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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踏入天牢道赠言

    昨晚是喝了一晚上,青衣卫这职也入了,大伙都知道这陆离来头不小,不然也没那能耐让温珉亲自出面。可青衣卫从没后门走,他面子再大也得从底层先走,拿的牌子也是青衣的牌子。明面上是青衣卫青衣,其实是军师余年的助手。

    喝完酒,回头陆离也没敢再回余年家住,自己在青衣卫提供的包厢住下了,他算是怕了余年家的仆人了,这都把屎端桌子上了,指不定明天能端个啥玩样出来,陆离可不敢再住余年家了,一次就够了。

    草原人酒量大,陆离也没喝醉,夜里睡不着往窗外靠着回想,自己这原本的打算是浪迹江湖,可如今却成了朝廷的人。余年说过了,江湖呐,这长安城可不算江湖,要出了长安城才算真正的江湖。

    第一嘛这里是皇城,第二就是这里是青衣卫总府所在的地方,在长安城佩刀,被遇见也得被逮起来,所以之前陆离一直没把自己的弯刀带上也是这原因,不是青衣卫的人,在长安城没有这佩刀的资格。当然你是城守衙役也可以佩刀,唯独其他人不行,这里可是皇城。

    所以江湖中人基本都不来这里,不让佩刀啊这地方,打起来了可不好,而且被看见还得被抓起来,被青衣卫的人成为“打架斗殴”,犯法了,关几天。所以没什么事,这些江湖好汉人都不往这地走。

    陆离想见识江湖,也和余年说了,余年说他还不够格,如果他的身份不是那草原王子兴许可以直接奔去,余年也管不着,可他是王子,这万一丢了姓名,夜朝又得打仗。所以余年不让,说先看着吧,在京城先待几天,过会儿有任务余年亲自带他去看看他心目中的江湖。

    陆离也期待,期待着期待着,就靠在窗边给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到了余年的处事室,旁边站着一青衣,叫百事通,这是外号,主要负责汇报江湖的一些事,好让青衣卫按情况去处理,旁边还跪着一人,这人陆离认识,刚到长安京城那一天晚上拿箭矢乱射的王有财。

    余年叫陆离来到,也懒得搭理王有财,直接说了句:“我忙着呢,你就先到茅房那里干一个月之后再说吧,去吧,茅房不干净我就丢你进去洗洗。”,说罢就把王有财哄走了。

    朝陆离笑了笑,叫旁边那万事通汇报下近期情况。万事通这家伙,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为人精灵而且****不错,说起话来利索圆润,所以余年喜欢让他负责向自己报告。

    万事通献媚的点点头说了:“近期江湖一片和睦,也就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苏州大悲寺的方丈慧谷和龙虎观的道长刘修缘来在抢施耐庵里的师太灭空这事有点震惊江湖。说书人都编成段子了:秃驴竟敢跟贫道抢师太。”

    余年满意的点点头。陆离却一脸的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这江湖怎么尽是出这些奇葩的事件呢,一出家和尚和一道士还抢起了师太。

    余年继续问着:“还有其他事么?没有的话就差不多了。”

    万事通知道余年的脾气,一般的案件他是不会理会的,专门挑那有趣新鲜的,其他的都不爱听。回想也没什么余年大爷爱听的了,万事通客套了一下退下了了。

    万事通走后,陆离开口了:“我想去长安街看看说书人奥观海。”

    余年摆摆手,淡然道:“不急不急,先陪我去趟天牢,最近的老醋辣椒油储备的有点不够,我去顺点,一个人带的不多,其他人也不敢陪我去,你就和我一起去,帮我多偷点。”

    这说的是人话么?有他这样说话的吗?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陆离把余年当兄弟,朋友。也没在意,点点头答应了。

    将身到达了这天下第一牢,简称天牢,里边关的可都是罪大恶极的罪犯,每一个是善茬。有的是贪官,有的是激怒龙颜,有的是叛乱分子,还有的就是江湖大魔头这些,各个狱卒都惹不起招不得。可那是以前,自从余年踏进了这天牢“视察”环境之后,那就变了味。

    变成什么了?陆离跟随余年大摇大摆的进了这防范精锐的天牢内,一进来就感觉不对劲了,什么不对劲,这天牢里的味不对,说书人其中有那么一本书,就提到过各种牢地,其中天牢的描绘可不少。

    首先是血腥味,尿sao味,屎臭味,汗臭味等等。可这一进门,不臭,还挺清爽凉快,这地方也不想书里说的脏兮兮的乱七八糟的,那是相反,整整齐齐井井有条的。

    见余年大爷来了,牢头张磊先是心一慌,完了,刚申请批下来的刑用老醋辣椒油等,又得没了,这次还带着个人过来,这是想把整个天牢的物资都拿了不成?张磊心里是想着,可也不能怠慢了余年,拱手客套客套:“哟,那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哎哟,旁边这位是?恕我眼拙没认出来。”

    余年点点头,拍着陆离的肩膀介绍:“这是我的助手达文西。”

    陆离撇着眼,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叫对自己一次名字呢,跟牢头解释:“别听他瞎说,我叫陆离。”

    张磊一听陆离这语气,可不得了,在余年身边呆着的,很少有人敢用这钟语气说话,看来是大人物,赶紧的也献媚起来,好生的客套着,这人脾气看起来好说点,比余年这大爷好说多了。

