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批发
“不了,不了!你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红月蓝雪笑了笑抱着笔记本电脑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虽然她们敢赖在王阿贵身边,但是她们还不敢在宋婉儿嫣云面前耍赖,也许是没自信吧,也许是害怕宋婉儿那母老虎的脾气和嫣云厉鬼一般的性子吧,反正两个女孩见到她们俩都是一副老鼠见到猫似的样子。 王阿贵看着两个娇小的背影长叹了一声,这俩女孩该怎么办呢?他不可能给她们俩名分,倒不是说她们俩不再是处*女,因为她们是被强迫的,王阿贵可以理解,也可以不在乎;但是她们没办法生育,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当她们仍然青春年少时也许可以勉强不在乎内心深处的看法,但有了审美疲劳或者她们年老色衰呢?王阿贵也是人,男人的德性他也有。 宋婉儿和嫣云看王阿贵一脸愁云,于是也不再开玩笑了分别坐在他两侧给他盛饭拿餐具。 “这俩双胞胎你打算怎么办?”宋婉儿把一把叉子递给王阿贵问道。宋婉儿在这方面已经破罐破摔了,反正开了头,找一个也是找再找两个也是找,无所谓了。反正自己还是正房正妻,是大的,这个地位是无法撼动的,这也就够了,王阿贵这人恋旧,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男人,再不知足就是自己没意思了。 “唉,怎么办呢?”王阿贵接过叉子放在盘子侧面,抓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他一直试着用左手拿筷子,可是哪是那么容易的?练了好久终于有一天磨光了耐心,索性不用筷子了,改用叉子得了。 “她们俩已经对男人失去了信心。那天她们给我说话时说了,如果你也不要她们,她们活着真没什么意思了。”嫣云给王阿贵盛了一碗大米粥放在他面前,看了看宋婉儿然后说道。 王阿贵没吭声,如果换一个人会很“大方”地说什么你们也有寻找自己幸福的权力、你们也有恋爱的自由,我不能干涉——看着是很伟大、很通明,但是这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双胞胎造成的伤害却是最大的,双胞胎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地说他句“好”,围观的人也会冲他竖个大拇指,然后各自离去;他王阿贵是树立了一个高大的形象,可是两个双胞胎要受到多大的伤害呢?还不如说我看不上你们来的痛快呢,那样的话双胞胎还能彻底死心。 王阿贵做事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在乎当事人的感受。他明白,即便是真有哪个男人喜欢上了她们,那男人也是看上了她们的年轻貌美更多一些,然后打着爱情的旗号和她们结婚,然后堂而皇之的纳妾;虽然有规矩管着,但是能管成什么样呢?这样的正房会受到二房甚至三房什么样的欺负?尤其是年老色衰之时——这种事情千百年来上演得太多太多了。 “她们真的喜欢你,那种喜欢是像依恋父亲或者兄长那样更多一些;其实她们给你当丫环才是最幸福的。”嫣云把一盆大锅菜往王阿贵面前推了推说道。 “嫣云,你们给人家当警卫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给人当丫环很普通很自然啊?”王阿贵有些不高兴,什么丫环、丫环的,搞得自己跟地主老财似的买人家姑娘当丫环使。 “嗯,当然了。”嫣云看王阿贵眉头稍微皱了皱,却也当没看见一边低头喝着汤一边继续说道,“什么警卫员呀,不就是丫环吗?尤其是给万里浪他们这些自理都不方便的老人家当警卫员可不就是丫环吗?万里浪洗澡都是大饼脸和红月蓝雪帮忙扶着,男警卫倒不少,但是这事向来是躲得远远的,而且上面也不敢用他们,男警卫毕竟粗心,手上没个轻重的。” 王阿贵又无话可说了,什么丫环丫环的什么时代都存在,无非是换了个名字而已。