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剑道

    石壁上多出了一道剑痕，此剑痕，看似平滑，却极为的粗糙。仔细一看，便可看到这道剑痕是由无数细小的剑痕组成的。尚寒言移步走到了剑痕之前，以手触摸着那道剑痕，心中生出了无尽的感慨。

    这便是他的剑道，也是他的道。看似平滑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沟壑。他承受了心灵上的痛苦，以及rou体上的苦痛，才造出了这一道与他所走的路完全一般的剑痕。而他所走的路同样如此，旁人不会理解他所承受的痛苦，因为没有人会去关注这剑痕中无数小的剑痕，只会去关注这条大的剑痕，它平滑无比，故此旁人认为尚寒言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极为的“平滑”，没有困难，没有阻碍，但是事实上，却与之相反。

    “很不错的剑势！”老者开口说道。

    尚寒言并未转首，他早已经发现了老者的存在，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惊讶，因为此刻他的心已经被掏空，只留下了一道剑势，外界的一切暂时不会影响到他的情绪。

    “多谢前辈！”尚寒言许久之中，才抱拳半跪在地，这般回应道。

    老者闻之，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不必谢我，这是你自己的道。”

    “若是没有前辈，我或许这辈子都无法领悟到这等剑势。”尚寒言回应道，他并未起来，这位老者教授了他这么多，已经算得上是尚寒言的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心如猛虎，细嗅蔷薇，练剑的好苗子！”老者哈哈大笑，随即走到了尚寒言身旁，用他的白骨手指着尚寒言的额头。那一刻，尚寒言的双眼变得通亮，其中像是放了一盏大灯一般，金光夺目。

    老者将他的剑势传授给了尚寒言，但是这种传授，却不能直接提升尚寒言力量，只会加强尚寒言对于剑道的了解。“这是我的剑势，当初悟出这道剑势之时，我以为这道剑势便是终极之剑，包含了世界所有人的剑势，但是没有想到，当初看到了那人与我不同的一剑，如今又多了你这一道剑势。”

    老者口中那人，想必便是将之击败的人。那人的确强悍，不用任何的招式，却将老者击败。但是，尚寒言却并未看到那人使用过任何的剑势，老者的这一句话，使得尚寒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一剑，无形无色，若六道之外的剑势，但是却又深藏有六道之内，与自然相同。当他使用出那道剑势的时候，我便知道我难以胜过他，无论他的实力如何，我的剑势都无法将他的剑势击败。”老者似乎看透了尚寒言的心，这般的解释道。

    “我的剑势，包含万千，而他的剑势破开万千世界，独立出了一道，但是这一道又与自然之道吻合，老夫自问做不到这等地步。”

    尚寒言听闻老者一番话之后，对于自身剑势的未来，也有了一些想法，那道属于他的剑势，与那人相同，破开了万千大道，但是尚寒言却没有去迎合自然之道，他既然要创出自己的剑势，那么这道剑势便只属于他，他绝对不会去迎合自然，既然要霸气，便要将霸气展现到极致。

    “前辈，先前是否有人创出与我一样的剑势。”尚寒言问道。

    “自古到今，多少的强者，你的剑势自然也有人尝试过，不过却并未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老者回答道。

    而后只见他大手探出，将斩魂剑抓到了自己的手中。当斩魂剑接触到老者的力量时，剑身不断的震鸣，极为的兴奋。

    “斩魂！有了你我走到了剑道的顶峰，但也因为你，我终究是没有走出顶峰，滞留在了原地。”老者叹息道，当初他的剑势便是从斩魂剑中悟出的，此剑存在的岁月不知多少年，无数的强者都曾经手持着斩魂剑习练剑势，故此老者拿到斩魂剑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剑势都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是以万千的剑势，创出了属于自己的剑势，破开百家所长，立自己之本。可惜的是，他却没有破除干净，他人的剑势依旧残留在他的剑势中，故此他的剑势受到了限制。所以老者所走到的顶峰，并不是真正的巅峰，或者说他要走的根本不是这座山峰，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而尚寒言不同，他是清除了所有人的剑势，才创出了属于自己的剑势，只要将来的路上，依照自己心中所想，所念而行，他的剑势便不可限量，故此，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到所谓的剑道巅峰，因为他的剑势没有巅峰，每一个顶峰都是下一个起点。

