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正式上映
时间滚滚向前，小库恩和米拉麦克斯都有条不紊的推进《电锯惊魂》的宣传工作。 《电锯惊魂》又经历了一次影迷试映会，这次的影迷群体是全美恐怖片爱好者同好会的资深会员们，试映的效果依然让小库恩和米拉麦克斯满意，这次A 的评分率没有上次高，这些恐怖片爱好者中喜好血腥杀戮、视觉刺激的人更多，但绝大多数人也都给了A级评价。 同时，艾伦绍尔也发挥出自己不走寻常路的天赋，在法庭上和媒体中搅风搅雨，十分的吸睛。他在法庭上舌绽莲花的精彩辩论通过电视直播呈现在观众面前，雄辩滔滔的口才、独到犀利的解读角度和本质上的冷幽默很是对美国民众的口味，甚至有经纪人联系他能否考虑一下做兼职的脱口秀主持人。 就这样，《电锯惊魂》在小库恩和米拉麦克斯奇正相辅的宣传方式之下，渐渐的在全美有了一定热度，很多人把这当成一件趣事和朋友们讨论，并对影片本身产生了好奇心，想见识一下这部电影的人大有人在。 小库恩无数次在心中可惜，可惜现在没有进入网络狂欢的时代，否则宣传工作会更加容易，他有把握掀起一场互联网上的狂潮，无奈客观条件不允许。 但是现在的进展也不错，在《电锯惊魂》通过MPAA的审核，不出意外的分得了一个R级的评价之后，米拉麦克斯就为《电锯惊魂》举办了影评人专场试映会。 这些影评人都是工作人员在全国的地方报纸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影评人，和罗杰艾伯特这种大拿不同，他们的能量有限，几乎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本地的读者的观影选择，但他们更容易受到电影公司的公关，也不会对恐怖电影持有偏见。 在做了这些影评人的公关工作之后，小库恩就完全不担心他们的恶评了，只要他们还有点良知，只要他们还知道收钱办事，自然就会在报纸上为电影说好话。 《电锯惊魂》上映前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结束，米拉麦克斯已经做好了125份电影拷贝，送往了洛杉矶、纽约、芝加哥、费城等全美几个主要城市125家影院里，并且花费了30万美金印制大量海报以供上映期间的宣传之用。 1993年10月22日，正是电影正式上映的日子。 小库恩是个菜鸟，那些演员们也都是好莱坞中的小透明，导演和演员绝不是电影的卖点，米拉麦克斯自然也就不会白费力气的举办一场首映礼。 电影的放映时段是从午夜场开始，一直放映到第二天的清晨，是最适合恐怖片的时段，但是吧，这个时段也是最容易让观众犯困的。而且现在北美整体出于秋季档期，和火爆的暑期档以及热闹的圣诞档相比，距离恐怖片最爱的万圣节档期也有一周多的时间，这个时段电影市场是出于整体低迷的。 但是，小库恩却不大担心档期问题，因为《电锯惊魂》在恐怖片迷中已经有了极高的人气，不仅有西娅库珀等人的口口相传，更在《史蒂芬金小说杂志》等恐怖片杂志上砸了好几个月的广告，再加上艾伦绍尔策划的无耻炒作。初期的125家影院票房，小库恩并不依靠那些事先毫不知情、只想在电影院中消遣的观众。 虽然没有官方的首映式，但是小库恩自己不能不纪念一下，他和斯科特两个人联系了电影的所有演职人员，除了那些跟随别的剧组到外地工作的，只要人在洛杉矶，都被小库恩邀请来了。 小库恩穿着一套黑色西装，配上挺拔的身材，看起来神采奕奕，极为俊秀；而斯科特则穿着一身银色的西装，他的身材更加威猛，表情罕见的严肃，看起来煞是惹眼，一副猛男范儿，两个人走在一起就跟个黑白双煞似的。 托比汉森和菲利普福贝斯两人也都衣着光鲜的前来，神情兴奋，和小库恩、斯科特一一热情拥抱后，就一起钻进了小库恩新买的雪铁龙轿车中。 斯科特双手握着方向盘，神情专注的开车；小库恩则坐在副驾驶上，望着车窗外洛杉矶灯火辉煌的夜景，心中充满了期待。 这时，小库恩手中的西门子移动电话响了起来，此时的手机还很笨重，拿在手中，怎么也有半斤多重，小库恩接通，放在耳边，对旁边的几人说道：“是简打来的。” 斯科特和两位主演也都知道简负责召集其他人，只有他们几位主演才是由小库恩为表重视，亲自来接的。 “嗨，简！我、斯科特还有托比和菲利普正赶往影院呢。”小库恩心情愉快地说着，又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人都到齐了么？” “在洛杉矶本地的人都来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在外地拍戏，离不开。”简那边的语气也很愉快。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小库恩将车窗摇开，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对手机大声说道：“简！我的电影就要上映了，我马上就要在电影院中观看《电锯惊魂》了，我的心情你能想象么？我的心里现在有一团火在烧！” 手机对面传来了简的一阵大笑，她欢快地笑道：“马克，真难得！