中年妇女叫保姆不叫老妈子婆子了;年轻女孩叫秘书、助理不叫丫环了;男仆叫警卫、司机、勤务兵或者生活助理、生活秘书,其实性质都一个样。不过王阿贵除了伺候自己老爹老娘外没伺候过谁,也没被谁伺候过,所以体会不深刻,所以也被嫣云说的哑口无言。 “这样吧,她们是和我一块来的,就当我的陪嫁丫头吧;专门伺候你的。”嫣云喝了一口大米汤后说道。 “这样也挺好,我以后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没太多的精力搭理你;嫣云呢还得保护你的安全,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出去打仗的时候总得有个女人看着你吧?你这家伙没个轻重的。正好你还缺个工作秘书,当秘书也挺好的。”宋婉儿无所谓地夹了一口菜说道。虽然话里还带着淡淡的醋味,但是她心疼王阿贵还是更多,王阿贵少了一只胳膊,连个字都写不成,虽然刘伟给他找了一款王码数字输入法让他凑合着能打字,但是这多少年的习惯哪是说改过来就改过来的?王阿贵已经不止一次摔键盘了,每次宋婉儿去他办公室里几乎都能看到让砸得七零八落的键盘碎片,宋婉儿也着实心疼。 “当meimei待吧。以后我们有了孩子认她们当干娘,给她们养老送终。”王阿贵思索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她们觉得跟着我能开心、能幸福,那老子就当仁不让了。既然老子说过要带她们回家,那这里就是她们的家。 九月的寒风已经开始刺骨,天空依然是阴霾多于晴朗,今天依然是这样一个让人感到无比凄凉和孤独的天气,军卡行驶在通往甘东市的高速公路上,这里的路面已经开始布满丧尸,虽然密度很低,但也较之以往没几个影子的极低密度高出了许多,军卡碾压着胆敢拦路的丧尸在积满灰尘的路面上留下一个个污浊的碎尸和一滩滩黑色的血迹。 王阿贵站在军卡车厢上,看着远处的路面心中有些紧张。这是队伍的第一次战斗,必须要打好,否则的话今后再想树立昂扬的斗志可就难了。属于军人编制的600多名士兵没有经历过他们熬过来的苦难,心理承受能力要差得多,今天会有几个人被逼疯?有几个人会被枪决?这都不好说。而且王阿贵这次没办法亲自带队,在不了解一线情况的前提下他能否指挥好这场战斗?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尽人事而知天命吧。 甘东市服装批发市场占地2000亩,坐落于甘东市北郊,北临黄河、南临陇海线,毗邻高速公路和两条国道,这里是甘肃省除兰州服装批发市场外最大的服装批发、中转、运输市场,国内外上千个品牌在这里都有批发零售网点。铜山市和西安市的服装零售商户都是在这里批发后再转运市里零售,因此这个地方钢索和邱国兴他们都很熟悉,叶清儿和单瑶瑶也不止一次和同伴们跑多远来这里就为了淘些便宜而又好看的衣服;有人指路,车子就跑得快多了。 队伍里原有的两辆悍马加上从长野基地带来的7辆拆了封的东风猛士和北汽勇士、15辆长野基地剩下来的越野皮卡,再加上临时从路边拉了几辆凑合能开的4x4的中型轻卡,队伍勉强凑够了45台可以用于作战的汽车。按照原先的规划,每辆车上有正副驾驶两人,其中副驾驶是担任指挥的老队员;重机枪手一人,供弹手一人,防护队员10—20人不等;其中正驾驶、重机枪手是由一批体格比较健壮、肌rou比较强韧的女兵担任,其余的人全部是男兵。他们的任务就是清理批发市场中的丧尸并且把大宗货物搬到商铺外面供叉车运进军卡里;军卡里的40辆各种吨位的叉车已经列队停在车厢门外,随时准备冲出去抢物资。 王阿贵之所以敢这么调配,就是因为飞机侦察后报告这里的丧尸数量并不多,而且服装市场里交通便利,进入逃出都很容易,正好可以用来练练兵。但是这个数量不多仅仅是对于王阿贵他们这些经历过狂风大浪的老队员而言,对于新队员来说尤其是女队员来说却不亚于那天的基地保卫战。 但是新队员们看过了老队员们留下来的记录视频,从王阿贵、宋婉儿、陈二狗三个人两台摩托车到王阿贵、宋婉儿、陈二狗、金雨堂、韩燕五个人加一台北京吉普,再到他们区区十几人两台悍马车都敢往村子里闯,那密密麻麻的丧尸甚至数公里厚的万里尸墙人家都敢闯,我们这百十人的队伍难道还不敢闯这个丧尸密度极低的服装批发市场?