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与堕天使同行 第一章
第五卷：与堕天使同行 第一章、 深夜里，我和弗兰克来到实验室，想来看一下安东尼和沃克尔对第六欲的研究成果如何。安东尼正在对第六欲感染者的血液进行研究。沃克尔也在对那两具第六欲感染者的尸体进行解刨，他用两把不同的手术刀分别切开两具尸体的胸腔，并切除了死者的一部分肝脏进行化验。沃克尔还用无齿锯切开男尸的头颅，将一块脑部取出来放入盘中。我以为他要化验，没想到他却将切下的脑部切成了小块，然后与冰淇淋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后，大吃起来。我觉得沃克尔必定是个盗尸者，偶尔吃点尸体，也是情理之中，见他吃得如此香甜，我问他：“在罂粟岛的时候，有一种医术叫‘尸疗’，不知你吃的这个大脑拌冰淇淋是否也是‘尸疗’中的一部分？” “‘尸疗’？这个我知道，我还亲眼见过。”安东尼兴致勃勃地抢着说，“我当初在罂粟岛的时候，我的朋友加兰维索亚就当过运尸工，他负责将一些新鲜的尸体运往地库，供‘尸疗’专家挑选，专家们会挑选优质的尸体，然后将尸体的某些部位切割下来给患者治疗。” “用尸体治疗，我只是听说，但从未见过。” “比如沃克尔所吃的这个人脑拌冰淇淋，它就对脑细胞的再生功能有很好的效果，经常食用的话，不会得小脑萎缩症，如果他把冰淇淋换成冰块的话，效果会更好。” “这么说，所谓的‘尸疗’是真的？” “还不止这些，比如说：将人骨粉和巧克力兑在一起，就可以治疗中风或者内出血；用人的脂肪来按摩肌肤能治疗痛风。”安东尼一边打开冰箱，拿出一颗长满苔藓的头骨，然后将上面的苔藓刮了下来，放入一个小瓶子里向我展示，“看到了吗？这种东西叫‘腐苔’，可以用来治疗癫痫。很早以前，罂粟岛的海洋生物学家皮拉尔布拉塞尔的癫痫就是被‘尸疗’专家古德利克凯尔斯用这种腐苔给治好的。只可惜，随着科技的进步，‘尸疗’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沃克尔又拿出一个装满浓稠浑浊液体的小瓶子，然后一口气将里面的液体喝了下去，看上去味道不错。我问他：“那是什么？” 他回答：“要来一瓶吗？”他给了我一瓶，“打开喝了吧，相信我。” 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美意，便一口气把瓶中的液体喝了下去，口感油油的，还略有点腥，我很好奇，“这是什么？” “尸油。” “什么？”我大吃了一惊，顿时感到一股作呕的感觉。 “辛亏我没喝。”弗兰克说。 沃克尔见我一副很恶心的样子，便说：“别担心，喝下尸油就等于喝下了死者的精神元素，而死者的精神元素中含有无知无觉的生命，当它与你的胃相结合的时候，就会重获知觉，你也就会拥有死者的力量。” “我明白了，不过这实在是太恶心了。” “改天我可以给你好好讲讲这方面的知识。” 听他这么一说，我对所谓的“尸疗”倒有几分兴趣。那股尸油的味道始终在我的喉咙里徘徊，我仿佛觉得整间屋子里都充满这种味道，也许是我还不适应这种味道。 为了不再品尝从尸体上得来的药引子，我和弗兰克来到城堡的最高平台，呼吸着新鲜空气。我们兄弟二人很长时间没有闲聊了，正好在此聊一聊。 “谢谢你，弗兰克。”我说。 “为什么谢我？”他感到很奇怪。 “那天要不是你和大家及时出现，我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现在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除了父亲就是你。” “你不爱伊莎贝尔？” “这完全是两码事，我们就像是一个人体，缺一不可。” “一个人的行为会导致整个家族的兴衰，所以我们需要家族不断壮大，伊莎贝尔迟早会成为我们家族中的一员，我们家族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 “别这么说，兄弟之间不该说这样的话。” “父亲会因这个家族有了你而感到骄傲。” “那我也会因有你这样的兄弟而感到骄傲。” “你在面对狼人的重重包围下显得毫无惧色，你是真正的英雄，你是我们的榜样。” “如果换成你的话，我相信你也会的。” “你与猎魔人交朋友的事大家都赞同，还同意了让猎魔人跟我们合作，大家都很信任你。以后你可要承担起我们这个团队中的大梁啊。” 正当弗兰克滔滔不绝的时候，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城堡的大门，发现一个人正倒在外面，我示意弗兰克先别说话，然后指着城堡大门说：“看，哪是什么？” 弗兰克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那是谁？