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认命
两头丧尸被打烂的地方是一个内衣店的台阶上,那两头丧尸应该是从内衣店里跑出来的,丧尸身上还横七竖八地挂着好几个文胸和丝袜、睡裙;89式重机枪的几个点射已经把店铺的门窗、门框打成一片碎石;五六头穿着各种破烂衣服的丧尸倒在一堆,个个被爆头或者当胸打烂。看得出白恒涛很紧张,金雨堂想象得出白恒涛害怕这头丧尸会是小说中描述的移动迅速的t3或者t4,如果那种丧尸真的存在的话,除了重机枪金雨堂除了重机枪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枪能对付它。 在一堆污浊的烂rou里,有两头丧尸确实和旁边同样被打碎的不一样;但是金雨堂也顾不得细看了,只是捡起一根晾衣杆把两头丧尸翻了个身,然后举起数码相机开始拍摄。 “呯——呯呯!”就在金雨堂刚刚拍到第十张的时候,身后负责警戒的两名战士枪响了,金雨堂马上拿起轻机枪警戒。只见两名战士照着一个地方近乎胡乱地打这枪,两张本来就紧张兮兮的脸此时已经变得煞白;刚进来时还很沉着的步伐和开枪速度此时也变得忙乱起来。 “怎么了?”金雨堂一边手不停歇地拍着照片,一边举着轻机枪问道。 “队队长!刚才两个人从那个路口跑过去了!”一个战士哆哆嗦嗦地说道。 “什么?人?”金雨堂看了眼200米外的那个十字路口,他什么也没看到,但是他知道那个“人”跑向的地方是陈二狗的队伍所在地,金雨堂赶忙拿出对讲机喊道,“老许,小心!有两个特殊丧尸跑过去了!” “看见了!完毕!”陈二狗简短地喊了一声就挂断了对讲机。 陈二狗对着肩膀上的对讲机喊了一嗓子迅速挂断对讲机,回身对着身后的队员喊道:“不要使用重机枪!放排枪,不要爆头,打身体和腿!” “呯呯!”身后的队员也顾不得搬运物资了,迅速抬起手中的步枪对着两个迎面跑来的丧尸就是一阵排枪;一时间干道两侧店铺的门框、台阶以及干道上的水泥被打得碎石飞溅,一颗颗跳弹带着哨音四处横飞;十几辆车上的队员已经慌张了,手中的枪已经丝毫没有准头,很多人已经扳开了连发打着长点射,更有的人干脆就是横扫;要不是陈二狗严令不许使用重机枪,他们敢用重机枪扫过去。 现实十分可怖,只见迎面飞奔而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丧尸丝毫不在意乱弹纷飞,仍旧不管不顾地向着众人飞奔而来,其速度就和普通人短跑时差不多,其形态和姿势咋一看去简直就是活人。 “嗷!”那头穿着西装皮鞋的男丧尸哀嚎一声一头栽在了地上,身体借着惯性在地面上滑行了几十公分;但是倒地的丧尸仍旧拼命地想站起来,怎奈八一杠的子弹已经在它的大腿上撕掉了半拉大腿肌rou,破碎的大块肌rou耷拉在膝盖上里面露出森森白骨。如果不是腿里面流出的是黑色的血液、还有它破损的身体、青灰色的皮肤,这个姿势、这个动作真的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头丧尸。而此时另一头丧尸已经距离陈二狗不足30米。 “呯!”陈二狗抬手就是一枪,那个躲过枪林弹雨的丧尸被迎面爆头,5|4|式|手|枪巨大的冲击力把这个穿着黄色小马甲、牛仔热裤的娇小女丧尸迎面掀翻;枯草般的鸡窝头带着碎骨残渣溅满了附近的地面。 “停止射击!继续干活!”陈二狗扭过头对着队员们大喊一声。看到两头丧尸被报销,队员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继续干活。 “老钢,刘伟,咱哥仨把那家伙活捉了带回去研究研究。”陈二狗把枪插回枪套,打开悍马车的车门从储物箱中拿出一捆尼龙绳;钢索和刘伟也纷纷跑回去拿绳子。 “你——你——还有你,把那个衣柜腾空给我们抬过来快点!”钢索指着三个战士喊道;然后用手指了指一个卖睡衣的铺子中一个小号木衣柜说道。 陈二狗三人抖开绳子小心翼翼地想着那头仍然在地上试图想站起来的丧尸走去;两个战士平举着步枪慢慢地跟着警戒;三个战士在后面抬着那个木衣柜跟着。八个人一个比一个紧张,这丧尸能跑这么快说明它的身体各项机能和人类差不多,那么它的瞬间攻击速度也不会慢,虽然陈二狗他们有生物护甲,但是能小心还是小心点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这种品种的丧尸都有,保不齐它还有什么绝招呢,也许能穿透生物护甲也不一定。 