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昂扬的斗志,这就是军人不服输的浩然气概!这就是军人的脊梁和风骨! “张煜,减速。”王阿贵已经看到了服装批发市场那广袤的建筑群,于是下令在距离两公里的地方减速,“各车出发!各位战士们,你们是最优秀的!独立八师的战士是天下最优秀的战士!区区丧尸不过是你们练枪的活靶子而已,大家做好准备,我们要从丧尸的口中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开车厢门,全体出动!” 军卡的舢板徐徐放下,陈二狗和金雨堂分别带领着一号车、二号车倒出了车厢,两辆悍马车在落地的一瞬间发出轻微的震动,与此同时驾驶员迅速换挡、加速两台悍马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超过了军卡。接着三号车、四号车直到45号车陆续开出;这些尚未更换发动机的车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广袤的黄土高原上向丧尸发出挑战的信号。一时间,方圆数公里的尸吼声此起彼伏,一颗颗尸头像雷达锁定目标般锁定车队,接着一头头丧尸嚎叫着向着车队迈开僵直的双腿。 “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一关你必须度过!我们能从这里撑过来,你们也能!”陈二狗坐在一号车的副驾驶位上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给他打气。由于女兵中会开车的实在太少,因此今天的驾驶员还是男兵。 “没没事,我出去打过粮食;我开过车!”驾驶员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不敢松开;破旧肮脏的衣服里强壮的身躯在不断颤抖。他是开过车和刘红兵他们出去过,但是那时的丧尸密度可没这么高;而且那时去的是丧尸本就不多的小镇,但是这回却是一个地级市市郊的批发市场,那里的丧尸密度要高得多得多;而且他明白,一个星期以后这里将淹没在滚滚尸海中,介时的丧尸密度会比现在更高,他必须闯过这一关,别无选择。 “抽根烟,别着急。”陈二狗给他点燃一根香烟,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咳咳——咳咳!”这个老烟枪竟然呛了一口,可见他多么紧张。 “一连战士注意,准备射击!”陈二狗打开对讲机说道,“一号车呼叫零号车,马上进入南门预定攻击位置。” “二连战士加速,直奔东门。”金雨堂的声音很快传来,“二号车呼叫零号车,马上进入预定攻击位置。” “三连加速,跟进西门——”徐少川的声音传来。 “四连加速,跟进北门——”这是陈忠的声音。 “很好,零号车和一号机会吸引丧尸群往东去,待枪声响过半小时后你们自由攻击。过后零号车会和你们汇合。”王阿贵见各个车队分别进入预定位置,然后下达命令,“老邱,走吧。” “一号机明白!”对讲机中传来邱国兴兴奋的声音,接着军卡巨大的车厢轻轻一震,直升机跃向空中然后压低高度呼啸着向着东方飞去。接着军卡也驶离了公路,碾压着路边的丧尸跟着直升机向东边开去。 “文 文、孙蓉,你们看好了我是怎么开车的;以后你们就是运输部队的驾驶员了。军卡里很安全,只管冲只管撞就是了,咱这卡车是自动挡的,而且经过特殊改造的,不怕撞。”军卡的驾驶室中,张煜一边开着车一边扭头对坐在副驾驶和后座上的两个死死抓着扶手的女兵说道。 “嗯嗯嗯!”两个二十五六的女兵只顾着拼命点头,苍白着脸、紧咬着牙关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们真的无法想象身边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比她们还小一两岁的女孩怎么能把这辆巨大的军卡驾驶得如此轻松、如此悠然。两个女兵不时看一下张煜纤细的胳膊,只见那条纤细的胳膊和嫩白的素手熟练地握着挡杆从单驱到全驱熟练地换着档;那份镇定和沉着以及那种自然而然的熟练让她们惊心不已! 