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搏斗悬崖上

    李开春低声：“大英姐曾说：西南谷的‘带沟’，进去就没有其它出路；即使‘轻功’极高，也上不去两岸高崖。沟里无路岸壁斫，我量探子跑不脱。展开轻功高速追，前后夹击将活捉！此时明月正高照，峡沟两壁物明白。看那暗探哪里逃，或是有意行诱惑？”

    黎明月低语：“是他故意引我们来。必有玄妙。我们要特别小心。”

    李开春：“唔。高崖夹沟，瀑布悠悠，落差天地，声闹荒陬。四季不断，水力大优！思想僵化的奴隶主们，就不晓得把这天然动力利用起来！”

    黎明月：“确实是个发电的好所在！现在，您左，我右，贴近崖壁而进。”

    二人追进深谷。只见：

    前面那人忽左忽右闪身而奔，像是不知“死谷”的底细地盲目而进。直奔到“彪水崖”瀑布前，向下一矮身，倏忽纵身向上，一下子就升到瀑布崖壁的半腰，接着手、脚动作，如猴似的攀到了上面的水口旁。

    那把宝剑的剑柄，现出在那人头顶，故意地显露得清清楚楚：说明宝剑倒插在他的背后，是下意识的用于引诱追踪者。

    黎明月手势李开春：“注意四下看！有否埋伏？”同时不胜惊讶：那么高的绝壁，即使是神话的夸张‘飞檐走壁越宽涧’，也要‘望崖兴叹’；任何人靠两脚锻炼的所谓轻功，古今中外没有人能腾跳上去。用哑语对开春表示：“好卓绝的纵身向上技术和攀登功夫！”

    李开春不以为然地打哑语：“三姐您在大学期,黄河在五金厂实习时，发明一种：‘簧鞋弹冲’，一跳升空；走路奔跑，速度疾风。就是说：黄河姐穿着她发明的‘簧弹鞋’，不但跳得高，而且跑得很快。可惜她说还没有正式确定要领，就还没有教我们。不然，这点高度算啥！”

    黎明月点点头。同时心中一晃：“母亲说黄河姐是将帅之才。有经验、有教训、有成就。南梁的工作条理化后，要请她担当重任：当作战的军长。”

    李开春双手比划：“我们现在，成了碗菜，暗探反击，我们必败。怎么办？”

    黎明月看着那一簇“金竹”，双眉一扬，暗说：“那是品种优良的金竹，最粗的茎杆，也仅仅相当于核桃的直径，而长度却达七、八米，材质坚韧且轻；最是钓鱼、梭镖、旗杆、地拖把柄的好材料……”

    李开春一看，不禁激情地手势：“彼用腾躜，我们撑杆，技虽笨拙，也可上攀。各显神通，登上此关！或者我抓住竹竿尖梢，您把我推上去。”

    黎明月：“不行！不能乱砍树木。”从腰间取出“攀绳”，解开，将“抓钩”向高崖上一扔，拉紧试了一试稳度。对开春手势：监视敌情。就“攀绳”向上。一到石平台，就见：

    那人中高精悍身段，双手叉腰，站在左侧五、六米之距的、瀑布口侧的悬崖边，声音沙哑却超过瀑布声，说：“吾乃‘耳土八土里予女古’！尔姓甚名谁？”

    黎明月不禁一愣，心想：“我懂俄、法、德、英、日多国语言，也会藏话、彝语、笼簇话，倒不知这‘耳土八土里予女古’，是哪国姓名？”用汉语试探地回答：“我乃原南梁娄招妹，现名黎明月……”

    那人激怒地一顿脚：“嗯！娄招妹已亡！尔怎敢冒名顶替？”

    黎明月顿时感到对方有一种桀骜不驯、盛气凌人的威势。由不得也傲气上升。但考虑到要以礼相待，尽可能争取为友为亲，说：“非也！你投石有字：要南梁主人追您。您请我到此，是为结交吧？”

    那人：“问尔真实姓名，为何张冠李戴？”

    黎明月：“我真是南梁主人。请问您‘耳土八土里予女古’，是哪国语言？”

    那人：“南梁主人乃娄宏发、娄晓燕，鸿鹄。尔何许人？竟敢鸠占鹊巢！”

    黎明月平和说：“鸠占鹊巢乃李白鹤无耻之尤者。我名正言顺，是南梁正宗继承人。”

    那人：“南梁承传，乃是鸿鹄、琴嬢、娄晓燕、鹰女。非尔等以假乱真、无耻之辈！”

    黎明月面对这种蔑视、奚落和嘲笑，不禁义愤填膺，欲义正词严解释，忽然李开春呼一下站到面前。急忙顺手将她一扶，一边拉她到自己身后，用手指传递“监视四周”的暗号。一边极力压下心中怒火，心平气和对那人：“看您有男子汉、大丈夫气度。况且身手不凡。我们有心与您结交为友，共创民众之福，如何？”

    那人：“可恼！”那人又一跺脚，沙哑声音严厉：“吾命令尔等，此刻就走出南梁地界，尚可恕尔等不死，不然留下首级！”

    黎明月：“吔！一开始就下这样的命令！”不禁既好气又好笑，但口气仍然平和地说：“哎哟‘耳土八土里予女古’！一句话就要走出南梁，或者留下首级，您真会开玩笑！说正经的吧：您的轻功确实叫我羡慕……”

    那人却是一本正经，话如刀砍：“吾命令三声‘走’，尔若抗拒，休怪吾野！走！”这一声“走”，带着驱逐的严厉命令，使唤人听了感到刺激。

    黎明月：“该走的是您，但我却要留您做客。”

    那人：“走！”这一声“走”，是最后通牒，含着已经利剑挥起的恐怖。

    黎明月：“莫说三声走，您便说上一万声走走走……本人也雷打不动。”

    那人：“走！”这一声“走”，带着血腥飞溅的残忍和惨恶。

    黎明月见对方声色俱厉。自己冷静得如一汪无风湖水，说：“您请便。”

    那人：“尔死期已到，既来二人，一起上，向我进招!”

