚解释道。 张翠露,复问道,“若有事,当如何弹压?” 悟虚明白其所虑,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低眉菩萨,怒目金刚。当度则度,该杀便杀。” 说到这里,悟虚,看了看张翠露,又对着一旁持枪肃立的林豹说道,“今日起,你不光要护卫城主府,亦要协同法露师兄护卫整个雍州。” 林豹郑重地点点头。 悟虚慨然道,“我不是让你们破戒,更不是让你们成为暴力工具。无论未来如何,我等身在尘世,路在脚下,须得勇往直前。何谓勇往直前?一心向佛,修一些善法。如此,我自修之,众生感之。如此,纵然九死而不悔,纵然白骨一堆,也可为后来同道之人铺一段路。” 张翠露和林豹,合掌垂首,眼光坚定,与悟虚同诵佛号不止。 未来不可见,合掌甚彷徨。 凝聚众生愿,印中起苍黄。 杀人放火事,悟了狠心肠。 惟愿修善法,无悔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