难得见你这么激动，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返老还童的老头子，而不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 斯科特和两位主演们都露出了笑意，小库恩也是一阵大笑，他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问道：“简，那个秘密计划准备得如何了？” “你就放心吧，马克！”简保证道：“哈维和鲍勃那里也都表示支持，他们会发动自己的力量支持你的计划，绝对万无一失。” “那么，待会影院见！”说完，小库恩就按下了结束键。 “其实，妮可也要偷偷跟来的，可惜被她的父母残酷镇压了，正在家里哭呢。”菲利普笑着对小库恩爆了自己外甥女的糗事。 “真可怜！”因为未满17岁而不能观看自己出演的R级电影，想想还真是遗憾，小库恩、斯科特和托比都笑着做了一个悲伤的表情。 “上次带给她的礼物她还喜欢么？”小库恩问道，上次也是因为妮可莱特未成年，不能参加小库恩在酒吧举办的杀青庆祝。 “她很喜欢你送她的Walkman。”菲利普说道。 托比和菲利普这三个多月来，只不过接过几个在美剧中客串的工作，不那么忙，对于《电锯惊魂》的信息自然十分关注，见证着电影的拍摄、寻求发行和宣传各个环节，算是见识了小库恩这种死命折腾的劲头，认为小库恩这种有人脉、有资金、有手段、有才华又肯折腾的人肯定能在好莱坞闯出一片天地来，心中都有交好之意。 而小库恩呢，对于自己电影处女作的演员们，心中也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在内。 就这样一路谈笑，很快得就来到洛杉矶市中心的“星光电影院”，因为大家住所遍及洛杉矶各地，只能选这个电影院作为集合的中心。 在停车场停好了车，小库恩四人来到“星光电影院”大门口，与简她们一大票人会和，此时已经接近凌晨12点，虽然灯火通明，但是售票厅内的人已经不多。 简已经提前为所有人买好了票，小库恩和众人简单问候过后就开始往影院里面走，在电影院的海报墙上，能够看到《电锯惊魂》那张经典的海报，小库恩驻足旁观。 海报的设计很简单，整款海报的背景是一片纯白，中央画着一条被锯断的右腿，鲜血淋漓，下面用流血的红字写着“saw”字样，写着竖锯的一句台词：人活着多半不知珍惜……在最底下不显眼的角落里写着主演和导演等信息。 托比和菲利普等演员们也都和小库恩一样，欣赏着这一并不出众的海报，心潮起伏。斯科特走了过来，对小库恩说道：“我刚问了售票员，她告诉我说今晚的上座率很高！”小库恩闻言也是心中一喜，因为开场的时间就要到了，他率先向影院内走去，来到影院经理特意留出来的区域坐下。 黑暗的放映厅里，小库恩往后一看，可以看到黑压压的人头，距离电影开始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小库恩估算了一下，能坐400人影院里上座率有九成多，看来那位售票员并没有晃点斯科特。 “就是不知道其他电影院的情况怎么样？”小库恩低声嘟囔着，电影即将开始，他的心情又由兴奋变得忐忑起来。 “马克，不要担心！你已经是一个成功者了，20岁就执导了一部能在影院上映的电影。而且，从星光电影院的情况看，票房会很不错。”斯科特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安慰小库恩道，他能体会小库恩的心情。 这几个月来，斯科特也为了这部电影忙前忙后，体重都下降了几磅，十分辛苦。“谢谢你，斯科特！”小库恩由衷的感激斯科特对他的支持。 “我们是朋友！”斯科特很平常的说道。 很快，12点开播的时间就到了，电影院中仍然有零星的观众进场，填补着放映厅中的空位。 观众们的神情都很专注，眼睛盯着大银幕，只见银幕上放出了米拉麦克斯公司的标志之后，就正式开始了，先是一行字幕：我痛恨那些不珍惜生命的人。然后就是亚当和戈登医生被“竖锯老头”抓起来，囚禁在一个废弃的卫生间内的剧情。 小库恩早就不关心电影的剧情了，他在放映厅内四下观察着正在观看电影的观众，那些演职人员们倒是聚精会神的看着银幕，他们可不像小库恩和斯科特那样提前观看好几遍了。小库恩则在担心观众们的观影感受，是否被电影初期的情节所吸引。 他隐约听见旁边有两三个人在低声讨论：“他们为什么会被抓？有什么阴谋么？是连环杀手干的么？”接着，他又听见那家伙说道：“那两个演员演的真不错，可我以前竟然没有在电影或电视中见过他们。”这时，另一个声音回答道：“嘿，我保证最后的结果会吓你一大跳的，这部影片和别的恐怖片可不一样！看完之后，你会发现吉米的推荐很靠谱。” 看来，试映会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么，这些恐怖迷们真的向亲朋好友们安利了，小库恩暗暗想到。 电影的播放在继续，小库恩还是持续的观察着观众，这里不仅有参加过试映会的恐怖迷们，肯定还有被炒作吸引的好奇心重的影迷，还有随机观看电影的普通影迷们，不能掉以轻心。 