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审讯
见李止风心意已决,阿雅也没了主意。 “给我站住!你就这样硬闯吗?即便是拼命也要讲究方法才是!”阿雅将李止风拉了回来,无奈的叹了两声,她将绳索拉回屋内,又将暗门掩好,继续说道“机会只有一次,要么成功要么完蛋。在想出对策之前,一定不能轻举妄动,懂吗?” 李止风救人心切,但又想不出对策,只能焦急的点头。 “那就开始吧,就像咱们平常模拟训练一样。”阿雅拍了拍李止风的肩膀,不但是在激励对方,同时也是在鼓劲自己。 阿雅在密室中慌乱的搜寻着各种可能用到的装备。她取出了那只P226单双动手枪,旋上了消声器,并开始将子弹一颗颗的压入弹夹中。平日里稀松平常的动作现在却让她止不住的颤抖,阿雅慌忙背过身去。眼下她已经成了李止风的主心骨,自然不敢让李止风看出自己半分的紧张。 李止风跑到了那台老旧的监听器旁,熟练的cao作起来。他曾用这台设备陪阿雅训练过潜入监听的技能。除了最终考核的课题是潜入邻居家执行之外,他一直是跟阿雅在家中模拟。而当初用来练习调试频率的几个监听点就分布在这所房子中,如今也派场上了用场。 不多时,李止风便检测到了适用的频率,这个监听点位于起居室的一扇墙壁上,而声音则是在位于墙壁另一侧的浴室中传出的。 申志元被粗暴的拖入了浴室。这间房间最为靠里,且又做过防水处理,相对而言隔音较好。 “嗯,不错,我想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了,你说是吧?” 为首的那个白衣暴徒给身后的黑衣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便又取出了一副手铐,并将其中一端铐在了申志元双腕间的铐链上。随后,壮汉将申志元扛在肩上,将手铐的另一端挂在了墙上的毛巾架上。 在这个高度,申志元的双脚根本够不到地面,全身的重量都勒在他的双腕之上,肩部的韧带与关节也被持续的撕扯着。他痛苦的翻转,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一个让他取得一丝舒缓的姿势,无谓的挣扎压迫了他的肌rou神经,一股钻心的剧痛顺着颈部神经直通他的后脑,让他的半个脸都麻痹起来。而申志元被暴徒用软布堵了嘴,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嗡鸣,就连半丝痛楚都无处宣泄。 就这样任凭申志元挣扎了将近十分钟,那为首的白衣暴徒才开口道“怎么样?效果还满意吧?我看你也不是那受得了苦的人,不如我们长话短说吧,好吗?” 他将地上的一只脸盆踢到申志元的脚下,申志元踮着脚尖才能勉强够到,哪怕双腿多分开一点都不足以碰到脸盆的边沿。 申志元绷着脚,试图将脚尖立在脸盆的边沿,但这显然比用脚尖走钢丝还要困难,而且每一次失衡都会带来一阵痛楚的撕扯。即便是暂时成功了,这如同稻草般的立足点也只能为申志元赢的片刻喘息,因为他双腿的肌rou根本无法长时间负担这样的动作。 “题目都是判断题,是或者不是,点头或者摇头,这种形式你还满意吧?”白衣暴徒突然收起了笑容,蛮横与凶恶瞬时涌现在他的脸上,在那骇人的眼神中,申志元看看不到任何怜悯,只有深深的绝望。 “好,那我们就开始答第一道题……” 楼下的声音李止风听的清清楚楚。 这两名暴徒一个在屋内搜查,一个在浴室负责审讯。李止风大概听出了点眉目,这帮人应该是安德烈的手下,是那晚在库尔茨21号豪宅中与安格斯周旋的那帮人。他们正在寻找某样东西,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柳光成的存在,申志元的踪迹似乎还是因与柳光成泄漏的。这帮人显然是为柳光成而来,是为了柳光成所在的组织而来。 李止风的担忧已经攀升到了极点,这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审讯只会让申志元无止境的受苦。因为他十分确信,申志元不可能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即便是那些日子天天跟在柳光成身边的李止风都不知晓,更不用说几乎是局外人的申志元了。 “阿雅,我们要尽快了,我感觉志元叔要撑不住了……” “准备的差不多了。”阿雅递给李止风一只挎包,这只挎包李止风之前见过,正是教训卢比奥时阿雅带在身边的那只。 “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武器。”阿雅解释道“贝拉并不放心我使用枪械,而且她出门时带走了很多装备,现今密室中我能取到的只有这一支。眼前的局势很棘手,还需要你来帮忙,你就使用这些吧。” 李止风打开挎包,发现包中有几只水晶瓶以及几个像是装有化妆品的小盒。 “香……香水?”李止风下意识的捂住鼻子,他对这些漂亮的水晶瓶已经多少有些发怵了。 “哎!这不是香水!你记好,这瓶淡绿色的是一种强酸,要小心使用;这蓝瓶的是挥发性极强的迷药;还有这瓶无色的,有类似催泪瓦斯的功效……”
李止风听完阿雅的介绍,手都有些发颤,这包中的物件是一个比一个危险。 “接下来是行动方案。”阿雅摊开一张平日里已经用的起皱安全屋室内平面图,仔细讲解道“我们的优势在于对方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他们还有一人在外留守,所以我们肯定是要由内而外的解决。咱们几乎天天在这幢房子中练习,自然有着绝对的地形优势。他们现在分头行动,我们从车库的天井下到一楼,先在客厅这一点解决负责掉搜查的那人,你在这个位置佯攻,我来负责击杀……” 李止风打断了阿雅,他听到负责搜查的那一人好像又走回了浴室,便示意阿雅一起来听个究竟。可这头一句话,便让阿雅懵了。 “喂,我说……在这房子里面,好像不止咱们三人啊。” 为了隐匿踪迹,在逃往密室之前,阿雅还特意将早餐用的食材以及工具收入袋中提了上来。 “不应该啊……”阿雅翻了翻那袋杂物,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处理炉灶上的煎锅,那煎锅的余温应该就是屋内原本有人的证据。 “该死!我这个笨蛋……该死!”阿雅不断的咒骂着自己,显然之前她拟定的计划已经不再适用了。 再看浴室中。白衣暴徒得知屋中藏有其他人之后,又恢复了之前那令人生厌的笑容。 “看来只作判断题是不行了啊,没想到你还是个硬骨头呢,这屋里藏着的人值得你赔上小命吗?” 申志元此时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感觉自己的两条手臂仿佛已经从身上撕下一般,存在又好像不存在,他能感觉到的只有那撕裂的伤处,而那种感知好像也在消退,或者说一切都在消退,包括他的性命。 挂在毛巾架上的手铐被打开了,申志元扑倒在地,已经丢了一半的生气。那黑衣大汉将取掉了他口中的软布,但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喊的力气。 申志元感觉自己被丢入了浴缸中,而双脚被上了铐子,整个人被斜吊在浴缸的花洒架上。 白衣暴徒将一块湿毛巾捂在申志元的脸上,邪笑道“接下来上演的,你可能之前在电视上见到过,但滋味总是自己体会才会更深刻,对吧?我跟我这位兄弟都尝过这滋味,不知你会不会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