又是几声枪响,两名警戒的士兵在那头丧尸的肩膀和膝盖各给了一枪,那头丧尸的肩胛骨和膝盖骨被打成粉碎;丧尸这才一下子扑倒在地除了腰部和颈部头部还能动外已经无法移动半分。 “去你m的!”刘伟绕到丧尸身侧抡起沉重的轻机枪照着它拱起的脊柱连抡数下,随着几声“咔嚓”声过后,丧尸的脊柱被砸断成几节;钢索抡起一把铺子里的消防斧把丧尸的肘关节、腕关节、胫骨、踝关节一一砸碎;浑身骨骼尽碎的丧尸变成了一个只能慢慢蠕动的rou|袋子;它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梗着脖子对着这几个丝毫不讲究“规矩”的人类扯着嗓子嘶吼。 陈二狗和钢索把绳子打成活套,然后绑紧丧尸的双腿和双臂;趁着他们绑绳子的功夫,刘伟顺手拿起一个黄色的文胸抖头绑住了丧尸仍旧嘶吼的嘴。接着陈二狗和钢索把这个丧尸抬进了那个木衣柜然后用绳子死死地捆住衣柜,任凭丧尸在里面用头撞得衣柜“嘭嘭”作响。随后三个战士胆战心惊地把这个衣柜扔上前面的大卡车。 “队长!小心!”就在陈二狗拿着晾衣杆挑着那个被打碎头颅的女丧尸的小马甲时,一个队员瞪着惊恐的眼睛指着陈二狗身后喊道,一边喊着还一边掏出了手枪。 陈二狗也不答话,他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阴风扑过;他们进行过无数次的和丧尸徒手搏击,普通丧尸那慢悠悠的速度他们根本不当一回事。就在那股阴风刮倒后脑勺时,陈二狗一个翻身,双脚一点地向着旁边一个侧滑步滑开,身体一歪躲过丧尸爪过来的双臂,接着身形一转就闪到了丧尸身后,接着迅速伸出双手一手扒住丧尸的下巴一手把住它的额头,粗壮的双臂猛然一扭,只听“咔嚓”一声,丧尸的颈椎被拧断,丧尸的身体迅速瘫软了下来倒在地上,只剩下一个脑袋依然在不屈不挠地瞪着陈二狗。 “我擦你麻的。”陈二狗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丧尸的脸上,又是一声“咔嚓”丧尸的下巴骨被生生踢折,这次丧尸干脆连咬合运动都做不了,只能歪着脑袋躺一边“哭鼻子”去了。 那个刚把枪举起来的战士还没等开枪,就看到了这令他张口结舌的一幕,看陈二狗那动作熟练之极,这明显是在丧尸身上练了很多次才练成的;这群老家伙们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什么样的绝境才能逼着他们练成徒手杀丧尸的本事?这个战士哆嗦了一下,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人家就是比咱牛逼,这人徒手杀完了丧尸竟然还有心情看女丧尸的ru房,换咱早就吓得趴下了。 “老许!搬完了!走吧去仓库!”钢索站在一辆东风猛士的车斗上冲陈二狗大喊了一声,此时的陈二狗已经用晾衣杆挑开了那个女丧尸的文胸,正在嬉皮笑脸地欣赏那一堆丰满的双峰呢。 “走!”陈二狗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扔掉晾衣杆快步踏上悍马车。看着这个没正行的队长,围观的众人不禁抹了一把汗——这都是啥人啊?变态么? 接下来的战斗中再也没有碰见这种行动迅速的丧尸;倒是有几个丧尸能用疾步行走的速度移动,但都被大家一阵排枪消灭;剩下的普通丧尸更是不足挂齿,只要战士们不心慌,消灭普通丧尸大伙都是神枪手,枪枪爆头。 进入仓库后,众人一边清理着丧尸一边打开各个铺子租下的仓库小门;然后军卡闯了进来,30台叉车跟在战士们身后拼命地往军卡里叉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箱子。大伙忙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后才把整个服装市场的仓库搬完,然后在数千丧尸的追逐下一头扎进黄河迅速沉底消失在浑浊的黄河水中。 这一战收获颇多,除了成吨成吨的衣服鞋子外还有大量的被褥、毛巾等等等等;整个服装批发市场可是给甘南市周边几十万人供应衣服,说是搬空了整个服装市场的仓库,其实大量的一看箱体标签就知道不适用的衣服鞋子都没有动,比如皮鞋、女士高帮皮靴、裙子什么的统统都没要,只留下牛仔服、冲锋衣、劳保店里军库里淘汰下的迷彩服、军靴这些耐磨、方便的衣服。