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清风柔弱拂青丝

    司马懿严阵以待，放手不出，孝直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解决此事，只能在潼关与其相持，每日象征性地挑战一两次，就收兵歇息不提。

    话说，张飞耐不住寂寞，就整日与关羽饮酒习武，云长不像张飞那样猛喝，但也是爱酒之人，自从孝直教授给张飞蒸馏造酒的方法后，张飞再也不能大干百碗不醉了，每次最多三十碗酒就倒地不醒了，一睡便是三两日。

    整日面对着对面的免战牌，孝直也摇头无语。孝直也无事可做，想起了以前在现代学习的一些技术，就开始回忆起来，没事就画上几笔，比如发动机的曲轴和燃烧室，燃烧室的形状，和汽缸的布置方式，进排气门的布置，点火顺序，油箱，油泵，滤清器，空气压缩机，火花塞，风冷水冷，冷却回路，格栅，风扇，涡轮增压器，节气门的结构，转子发动机的三角圆弧形状，柴油机的主要结构参数，燃气轮机的构造，等等等，发动机的所有大致轮廓都一张张地跃然纸上，魏延不知道右丞相都比划着什么，整日也只是在关上郁闷地巡视着，赵云感觉到孝直在做一些有用的事情，可是倒地是干什么的，他一时还不太清楚，他只知道，上次一种小型的叫做投石机的玩意儿能把一个个的几十斤重的石头抛到半空中，若是一百个这样的投石机同时在大军前面先对敌军来几轮，敌方定然溃不成军，也许能顶的上十个赵云在前面冲刺。赵云做事认真，谨慎，孝直让赵云负责军士的日常训练，让威严负责防卫。至于关羽与张飞，就让他们乐和乐和，毕竟这两兄弟头发都花白了，岁月不饶人，让他们出征就已经算是辛苦了，该让人休息好，保养好。

    孝直会绘图，喝喝酒，不时就想起长安的双儿，因此总是不自然地呆然看着西方天空，看着长安的方向，斜阳下，余晖里，一袭素衣看楼头，远山外，田埂上，零散百姓归房舍。孝直夜做一梦，梦见自己进入了唐王李世民的梦，在唐王被围困的时候，孝直不忍唐王受难，便飞入云中，幻化为仙指点唐王道：日出东方一点红，飘飘荡荡影无踪，三岁孩童千两价，出自平凡百姓中。说完，，忽然只见一道霞光一闪而过，孝直脚下一轻，摔将下来，接着只听到天空一道霹雳劈下，炸雷的声音。孝直一下惊醒，这个梦太奇怪了，太吓人了。梦里套梦，梦里含梦，梦中梦，梦也是多层的，现在的我们也许生活在另一场梦里，分子，原子，夸克，游离于宇宙间，至今奥妙没能全部拆解。我们会有这样的经历，有一次梦到一个很奇怪的场景，醒来后，感觉这事不可能发生，可是半年后，或者一两年内，你有一天不知不觉一步步走向梦中的那个场景，突然梦中的那个场景一下出现了，你一下子意识到，你梦到过这个场景，立即寒毛发竖，你就不知道了，为什么你有这种情况，天地是不是对你有什么特殊的安排。美国拍的《盗梦空间》，就讲述了梦的空间层次，有点困难，智商一般的人需要看几次才能充分明白。

    孝直这个梦帮助了唐王，帮助他找到了所说的人，薛仁贵。只有薛仁贵是暗合这个谜语的，日出东方一点红，飘飘荡荡隐无踪，是薛；三岁孩童千两价，是人贵，出自平凡百姓中，是薛仁贵的出身。

    是日，孝直依旧遣张飞前往挑战，一通鼓罢，旗开处，但见一员猛将手持丈八点蛇矛，胯下一匹黑云乌骓马，目若圆轮，虎背熊腰，面如黑炭，吼似惊雷，身上铠甲散黑光，脚下裘靴显威庄。张飞大吼：“魏国鼠辈，我乃燕人张飞，谁敢与我死战！”司马懿在函谷关上见到张飞勇猛，无人能敌，叹道：“当阳桥上，张飞以数十骑逼退魏王百万大军，一声断喝震塌当阳桥，其名非虚也！”张合见张飞嚣张跋扈，躬身对司马懿道：“末将愿下去力斩张飞，以报魏王知遇之恩，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司马懿正犹豫不决间，忽斥候来报：“许褚将军奉命前往函谷关，现在正在关外，听后大都督调遣。”司马懿大喜道：“甚好！有虎痴将军许褚在此，何惧张飞也，快请入关。”斥候刚转身答诺，司马懿道：“慢！我亲自前往迎接许老将军，哈哈！”斥候应声答：“是！”司马懿满面欢喜迎接许褚，许褚见司马懿亲自迎接，许褚刚要拜见，就被司马懿扶起道：“老将军德高望重，跟随魏王征战南北，懿书生小子怎敢当此大礼，老将军前来助阵，真乃天助吾皇，快请进关说话。”许褚道：“俺听说张飞那厮在关下骂战，俺正好找他报一矛之仇。”话说，原来许褚跟随曹cao在守备汉中之战的时候曾在醉酒之时于道上碰上张飞，与张飞大战，因酒醉头晕，不能抵挡张飞，被张飞一矛刺中胳膊，摔于马下，幸好被亲兵救起，抢了回去，后来夏侯渊被斩，曹cao退回许都，汉中归刘备，许褚一直没有机会再与张飞大战，因此，此处许褚说与张飞有一矛之仇。

