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有点蹊跷。
“在下无量剑干光豪,见过玉虚真人。”陈亮这时候倒没有装什么大,不过也没有示弱,只是淡淡地朝刀白凤拱了拱手。 刀白凤眉峰微皱,显然感觉陈亮颇有些失礼,不过她既然抛了王妃这个名衔,自然也不能因为这个生气。她只是有些怀疑陈亮接近他儿子的目的。 陈亮不知道刀白凤所想,也就没有作什么解释,倒是段誉很兴备地拉着刀白凤说着这几天的事情,当然着重讲了陈亮救了他的事情。 刀白凤知道陈亮救了她儿子的性命,态度才稍好一些,笑着说道:“那就有请干先生入内,贫道以茶相待。” 陈亮笑了笑,既不以之为荣幸,也没有装模作样的拒绝,“那就多谢玉虚真人了。” 一行人,除却护卫仍留在院外,其余人都随刀白凤进入了玉虚观之中。 陈亮被延请到了茶室稍待,刀白凤拉着段誉却去了静室,显然他们母子要说些体己话。 有个十七八岁的道姑在招呼着陈亮,娇俏的脸上满是紧张之色,她正在沏茶。 身处大理,吃的自然就是普洱茶。 刀白凤虽避居道观,但终究是镇南王妃,一应用度都是从王府中运来的,自然都是极品的好东西。 陈宙观刀白凤虽居山野,那张脸上却也涂抹了胭脂水粉,虽是极淡,却也正合他人间观音的气质。这说明,刀折凤并不是一个俭朴的,避居道观不是她真正的心思,来这里不过是作个姿态罢了。 小道姑沏完茶,便侍立一侧,恭请陈宙品茗。 陈亮看也这样子,就知道这小姑娘显然也不是真的道姑,只怕是从王府里出来的侍婢。 茶喝了有一会儿,刀白凤才和段誉出现。 段誉看陈亮的神色有些慌乱,陈亮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刀白凤定是属咐了段誉要小心他。 陈亮并不以为意,反正他对段誉也并没有什么图谋,相反还会给这小子带来天大的福缘,所以他相当坦然。 刀白凤果然用话试探了陈亮好几次,都被陈亮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 刀白凤见陈亮如此滑不溜手,不禁有些恼怒,只是碍于陈亮确实是段誉磕个头的师傅,不好当着段誉的面发作罢了。 又互不顺心地聊了一会儿,刀白凤对陈亮彻底失去了耐心,开门见山地说道:“干先生似乎早知誉儿的身份?” 陈亮笑了一声,说道:“令公子一表人材,身边护卫武艺也不差,再加上真人这般气度,确寮不难猜到。” 刀白凤轻哼一声,说道:“那不知先生接近誉儿是什么心思呢?” 段誉听了这话,吓了一跳,生怕这话惹了陈亮不高兴,不禁叫道:“mama,你别这么对师傅说话。” 刀白凤看了段誉一眼,愈发有些担心了,冲陈亮道:“我儿子生性单纯,涉世又不深,若是干先生别有所图,还是直接去正主吧。” 这里的正主,自然是指段正淳。显然刀白凤把陈亮当成了攀附权贵的一般江湖中人了。 陈亮轻轻一笑,茗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我本以为真人隐居山野,心性定然已涤洗清净,不曾想却还是这般世俗。可惜可惜。” 刀白凤直接远高了陈亮这番话,说道:“先生何必拐弯抹角。” 陈亮呵呵一笑,忽然伸出手来,在茶碗上轻轻一扣,接着便见那茶碗寸寸成灰,而茶水却附在掌底,并没有落下。 刀白凤双目一瞪,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她也是习武之人,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非有极强的内力不可能办得到。 陈亮屈指一勾,便见掌底的茶水忽然如同水里的游鱼一般,在半空中动了起来。 茶水离了手掌,化作了一条游龙模样,昂首长嘶。竟然像是真龙似的,吼出了阵阵风雷,冲得满室狂乱。 刀白凤此时已俏脸煞白,显然明白了陈亮的武功已经高到近似非人的境界了。这种人是她根本无法抵挡的,就算是加上整个镇南王府都不可能。 只是这样一来,此人所图岂非更大?!刀白凤的忧心不减反增。 陈亮有些无语了,直替这女人的智商捉急,于是直接开口说道:“不是我吹嘘什么,莫说镇南王,便是整个大理,在我眼中都不值一提。我收下段誉,只是见他资质不错罢了。” 说这话时,陈亮带上了一丝长生真气,整人具显得仙风道骨,直似天神下凡。 刀白凤沉默良久,终于笑了起来,朝陈亮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如此说来倒真是誉儿的福气,以后誉后便多蒙先生照顾了。” 陈亮摆了摆手,不置可否。 段誉却笑了,说道:“mama放心,师傅对我很好的,还传了我武功。” “武功?”刀白凤也有些意外了,知子莫若母,她显然知道段誉向来讨厌暴力,眼下居然肯学武功了,看来这个干光豪确实有些手段啊。 段誉兴奋地说道:“孩儿已经学了一些,mama要看看吗?”
刀白凤自然不会拒绝儿子的要求,于是便让段誉演练来看看。 段誉便推开了茶室的门,进了院落,二话不说便运起了。 这门轻身功法入门不难,只是想要精擅就必须有内力支撑。如今段誉没有内力,只能展现出这门功法的皮毛,但就是这点皮毛也让刀白凤震惊不已。 刀白凤也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还不低,在原著中也是能力敌云中鹤存在。她岂能看不出这门功法的奇妙所在,所以更对干光豪心生敬服之心。这等功法都能毫无保留地教给段誉,那定然是真心为段誉好。 有了这门功法,段誉即便现在行走江湖也能自保无虞。刀白凤可是知道段正淳对段誉实行的是放养政策,除了不让他习武之外,其他诸事都放任段誉去做。从前也有好几次段誉孤身出府,来玉虚观找她,可恨段正淳竟然没派一兵一卒跟来保护。 段誉演练了一套入门的步法,便已满头大汗,心疼得刀白凤立即叫止了段誉,不让他再练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就愉快得多了。 刀白凤对陈亮的态度好了许多,甚至留了陈亮一起用晚餐。 当然,用的是素餐,不过样式繁多,而且味道相当不错。 只是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个小姑道凑近刀白凤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刀白凤的神情一变,似是有些忧虑又有些怨怪,而且时不时会看陈亮一眼。 陈亮看在眼底,猜想这其中肯定有些名堂,而且似乎在避忌他。 所以在饭后,陈亮很识趣地提出了告辞。 刀白凤果然微松了口气,正要客气两句后答应下来,却被段誉搅和了。 段誉非拉着陈亮不让走,这是他第一个主动认下的师傅,而且相处起来相当愉快,他可舍不得就让陈亮走。 经段誉这么一闹,刀白凤也不好把赶人的话说出来,只得说道:“贫道这观中不便招待男客,所以只好委实先生暂时与护卫们一起了。” 那些跟来的护卫竟然在玉虚观不远处扎了个营寨,空帐蓬倒是不少,不缺陈亮一个。 段誉见猎心喜,也要跟着陈亮去住帐蓬。 若在平时,刀白凤绝计舍不得,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然同意了。 段誉兴奋不已,陈亮却觉得其中肯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