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解风情

    做完笔录之后,燕雨楼便被刑侦支队长王度“请”了去。王度刚从外面回来,他去跟烈家兄弟的毒品案去了,结果在预定地点扑了个空。

    回来后便听说了这个案子,在从案发小区调取的监控视频里,王度却意外的在里面发现了烈氏三兄弟的身影,虽然烈家三兄弟因为进小区时候的角度的原因,摄像头并没有拍到他们的脸,但王度还是从背景认出了他们三兄弟。

    王度得到情报,烈家兄弟将于今夜在本市某地和当地最大的不法势力头目李二,进行毒品交易,王度根据情报到了指定地点,没想到却扑个空,现在看到这段视频他才明白,烈家三兄弟和李二真正的交易地点是在这个小区里,那里完全是个幌子。

    王度看了这个案子的资料后,有些奇怪,从警方的调查结果显示,张燕儿的死亡时间和烈家三兄弟进小区的时间基本吻合,但令他想不通的是,既然烈氏三兄弟来这交易毒品,最不想的事情便是节外生枝,又怎么会在这里杀人呢难道是这女子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按理说,也不太可能,因为烈家兄弟和李二一定不会在室外交易,而据调查的结果显示,死者是在出门买东西的路上遇害的。而且,还有一点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烈氏兄弟费尽心思把这些毒品带进城,又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地盘上高价提供给那些瘾君子,多赚些钱,反而会转手给李二呢

    李二是整个市范围内,最大的不法势力墨鱼会的老大,手下掌握着一个完备的买藏卖三位一体的毒品交易网,不过李二和烈家兄弟在做毒品生意方面颇有不同,李二是别人给他供货,而李二方面出现交易的人,大都和李二没有直接关系,即便被查到,和他李二也没什么关系,这样风险便低的多。

    而根据警察这些年的追查,烈氏兄弟贩毒次数虽然不多,但每次都是他们自己亲自把毒品从境外运到昆明,虽然这样会让风险加倍,但风险加倍的同时,利润也会加倍。而这次,烈氏兄弟为什么肯把千辛万苦从外面弄来的货,就这么转手给了李二转手就等同于低价销售,出卖利润,王度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王度靠在椅子上,把办公桌上的电脑里小区的监控视频来回播放了几遍,点了暂停，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这时,队副李杰把燕雨楼带了进来。王度抬头看了一眼燕雨楼,指着旁边的一个椅子说道：“请坐。”燕雨楼木然地摇了摇头，王度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李杰，又看向燕雨楼，耸了耸肩，做了一个理解的动作,突然失去爱人,心理受到打击也是难免的。

    王度道：“对于你太太，我很遗憾，而且,还有一点让我们抱歉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没还没有找到关于凶手的线索。”

    这时,燕雨楼稍稍恢复了些神智,但还不太清醒,听到王度的话,突然有种莫名的愤怒,抬头看了他一眼。

    王度打电脑上暂停的视频播放了,然后指着视频里的行走的三个人的背影向燕雨楼解释道：“我们调了小区门口的监控视频，从视频上显示，在你妻子遇害的这段时间，出入这个小区的就只有这三个人，不过,现在,我们还无法认定三个人就是凶手，也没有找到任何指向他们的证据，而且，因为这个视频的角度问题，并没有拍下他们的脸,虽然我个人基本可以确认这三个人是谁,因为我认得他们,但是就证据而言,我们还无法确认,所以这段视频只能当作参考，并不能当成证据。”

    燕雨楼斜看了一眼王度，仍然没有说话，但悲伤的眼神中闪出一丝怀疑。

    王度感觉到燕雨楼并不相信他,燕雨楼的怀疑也有其道理,就凭在案发那段时间进出小区这一个原因就怀疑这些人是凶手,这确实有些不靠谱,当然,王度怀疑他们也不只是这一个原因。

    王度只得进一步解释道：“我们怀疑他们是有原因的，这三人是三兄弟，都是道上有名的人物，虽然他们大多都是独来独往，但很少有人敢惹他们。而他们做事一向谨慎而又周密，我们盯他们很久了,一直都抓不到他们把柄，两年前有一宗特大持枪抢劫案，还有去年的绑架杀人案,我们一度怀疑都是他们所为，但一直没有找到证据，抓了又只好给放了。昨天我们得到消息，他们将在郊区的一座废工厂与别人进行毒品交易，所以我们去了郊区。”

    “你说什么？”燕雨楼一只手突然抓起王度胸前衣襟,将王度推撞到几步后的墙上，怒吼。燕雨楼的意识本就已不太清楚,情绪也很不稳定,现在,整个人的意识更变得极为混乱,行止也容得难以控制。

    但奇怪的是,燕雨楼的思维虽时断时续,却很清晰,燕雨楼一向不相信警察，所以，当王度仅凭一段出入视频就怀疑那三个人是凶手时，燕雨楼对王度的判断很不以为然，但当燕雨楼听王度说那三个人是毒犯，而王度又是在设局抓他们时，燕雨楼愤怒了。

    因为这将意味着，他妻子张燕儿本不该死，她之所以会死，完全是因为这些警察的判断失误造成的，这些警察几可算是间接的凶手。燕雨楼已经有些倾向于王度的观点，因为犯毒一向都是穷凶极恶的人才做的了的,他们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他的妻子一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所以才被杀人灭口的。

    王度被燕雨楼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房子也随之轻颤一下。李杰立时反应过来,拨出枪直指燕雨楼后背大声说道：“快放下我们队长。”这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多数警员都回家休息去了,几个值夜班的人听到撞击声都赶了过来。

    被撞在墙上的王度感觉浑身像散架一样，这一切太快，太突然了，使得王度正在思考的大脑都出现了停顿，几秒后,王度剧烈的咳嗽几声。这时候他才感觉到疼痛，好在王度久经训练，身体素质很高，尽管如此，这种痛苦王度也只是勉强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