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的炮战

    “好的，那就来一瓶吧！”军威要来了一瓶啤酒，然后分别倒在两个酒杯里，春梅就提议“干杯！”

    两个人都喝了第一杯酒，春梅就问军威：“你入伍三年就当上了副旅长，一定是做出了不同寻常的贡献吧！不然的话，怎么提拔的这么快？”

    “也没什么，我就是遇到了好的首长，好的机遇。打炮打得准。所以……”军威说到这里，就见春梅脸色通红，随后羞涩的低头不语了。

    “春梅，怎么了？”军威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嘻嘻！打炮儿……”不知道怎么了，春梅竟然会在炮的后面加上了儿化韵。

    “哦，春梅，对不起……”军威忽然想起网络语言中的打炮儿是个下流的词汇，自己的脸也红了。

    “没什么，我只是联想到那些网络语言觉得好玩儿。”春梅立刻恢复了常态，接着举杯说：“你是炮兵旅副旅长，当然要打炮打得准了。好吧，讲讲你的炮战故事吧，一定很精彩的。”

    反正这餐桌上也没有别的话题，军威就把两个集团军实兵对抗赛和参加上合组织反恐军演的过程讲了一遍。

    “好好好！果真精彩。怪不得首长这么重用你呢！”春梅听了军威的叙述，不由地鼓起掌来。

    “可惜，那都是昨日黄花，过去的事了！我这个炮战英雄，到了地方也就无所作为了！”军威说完，叹息了一声。

    “也不能这么说。来到地方，虽然没有炮车炮弹了，但是这儿也许会发生一场新的炮战，在这场炮战中，还需要你这炮战英雄发扬英勇无畏的精神，来一场新的英雄壮举呢！”

    “你是说，来到地方还会有炮战的机会？”军威笑着问道。

    “是啊，不过，这儿的炮战，针对的目标不是坦克、不是恐慌分子，而是贪官污吏。我相信，只要你能发扬英雄的炮战精神，一定会取得胜利！”

    “谢谢你的鼓励，来，干杯！”军威听了春梅的话，觉得应该放开了，索性两个人都敞开心扉，频频举杯豪饮起来。

    几瓶啤酒都见了瓶底，几个小凉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服务员端来了热腾腾的杂面条。两个人这才想起是来吃杂面条来了。

    “这儿的杂面味道不错。”春梅见军威盯着她猛看，就有些羞赧，眨了眨睫毛，拿起餐巾纸抹抹嘴唇上的油渍，就背上粉红色的包包，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命令式的说道：“跟我逛街去！”

    军威笑着跟上去，柔声道：“还是回去休息吧，你我聊了半天了，你一定很累了吧。”

    “我哪有那么娇气，怎么，不想跟我逛街？”

    春梅白了军威一眼，就瞄到街口一个卖羊rou串的摊位，下意思地伸出小舌头舔了下薄唇，军威就笑嘻嘻地带她奔了过去，两人站在那里等三四分钟，一人举着一串烧烤好的rou串，顺着街道走下去。

    望着行人艳羡的目光，军威心里美滋滋的，就忍不住捉住了春梅的左手，轻轻摇荡，谁知春梅低头嘻嘻笑了几声，就挣脱他的掌握，军威老实了一会儿，就又心里痒痒地，悄悄勾住她的一根柔嫩的尾指，这回春梅倒没有反对，两人就这样勾着手指一路走下去，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护城河桥，宽广的河水如同一条玉带般将城市和郊区分成两段，而远处的村庄在月光下朦朦胧胧的。别有一番意境。

    “景色好美。”站在桥头，一阵微风拂过，春梅的黑发就在风中扬起，军威笑了笑，轻声道：“人更美。”

    “嘻嘻，在拍我的马屁吗？”春梅眸光流转，俏脸上泛着一丝红晕，让军威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

    “拍就拍！”军威一时心头火起，忍不住抬手向她丰盈的翘臀上轻轻拍去，春梅咯咯笑着闪开，把着桥上的锁链叹道：“可惜我们现在的地位太卑微了，军威你要好好奋斗，将来出人头地那一天，也让咱这小女子借一下光。”

    “让我亲热亲热，我就好好奋斗。”军威面容惫懒地追过来，春梅抬脚就在他屁股上来了一下：“讨厌，不许耍流氓！”

    军威就嘿嘿笑着，捏着下巴叹气道：“看来这并不是个轻薄女人，要做真格的，还得再等上些日子了。”

    春梅却张开臂膀，仰头沉醉在风里，闭上眼睛道：“看在你赔小女子逛街的份上，就奖励你一下。”军威听到这话，一时情不自禁，猛地把她抱在怀里。

    “唔……”她在军威的怀里奋力挣扎了好一会儿，慢慢地，终于失去了抵抗。

    良久，军威才“啊！”的一声松开，大声抗议道：“你怎么这么使劲地掐，掐的我好疼。”