当然被褥、内衣什么的是有多少搬多少;运动鞋、袜子、帽子更是搬得干干净净,这就是人多的好处,搬东西快、搬得多、哪怕突围也容易得多。 当军卡藏进黄河后,众人才纷纷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一战没有一个人伤亡,但是大伙也够累的;男兵们以前终究出去过还算没事,随行的女兵们可就不行了,一个个抹着眼泪互相抱着缩墙角哭鼻子去了。 她们的丈夫们想过去安慰一下,却被王阿贵他们赶开了,这一关她们必须要自己过,这个时候的细心呵护是害她们而不是爱她们,其实男兵们都懂得这个道理,但女兵们明白这个道理的不多,因为她们是当事人,当局者迷,所以这个坏人谁也不愿意当,那么只有王阿贵他们当这个坏人了。 士兵们休息了一会儿后开始冲刷汽车,丧尸的血液对车体钢材和轮胎的腐蚀性非常强,必须马上清理干净。在清理完汽车后士兵们开始清理自己,士兵们缓过来劲儿后一个个提着装满新衣服新鞋子的塑料袋分批去三楼浴室洗澡;一年多没 有洗过澡的士兵们兴奋极了,男兵们几乎直接脱光就排着队去三楼洗澡了——他们不舍得新衣服被那套穿了不知道多久的脏衣服搞脏。 女兵们也是同样的心态,大伙都想有一个新的开始,一个个地脱得只剩条脏兮兮的内裤就那么**着上身兴高采烈地排着队。更有几十个女兵想得开,干脆和男兵一样脱得一丝*不挂就抱着新衣服排队去了。 看到些脏兮兮的女*体,王阿贵本来想吼她们一顿,但一想算了,就这一次吧也就没再吭声——末世的男人不识尊严、末世的女人不知廉耻,这些战士已经算是正常的了。 人多了,弹药消耗量也大,今天一战步枪子弹平均每人打掉二百发,600多人就是12万多发;重机枪子弹消耗量更大,45辆车45挺重机枪耗去了8万发各式子弹,这还没算军卡上的重机枪。弹药消耗量实在是太大了,因此补充军火又被提到了日程上。 夜深后,洗完澡吃过饭的士兵们来到宿舍楼上在厚厚的钢板地板上铺好报纸、席子,再垫上褥子然后裹着崭新的被子进入了梦乡;老队员们也洗了洗一身臭汗陆续去睡觉了。其实说是夜深了,也不过才晚上不到10:00而已,尸乱前大伙这会儿还未必下班呢。但是末世的日子没有什么娱乐和今天必须作完的工作,所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生活规律又回到了幸存者的世界。但是王阿贵他们几个负责人却不能睡,他们必须尽早搞清楚这种丧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的话下面几场战斗将更难进行下去。 为了不打扰战士们休息,王阿贵他们把那个木衣柜抬到车库大门口打开几辆摩托车的灯光照射在一面墙壁上形成一片强光区;接着那头浑身骨头尽碎的丧尸被尼龙绳拴住四肢和头颅成大字型吊在两台汽车吊之间。 丧尸身上的西装和衬衣内衣被尽数剥去,程飞和李佳阳拿着手术刀细细地解剖着这头丧尸,他们要看看这头丧尸的生理结构和那些普通丧尸究竟有什么不同。 “我咋感觉这是**解剖呢?”刘伟看着那头丧尸唯一能动的头颅仍然在不断地摆动,被乳罩堵着嘴的样子像极了受尽痛楚的活人,这场面简直和电视上演的731部队**解剖人的情景一模一样,如果下面再放上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大盆或者浴缸就更像了。 “这可不就是**解剖?丧尸不就是**么。”李佳阳扭头瞪了一眼刘伟,这个场面确实让她感到不寒而栗。丧尸病毒太狠毒了,留下人的躯壳让活着的人于心不忍,就像军卡下碾压的丧尸一般,第一次碾压丧尸的人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车轮下的是活人;就像第一次开枪杀丧尸一眼,当事人第一反应就是枪杀的是活人,这种病毒似乎是专门为人类设计制造的。 “老程,有什么结果?”等了一个多小时,王阿贵看程飞扔掉了无菌手套后问道。 “是啊是啊,我看它里面的器官结构和人类一样呢。”嫣云站在王阿贵身后胳膊肘架在他肩膀上,下巴放在他头顶上一边摇啊摇的撒着娇一边问道;嫣云能熬夜,也喜欢熬夜,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王阿贵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除了各个器官是黑灰色的似乎和正常人一模一样。”