在今天早上这个女孩说她是她们今天的教官时,这两个开车技术还算不错的女兵虽然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对这个皮肤白嫩、手上没有一丝老茧的文弱女孩不屑一顾,觉得她们之间换换位置还差不多,谁知道事实告诉她们什么是门缝里看人——独立八师的女人没有弱女子。 “张煜,冲过去。”驾驶室里的对讲机响起了王阿贵声音。军卡前方有一堆密度比较高的丧尸群,王阿贵让军卡直接碾压过去,这点丧尸还不值得绕过去更不值得开枪。 “明白!”张煜清脆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对两个女兵说道,“看好啦,这才是重点!” 只见张煜葱白的素手握住档杆迅速换成越野全驱动档位,军卡巨大的车身猛然加速,向着面前的丧尸群无情地碾压而去。 “你们要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我压得是丧尸!不然的话你们很快就会崩溃的。”张煜依然轻松随意地给两个女兵说着注意事项,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害怕和恐惧的地方。而两个女兵则瞪大了眼睛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路面,丝毫不敢向旁边看一眼;军卡车巨大的车身下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这是轮下丧尸骨断筋折的声音,时不时地一股黑血会滋到驾驶室的玻璃上,丧尸被压碎时也会发出一声惨叫。这一切都让两个女兵本能地想到车轮下压得是活生生的人;她们只能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丧尸,这是罪大恶极的丧尸,这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军卡很快冲过了这片尸群爬上一个小土丘,邱国兴的直升机在上空盘旋着,一车一机就这样吸引着附近的丧尸向这里围过来。方圆数公里的丧尸看见了这飞的、跑的两台怪物,能跑的那个怪物上还站着好几个鲜rou,于是一个个青灰的手臂伸出、一个个溃烂的尸口张开、一双双僵硬的腿迈开,数千丧尸向着军卡的方向围了过来;尸吼声由此起彼伏演变成震天的怒吼,亡灵军团要把这群擅入者一律活吃。 “待丧尸进入200米范围内再射击!都给我稳住点!”王阿贵打开扩音器对军卡上的六个被选出担任重机枪手的女兵冰冷地说道。铁甲双手持双枪站在王阿贵身后,双眼精光四射,两把92?式|}手|枪已经上膛顶火。 现在人多了,没那么多弹药供每个新队员练习枪法,王阿贵不得不拿出残酷的实战训练法,一次实战顶的上一百次训练,只有在死亡和恐惧的威胁下人才能加速进步。这次战斗是对这6名新机枪手和6名新供弹手的第一次实战训练,练心练胆的目的更多,浪费点子弹倒无所谓,关键是不能怯场——尽管有几个女兵长得还挺秀气,但是王阿贵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谁敢逃跑,一律杀无赦。 12名衣衫依旧褴褛、身上脏兮兮的女兵已经紧张得牙关僵硬,连“是、明白”都喊不出声,机枪手绷紧了神经、双手冰冷发僵地握住枪把、顶着枪托的肩膀都在微微发抖,眼睛一刻不敢离开自己防区内一头头狰狞嚎叫的丧尸。供弹手双手托着弹链蹲在机枪位里也是瑟瑟发抖,有几个女兵好像强迫症似的不时确定一下同伴开没开火。 为了防备那个鬼物钻出,进长野基地的每一名女兵都和男兵一样多少受过些重机枪训练和供弹训练,虽然比压根不会强得多,但那也是一两年甚至几年前的事情了,今天再让她们端起重机枪而且是在这种环境中也确实够这些女人们害怕的。 6名供弹手中还有4个压根就是跑进来的幸存者,只是在昨天突击接受了一下供弹训练就被推了上来,虽然她们知道军卡很安全,但是完不成任务可是要挨军棍的——她们可不敢指望撒撒娇、掉掉眼泪王阿贵就能放过她们,而且那个身高将近两米、如妖魅一般美丽的女人绝对不是好惹的;想到自己一会儿可能会挨军棍,四个女孩真是欲哭无泪。 “准备开火。”王阿贵看到围过来的丧尸群已经进入200米范围后说道,“注意修正弹道!