    春梅满脸羞红地气哼哼道：“就是要掐死你，臭流氓，不理你了，把人家逛街的兴趣都搅没了，回去啦。”

    回到旅馆房间内，军威就准备来个饿虎扑食，把春梅给扑倒在床上，可惜春梅躲避男人的攻击却有经验，还没等军威把动作做出来，就轻轻巧巧地转过身子，巧笑嫣然间，一只圆润小巧的盈盈玉足就已恰恰抵在军威下颌上。

    “乖，你不要这样，你应该集中精力干正经事。”春梅笑眯眯地收回腿，起身走到门口，想要告辞。

    军威‘咕咚’一声咽下口水，心里似乎是不甘心这次失败，禁不住大声问她：“春梅，为什么拒绝我？难道说，你心里还想着那个男人，要为他守贞？”

    军威正后悔说出这样的龌龊话怕春梅不能接受时，却见春梅轻轻的从门口走回来，严肃的告诉他：“军威，你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么？不是的。我只是可怜你这个光棍儿汉，才来陪你聊聊天儿，渡过这个寂寞的假期，你不要想多了啊！”

    “可怜我？渡过寂寞的假期？这话……什么意思？”军威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摇头道：“难道说，春梅你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随便你怎么理解，反正我是告诉你了。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春梅说完就瞪了军威一眼，随手开了门，转身拍着胸脯表态道：“我要不是看你是个正直的男人，就不会来找你拍拖了！”

    春梅说完就走了，军威摇头不解道：“今天晚上不过是吃个饭，逛个街，这也算是拍拖吗？”

    放假三天，呆在小旅馆的房间里，军威简直有点儿腻味了，就想起来到这里，还没有好好的看看周围的地形地貌呢？早饭后，就出了旅馆，想透一下新鲜空气。

    军威溜溜达达往前走，越看越觉得憋气。他看到，眼前这样的市区太贫困了，单就住房来说，这儿还不如自己读书的县城，甚至于不如自己的村庄——

    一座座低矮的平房，破烂不堪。密密匝匝地挤在一起……

    很多墙壁倾斜了，用木头顶着。破旧的门窗歪扭了，用板条钉着。

    裂了缝的墙面上，有的抹了麻麻裂裂的沙浆，有的露出了粉裂的碎砖。陈旧的屋顶上，有铺了油毡纸的，有盖了石棉瓦的，有压了铁皮的，有苫了稻草的……

    这儿哪像是人住的房子，倒像是难民营里临时栖身的避难所。

    再瞅瞅脚下，已经破损的道路泥泞不堪，垃圾扔得遍地皆是。

    路边，是一条排放污水的明沟，此时，它恣意地流淌着黑色的污水，向世人展示着这儿的脏乱和丑陋。

    站立在路边的人们，一个个衣衫破烂，神情萎琐。看到军威这个穿了军装的过客，他们的眼里便放射出一副羡慕的目光……

    转到一个胡同口，见那儿有一棵大槐树，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站在一棵树下，穿着一件紧身短裙，介于皮质和塑料之间的一种廉价材质，

    上衣搭配了最艳丽的桃红色针织衫，紧贴着胸部，突出两颗凤慢的桃子。这是站街女吧？军威看到这幅图景，不由地担心起来，在这样的环境里，能找到什么市民的感觉？

    往胡同里面走，见有个男人坐在小板凳上面，前面摆着一篮子擦鞋的工具，看到有人来，就随口喊一句，擦鞋了！军威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儿都是穷人，哪有花钱擦鞋的？

    过了擦鞋摊，附近又出现了一个扶着三轮车的男人，车上装着一个玻璃柜子，里面是用莴笋、海带、萝卜、蕨菜做成的麻辣凉菜。

    他扎着油腻的围裙，娴熟地将等份的凉菜装进塑料袋，手腕点上两点，撒上一把香菜和葱花，手指动两下，扎好袋放好，准备随时递给前来购买的顾客。

    再往前走，一个令他惊异的场景出现了。只见一栋小平房前，树立了一个广告牌：此房出卖。报价8000元，有意购买者请联系电话……后面，就出现了一串手机号码数字。

    8000元？这么一处房子就卖8000元？也太便宜了吧？在部队，他就听说城市的房价飞涨，很多的年轻人因为买不起房而找不到对象，或者是结不了婚。

    这儿的房子，虽然是贫民窟一样的破房子，但是，这毕竟也是市区啊！8000元，连自己这个大兵都可以买得起了。

    想想自己将来落户之后，如果不是灵芝姑姑赠送的别墅，自己也许要买这样的房子住的。可是，如今的自己，被灵芝挡在大门之外，他都忘记住高楼大厦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