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瞳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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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雪花从苍白色的天空飘落，男子那白色长袍与白色长发在风中飘扬，他转过身来看着千羽说：“我叫凌寒，十死寒冰第一层守护者。” 凌寒？果然没错！他正是脎隆要自己找的凌寒。千羽将脎隆给他的金忆球拿了出来：“这是脎隆要我交给你的回忆，他让我代他对你说声对不起。” 当千羽说到脎隆这二字时，凌寒的脸色变了变，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之后他的脸色又变得十分冰冷：“想要道歉就自己来，你告诉他，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回去吧。” 说着，凌寒又转身要走，千羽赶紧说出了脎隆已经死去之事，这次他就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般，疯狂地把千羽给提了起来，让千羽再一次感受到了如同面对光明白虎般的恐惧。 “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何捏造我哥死去的消息！” 凌寒一拳打在了千羽的脸上，千羽的意识瞬间模糊了起来，千羽看到凌寒的轮廓开始出现了重影，然后下一瞬，千羽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直到千羽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睡在了宫殿的床榻中，这种感觉就像是从王宫的眩冥殿中醒来一般，寒冷的空气弥漫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整个宫殿毫无生气，有的，只是那无尽的空旷与孤独。 当千羽走出宫殿时，看到凌寒正坐在台阶上抱着脎隆的金忆球哭泣。 千羽安静地坐在了凌寒的身旁，什么也没说，因为千羽知道，悲伤，是任何言语也无法驱赶的，它就像是世间最毒的毒药，让人痛苦不已，它也像是世界最有效的解药，让人更快地成长起来。 “我哥本和我一样，是这十死寒冰第一层内的守护者。”凌寒收起了抽泣声，开始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冰川，“在这个世界，我们所向披靡，我们能去这个世界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但他总是说他感觉很孤独，这个世界充斥着无趣，他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后来呢？你没有挽留他吗？” “挽留？当然有挽留，可是不论我如何劝说，他却始终还是要走。” “那为何你不和他一起走呢？” “因为向往，那时的我向往着所向披靡，而出了十死寒冰，我身上所向披靡的力量就会消失。”凌寒苦笑了起来，“但现在我的已经对这所向披靡的力量已经无所谓了。” “为何呢？”千羽问。 “因为这个。”凌寒拿起了脎隆的金忆球，“我哥哥给我的回忆中，是他在外面所看到的世界，那个世界有欢笑声，有鸟叫声，有花香，也有温暖，我也要去看看他所看过的世界。” 千羽看了看这个世界无尽的冰川，觉得凌寒所站立的这个世界和自己幼时居住的眩冥殿并无二样。 “那他为什么要对你说对不起呢？”千羽问凌寒。 凌寒站起身背离着这冰冷的宫殿说：“不重要了，那并不是他的错，如果你想通过十死寒冰，就随你去吧，因为第一层再也没有守护者了，但我敢肯定，你绝无可能通过全部的十死寒冰。” 说完，凌寒就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中，而这个世界也随着凌寒的消失而消失了，很快，一块巨大的寒冰出现了在千羽的眼前。 寒冰矗立在无边苍茫的世界中，轮廓被金光环绕，在寒冰的上方铭刻着几行大字。 “时间的长河即将逆流，命运的轨迹永恒不变，命运若因时间而变，万劫不复！过去若与当下对视，万劫不复！” 当千羽看完那几行大字后，整块寒冰便随之坍塌，苍茫褪去，下一瞬出现在千羽面前的是千羽的哥哥沫辺，他的瞳兽金蝎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千羽脚下，千羽朝自己脚下望去，不知何时，千羽的瞳兽火云犬居然自己跑了出来，千羽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没有召唤它。 