注意节约子弹,谁要是给我瞎突突的话一会儿就等着挨棍子吧——开火!” 12名女兵登时“啊”地一声疯狂喊了起来,刚才她们早就想尖叫几声以发泄下内心的恐惧,可是王阿贵不允许她们发出声音,她们只能憋着,这会儿可算能扯着嗓子喊几声了。伴随着几声娇喝,军卡上六挺67式重机枪纷纷开火,弹壳砸在车厢上的撞击声也如雨点般传来;六挺重机枪喷出火舌,顿时军卡周围形成一圈金属风暴。六个女人也顾不得柔弱的肩膀被67式那巨大的后坐力震得生疼,她们只顾着发泄内心的恐惧和紧张以及怨恨。 “你闭着眼睛打麻雀那?啊?”王阿贵飞起一脚踢在那个负责军卡后方防卫的女兵背上,女兵被踢得一个踉跄。王阿贵看到这个女兵打出的是一片弹幕,而且一直是连发根本没有点射,一看才知道这女人竟然紧紧地闭着眼、扣着扳机只知道瞎嗷嗷。 “你他”女兵一脸不满地扭过头瞪了王阿贵一眼,眼神中满是怨恨和愤怒。女兵不同于男兵,男兵间是直接暴力相加,打完就算;女兵间更多的是想点子整人一般情况下很少挨打,更别说挨男教官的打了,这一上来就直直挨了一脚女兵一时间本能的就是这反应。 “看什么看?继续开枪!我要是再看见你闭眼睛就不是挨打的问题了!”王阿贵又是一脚踹在女兵的背上,瞪着眼睛大吼着;女兵挨了两脚估计背上都青了,却也只能咬着牙哆哆嗦嗦地忍下来继续开枪,旁边的供弹手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她想摊地上好好哭一顿,可是她知道,她要是敢那样做的话王阿贵身后的那个弱智会直接把她扔进丧尸群或者一枪崩了她。 “不要分心!管好自己的事情!”王阿贵照着军卡左侧机枪位里两名正扭头看的女兵一人背上一脚,俩女孩吓得赶紧扭头继续开枪。这是打仗,看热闹只会延误战机;这里的丧尸不多,停下来个十几秒没事,但是在丧尸密度极高的地方这十几秒也许就注定了成败。 “你tm谁让你休息的?”车前的一个供弹手稍稍逃了一下懒,被王阿贵看见了,直接冲过去揪着她的肩膀把她拎起来照着她的屁股上、大腿上就是三脚,踢得女孩哇哇大哭,“赶紧供弹——别tm哭了!再哭一声就把你扔下车!” 女孩被王阿贵这一嗓子吓的连眼泪带鼻涕都给缩回去了,只能浑身颤抖着给旁边的机枪手供弹,可是双手根本不听使唤地挂了几次弹链都挂不上,很快这挺67式哑火了。旁边的机枪手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伸手过去帮忙,一边还恐惧地回头看了眼王阿贵;不过王阿贵只是翻了翻白眼叹了一口气当没看见地扭过了身。机枪手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命令擅自停火可是要枪毙的,虽然军规军纪中没这一条,但是傻子都明白现在有没有这条已经无所谓了。 王阿贵看着车身周围的一片弹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全部换成后坐力极大的67式就是为了让她们练练枪法,等打熟练之后再换装89式或者02式,但是现在来看女兵终究比男兵要弱得多。 王阿贵觉得自己手中应该有一条马鞭,就像国民党那些将领般除了手枪外就是一条鞭子,哪怕是有座车也会拿条鞭子,不过那条鞭子可不仅仅只有国民党军官有,哪个部队的基层军官都有,战场治军就一个“杀”字和一个“打”字,尤其是刚上战场的新兵必须把她们逼入绝境才能让她们突破心理极限真正适应战场的残酷。 “杀”字诀不能轻易用,但是“打”字诀王阿贵会毫不手软地使用——没上过战场的人不理解基层军官的难处,王阿贵就是被一脚一脚踢出来的,他当然深刻地明白刚上战场的新兵和马匹没什么不同,都只会害怕,在那个时间点上新兵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不抽着他、吓着他就不敢往前冲。 人都有第一次,上了一次战场第二次就好多了,第三次就没事了,每个新兵都得经过这一关,平时再好说话的军官到了战场上也会毫不留情的下手“打”、“杀”,不打不杀无以战场治军。 “全部停火!换步枪!”王阿贵拿着扩音器对着这些女兵挨个吼道,一个管不住自己仍然开枪的女兵背上又挨了狠狠一脚。又打又训后这12个女兵才哭着拿起身边的八一杠哆嗦着向丧尸开火。 “铁甲,重机枪压制;你负责后半部分,我负责前半部分。”