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卖军火库
贵油油的一场春雨过后，暖洋洋太阳挂在天空，放眼眺望远方好似一团绿雾，群山大地披上绿装，绿得清新可爱。柔软的微风吹拂着大地，吹来了一九四七年的春夏之交，人们对这样美好时光都会产生同样的激情和渴望。勤劳的农民在肥沃的田野里挥汗辛勤劳作，盼望得到收获的果实。 益鱼县晒虎岭村单身汉于几层种田付不了辛苦，耍手艺也不会，整天游手好闲，身穿衣裳从来不洗涮，什么时候穿破扔掉算完事，懒惰又肮脏，每当他接近人群时臭味熏人，人们捂鼻掩面纷纷离去，外号臭鱼。 当地人不愿意理睬他，他也不接触外人，自己闷在家中整天冥思苦想，怎样才能巧取发大财，摆脱贫穷，让人瞧得起。 曾经听老爹讲过，晒虎岭往西方向深山老狱里，日军当年奴役劳工掏山挖地洞子，后来又有许多日军汽车盖着苫布往山里源源不断地运送物资，谁也不知道车上是什么东西，入山路各处道口设卡站岗，日军持枪昼夜把守，外人根本进不去。 日军投降后，有不少人进入深山去寻找财物，结果都是空手而归。不过于几层深信，这山里保证是日军后方物资储备基地，那里储藏着大量财富，在日军投降后短期内，他们根本无法运走。 因此这段时间，他每天扛上铁锹、镐头，带足干粮进入深山查看山形地貌，仔细踏看寻找。也不知道穿烂了多少双鞋，刮碎了多少件衣裤，还几次遭到毒蛇猛兽的威胁。 一天来到西北沟子发现这里的野草刚刚泛青，生长得枯黄。而相隔远处山坡上的野草则青绿挺拔，长势旺盛。经过反复对比之后想到，难道这里地下土质有问题，于是开始挖掘，当挖出长条坑二米多深时，地下露出了水泥板面。有了目标，连续四天拼命扩挖，总算找到了两扇铁门洞口，门梁上方印有《执密》字样，还有不相识的日文字样。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用撬棍也撬不开，想用炸药崩开，又害怕引起地洞里炸药爆炸，索性使用钢锯慢慢拉断合叶，过了三个时辰，累得满头大汗，只听铁门“咣啷”一声拍倒在地上。 他顿时心中大喜，左瞧右望，洞里却是漆黑一团，他没敢轻举妄动，便机警地守护在洞口旁边。 观察了好一阵子，闻到洞里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听听洞里面静悄悄没有任何声响。 于几层猛然跪倒在洞口草地上，合上双手向苍天大叫：“天助我也！请天老爷保佑我进洞平安发财。” 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然后右手扬起砍刀，左手高举火把往地洞里走去。在火把的照亮出，看见南北两侧有成排的多层铁架子，南侧上层摆放着成捆的步枪和手枪，下层全是轻、重机枪、迫击炮，北侧架子上层摆放深绿色长方形木箱，于几层撬开箱盖全是子弹，架子下层箱里是手榴弹、手雷和地雷。越往里走，头皮感觉窣窣直发瘆，每当行走发出“踢嚓、踢嚓”脚步声，洞里总会发出很长很粗的回音，令人觉得阴森可怕。 再继续往洞内走去，似乎看见光亮了，感觉空气也畅通多了，往洞顶上面看，原来水泥墙壁上方有多处小天窗通亮通风，光亮从外面野草空间透进来的。 他低头看去，只见水泥地面上并排放置着四趟各种车床和工具，还有没有加工成的枪、炮零件。这使于几层明白了，这洞里是轻型武器兵工厂。 由于长时间的过度的紧张和害怕，一下瘫坐在地上，顿时觉得饥饿和疲劳同时袭来。心里估算自己走过地洞大约有一百多米长，洞门往东侧延伸去，可能没走上一半远。 这是是非之地不能久留，赶快回家和老爹商量怎么办才好。他顺手从架子上拿下两支手枪，又从箱里装了两衣兜子弹，把子弹顶上枪膛，扔掉砍刀，沿着原路走出洞门，扳动扳机朝天放了两枪，他自言自语地说：“果然是真家伙。”把手枪藏在前怀里，快步奔下山去。 到家之后，于几层和老爹一五一十地吧军火库情况说一遍。 老爹吧唧着老旱烟说道：“我们要那么多枪炮有啥用途？难道你有本事能贩卖军火？依我看还不如去投靠中央军，把军火献给他们，整好了能赏个一官半职的。” 于几层思索许久，如果贩卖军火，必须结交军队上层人物，弄好了，能赚大钱；弄砸了，连性命也丢了，反复权衡利害关系后，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按着老爹讲的办法，暗暗下定决心，决定去投奔中央军。 。。 岁光桃、骆占台、崔万太在司令部布置各地屯兵计划。大脑袋副官乔中华报告：“有位乡下人，非要面见骆副司令，有重要事情报告。” 骆占台抬起头，显得有些不胜其烦，说道：“把他带进来吧。” 两名卫兵一前一后夹带于几层走进司令部。 骆占台认出来是出了名的懒汉，轻视地说：“臭鱼，你有什么重要情况快说吧。” 