这场景千羽感觉似乎在哪见过，他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了王宫内的王族。 这里是幻斗场，此时千羽正参加着王族的瞳兽幻斗大赛，千羽回到了过去，只是现在的千羽是以白朣的身份回到了过去，千羽正重现着自己九岁那年所看的瞳兽幻斗大赛，而幼时的千羽一定就在自己身后。 “时间的长河即将逆流，命运的轨迹永恒不变，命运若因时间而变，万劫不复！过去若与当下对视，万劫不复！” 命运若因时间而变，万劫不复。也就是说，只要千羽不和过去重现得一样，千羽就会万劫不复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千羽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千羽凭借着自己九岁那年的记忆，再次重现了当年的场景，只是当沫辺第一次问千羽是什么人时，千羽真的很想告诉他：“我就是你的弟弟千羽。”可千羽并没有告诉他，但沫辺看到千羽的白色瞳仁后，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而沫辺第二次问千羽是什么人时，千羽回过头看向了年幼时的自己，然后用瞳力告诉了他：“我叫白朣。” “过去若与当下对视，万劫不复！” 一声如同雷炸的声音出现在千羽脑海中，千羽又一次站回了原有的苍茫中，但令千羽感觉奇怪的是，明明说万劫不复，为何自己却安然无事呢？ “十死寒冰第二层·时间与命运的重叠，通过！” 悠远的声音从苍茫的深处传来，接着，苍茫便消失了，接着出现在千羽眼前的是一条羊肠小道，小道的两旁有着许多铸造兵器的铺子，铁锤与玄铁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得出现在小道上。 千羽站在原地还没从第二层回过神来，第二层是时间与命运的重叠吗？可是自己明明触碰了万劫不复，为何自己却反而通过了呢？ 现在思索这些并不是主要的，当务之急是赶紧通过第三层。 冰王曾经说过，十死寒冰中有守护者、怪物、力量。守护者与力量都出现过了，现在会是怪物吗？ 千羽朝小道的尽头走去，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于是千羽就继续向前走去，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千羽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走，这小道两旁始终有着铸造铺，而且这小道似乎是看不到尽头的。为了证明这小道是有尽头的，千羽以月光的速度开始在小道上奔走，一刻钟后，千羽眼前的小道依旧看不到尽头。 怎么会这样？ 千羽猜测这小道可能是个循环，所以他用月光刃在小铺的柱子上刻了个记号，并且记住了那个铸造铺内铁匠的脸。 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千羽发现这里所有的铸造铺内的铁匠都长着同一张脸，那脸长满了胡渣，并且脸上都有着一道标志性的疤痕。 怎么会这样？如果是分身？这分身顺着无尽头的小道延伸下去，未免也太多了吧？ 为了一探究竟，千羽开始朝一个铸造铺内的铁匠寻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而那铁匠就像是根本没发现千羽的存在一般，拿起葫芦喝了口酒之后，再次打起铁来。 不行，这样下去还没等怪物出现，自己的精神就先奔溃了，既然怪物不出现，那我就逼它出现。千羽心想着。 千羽释放出森罗万象，用植物将这里所有的铸造铺都给击毁了，然后千羽就发现将这里的所有铸造铺击毁后，清脆的响声便在千羽耳边响起，摆在千羽眼前的，是座十分高大的铸造铺，在这铸造铺面前，千羽感觉自己就像是蝼蚁一般渺小，就连那铸造锤也至少有千羽的眩冥殿一样庞大。 “森罗万象？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服用我炼金一族的植王魄？”一个有着金瞳的男子出现了在千羽面前，他那一头金色长发在这简陋而巨大的铸造铺内显得分外亮眼，所幸他不像这铸造铺一样巨大，不然千羽真的很有可能将他当怪物看待。 “炼金一族？你也是炼金师吗？”千羽问那男子。 “那只是曾经，现在我已经是铸造神，快说，你的植王魄从何而来。”铸造神声色俱厉地对千羽吼道。 