王阿贵对铁甲说道。这些女兵已经逼到头了,还知道执行命令已经不错了,打得准打不准就当练枪法吧,不能再逼了,再逼估计得疯掉几个。十分钟的重机枪扫射、三分钟的步枪开火,满打满算才撂翻不到百头丧尸,这个数目尚不及韩燕一个人的战果,丧尸越围越多而且已经进入100米的危险范围,必须对它们有所压制。 铁甲答应一声,回身接过一挺车厢顶部的重机枪冷静地扣动扳机,重机枪瞬间形成一条火镰把逼近军卡身后的几层丧尸打成碎肢断骨;接着铁甲猛地起身如鬼影一般闪到军卡右侧的机枪位,端起重机枪又是一条火镰横扫,军卡右侧的危险被瞬间解除。 这边王阿贵同样在三个机枪位中来回翻腾,虽然他少了一条胳膊,但是不耽误他打重机枪,虽然准头不如以前了,但仍然是这群女兵们所不能及的。两个人仅仅打了五分钟,军卡周围依然能站立的丧尸重新被阻挡在200米左右的范围内。 12名女兵惊愕了,原本她们心中用恶毒的语言大骂着这个少只胳膊的凶神恶煞,她们以为这只是个会打人、骂人的家伙,换成他也难做到在这种情况下打好重机枪。结果现实让她们明白了什么是实力,什么是能耐。 王阿贵敢嚣张,是因为他有嚣张的本钱。今天早上出发时韩燕就告诉过她们:如果让队伍里的老队员们掌控这6挺重机枪,军卡周围1000米的范围内不会有几头站立的丧尸——想冲击万里尸墙那种级别的尸群必须要有这种能力;开始她们还不信,以为韩燕吹牛,但是事实让她们相信了这是真的:丧尸终究不是人,它们不懂得拉散兵线、不懂得匍匐前进,它们只知道扎堆儿、只知道扯着嗓子往前冲,这种情况下如果达不到那种标准只能说自己笨了。 “队长,服装市场外围丧尸已经被吸引过来了,咱们可以逃了。”对讲机中传来邱国兴的声音。 “张煜,开车一路向东北方向进入黄河,从批发市场北门上岸。”王阿贵拿出对讲机对张煜说道,然后对那1 2个女兵喊道,“除负责后方防御的机枪外,全部机枪前方射击!” 军卡重新发出低沉的吼声,巨大的车身动了,驶下小土坡朝着东北方向冲击而去。于此同时,军卡前侧、两侧的四挺重机枪再次怒吼了起来,缓了一会儿劲儿的女兵们好多了,这次打出来的虽然还是弹幕,但已经懂得连发和点射配合了;左侧的那名女兵已经开始慢慢地学着修正弹道了。
“小姑娘!干得不错!好好练,有的是子弹供你们练成神枪手!”王阿贵拍了拍那名女兵的肩膀冲她笑了笑。该表扬的要表扬,打一棍子赏个甜枣吃吃是带兵的艺术。不过那女兵还没洗澡换新衣服,这会儿王阿贵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龄,只能先这么叫着吧。 “嗯嗯嗯!”这名女兵只顾着点头和心里高兴了,完全没意识到王阿贵还未必有她年龄大呢;但是这声“小姑娘”这个女兵觉得听得很舒服,这个独臂变态其实也没那么可恶,这一笑还真有几分大哥的意味呢。 在重机枪的开路下,军卡一头扎进茫茫尸海,在左突右撞中向着黄河水道直冲而去。在军卡巨大的冲击下,不断有丧尸被直接撞飞,没撞飞的也被卷入车轮下碾成一堆烂rou;军卡下半截车身和八个轮胎已经沾满了黑色的血污和碎骨残渣,在它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黑漆漆的血rou通道,那里面没有被压碎的丧尸正伸着残肢断骨不甘心地仰天长啸;一颗颗没有被压碎的尸头仍然死不瞑目地盯着远去的军卡咬牙切齿,闪动着青光的眼睛仿佛要用眼神一样吞噬掉那辆巨大的卡车。 “摘掉重机枪和子弹,马上进入车厢,关闭舱门,都快点!”王阿贵拿着扩音器喊道。12个女兵纷纷放下步枪、戴上手套、拿起工具拆卸guntang的重机枪;一个只有半截袖子的女兵慌乱中被guntang的枪管烫伤了胳膊;一个女兵使了半天劲儿拧不开松动螺丝;一个女兵在搬运弹药箱时撞到了胫骨,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却不敢吭一声。王阿贵只当没看见,拿着喇叭挨个吼着她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估计他手中要是有条鞭子的话这会儿他敢抽下去。 “扑通!”一个巨大的水花溅起,军卡一头扎进缓缓流动的黄河水,已经有些清澈的河水上顿时浮出一层污七八黑的丧尸身体残骸,然后很快被无可匹敌的黄河水冲散。