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俩从天台上纵身跳下，直落院中，来到大门前，看见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趴在戟栅门外，这会是谁？该不会是狼人设下的圈套吧？我和弗兰克相互壮着胆，打开门走了出去。我们将这名不速之客翻了个面朝上，我们看清了他的脸，没想到又是一位老熟人，他是安德鲁罗森博格。奇怪，他怎么会来这儿？ “怎么办？”弗兰克问我。 “先把他抬进去。”我说。 弗兰克将昏迷的安德鲁拖进院内，我顺便关上大门。看来安德鲁又有“新故事”了，弗兰克将他扛进我的房间，他渐渐从昏迷中醒来，当他看到我和弗兰克时，不禁大吃了一惊，然后又平稳下来。“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什么地方？”他用虚弱的嗓音问。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说。 “谢天谢地！” 弗兰克一边给了他一瓶大地之能，他一个劲儿往嘴里灌，喝完后，他的气色还是没有好转。 “安德鲁，你可真幸运，幸亏被我们发现。”弗兰克说。 安德鲁有些精神失常，他努力集中每一分意念说：“是该死的恶灵党，恶灵党，他们趁我入睡的时候闯入了我的庄园，杀光了我所有的人，他们用木桩钉穿了克里斯汀的心脏，而我恰好醒来，幸亏我反应快，我才得以逃生。临逃前，我看到了一些长着翅膀的人飞过我的庄园上空，他们只有九个。不，是十个。他们是天使？不，不可能，天使怎么会跟恶灵党一起呢？” “天使？”我很惊讶地问，“安德鲁，请你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也可能是因他精神失常，从而产生幻觉了吧？ “没错，确实是天使。很多。他们突然杀进，杀光了我所有的人，他们使用的武器十分厉害。”安德鲁迷乱的回忆起了那场劫难，他一边拿出一枚漂亮的钻戒，两眼直直地盯着那枚戒指，“我本想亲自将它戴在她手上，可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我，她临死前的声音至今还在我的耳边回荡。”他站了起来，“恶灵党杀死了我的爱人，正是因为他们，我才变得孤独。而你，阿历克斯，你还是这么风光，你有爱人、兄弟和朋友陪伴。” “你觉得我很风光吗？” “现在我要干脆直说，我要加入你们，请你收下我，我誓死为暗界会效力，为你父亲效力。” “你加入我们完全是为了你和恶灵党的私人恩怨，我说得对吧？” “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他们杀死了我最爱的人，所以我要报仇。”说完，他退到黑暗的墙角，背贴着墙，然后慢慢滑坐到地上，开始泣声而哭。 我走到他跟前，与他并肩而坐。我理解他心中的苦闷，因为在此之前我也有过和他同样的感受，不同的是：他失去了爱人，而我没有。“安德鲁罗森博格，我知道你心中的悲痛，全世界没有比你更悲伤的了，是吧？”我说，“世界上每天都有失去爱人的人，就在你来这里的前几天，我差点失去伊莎贝尔。”他很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吃惊吗？”我问。他没有答话，我接着说：“她现在也跟我一样，是一个混血儿。” 他的表情更加吃惊了，“是吗？” “伊莎贝尔为了和我在一起，她选择了坚持到底。” “她为你而活着？” “不光为我，也为了有一天能够战胜恶灵党和黑金狂徒。” “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在她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之际，我咬了她，是弗兰克提出了这个办法。” “我真羡慕你有弗兰克这样一个好兄弟！” “而你却总是目中无人，总将强大的敌人视为是不堪一击的可怜虫，其实他们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记住，永远不要低估你的敌人，那样你才能够不断壮大自己。” “越是这样，我就越无法忍受。求你了，就算是帮我完成一个心愿，让我加入你们吧！” 安德鲁经过对我的一番请求，终于赢得了我对他的同情，我为他的处境感到怜悯。“我同意。”我说。 “你同意我加入了？” “是的。” 此时，亚瑟和欧文刚经过我的房间外，两人看到安德鲁时，顺便走了进来。亚瑟看了安德鲁一眼，问我：“这个人是谁？” 我站了起来，“他叫安德鲁罗森博格。” 安德鲁也站起身来。 从亚瑟的表情来看，他好像听说过安德鲁。“安德鲁罗森博格。”他说，“久闻您的大名。” “亚瑟。”安德鲁很惊讶，“猎魔人。” “是的，专杀那些无恶不作的吸血鬼，看你不是站在恶灵党和黑金狂徒那边的份上，我就不跟你算账了，阿历克斯也是我的好朋友，不给你面子，也要给他面子。” 