    “你很不错！”老者将目光再一次投向了尚寒言。“老夫若是可以早些时候认识你，便也不会一错再错，走上了歧途。”

    老者这一声赞赏发自内心，其中包含了太多了感情，包括无奈，悔恨与期盼。

    这一夜，尚寒言并未继续修行，反而与老者谈天说地。从老者的口中尚寒言得知了很多上古的秘闻，其中的一些使他惊讶。一整夜的时间，老者颠覆了尚寒言的世界观，一个新的世界展现在了尚寒言的眼前。

    “老夫这些年来，一个人呆在洞中，虽然处于修行状态，也闷得慌，有你这个小辈与我唠唠嗑，也不错。可惜，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

    “晚辈还需在这里待上几天，将自己的剑势巩固。”尚寒言并没有急着离开，难得找到如此极佳的修炼圣地，到了外界，尚寒言便会被迫加入到战斗之中，他的剑势才创出不久2，还需要时间与他自身融合，而且如今的他只有四界，出去了也没有办法抢夺到进入神殿的资格，故此他想要在这里突破到五界。

    “老夫求之不得。”老者说道，而后他脸色一变，提醒道：“你所说的那个神殿，原名叫做殒仙殿，其中危险重重，进入其中要时刻的小心。”随即，老者与尚寒言讲述了一些进入到殒仙殿中需要注意的事项，当听完之后，尚寒言的背后也出现了凉意。

    若是没有进入到这里，或者老者没有出现，或许尚寒言进入到殒仙殿中的下一刻便已经变成了死尸，想来那些少年强者在来之前，家中的长辈必定叮嘱过他们。而尚寒言也相信，那些少年强者绝对不会提醒尚寒言，多死一个人，也便意味着他们夺取其中秘宝几率打了一层。

    “剑圣前辈，其实我并非这个时代的人物。”尚寒言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比如说风领主，不动明王，以及紫色的还魂石，剑圣既然存在了无数年，想来应该听过关于这些东西的传闻。

    尚寒言言罢，剑圣的表情却与他所想的并不同，只见剑圣哈哈大笑说道：“老夫早在你身上看到了时间的流向，猜到了这一切。”

    随即，尚寒言说出了心中的一些疑问，但是，剑圣对于这些却也知之甚少，不动明王以及风领主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而紫色的还魂石，剑圣倒是知道一些。

    “还魂石，蕴含着洪荒力量的石块，它的出处老夫并不知晓，不过老夫倒是亲眼见过，当初老夫寿元将尽，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块，本想将自己的魂魄注入到其中，不过后来老夫发现，这还魂石却不能为我所用，任我如何，力量都若石沉大海，消失不见。”

    剑圣的一席话，使得尚寒言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的叔叔以及他都可以激活还魂石，为什么剑圣不行。“难道还魂石只有我们尚家的人可以使用？”尚寒言这般自问道，而老者听闻之后，满脸的惊容，似乎感到不可思议。

    “你是尚家之人？”老者这般问道。

    尚寒言点了点头，回应道：“不错，前辈知晓我们尚家的事？”

    “自然，尚家在我的那个时代是绝对的霸主，无数强者出自尚家，换句话说，尚家便是生产强者的机器，但是不知道为何，尚家的人，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命数都不长，难有活上千岁的人物。”

    “为什么会这样？”尚寒言大叫道，他知道这个时代，强者活上个上万岁完全不是问题，但是尚家之人却只能活个上千岁，这是事情，想想也知道其中有猫腻。

    可惜，剑圣也不知晓，他的实力足以毁天灭地，但是在他的那个时代与他比肩的人物还有很多，尤其是尚家之中，强者如林，他的确想要知晓这些秘密，但是却实力有限，难以探查究竟。

    又是几个小时，尚寒言与剑圣的交流就此结束，尚寒言还需要练习，故此剑圣也没有在打搅尚寒言。两天之后，处于修行状态的尚寒言，突然睁开了双眼，一股凌厉的气息从他身上迸溅而出，此刻他便是一柄长剑，即便不动用剑势的力量，他给人的感觉依旧像是一柄长剑。

    下一刻，尚寒言的伴身傀儡出现，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