千羽将他获得植王魄的经过告诉了铸造神，铸造神听后叹了口气说：“植王魄能被你服下，也算是机缘，但是如果你想通过我守护的第三层十死寒冰，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千羽问。 铸造神指着那巨大的铸造锤说：“如果你能举起那铸造锤，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看着那巨大的铸造锤，千羽心中还真萌生了一种想要放弃的念头。 但是前面两层千羽都走过来了，现在放弃的话，千羽又有点不甘心，所以千羽选择了尝试。虽然这铸造锤巨大，但只要千羽运转瞳力，也未必举不起。 当千羽运转瞳力时才发现，这巨锤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重，虽然它的重量一直在消耗千羽的瞳力，但是千羽最终还是举起来了。 “很好，接下来，把铸造台上的玄铁给铸造成一把兵器。”铸造神说。 “什么？”千羽看着那块如同幻彩瞳国最高最厚地城墙般的玄铁，放弃的念头再一次出现了在千羽脑海里。 但是千羽依旧不甘心，所以还是选择了继续坚持。 那是千羽生平第一次铸造兵器，千羽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铸造兵器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首先千羽得把玄铁给烧红，想要把玄铁烧红，千羽就必须得不停的抽拉风箱，而且像这块如此巨大的玄铁，火必须大才能把玄铁烧红，但是又不能过于大，所以千羽还要控制火候，这风箱如此巨大，想要控制起火候又十分困难。 千羽用植王魄配合着青木之瞳，不断得添加柴火，又用澄明之瞳观察玄铁炼化的程度，一旦火候过旺，千羽就用冰龙降温，一旦火候不够，千羽就用炎龙加热，并且用雁桥的紫噬之瞳不断从大地吸取生命气息，以补充自己大量消耗的瞳力。 过程虽然是辛苦的，但是当千羽看到铸造出来的兵器时，千羽才发现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因为千羽看到铸造出来的兵器亮起了银光，兵器内不断得有浩瀚的瞳力涌出，只是令千羽十分气愤地是，这如城墙一般巨大的玄铁，在经过千羽不断地煅烧铸造后，大小已经变得和千羽平时所看到的兵器并无二样。 “很不错，但是还差了一步。”铸造神看着千羽所铸造地兵器说。 “差哪一步？”千羽问。 “血祭。” 千羽还没反应过来，铸造神就已经站在了千羽身后，他把千羽推下了有着熊熊烈火的铸造炉中。在掉落铸造炉的那一刹那，千羽看到铸造神笑了，笑容是那么得jian诈。 许多次当千羽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时候，他总是能够醒来，这次也不例外，这让千羽开始对生死产生了一种质疑，质疑死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又或者死并不是终点，而是一个过程，只有经历过死后，人才能再一次重生。 “很不错，如果不是你要继续往十死寒冰的深处走去，我还真想把你留在我这铸造铺内陪我铸造，因为你的铸造天分真的极高。”铸造神看了看千羽的身体，“你所铸造出来的兵器已经与你融为一体，那兵器还没名字，现在，你给取一个吧。” “就叫瞳刃吧，因为那毕竟是我用瞳力所铸造出来的。”千羽闭上眼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然后看到一把亮着银光的刀刃出现了在他的眼前。 “好，瞳刃这个名字好，就叫瞳刃。”铸造神兴奋地说着，但是在下一瞬，他的神色又变得落寞了起来，“好了，你已经通过我这第三层十死寒冰了，现在，你走吧，顺着这条镜像小道走，你就能去到第四层十死寒冰。” 千羽走出了铸造铺，然后回过头问铸造神：“你应该就是那个杀死植王女妖的金刃吧？” 铸造神吃惊着千羽的问题，但很快就笑了起来：“金刃已经死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金刃，只有铸造神。” “之前我所看到的那些小铸造铺内的铁匠，应该就是你在幻彩瞳国的模样吧？”千羽又问。 “你废话真多，你还走不走，不走就留下来陪我铸造。”说着，铸造神就过去拉千羽。 千羽退后几步笑了笑：“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当初是怎样将植王女妖给击杀的？” “真烦人，你想知道的东西，在下一层十死寒冰就能知道了。”说完，铸造神就消失了在千羽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