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冰冷面目
心里被复杂的情绪填充着，可是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担忧着他：“不，这不是真的！” 沈斯年则是将白苏若这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尽数收入眼中，脸上满是‘阴’沉之‘色’，很明显他非常不满：“哦？要不是我在他的车上动了手脚，再高价收买了他的司机，留洛君言自己开车，你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 “什么？！他是自己开车回去的？！”白苏若不禁瞪大了双眼，眼眶酸涩得要命。,。心中那不好的预感忽然有了一种得到验证的感觉，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如果让他出事，她一定会感到良心不沈的。就算不是她做的事情，一切祸患却都是因她而招致而来。她不可能心沈理得，也不可能就此原谅沈斯年。 沈斯年只是嘲讽地笑了笑，更加饶有兴味地说：“傻了吧？他是要在找你的路上啊。” 所有悲痛就是这么突如其来地涌进她的‘胸’腔里，仿佛要将她震碎了一般。她眨了眨眼，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流眼泪的力气了。纵使身后的念念和她一样也是害怕得说不出一句话，她也觉得身后仿佛失去了支持，好像下一秒就会晕倒过去。 沈斯年将她的反应收入眼中，心底的绝望更深，只是挑眉问道：“你，愿不愿意用自己的一命换他一命呢？” 原本早就无数次说服自己不要相信沈斯年的话，可是她在无措之中，却只能抓到这么一根不太可靠的救命稻草。救他？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她应该会选择奋不顾身。 大概人在焦急担忧的情况下，智商都会为负数。来不及去深思这背后的一切，白苏若坚定地点了点头，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我愿意！” “你，确定要死？”沈斯年勾起了‘唇’角，笑容里满是轻蔑。他手中的枪也不知道举了多久，仿佛不知厌倦一般。 死？这个词好像离她太遥远了。还记得上次小型车祸的时候，被电动车撞的那一刻，她也是万念俱灰了，心里甚至是有了任由自己自取灭亡的想法。可是，现在，她有了牵挂，有了舍弃不掉的理由，又为什么会选择死呢？ “麻麻……”念念紧紧地抱着她的大‘腿’，伤心无助，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苏若的身子颤了颤，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一个想要杀掉她的人抱有任何希望了。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后才会尝到苦头，因为针戳不到你的身上，你永远也无法感受到现实有多么残忍。 她闭了闭眼，仿佛是终于疲倦了一般，放弃了挣扎：“要杀就杀吧。”这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沈斯年，突然变得毫无人‘性’可言，毫无温度。 沈斯年却似乎并不想这么快了结一切，而是慢慢地折磨她，慢慢地让她在这如沙的时间缓缓流淌之下感受生命的痛苦。 他缓缓开口，声音仿佛从遥远时空中传来一般，又如魔鬼的颤音：“你失望吗？你一直以为你认识的沈斯年是好人吧？” 白苏若的眼里早已蕴满了泪水，却迟迟没有落下。是什么，让他们之间走到这个地步。爱是伤人，恨也是伤人的。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那次绑架你的人，其实是我。” 白苏若的双眸蓦地瞪大睁圆，满满的都是快要溢出来的诧异：“你……”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命运总是这么‘弄’人，竟然将当年的真相藏得那么深。如果是当初的她，无论怎么样也不会相信一切都是沈斯年秘密策划的。可是现在，她死心了，也终于有理由相信了。 “如果我不说，你们这两个傻子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发现。”沈斯年似乎有些发狂了，胡言‘乱’语起来，一反常态，“我只不过是找了个手下威胁你录下那段和他分手的音频，他就真的信了。我在‘床’上制造的假象，他也不是看到了吗？啧啧啧，真是伟大！”沈斯年愈是这么说，心中的愤怒愈是加深。 “你以为他是为了事业不要了你，其实他当初还傻到真的拿合同来‘交’换。先不论真假，他一定爱你入骨了。”沈斯年虽是说着溢美之词，语气却是凉薄到让人如坠冰窖。 “他失望了，他死心了，所以才把我从你手上拿掉的钻戒和手镯收好了，攒着绝望的心离开。”沈斯年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你就误会他了，却始终不愿意低头示弱，哪怕放下架子问清对方。”他早就料到了他们两个人就是有这么一点缝隙在，也成功抓到了这么一个小弱点，一下子就要将他们扳倒。 “我和秦弦，不过是臭味相投。我给他钱，他当我的替罪羔羊。” 白苏若的脸上早已是泪痕满面，她哭得无声，像是深沉的海一般，没有一点声音。如果不是亲口从沈斯年口中听到这些真相，她还要怀疑洛君言的话到多久？是她不够信任他，一切都是她的错。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回到那一个争吵过后的早晨。她会紧紧地抱住他，而不是和他赌气。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可是她心中的预感一点也不好，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即将要失去他了。 喉间早已是哽咽一片，所有的话语都像枯枝烂叶一般堵塞在喉咙里，让她泣不成声。她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说道：“放过他。”虽然沈斯年说过洛君言已经出了车祸，她还是期冀他哪怕有这么一点人‘性’，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说要“一命换一命”吗？如果她的命真的有用的话，一切都可以回头吗？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选择一个好好活下去的权利。”沈斯年笑得癫狂，仿佛完全不认识白苏若一般，就好像犯罪心理剧中杀人不眨眼而且以杀人为乐的杀手。 “麻麻！”念念哭了，嚎啕大哭，他跪坐在地上，小脸皱得红红的一团，很是惹人心疼，“叔叔……求……求你放过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