军卡巨大的车身消失在黄河水中;邱国兴一直低空跟进,直到军卡在黄河水道中间浮出半截车身后才拉高飞机呼啸而去。留下一群仍然在挤挤攘攘地嚎叫的丧尸。 军卡向着服装批发市场开去,王阿贵推开舱门,站在车厢上看着数公里以外的批发市场,那里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丫头们,感觉怎么样?”王阿贵看了看还得几分钟才能到北门,于是扭过头对身后的12个还在抽泣的女兵笑道。 “害怕!太恐怖了!这日子是人过的吗?”12个衣衫褴褛的女兵本来不想搭理王阿贵,但是她们知道如果不搭理王阿贵的话,搞不好还得怎么挨骂呢只能纷纷撅着嘴抱怨着,但也仅限于此,再多的可就不行了;王阿贵不是那种女人至上的假“绅士”,他从来不认为训女人是多么不雅的事情。 “这就是末世的生活。战斗才是永恒,安稳不过是昙花一现。刚才打你们也是无奈之举,那会儿你们根本没有多少理智,只顾着害怕了。刚上战场的新兵都这样,打过这一仗就好多了,下次去家具大世界、建筑材料批发市场你们就不会害怕了。一个月以后,这里就是茫茫尸海;半年以后,整个中国将没有一寸净土,今后的战斗会比如今更加频繁更加危险。都还记得我们从河北过来时见过的万里尸墙吗?今后那可能就是常态,想活下去,只有适应和战斗。”王阿贵冲这群还在抹眼泪的女人笑了笑,然后说道,“去准备轻机枪吧,今天晚上你们就能洗澡换新衣服了,除了打仗时需要穿军装外,其他时候穿衣打扮不受限制。” 几个女人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听进去,反正一个个抹着眼泪回车厢拿轻机枪去了;可能王阿贵说的洗澡换新衣服要比他前面的教育课更让她们感到兴奋吧。 王阿贵笑了笑,自己确实有点太苛刻了,算了,不管她们,以后再慢慢调整吧。王阿贵笑着点燃一根烟靠在栏杆上看了看黄河两岸在夹道欢迎他们的丧尸群,他刚想学学伟人对这些热情洋溢的丧尸挥挥手时,他的手臂却瞬间僵住了,王阿贵的额头瞬时青筋暴露,双目瞪得像牛眼一样大;四个仍然在车顶警戒的女兵竟然从这张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脸上看到了恐惧,四个女兵顺着王阿贵的目光看去,几乎是同时,四个女人捂着嘴拼命地尖叫了起来。 服装批发市场终究不是副食品批发市场,尸乱一年多以来没有任何幸存者进入,因此这里的物资得以保存完好。只是这里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丧尸的乐园。落满一层细蒙蒙黄土的主干道上,一个又一个临街的商铺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双向四车道的主干道上到处是破损的门窗、衣物和没吃完的人体残骸;一辆辆各式各样的车子静静地停在路上任凭雨打风吹变得锈迹斑斑。每一阵寒风吹过都会带起一股旋风夹杂着各种垃圾和灰尘漫天飞舞。沾满黑色血迹的铺门被刮过的寒风吹得不住地发出“吱呀吱呀”声;广告画上的内衣美女也只能寂寞地看着自己雪白的身子被灰尘变成灰黑色。 市场里并不死寂,不是会有一两头丧尸呼朋唤友地喊两声,接着就会有更多的丧尸从各个铺子里探出头看看;有的丧尸在盯着一副破烂的广告发呆,有的丧尸在空旷的街道上慢慢溜达;有的丧尸则在某一间铺子里扯着风化了的衣服。但更多的丧尸则是在侧耳倾听了一阵远处密集的枪声后,又看到了一架飞机在远处上下翻飞,它们觉得很有意思便迈开步子过去凑热闹。 “老许你发现了没,这里的丧尸行走速度很快,差不多是正常人疾走的速度了。”金雨堂的声音传来,里面夹杂着一丝忧愁。 “是么?我们这里的丧尸行走速度很正常啊?”陈二狗没发现这里的丧尸行走速度有多快,似乎是快那么点,也似乎没快什么。 “我也发现了,我确实看见有几头丧尸走得快,但是大部分还是普通的丧尸。”徐少川的声音传来,“咱们进还是不进?” “稍等一下吧,我问问阿贵,如果这种情况是个别的,那么一切按计划进行;如果是大量的,咱们就撤。”陈二狗想了想说道。 “各车辆注意!各车辆注意!所有人员全部戒备!零号车看见一种丧尸能像正常人一样奔跑,速度相当于普通人短跑;看着像是正常人,也许和咱们上次遇见的是同一种丧尸。