过了半个多小时，小库恩的紧张心理才稍稍得到缓解，暗暗松了口气，除了他和斯科特，大家看得都很认真，就是讨论也都很低声，听到的都是对影片的赞美，对演员的表演也都很认可，没有听见大骂电影烂或者中途离场的。 “看起来还不错。”小库恩压低声音在斯科特耳边说道。斯科特一脸轻松，说道：“我早说了，叫你不要担心。” 小库恩吐吐舌头，心道：怎能不担心，系统在这里催命呢。 电影越到后面，就越扣人心弦，就越让观众为两位主角亚当和戈登医生的命运担心，而托比和菲利普两人表演也越来越精湛和疯狂，让观众的心绷得紧紧的，紧张得仿佛要窒息。而且，电影披露出的信息越多，观众就越疑惑，越要猜测“竖锯老头”这个幕后黑手是谁！ 那一个个精妙的死亡游戏，也都刺激着观众的神经，尤其是阿曼达疯狂地向室友挥刀，从他的胃中取出打开“死亡面具”的钥匙，在最后一刻拯救了自己，露出了那个后来被恐怖片谜们评为经典的邪异笑容。更是让观众大松了一口气之后，立刻毛骨悚然起来！ 投入到剧情中的观众们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影片的尾声，亚当和戈登医生的冲突终于不可避免的爆发，戈登医生因为妻子和女儿终于心理崩溃，突破了自己的底线，用锯子锯断了自己的右腿，观众们才体会到电影名“saw”的含义。电影院中，观众们此起彼伏的惊呼“oh，mygod！” 他们有的也如戈登医生一般感到崩溃，面容扭曲，声音颤抖。他们看着电影中戈登医生开枪打中亚当，对着摄像头绝望的大喊：“我杀死了他！我杀死了他！放了我的妻子和女儿。”这绝望的强调和崩溃的表情击中了无数观众的心。 然后，他们受到了最大的欺骗，当他们以为是幕后黑手的护工被亚当用水箱盖拍死，以为这个悲剧要完结的时候，那具尸体占了起来，用惨烈的事实教育了亚当和放映厅中的所有观众，你们是斗不过“竖锯”的。 尤其是竖锯老头从那摊鲜血中站起来的时候，小库恩听到了观众们发出了一阵整齐的抽气声，无数个“fuck”脱口而出。 最后，本片中的精华部分终于来临，它使《电锯惊魂》在哲学层面达到了升华。乔怀特老爷子饰演的竖锯老头浑身是血，却满脸慈悲，声音平静无波，却偏偏能让观众们体会到里面的圣洁、救赎和惩戒的意味：大多数人活着都不知感激，但你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然后就一脸平静的关上了铁门，吐出了那具极具震撼力的：Gameover！ 观众们在经历了最后的心灵风暴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大都摊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心跳加速，喘着粗气，包括几个参加了试映会的人，包括一些剧组成员，静待着影片的结束和散场灯光的亮起。 就在这时，大银幕前面的一小块突然被灯光照亮，一个穿着拖鞋和短裤，灰色T恤上面被血液浸湿，脸上也沾满了鲜血的老人突然从银幕上走出来。 “天呐！是竖锯老头！”一个年轻的女声在前排响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 那个竖锯老头开口了，声音传遍了整个放映厅：大多数人活着都不知感激，你们呢？准备好参加死亡游戏了么？ 声音、语气、表情都和电影中一模一样，“啊！！！啊——”电影厅里的观众顿时疯狂地叫了起来，他们吓得只剩下本能反应，摊在椅子上的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利器，忍不住的尖叫，还有观众跌倒的声音，那是有人被吓得整个人往后面翻了过去。观众们尖叫得失了控，还有人带着哭腔地喊道：“救命，救命啊！”整个影院就像是变成了疯人院！ 小库恩握了握拳头，听着观众的尖叫声，就向简走了过去，对她说道：“简，你干的漂亮！”当然了，最后一出好戏就是小库恩通过简和影院经理商量好的，还特地拜托乔老爷子参与计划。 “我meimei晕了过去，快叫救护车！”一个粗犷的男声咆哮了起来，影院里更加混乱！ 工作人员连忙开灯，乔老爷子也早退到了后台，灯光大亮之后，观众的情绪才平缓了下来，那个晕倒的女孩儿被工作人员抬了出去，并且叫了救护车。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小库恩皱眉问道。 简已经向工作人员打听清楚了具体情况，回答道：“没事的，马克！只是惊吓过度，已经被送上了救护车。影院经理愿意承担这一责任！还有我们联络了ABC的新闻部的一些记者，哈维联络了一些报纸，影院经理也联络了一些媒体资源，这是个很好的宣传点！” “那就好。”小库恩轻舒了一口气。 乔老爷子现在都不敢真人露面了，他乔装打扮一番，出先在小库恩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祝贺道：“小伙子，你成功了！” “不，是我们的成功！”小库恩笑意在脸上绽放，他双臂张开，仿佛在拥抱着整间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