钢索拽住了想和嫣云打架的铁甲,照他屁股上来了一鞭腿后说道。 “初步解剖的结果没什么异常。这种丧尸不过是身体结构和常人一样而已,既不是刀枪不入也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可以肯定的是这只是一种品种的丧尸而已,就像人有巨人有矮人也有特异功能者一样;只要能消灭那么对我们就没有太大的威胁,毕竟它们的智商非常之低。”程飞脱掉脏兮兮的白大褂后说道。 “你们看,它的内脏器官已经衰竭萎缩失去人类器官的作用,这说明它的能量和普通丧尸一样来源不明。但是再看它的肌纤维却仍然保持水分和丰满,收缩力度和韧性都和正常人类一样。”程飞捡起一根钢筋棍指着被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的丧尸说道。 “我是这样理解的:t病毒进入人体后迅速繁殖继而蔓延全身,使人体尸化,然后各个组织细胞从此停止分裂,只留下生物的本能,就是吃和繁殖,从而形成普通丧尸;而我们上次见到的那种常人化的丧尸应该属于一种感染失败的丧尸种类,就是说t病毒没有完全覆盖人类大脑的全部区域,而是留下了一片记载着它们生前某些生活片段的记忆区,然后丧尸机体就像复读机一样无限重复地复制着那片记忆区的动作。”程飞接过小九递过来的一杯水说道。 “而这种丧尸才是成功的那个品种;也就是说t病毒完全控制了人的大脑,但是没有控制住人体的基因,从而没有遏制住人体细胞的分裂再生;所以才会有这种如正常人一样的丧尸。机体细胞可以再生它们自然跑得就快,这很符合人体的原理。”程飞喝了一口水。 “也就是说它们不需要人体器官,因此丧尸的器官同样萎缩死亡。”李佳阳补充了一句。 “那么会不会形成这样一种丧尸:t病毒没有完全覆盖他们的大脑区域,然而又没有控制住它们的机体细胞分裂再生;从而形成一种看上去和人类一模一样的丧尸?甚至会使用工具?”陈二狗偷偷地牵了下代安澜的小手脸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不是写小说吗?怎么可能呢。”代安澜羞得低下了头,想把手拽过来,却没陈二狗的力气大,反正也是做个样子而已既然拽不出来也就由姐夫牵着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实际上人体的中央处理系统所占的区域并不大,就像电脑一样,cpu占的地方只有一小点而已。如果t病毒只攻占了人脑的cpu或者就像黑客控制了别人的电脑一样那么不排除丧尸会使用工具,甚至利用生前的记忆开车什么的。当然,这种概率极小极小,而且必须在特殊的环境下才能形成,这和丧尸密度高低没关系。”程飞歪着脑袋看着和陈二狗差不多高的代安澜老老实实的被姐夫牵着手有些不可思议——我说你小丫头今晚怎么不瞌睡呢,感情你们是故意的啊? 代安澜的头低得快塞进领口了,本来她就是个脸皮薄的女孩,这样被自己敬爱的教官看着可把她羞死了。陈二狗脸皮厚不在乎,干脆把代安澜拉到身后挡着她,然后拽过她的胳膊搂自己腰上,脸上却继续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代安澜靠在姐夫坚若磐石的背上这才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地搂着享受这偷情般的幸福。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t病毒没有覆盖人体生育的系统,甚至将自己的繁殖基因和人体的生育基因结合起来——也就是说丧尸有没有繁殖的可能?”王阿贵没有理会陈二狗和代安澜那姐夫和小姨子的破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有这个可能,但是繁殖出下一代的概率极低极低,因为两个同样的公母丧尸相遇并且繁殖出——我的天,中国十几亿丧尸呢,哪怕是十亿分之一的概率也有可能存在!”程飞说道一半才意识到这个概率其实很现实,现实到触手可及;中国人太多了,丧尸也太多太多了,尸化的速度很快,哪怕十四亿中国人中有一到两亿人被吃掉,那么剩下来的也足有十一二亿丧尸。 “不过没事,它们仍然属于可消灭的生物体,只要是地球上的生物体一定能够被地球上的物质消灭。