大家严防死守即可,铁甲已经爆头两只,没有任何非异常反应;注意安抚战士们的情绪。完毕!”对讲机中传来王阿贵有些凝重的声音,看来这种丧尸应该是有一定群体数量的特殊品种。 “队队长!是不是丧尸进进化了?”旁边的驾驶员听见了对讲机中的声音哆嗦着说道。 “应该不是。中国十四亿人口,总会有几种特殊的丧失品种吧?这都是很正常的;只要不飞天遁地那么对咱们就没影响。”陈二狗想了想说道,绝对不能让战士们有“丧尸进化”了的想法,不然还没被打倒就自己把自己吓倒了。 “各车注意,进入市场后直奔仓库,除非劳保用品店和户外用品店铺,其余人一律不得在其他店铺逗留。注意警戒!完毕!”王阿贵的命令再次传来,在面对未知的威胁时,尽量避开才是上策,这样一来必须有所取舍。 街边铺面虽然货物储量小,但是很容易就分辨出什么样的衣服;尸乱前的社会有70%的衣服都不适合末世穿着,不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后面的仓库虽然储量巨大,但是毫无目的搬运需要浪费很多的无用功;但是如今只能放弃街边的店铺直奔仓库,搬来的物资只能以后慢慢挑拣了。 “明白。”陈二狗四人表示明白,然后下令按照原计划进入市场;除了在劳保用品店和户外用品店外停留,其他任何店铺不得停留。 批发市场地处一马平川的高原之上,道路四通八达,尸乱爆发后能跑的车都跑了;宽宽的干道上除了几辆很少的汽车拦路外并没有堵车现象。四个小队同时从批发市场的四个出入口冲入,每个小队都有三辆中型的4x4轻卡开路;驾驶员开足了马力向前猛冲,一辆辆挡路的小车被硬撞开,一头头丧尸被拦腰撞飞、不断有丧尸在卡车轮下变成残尸,接着再被后面的车辆压成rou饼。临街的店铺被冲过的汽车带起滚滚烟尘、曾经挂在铺外的各式衣服被带的四处飞舞,不断有身着各式各样衣服的丧尸嚎叫着从各个店铺里走出来,向着绝尘而去的车队拼命嘶吼。 “全体停车!注意劳保店、户外店、牛仔店、鞋店!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快点!”陈二狗带领着一车队停在了干道中央,陈二狗推门下车举着八一杠大声下着命令,“注意不正常的丧尸,看见一律击毙!动作都快点!” 各辆车上的人员纷纷下车,呈攻击队形开始逐个清理丧尸。为了不让贯通弹伤着自己人,绝大多数战士都是双手持手枪近距离对丧尸爆头——这就是人多经验,王阿贵他们就不知道还有在丧尸身上留下贯通伤再伤着自己人的贯通弹,也许可能谁也挨过贯通弹,但有生物护甲也没什么感觉;而且长野基地的战士各有各的妙招,能活到现在的战士都不是省油的灯,因此也不需要陈二狗过多的cao心。 批发市场的干道上大股丧尸已经被压碎或者撞残废,剩余的只有各个店铺中的丧尸。由于出现的了特殊情况,所以作为重机枪手的女兵被替换下去搬东西,警戒交由每辆车中的老队员带领;这唯一的几个女兵也因为大伙都不慌张倒也没有那么惊慌失措。 “咚咚——咚咚——咚咚咚!”就在金雨堂一边凝神戒备一边指挥手下工作的时候重机枪响了起来;金雨堂马上扛起手中的轻机枪寻找危险的来源;一旁的战士不论是正在崩丧尸还是在寻找、搬运物资一律停下手从肩膀上摘下步枪靠在墙上、车上四处寻找那个危险的丧尸;所有人都紧张的手心冒汗,包括金雨堂。大家都知道,如果是普通的丧尸重机枪是不会开的。 “涛子,怎么回事?”金雨堂在车身和店铺墙壁之间几个来回都没有发现行动可疑的丧尸,待重机枪几个点射过后,这才跑到卡车下喊道。 “没事了!大家继续!老金,你带俩人去那看看,我刚才打死三头那种跟正常人似的、会跑步的丧尸,你去看看那会是啥模样,别忘了拿照相机!”白恒涛一边紧张地四处看着,一边对金雨堂喊道。 “大家继续干活!加快速度!”金雨堂迅速跑回悍马车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数码相机,指着4个抱着一箱衣服正往车斗上扔的士兵,“你们跟我过来!” 4个士兵迅速摘下八一杠跟在金雨堂身后向白恒涛指着的地方跑去,金雨堂一边跑一边开机,他要看看这种丧尸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能和人一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