    要说这天牢的狱卒,都是世袭的,别人当皇帝不放心,不放心人而且还不放心他祖宗十八代,外人做不了这一行,这里边的可都是重犯,一不留神放走一个皇帝得急死。

    而且天牢可不能随便进出,哪怕你是宰相也好,没皇上的批准令你可进不得。可青衣卫和寒雨关不同,他们办案需要进,批准一些高层可以进出。余年就天天找办案的借口进来了,顺便还会顺点东西走,有时候还会顺个人走。

    来久了来多了,借口都不找了,直接说看看,就看看。张磊心里苦,看看,这破天牢有什么好看的,可也不能得罪了余年这尊大佛,只能憋屈着让这家伙成天看看,还摸摸,还往怀里放放。

    不过余年来了也不是没好处,第一嘛他把天牢的环境给搞好了,以前这里可是臭气熏天,余年第一次来的时候可受不了,要求整治,牢头说不能啊。余年问怎么不能了?牢头就说了,这里的可都是大人物,谁敢得罪啊,哪怕是判了死刑自己也不敢啊。

    这下余年来劲了,亲自指挥监督,告诉这些犯人,要懂得干净,不懂的不听话的都往隔壁茅坑里洗洗,洗个几天都明白了,要是有丁点不整洁异味随地大小便,余年都给让其塞下去吃了。

    一开始犯人们受不了想自杀,这可不能死,死了罪就大了,余年对付人的办法有很多,但唯独最喜欢屎这种脱离了低级趣味,脱离了三俗的东西,用这玩样对付别人,生不如死,可余年不让死怎么办?关小黑屋去,咬舌自尽撞墙自杀怎么办?嘴里糊点屎再绑着,死吧。

    一时间折磨来折磨去,皇帝知道了些事,来看看,嗯,环境变好了,然后很开心的就让余年继续努力,皇帝给他权力管。之后余年见犯人们都听话了,就教他们认字,这么久以来就教了几个【温珉老王八】,【余年好帅】这些之类的字。

    所以陆离在陪着余年路过这牢房看见周围都墙上横七竖八的写着这些话的时候,不用猜也知道是余年这家伙的恶趣味了。天牢没什么好看的,余年今天就想来顺点东西而已,可最底边一牢房的一重犯让余年注意到了。

    那是个老头,脸色如香灰样,满头的长白发,胡须拉得老长,穿的也挺整洁,其实不整洁的都在茅坑里泡着呢,老头也要脸,能不使劲整洁么。叫余年来了,赶紧叫住。

    余年走过去,蹲在牢房外边打量着这家伙,他认得,一老道士,以前给老皇帝夜宵算命,说老皇帝活不了多久,把老皇帝气的,然后在这里被关了好几十年了,想当年进来的时候还是个中年道士气宇轩昂,而如今却被关成了一臭老头子了。

    老头子说:“余大人,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余年点点头:“不当讲。”

    老头点点头:“哦”

    余年站起来点点头:“再见。”

    老头急了,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这,赶紧再拦住说:“哎哎哎大人请留步!”

    余年扭头摆一鬼脸:“我不!”

    老头生怕他走了,赶紧开口:“老夫看你印堂有些发黑,近日必有一祸灾!”

    然后余年又回到了这里蹲着:“继续,我就喜欢听胡说八道,下次我试着忽悠下温珉。”

    老头见余年一脸的不信,全当看戏,解释:“余大人您可别不信,一般人我都不给他看。”

    陆离也走了过来,觉得新奇,一天牢重犯还会算命?有意思,跟着蹲一旁听着。余年是明白人,不说他迷不迷信,他不信也到了这里,信了也是到了这里,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想的就把自己送到这里来了,所以姑且听听。

    先是一问:“说吧,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老头子笑了,果然是聪明人,既然余年愿意听,那他就说了:“先不说什么忙我先给您说说您的事,近日您的煞星,财星,荒星三聚顶,这说明你得见点血,破大财,遭逃亡。”

    余年扣了扣鼻子乘陆离没注意抹他头上去,然后继续问:“怎么破呢?”

    老头笑了笑:“很简单,这五天内你有聚群之缘,也就是可能会参加一场什么宴会,在里边别作死,老老实实的就成。”

    余年也没问他怎么看出来的,直接问:“好了,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要忙。”

    老头相信余年,虽然他疯疯癫癫的,没个正经样,可还是挺守承诺的,只要他答应过的,基本都能七七八八的给你办了,所以也放心说:“我这被关押都二十多年了,我知道如今也快到了大限了,可不放心家中一女儿,如今她也应该二十来岁了吧…”

    老头话没说完,余年点点头插话:“怎么你想许配给我?漂亮不?漂亮我就要了。”

    老头一瞪眼:“什么话吗这是,我都被关了二十多年了我能知道?老头子我是想让你去趟扬州,找到我女儿,告诉她,老父亲留了点东西给她,只要她去三清观找一姓张的道士就成。”

    余年会意:“嗯,你女儿屁股有块胎记么?不然我怎么认?”

    老头说:“好认!好认,她右手有块白莲花印记!”

    得了,余年一听这话起身就走,不必听了,走人吧,也不管老头喊的留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陆离跟了上来问怎么了些事,余年憋着笑回答他:“他女儿我认识,前里面白菜花子教的总头头,被我放粪坑里泡了好久,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皇帝把她赦免了,然后出家当尼姑去了。”

    陆离若有所思:“那你真信他的话?”

    余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