除非像咱身上的生物护甲来自外星生物体——但是如果丧尸能繁殖的话,人类的灭亡之日将为时不远啊。”金雨堂说道。丧尸再能被消灭又如何?当人类灭亡后这个问题已经无关紧要了。 “二狗,还记得那首预言诗吗?生死人——生死人,我们一直理解成死人复生,这个生是否还可以理解成‘生育’的意思?”王阿贵皱着眉头问道。 “生死人,rou白骨,生人死魂难辨颜?”陈二狗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代安澜明显感觉到姐夫的后背在发僵,吓得她赶紧抱紧姐夫——姐夫都害怕的事情她更害怕。 “有可能,这个生死人可能就包含着这两种意思!如果说是这样的话,还有更厉害的,也就是‘rou白骨’——他娘的白骨长rou!结合‘生人死魂难辨颜’再想,这丧尸病毒也许没有那么简单!”陈二狗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猜想,“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今后丧尸数量将会呈几何级的上升,到时候整个地球将会处处布满中原七省那种密度的丧尸,而且经过几代繁衍后指不定会有什么更厉害的丧尸出现!进化——也许并不只存在于小说中。” 众人沉默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生死人、rou白骨真是事实的话那么人类的灭亡将是迟早的事情,什么铜山基地、什么贺兰山基地、什么海军基地,统统都是个屁!也许只有西伯利亚那冰天雪地的寒冬中才会有人类生存的一丝余地。绝望,还是绝望,赤果果的绝望一瞬间弥漫在众人心头,刚刚有了一丝希望却又被无情的扑灭,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得了。 “这件事情目前只存在于推论,大家不要当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走到哪算哪。哪怕是尸乱前咱们不也是面临着阶级壁垒森严、上升无望的绝望日子么?好了好了,都去睡觉吧。”王阿贵看大家的脸色忧愁至极,赶紧打圆场,“钢索、铁甲,把这个尸体扔出去吧;别半夜吓住了起来方便的战士们。” 钢索和铁甲默默地走过去,在金雨堂和徐少川的帮助下重新把丧尸捆进衣柜,然后两人抬着就要往车厢顶部走去。王阿贵他们仍然站在原地没动。 “走吧澜澜,和嫣云回 去睡觉吧,我和阿贵再待——”陈二狗抚摸着代安澜的小手哄她回去睡觉,结果刚一回头一抬眼话还没说完就哑巴了。 王阿贵和嫣云看着代安澜的手如闪电一般从陈二狗的腰上收回,“蹭”地躲到了嫣云身后,王阿贵顺着陈二狗的目光看去,心中不由得乐了——小子,轮到你了,你也有今天啊?
只见代安阳正抱着双臂冷冷地站在坡道上盯着陈二狗和自己meimei,手中还拿着一个保温杯,不用说她心疼陈二狗想给她冲点牛奶什么的充充饥,这就跑下来了,结果却看到自己丈夫和自己亲meimei偷情,而且王阿贵一干人还跟没看见似的该怎么还怎么。这可让打小深受一夫一妻、女权教育的代安阳即气愤、又绝望。 王阿贵冲金雨堂和程飞他们比划了一下,示意大伙赶紧逃,别给这儿围观了;大伙拼命点头,跟在王阿贵身后蹑手蹑脚地向几辆工程车后边走去。嫣云把代安澜藏在身后,也跟着蹑手蹑脚地逃跑。 “代安澜!给我站住!”就在代安澜以为逃过了jiejie的法眼时,就听到了代安阳一声娇吒。小姑娘吓得猛地一哆嗦,紧紧地拽住了嫣云的衣服脸色煞白,出来也不是、继续藏着也不是。 “来,澜澜,来这里。”陈二狗走过去牵住代安澜的手把吓得直哆嗦的小姨子从嫣云身后拽出来,仍旧是一脸不在乎地仰头看着坡道上的代安阳。 “姐夫姐夫——不要!”代安澜拼命想挣脱陈二狗如钢钳一般的手,可是她哪里是陈二狗的对手? “陈二狗!你——你——!”代安阳看陈二狗一脸不在乎地公然把代安澜搂在怀里,气得脸色苍白,丰满坚挺的胸部急速起伏着,伸出一只手一脸绝望地指着陈二狗和自己亲meimei,虽然她有一肚子话要骂出来,却又张口结舌吐不出半个字。 “喊什么喊?回去睡觉去!长本事了不是?敢吼我了?”陈二狗双眼一瞪冲着代安阳就吼了回去。这事儿该有个了结了,越往后拖越麻烦;自己和王阿贵的情况不一样,王阿贵是典型的只做不说,做事一切尽在不言中;宋婉儿终究年龄大些经历得多,理性大于感性;嫣云是江湖道上的女人,不在乎这事;自己根本学不来王阿贵那种不声不响就把事情解决了的手腕。