我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亚瑟，你可真会说笑。” “既然你同意安德鲁加入我们，那我也同意。安德鲁，欢迎你加入不死联盟兄弟会。” 我们的队伍又增添了一员新人。一周之内，安德鲁很快召集了他的那些溃散的同胞，并说服他们加入不死联盟兄弟会，再次壮大了我们的实力。 近几日，一直没有恶灵党和黑金狂徒的消息，更没有舒斯特的消息。我们的敌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这里的，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出现。我从安德鲁那里得知：恶灵党可能受到了一帮邪恶天使的支持。可我觉得不太可能，我开始怀疑安德鲁曾说的那些话是否属实，他口口声声说邪恶天使在帮助恶灵党，我觉得根本就不可能。我来到安德鲁的房间，当时他正站在书架前看书，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对他咆哮道：“你在撒谎。” “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他愣住了，手中的书掉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告诉我。”我一边将他推到墙角，“你要老老实实说实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真的看到天使了？我觉得不太可能。” 他神态失色，“千真万确，我没有骗你，我还记得其中一个天使的名字，他叫阿斯莫德。” 我通过他那双红宝石般的双眸进入了他的记忆，看到了他曾经看到过的东西，他曾经被天使追杀；恶灵党闯入他的庄园；克里斯汀被“恶灵党的人用木桩钉穿心脏；也看到了几个手持冷兵器的天使…… 一分钟过后，我脱离了他的记忆。“果然如此，难以置信。”我松开他的衣领惊叫道，一边为我刚才的不冷静而向他道歉，“对不起，伙计！” 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你终于相信了。” “这么说，真的有邪恶天使，他们与魔鬼之间已经没有善恶之分了。” “不知恶灵党用什么东西收买了他们？真不敢相信连天使也帮助我们的敌人，恶灵党用病毒来惩罚人类，天使非但不制止，而且还助纣为虐，真是不可饶恕。”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如果你觉得我会给你们添麻烦或者让你们做出牺牲，我可以离开。” “不，安德鲁，你想哪儿去了？我们是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是我们当中的一员，我们不会抛弃自己的同胞不管，也不会将我们的地盘拱手相让，相信我。” “一场残酷的战争迟早会爆发。” “先不说这个了，和我一起到武器室看看我们的新式武器吧。” 我带安德鲁来到了地下武器室，这个武器室很宽阔，令他惊讶万分。 薇诺拉在专注研制新型武器弹药，她把眼睛紧紧地趴在显微镜上面观察物质的变化，连招呼都来不及跟我打。“真是全神贯注啊！”我说。可她还是没有理睬我。我想：算了吧，让她专心工作吧。 我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把装有强效银酸子弹的手枪，这是一项新发明，弹头里的液体一旦进入体内，就会在瞬间将敌人的血液凝固，内脏也会很快受到酸性物质的腐蚀，并很快死去。我把枪给了安德鲁，希望他在危难之际能够用得上。 他接过枪，叹息道：“跟你一比，我的那点儿势力就显得逊色多了，我当时还在你和弗兰克面前炫耀自己的势力，没想到现在我却来求你了！这也许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吧！” 我给了他一个微笑，“别想得太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至少这个地方不容易被找到，没事的时候，最好别乱走。” “非常感谢！” 不出十日，安德鲁基本熟悉了组织内部的成员和城堡内部的情况。他遭遇“邪恶天使”的追杀一事也使得城堡上下谣言四起，有的说：这是新救世主降临的征兆。还有的说：人类的时代终结了。种种谣言无非都是猜测和想象，尽管那些愿意编造谣言的人说的都跟真的一样，但我还是对这些谣言不闻不问，我也不会惧怕什么邪恶天使。往后的岁月还长着，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会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