    司马懿忙道：“老将军长途奔波，劳累身心，不如先行歇息，明日再与张飞大战不迟。”许褚笑道：“俺不累，俺现在就有用不完的力气，俺现在就出去与张飞那厮厮杀个痛快。”司马懿见劝阻不了许褚就道：“若如此，请老将军先饱餐一顿，如此懿方可放心。”许褚爽快答应道：“如此也好！”司马懿在一旁看着许褚吃饭，只见许褚吃饭狼吞虎咽，不消半刻已经吃下七八碗饭食，待许褚吃饱，已经是半斗米下肚了，司马懿方才放心。其实司马懿就是像弄清楚许褚倒地能吃多少饭食，以此来判别许褚是否还健壮如牛。这正是廉颇当年回应赵王使者的方法，廉颇为了显示自己尚能征战，就一顿饭吃下一斗米。可是那个使者是秦国的jian细，回去却欺瞒了赵王，使者带回去的消息是：廉颇吃不下饭了，老的动不了了，廉颇不受重用，赵括上阵，直接被杀人魔王白起一招釜底抽薪计于长平全歼四十万赵军，六国由此再也无法抗衡秦国。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出自此处。司马懿此时请许褚先吃饭，也是与此用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许褚取了披挂，一通鼓罢，纵马冲出关来，长刀摆开处綉旗招展，仪容威严，但见好个许褚，有诗为证：华发鬓毛染秋霜，长刀生冷耀寒光。

    为报曹公知遇恩，甘为侍卫护丞相。

    大战马超三百合，自此留下虎痴名。

    老将出马赴沙场，管教六界鬼神慌。

    许褚以刀指着蜀军营寨大喝道：“张飞小儿，休要猖狂，快些出来吃俺一刀。”张飞在营寨中听得外面骂战，大喜不已，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见张飞大喜高喝道：“来得好！”：“啊，啊，啊。”吼声中两人两骑冲在一起，厮杀起来。张飞刚猛，许褚勇烈，两人刀来矛往，大战起来，长刀砍下直取面门，蛇矛雄浑格挡及时，长刀逞威翻砍马头，张飞眼疾勒马横矛，长刀一转横扫千军，乌骓灵性，回蹄跃起，蛇矛毒辣直刺胸膛，许褚眼快侧身架刀，蛇矛吞吐很犀利；暴力男遇上莽撞汉，单挑王撞见万人敌，两人驰骋沙场，纵马横冲，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两人已经大战了二三百回合。那边关上司马懿看的是情绪激动，这边法正看的是如痴如呆，两军骇然，气势如虹，角鼓声响彻天际，厮杀声震彻苍穹。

    天色已晚，司马懿恐许褚有失，令人鸣金收兵。那边法正也恐张飞失误，亦鸣金响亮。话说张飞与许褚刚侧身会马，张飞便高喝道：“马力不济，点上火把，换马再战，你可敢否？”许褚大笑道：“来就来，如何不敢？”张飞大喝道：“好！老张很快回来，说话算数。”许褚大笑道：“来就来，谁怕谁？”

    不到一个时辰，张飞许褚二人依约，点起火把，换马再战。张飞抖擞精神显神威，许褚提提心神心情爽，两人又纵马杀在一处，顿时兵器撞击的声音刺耳不绝。蜀军营寨的孝直，云长，赵云，马超，威严等皆凝神注视，那边司马懿，张合，郭淮，张既皆神情紧张。马超谓孝直道：“虎痴许褚当年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今日一见，亦不减当年之勇。”云长横眉道：“丞相，看关某下去砍了此人！”说罢便要提刀上阵，孝直知晓关羽傲气，忙劝道：“关将军莫急，若关将军此时出战，只怕天下人会笑话三将军张翼德，说张翼德打不过许褚，故换关羽。”云长一听，转身站回原位，冷哼道：“三弟武艺胜我许多，怎会不敌许褚那蛮子。”说完，神情自若，淡定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