代安阳性子孤傲,眼里容不得沙子;代安澜性子柔弱,只会逆来顺受,更恼人的是这两人还是亲姊妹俩,这情况太复杂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破罐破摔也许更简单明了。 “你——你——你敢吼我?你们两个j——”代安阳想直接骂他们“jian夫yin妇”,可是一个是自己丈夫一个是自己亲meimei,这话还真骂不出口。 “j——j什么j?jian夫yin妇不是?啊?我告诉你代安阳,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我看上澜澜了,我要收她做二房。你看着办吧!”陈二狗冷笑一声直接把话挑明了,“代安阳,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澜澜的命也是我救的,我就是想你们姐俩都跟着我;还有,别再给我耍你那大小姐脾气,老子早tm受够了——你是我陈二狗的老婆而不再是那个代家的千金大小姐。老子知道你们代家不是一般人家,但那是过去式;现在你们姐俩都是我许家的人——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想想去,少给这儿让人看笑话。” 陈二狗说完就拽着代安澜向一辆汽车吊宽大的驾驶室走去,代安澜死活不走要去找jiejie,陈二狗烦了,一把拽过代安澜拦腰一抱往肩膀上一扛,也不顾代安澜使劲踢腾扛着她就进了驾驶室,“咣当”一声碰上了驾驶室门。 代安阳一下子瘫软在坡道上,手中的保温杯“叮叮咣咣”地掉到坡道上滚了下去。代安阳真是欲哭无泪,却又哑口无言——她早就想好了这事挑明了该怎么办,她要大吵大闹一番,实在不行就“离婚”然后带着meimei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军卡去寻找其他的幸存者队伍,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刚从报废弹药厂出来的弱女子了,凭她的本事在哪个幸存者队伍不受人尊敬?凭着着大半年的关系王阿贵哪怕宋婉儿会不给她们姐俩一辆车一些军火? 可是陈二狗的话虽然刺耳却句句是实情,她代安阳的命不就是陈二狗从冰天雪地里用雪橇一步一步地拉回去的吗?曹雪振是高级技工,张煜和陈辰是护士,她代安阳会干什么?机械原理她知道又有个屁用?她连车都不会修。 在那个冰天雪地的黄昏她虽然晕了过去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傻子都知道如果不是陈二狗有所表示的话,王阿贵这么现实的人会收留她一个等于什么都不会只会刷锅洗碗洗衣服上床的女人吗?王阿贵和金雨堂陪着陈二狗,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腰深的积雪里走了十几公里把她拉回去,难道是因为她高贵的出身和优雅的气质吗? 代安阳此时才明白自己实在太幼稚了,王阿贵一干人偷偷摸摸地藏起来、嫣云还护着代安澜这不明摆着是偏向陈二狗吗?如果她和陈二狗真翻脸了,王阿贵绝对不会给她一丁点物资,不把她光着身子扔出去就算是对得起她了。在这末世没有来日方长的道理,在一起就是朋友甚至亲人,不在一起那就是路人,根本不存在日后相见情何以堪的事情。 怪不得,怪不得宋婉儿那么刚烈的性子都认了,她能不认吗?以前看见宋婉儿接受了嫣云,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地和嫣云像姐妹一样共处,她代安阳甚至还有些鄙夷她;她觉得陈二狗一直不摊牌是因为陈二狗怕她,陈二狗这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穷当兵的娶了她这大家闺秀应该是何等荣耀、何等珍惜,就应该迁就她、让着她,只要她一生气陈二狗就会老老实实地回到她身边。可惜她错了,她以前那高高在上的家世现在统统都是过去式,没有娘家的支持,她代安阳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幸存者而已。 