于几层回头看看卫兵和乔中华，又望望岁光桃、崔万太，面带担心胆怯表情，轻声地说：“骆司令您们现在挺忙的，以后再说吧。”转身往门外走去。 骆占台眉头一紧，旋即看明白了于几层怕泄密心态，急忙下令：“卫兵们和乔副官暂时出去回避。” 随手关上门，接着说：“我介绍一下，这位女士是国喆军度明市司令岁光桃，这位长者是中央军参谋长崔万太，你有多么大事尽管讲，我们都是军队最高决策人，天塌下来都能够撑住。” 于几层坐在椅子上，咽了一下口水大声说：“我花费一年多时间，历经千辛万苦到处寻找军火库，总算在晒虎岭西北沟找到了日军军火库，昨天费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洞门，里面全是枪炮、子弹、手榴弹，洞内还有车床、吊车、仪表等制造武器设备，实属兵工厂。我们父子二人商量决定，将军火库奉献给骆司令的中央军。” 此言一出，当场众人顿时惊讶无比，瞠目结舌！ 岁光桃听后十分振奋，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美事，为了证实真伪，她追问：“你说的是真话吗？” “谁敢到中央军司令部来撒谎，我长几个脑袋？”于几层坚定地说。为了证明事实，他解开前怀衣扣，从腰间拔出乌黑发亮两支手枪，大声喊：“你们看看，这就是我从兵工厂带出来的手枪。” 岁光桃接过来手枪如获至宝，确认无误，非常兴奋，她凑近于几层身边关心地仔细瞧瞧他的长相，满脸黝黑透红，结满小疙瘩，全身散发出难闻的酸臭味。她赶快用手扇着鼻子，轻声问：“这么说现在晒虎岭军火库大门已经大敞四开，没有人看守？” “不是，我老爹在那里日夜看护。” 岁、骆、崔仨人相聚在一齐小声商量了一会。 岁光桃命令报务员包淑梅给益鱼县迮土木发电报，立刻组织一个营的兵力封锁住晒虎岭西北沟各处进出口道路。 骆占台亲热地递上一杯热茶水，柔声说：“于兄弟，事情紧急，由你领路，咱们马上乘车去晒虎岭，事成之后我保证你高官厚禄，精彩人生！” 于几层心中暗喜，连连点头，咧嘴憨笑。 三辆越野吉普车经过四个小时行程赶到了晒虎岭西北沟。 道口处都有中央军士兵把守，远处的山峰、山谷隐约看到流动哨兵。迮土木报告：“岁司令、骆副司令晒虎岭的沟沟岔岔已经全部控制起来了，未发现异常现象。” 岁光桃命令吉普车和运输卡车进山，车辆在崎岖、坑坑洼洼的山路颠簸艰难地行驶。骆占台不耐烦问：“到底还有多远？” 于几层认真回答：“汽车走这盘山道太绕远，不如下车徒步抄近路，还能快到军火库。” 于是他们弃车上路，由于几层在前方带路，黑压压、一群人紧跟在后面。左转右拐，穿林趟草总算来到军火库。 大铁门依然躺在草地上，于老头坐在洞口向人群打招呼。 岁光桃擦擦脸上躺下的汗水，挥下手说：“迮团长立刻在这地方布控兵力警戒，准备照明工具，进入洞里。” 众人起身进入山洞，半个时辰之后，骆占台率先走出军火库，开怀大笑说：“于兄弟是位忠实厚道人，洞里情况与你说的相符合！” 紧随而至的岁光桃满脸兴奋地说道：“自从中央军成立以来，你是第一位贡献军火库立功者，我们研究决定，任命你为上校团副，在迮团长领导下，专门主管晒虎岭兵工厂的保卫、制造工作。任命书等回去上报国民党军事总部后，补发给你。” 于几层惊喜交加双手合上作揖说：“谢谢司令的提拔！” 骆占台表示关心又追问：“于兄弟，现在还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于几层满脸堆起抹不开的rou，低声嘟哝：“我都是四十开外的人了，至今还没娶上媳妇呢，家里住房年久失修也要倒塌啦，生活特别贫困！” 岁光桃羞怯地转过头蹲在地上，捂嘴嘲笑他那副可怜相。 骆占台勉强忍住情绪，似笑非笑地说：“于兄弟想要媳妇。这事全包在我身上了。从中央军女子独立营里挑选出身材窈窕，有姿色的日本姑娘、中国姑娘和朝鲜族姑娘一共三个美女，各国女人都有，让你尽情享受到美感，可以轮换玩耍，天长日久也新鲜。明天下午准时送过来，她们长的模样保证让你满意和喜欢。哎——还有，再给你老爹选送一个性情温和又漂亮的女人，侍候老爷子，怎么样？保证你全家满意。我说，迮团长你过来，于几层是有功之人，你负责在益鱼县城里，买一套最好的楼房，让于家父子居住，还要分配给一辆小轿车供他们专用。摆出阔气样子，让老百姓看看，我们中央军如此重视忠于我们的人，以后也好发动群众掀起寻找军火库的高潮。” 迮土木响亮回答：“保证按照骆副司令指示完成任务！” 于几层睁圆双眼，两颊绯红激动很长时间才说：“司令对我恩重如山，以后更加倾心相报，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