    黎明月：“我最不愿听到死字。也不是来跟您厮杀，而是与您结交啊！”

    那人：“嚼舌！看剑！”右手一挥，“呼”一声，闪起一道白光，直刺黎明月。

    黎明月看得真切，他只是作了一个空中挥剑、虚张声势的动作，其实并没有实施刺杀的意思。不禁纳闷地暗道：“他搞啥名堂……”谁知就在这极短暂的一瞬间，寒光一闪，一把真剑直刺而来。

    原来那人先是一个迷惑人的虚招，意图使人以为是假而丧失警惕，便以极快的速度，挥剑刺杀。这是一种虚实结合的战术。

    也是黎明月平时训练有素，身经百战应变极快，不然这一剑，就要致命。使一个“蜻蜓振翼”，一闪身旋出二、三米远。

    那人突然施展一招，未能得手，不禁更加恼怒。说声：“居然能逃！”剑如旋风急转，“呼!”“呼!”“呼!”……将那一把剑，形成撒网似的杀伐，一下子就将黎明月紧紧裹住。这是一种先发制人的绝招。

    黎明月顿时陷于被动，险象环生。不得不拔下背后的竹节钢鞭，使出“群龙破关”套路，极力以攻对攻，寸步不让。欲用钢鞭控制他那青锋宝剑。谁知就跟撩空气似的，没有着落。

    那人的剑如羽毛，速度却如烟雾乱窜，也是以攻对攻，以快制快。

    一霎时，二人杀成滚滚闪闪的一片。一忽儿就各施了四、五十招。

    黎明月改用“机电原理”奇招。施展“高压八面喷铁砂”。一条钢鞭形成四面八方的冰雹似的攻击，打得“呼呼呼”空气震荡生风。

    那人却以一种软中带硬、有如高速削球旋转反攻的绝技，一一化解。

    黎明月：“哟!”顿时意识到：对手是以柔克刚老手，尤其剑术高明奇特,无懈可击。待我改变战术试试，骤然施展“铁笼囚雀”,一下子将对手“囚住”。这是用一条钢鞭高速构成鸟笼似的网罩，把鸟囚禁在当中。

    那人使一招“铺浆、四溢”术，好像“落了桶底”的水那样，让黎明月的“鞭笼囚了一个空”。紧接着，施展一套快如旋风的剑招，美其名曰“狂龙卷风”，就是人所共知的“龙卷风”，迫使黎明月共转。

    黎明月以钢鞭硬对，以力臂似的反作用力，要点对手瘫痪xue。

    那人身如轻风，同时利剑如“象鼻高速扰水”，攻击黎明月的下盘。

    黎明月以隐身法让过，突施绝技机电原理的“密封闷火”。钢鞭如铁盖，要把那人“猛盖在倾斜光滑的石质地面上”。

    那人若再使用“泄流术”就是自寻绝路。已经明白在此遇到了势均力敌的高手。这个高手冒充死了的娄招妹进入南梁，确实不是“善类”。

    但凡高手搏斗，不是万不得已，不能重施故技，不然就会被对方掌握而败。故而必须千变万化，招招是新，而且必须是有快有慢，有刚有柔，有进有退，有真有假，有虚有实，又攻又防，眼看耳听，手快脚快，使对手莫测高深和迷惘，从而不知所措，处于被动、下风、失败。这也是经商高手的一种策略。

    那人忽然施展“戮洞穿壁”。倏忽从黎明月的左上方杀出，同时利剑顺手牵羊，要割黎明月的头。

    黎明月：“好险!”展开“杀手锏”连“关云长勒马望荆州”,紧接着一招“凌空抓飞蝇”,钢鞭截住那人的“剑路”,往下一压，要那人“听令”。

    那人脚在半空使“阴阳铡”要“铡”对方手腕；要叫对方知难而退。

    黎明月的反应极快。抽身一个“夕阳反照”，“当”的一声，好不容易才像哈雷彗星与地球轨道相吻似的，七十年才一次：无关痛痒地相擦了一下。

    那人不禁感慨不已说：“看尔不出：竟然手艺多端。”

    黎明月一笑，声音平和道：“你也不差！居然有几把刷子……”

    那人：“哼!”感觉受了奚落和小觑，骤然兴起一阵狂风暴雨似的“梅花穿狼剑”，闪闪的利剑“呼”!“呼”!“呼”直在黎明月四面八方翻飞。

    黎明月施展一招“钢水飞溅”：“当!”，又跟宝剑碰了一下，不过这只是“轻擦”而过的低音。但这种低音恰恰说明：那是摩擦声，而不是猛击声。

    知情人说：“那人珍惜宝剑，尽力避免锋刃与钢鞭接触。不然，‘三碰两碰’，无论再高级的剑，也经不住高锰钢材质的钢鞭猛烈打击。”

    黎明月对那把‘古剑’，也持保护态度；对那人的武功亦敬佩不已。自己经历大小搏击不知多少次了，楞是仅上次严惩肖邦道，费了五、六成的功力而外，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高明的对手。

    那人的剑，时而像狂风，时而像暴雨，时而像冰雹，时而像大雪；来得急，换得快，拆得巧，攻得妙，变化多端，神鬼莫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