陈二狗说的没错,自己长本事了,以为自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可以和他平等共处了;可是自己真的想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却发现等来的却是狂风暴雨——如果陈二狗真翻脸了,他也是个六亲不认的家伙。 “我去哄哄她?”李佳阳顺着车于车之间的缝隙看见代安阳呆若木鸡的样子有些不忍。 “别去了,安阳性子傲,这一关得她自己撑过去,你一去哄她她会以为有人支持,搞不好会挑明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王阿贵不让李佳阳和嫣云过去,这是他们的家事,外人不好参与。 “老许以前应该不是如今这个样子吧?”金雨堂问道,因为陈二狗认真起来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整天嬉皮笑脸没正行的人。 “不是,以前他不是这样子,那性格有点和老程像。他这种高技术兵种不是要有一年的脱密期么,谈了个女孩,俩人互相感觉挺好。只是——唉,受了一回刺激后变得玩世不恭了;那女孩其实挺好,但就因为他是个当兵的女方家人不同意,非要她嫁给个在国企上班的不可,都是让那社会给害得。”因为有女士们在场王阿贵只是点到为止。 大家都不吭声了,尤其是男人们更是深有体会,在那个吃现成、看眼前的社会,多少小伙子娶不了媳妇?多少情侣分道扬镳?又有多少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被活生生拆散?所谓的“成功”男人身后是几十甚至上百的情妇,而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小伙子就因为没有钱而连个最普通的姑娘都娶不到——这就是那个社会的风气,那个社会的现实;陈二狗这样的男人太多太多了。 “以后咱们建立了基地,这方面必须有严格的限定条件;夫妻年龄差距不得超过多少、夫妾年龄不得超过多少、什么级别可以纳妾、什么级别能纳几个妾都得规定清楚。也许恢复一部分古制古礼也未必不可,比如‘老翁不得娶壮妻、壮青不得娶老妇’这样的古制都可以考虑。否则的话我们的战士们都娶谁去?”徐少川在后面说道。 李佳阳听到这话感到憋气的慌,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王阿贵已经开了头,而且一下子找了仨,虽然双胞胎王阿贵没有承认,但只是没有名分而已。现在陈二狗更直接,直接把话挑明了;下一个呢?金雨堂?还是钢索?或者直接是程飞?这些人不是曹雪振,曹雪振心思没那么复杂,以为自己能娶到张煜这样的大家闺秀是自己的福气,几乎是把张煜供着;张煜性子也文静、也聪明伶俐,也很珍惜曹雪振傻傻的爱护,两人相敬如宾,也许只有这两口子能保证一夫一妻;其他的人呢?没一个省油的灯。 “是得考虑,个人作风问题和生活问题必须严加整治。有些能睁只眼闭只眼,有些不能,绝对不能。”王阿贵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问题很现实,队伍里的兵们几乎都有那种愤恨的过去——你们搂着漂亮姑娘、吃着几万一顿的饭、喝着几万一瓶的酒、坐着百十万一辆的车、住着几千万一套的别墅,然后让老子在前线给你们冲锋陷阵,让老子当炮灰说是考验老子,让老子去冲锋说是信任老子,结果老子死了你tm的抹抹眼泪回去继续吃香喝辣泡妞?老子贱种啊?——这种情绪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一直混迹在底层的王阿贵最清楚不过。 王阿贵此时不禁又想起了老族长的话:“要治理好末世残兵,最合适的方法不是太平天国的‘有衣同穿、有饭同食’而是水泊梁山的‘大碗喝酒、大块吃rou、大秤分金银、大炕睡婆娘’,金字塔的结构无法避免;但是要给底层的战士留下上升的空间和利益,不能吃干占完而且要维护好军队这根支柱,必须要树立起军人绝对崇高的地位,‘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种清朝遗留下来的糟粕必须革除。别忘了,民风尚武才是汉唐盛世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