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各方势力
邓一年静静站了会儿，走到屋门口，听着那轻轻的呼噜声，突然说道：“臭小子，别装了，他已经走了。” 杨戬一咕噜翻身爬起，尴尬地笑了声道：“师父，你知道我醒着？” 邓一年又走回院子里，一面道：“废话，你每天的呼噜声跟打雷似的，哪有这么斯文，一听就知道装的。” 杨戬爬下床，跟到院子里，坐到石凳上，不满地说道：“师父，天上神仙竟然拿一个妖怪没有办法，还要劳动你出马，说出来谁会信啊。” 邓一年横了他一眼，道：“南荒武帝不肯出手，就说明那妖怪不简单。” 杨戬挠头，方才在屋里就奇怪这南荒武帝是什么人。 邓一年见他困惑，笑了：“这天地之间啊，各方势力，千头万绪……” 一万多年前，万魔之王未出世，仙庭未建成，司魂殿未独立，仙宗将人口繁盛的中原地带分为九个州。 其中的龙庭州和凤淳州，分别是龙族和凤族的势力范围，各有自己的族中王者。 其他七个州，由七个上仙管辖统治，专司处理州内人族与其他各族之间事务。这七个上仙，即为武帝金仙。 万魔之战后，仙庭建成，司魂殿建成，分别由仙宗的次徒太易和第四个徒弟陆萨为主。 而凡间的七个武帝金仙只剩下五个。 彼时人族在除了龙庭州和凤淳州以外的其他七个州中占了主导地位，因此仙宗授意中原州武帝夏成武以传播天道而兴国，称帝凡间，建立夏朝，一统人族世界。 夏朝以天道教为国教，信徒遍布中原。 一庭，一殿，一朝，一教，这就是仙宗苦心构建的人族秩序。 每一个人的生活环境都或多或少受这四个势力的影响。 说到这里，邓一年看了一眼杨戬，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父亲原本就是天道教祭师，在族中极有地位。” 杨戬点头，不愿多提此事。 虽然父亲是天道教祭师，但祭师一职并不见得能护佑母亲平安。 而天道教与害死母亲的仙庭都是出自所谓仙宗的手笔，这样的情况下，他着实对这天道教没法生出一点兴致和好感来。 杨戬问道：“那么余下四个武帝呢？” 邓一年道：“其他四个武帝渐渐退隐，不再过问世事，但若是辖下各州出现妖邪祸患，他们依旧会出手平定。仙宗去世之前，将自己的至尊神印，传给了洞玄的弟子辛眉，给予她调动四州武帝和自己的三大灵兽护卫的特权。” 杨戬吃了一惊，今晚是第二次听到至尊神印和辛眉这两个名字：“辛眉是谁？” “仙后，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邓一年淡淡道。 “她也算是师父说的仙界中的一方势力吗？” 邓一年楞了一下，想了想，点头道：“恩，可以这么说，由于太易西行传道前分权给长子蒙鼓，因此导致南昆即位时仙庭实力十分微弱……” 他想到那个看上去高贵清雅实则心机深沉的女子，皱了皱眉，道：“……辛眉仗着至尊神印的威慑力，在仙庭里说话比南昆更有分量，因此也可以算是一方势力吧，与凡间四大武帝以及三大灵兽算一伙。她是个极为强势的女子。” 杨戬半是同情，半是幸灾乐祸：“原来当仙帝也不风光，老婆都比自己强。我要是他，才懒得做这劳什子怕老婆的皇帝。” 邓一年笑了：“小孩子知道什么，做了仙帝，好处那是大大的。其他不说，光是在灵石分配方面的特权，就让许多人羡慕了。” “灵石是什么东西？” “来，给你看看。“邓一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口袋，倒出了一个青亮澄澄的东西。 登时整个院子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青气。 那东西圆圆的，有龙眼那么大，凹凸不平，由许多颗如同水滴一般剔透莹润的青色细石凝结而成，闪耀着淡青色的珠光。 杨戬端详着掌间这颗奇异的灵石，蔼蔼青气在他脸上投射出五彩的光来，惊叹道：“真漂亮，比我娘的玉镯还漂亮！” 邓一年哈哈一笑，道：“这可是宝物，岂是凡间那些珠宝玉石首饰可比……” 灵石的来历，源于创世之父上古天尊。 上古天尊死了之后，躯体化为灵气，尽为山脉河流树木花草所吸收。 许多蕴含丰富灵气的山脉因为山体庞大，灵力密布，广为世人所知。 灵石就是从这些灵矿中提取出来的结晶之物。灵石是不可再生的资源，也不是无限的，终有枯竭的一日。 仙界之人，常将灵石用于净化和滋润灵天，也就是凡人所说的丹田，使之保持活力，滋养灵丹，从而才能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 灵天若是没有得到灵气的滋养和净化，一旦老化，灵丹无所凭依，也就离死不远了。 好在灵天的衰老速度与神仙的境界息息相关，修为境界越高，灵天越不易老化，寿命也就越长。比如灵顶境界的上仙，若从未吸收灵气以净化灵天，最起码也能活一万多年。 而像邓一年这样的由创世之父亲手创造的仙灵躯体，即便没有灵石，也可以永世不死。 他之所以向南昆提出要灵石，也是为了杨戬将来修炼时突破境界预先备用。 杨戬提醒邓一年道：“师父，你平常总是十分忌讳死这个字，自己却一连说了三次。这不公平。” 邓一年叹了一口气，道：“那是因为老道我原本十分怕死。不过，现在有你天天给我练胆，天天念叨，我似乎也看得开了。” 杨戬道：“原来我对师父还是有些儿用处的。” 邓一年仰天大笑：“是啊，所以我才想着敲那南昆一笔，让你得些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