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二位徒弟？
等到夜未央在自己怀里安稳的睡着，顾长歌才见她放在榻上，盖好被子，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窗外的冷风带着微微的寒意，扑面而来。 整个院落被雨雾笼罩，一片寂静的夜色中，花园里的树木变得苍茫而可怕。 第二日，顾长歌离开凤凰阁后，让玉自寒来照顾央儿，他放心的人不多，玉儿又精通医理和药剂，对央儿的病情缓解也有好处。 玉自寒端着药碗轻轻的搅了搅，放在唇边吹了吹，舀了一勺递到央儿的唇边，就见央儿侧过头，几次下来，都被夜未央间接的回绝开。 雨声透过窗缝幽幽细细的传了进来，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玉自寒注视着眼前这个被顾长歌精心照顾，呵护备至的女徒，淡雅动人，发上没有复杂的饰品，只簪了一只桃木的发簪，那图案竟然是凤求凰，难道....。联想到一些，她赶紧将那些念头从脑里驱散开，不可能的，长歌不会做那样有违常理的事情，见夜未央上身穿着青纱罗裙，下面配了同色的百褶裙，外罩一件薄纱罩衣，使得那青色看起来有几分朦胧，却反而增添了一抹动人之色。纵使妆容素淡，可小小的玉坠子耳际生辉，衬托得一张玉颜流光动人。 回眸顾盼之间，竟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所以，长歌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吗？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淡淡的笑了笑，自己竟然在暗自里和这个小丫头比较。 “很难熬吧，听你师父说你总是做噩梦，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你就这样折磨自己，也在折磨你师父吗？也许，我承认，三界的人没有人会在乎你在那虚无空间里发生了多么卑劣的事情，没有人会在乎你的生死，但是有一个人他不会。” 玉自寒瞧着夜未央，神色不动，纤浓羽睫微垂，恬柔一笑，继续说道：“你没有看见你师父看到你被逼迫去杀人，吃掉人心却又无能无力发狂的样子，他一连使用了两种禁术，身体早已经负担不了，他跟你不一样，他是个普通人，纵然资质高，仙灵双修法力高深，却还是会遭到禁术反噬的后果。”她的话没有说完，又留了半截。 玉自寒说完，就见到夜未央有了些反应，头微微侧过来，似乎在听她继续说下去。 “如若不信，你可以看看他的手掌和手臂，都有被禁术反噬留下的痕迹，他因为召唤出烛龙又被碎裂开的炼妖壶冲击伤到元气，其实早已经真气紊乱，而他每天趁你睡着后，还要一个人修炼，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修仙，将你的双魂分离出来，让你不在承受这种痛苦，让你活的像个正常人，他一直都在做，从来没有停下来，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要自暴自弃下去吗？让他时时刻刻分心在你身上，我不保证若是下一次遇到魔界的护法，他是不是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喂你吃饭喝药。” 玉自寒的笑容却慢慢收敛了，她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心中升起一丝疑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夜未央心思深沉复杂，叫人揣摩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思及此，她不禁又端起一副笑容道：“快点好起来，走出心里的阴霾，所谓人间正道是沧桑，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未央你说对不对？” 夜未央没在拒绝她的那碗汤药，喂下那一碗精心调制的药，玉自寒的里衣已经被汗湿透，大雨过后，闷热潮湿的天气如同人们的情绪，焦躁不安。 这边的顾长歌来到云介的住所，见他一脸苍白的躺在榻上，头上身上缠住了一层层的白色纱布，气息稳定的喘息着，看样子是睡着了，身后进来几个徒弟，走到顾长歌身边俯首躬身说道：“二师伯，大师伯在殿外找你。” 顾长歌想了想看云介这幅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迈步走了出去，径直的长廊外，他一眼望去，是那个带白色面纱的弟子，怎么会在这里，见她手指勾着一把小巧的匕首，脚步快速移动着，随着她一掂一掂，阳光反射到顾长歌的脸上，带出冷厉的寒芒。 身后跟着云介殿内的弟子下意识走了一步，挡在顾长歌的身前。 司徒嫣却微微一笑道：“怎么？顾长老是害怕了吗？” 顾长歌淡淡一笑道，眼神当中布满着冰冷的神色：“你在试图挑起我的注意吗？先是用步法彰显你的百步穿杨，又用匕首反射的光芒晃着我的眼睛，生怕我看不到你似的。” 司徒嫣勾起唇角，：“我说没有刻意而为之，你信吗？” 顾长歌又冷笑一声，道：“那跟我无关。” 刚才司徒嫣的脸色还带着一丝希夷，如今慢慢变得铁青，在皇宫所有奴才都是看着她的神色说话，还没有被人这样藐视过，顾长歌还真是不知趣。 “顾长老，此次仙剑大会，我代表蜀山进入前八席的名额，我想郑重拜在你门下，还请顾长老成全，我会努力学习法术，为正道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还望成全！”她突然单膝抱拳跪在地上，语气又变得无比的诚恳。 “我发过誓，此生只收一个徒弟。” 顾长歌眉宇之间冷冽的线条蹙起，司徒嫣尽管没有说话，但是却静观其变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长歌，你就收下她吧，其他长老门下都有几个弟子在身边侍奉办事，你就夜未央一个人，况且她又出了状况，择日不如撞日，你不妨收下她，她天资聪颖，比的上你那笨拙的徒儿千倍万倍，掌门真人的意思也是如此，你看..。？”宋青书从长廊的另一侧走过来，边走边说着。 顾长歌却是淡淡打量了一眼司徒嫣，目光之中十分平静道：“十年前我收央儿为徒发下的誓言，这事情已经是众人都亲眼目睹，却不知道大师兄今日劝我违背誓言又是处于什么目的，是显然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吗？” 宋青书同样看着顾长歌，目光微动，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藏着寒冰，慢慢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冥顽不灵，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