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依恋与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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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乎可以和很多字汇融合,当爱以成往事,当爱成为热火,当爱划为冰雪,当爱成为依赖… 两个相爱的人度过爱的蜜月期,就步入艰难的依赖期,经过无数次撕心裂肺的揪扯,就进入稳定无奈的亲情期。 我和杨肺似乎在一开始热爱期就掺杂了份量充足的依赖,尤其,是我。 那晚,我就像个孩子,紧紧抱着杨妃,眼角挂着泪,在宽大厚实的沙发中睡去。 杨妃并没追究我当天的去向,无声地轻抚我的背,睡意就在这如海浪拂沙滩节奏中泛滥。 这一觉睡的特沉,很久没有这么踏实地睡过了,醒来发现嘴角湿漉漉的挂着口水,杨妃的胳膊穿着的衬衣袖子湿了一片。 睡眼惺忪地抬头看去,就见杨妃正含笑看着我,又看看她袖上那块湿迹,窘的我又把头埋进她地胳膊里。 噗嗤,杨妃笑出声来,推推我说:“咦!脏猪,哈喇子淌了一夜,臭死了。” 我头都抬,又使劲往她怀里拱了拱说:“一点秘密都让你看见,不活了。” “去,口水那么多,跟猪似的,那是什么秘密?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猪变的。”杨妃推开我,伸出胳膊活动下。 我起身看她,发现她脸上有些憔悴说:“你一直没睡?” 杨妃站起,伸了个懒腰,用手捂嘴打了个哈欠说:“某人夜里耍赖,死抱我不松,又哭又闹,胡说八道,叫我怎么睡?临了睡后,还淌我一袖子口水,原以为只有小孩子睡觉流口水,现在知道大人睡觉也流,嘻嘻,好玩!”边说边走向卫生间。 “大人流口水又不犯法。”我窝在沙发中嘟哝着。 浑身松散地趴窝在沙发中,昏昏然脑子空白一片,心中仿佛装了铅块沉甸甸的堵塞在胸口,有时似要窒息。 一种迷茫似毒药侵蚀着我的rou体,蔓延到灵魂,空白定格在脑海,茫茫然如死亡前的弥留。这种感觉越来越频繁地出现,使我不安,使我心惊rou跳,我渴望一种放松,渴望一种发泄,可目前只有依偎在杨妃里,才能让我整个身心都轻松非常,那种被厚厚的白云包裹,在空中飘的感觉让我流连忘返,对杨妃的依恋与日俱增,一时不见就心慌慌地怕被丢弃! “亲爱的,亲爱的!”我下意识地唤着。 “怎么了?猪。”杨妃穿着警服,黑发束成马尾,拿着帽子从卧室出来。 看到我直愣愣地看她,低头整理下衣服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这样看着我。” 穿上制服的杨妃身上又产生另一种美,阳刚阴柔并具,飒爽的英姿,婀娜的身材,端庄秀丽的脸庞,把整个人勾勒出种绝世出尘的风采。可不知怎的,我原本有心撒娇要抱的心情,瞬间淡去,感觉有一阵风把杨妃吹的远去。 “美,亲爱的,你真美,像天上的仙子。”我忍不住赞叹。 她开心的笑了,欢快地转了个圈,得意而自信地说:“那是,必须的!嘻嘻。” 是的,你必须美丽,为我吗?我张着嘴看着她,杨妃一边热着牛奶,一边说:“猪,起来,帮我煎两个蛋,把面包热下,今天我有事,不能迟到。” 我懒洋洋,沓着鞋进了厨房,边点火,边问:“什么事?你不是辞职了吗?”的确,杨妃很久没有着制服,神情也略显严肃。 “哦,我的调动下来,到碑林区武宫路派出所当所长。”她站在一边撒着面包,小口吃着,边淡淡的地说。 “所长,大人…”我张嘴望她呆滞着自语。 她白了我一眼,皱眉说:“傻愣着干嘛?鸡蛋翻身,糊了!” “哦。”我忙从游离状态闪出,低头忙着把煎好的鸡蛋盛出递给她。 杨妃吃了口,满意地点头笑说:“好吃,我就爱吃你煎的蛋,不过今天有点老。”说着几口把蛋吃完,又眼巴巴的看着煎锅。 我笑着翻弄煎锅里的鸡蛋说:“都是所长大人了,一点形象都没,怎么保护广大人民群众安全。” 杨妃腻了过来,把头靠在我的肩膀,噘起油腻腻的小嘴在我耳边说:“唔,所长也离不开老公的蛋啊?” 我听了一下笑了,脑子转出一幅邪恶下流的画面,转头yin笑地对扬扬眉毛说:“是吗?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蛋?” 杨妃看着我,小嘴仍噘着十分认真地点点头“嗯”了声说:“必须地。”但看我对她挤眉弄眼笑的怪异,立马疑惑起来,随后小脸怦然红起,咬牙凝眸,狠狠在我胳膊上拧了下骂着:“贱人!” 惨叫充斥了满是油香的厨房。 杨妃走后,我无聊地坐在餐桌旁吃饭,玩着手机。电话突然响起,把我惊出身冷汗,看显示是更新。 我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手指在接听键上徘徊几次,厌恶地把手机扔在一边。同时心里有种想吐的感觉。电话执着地响着,震动让它在桌上发出呜呜的声。 这是我自认识更新以来,第一次那么厌恶接听他的电话,同时也是我自拥有手机,第一次看着电话犯恶心,我得恭喜更新,他同时创造两项记录,你成功了!更新…
厌恶归厌恶,电话还是要接的,比较还没翻脸成仇。强忍着胃部的抽搐,拿起桌子边缘的手机:“喂。有事?” “比毛塞住耳朵了,半天不接电话?”接通就听见更新略带沙哑的声音,这粗鲁的话语换作以往我会接着他的节奏和他调侃,可,今天,一股怒火从小腹腾起,扬手就想扔电话,手在半空挥了两下,理智把我又扯回现实的无奈中。 “什么事?说。”我冷淡地说。更新在电话里愣了下,显然他没料到我没像以往那样与他嬉皮笑脸,停了下说:“楼下的那个王总服毒死了。” 沉默从电话里渗出,手机从手里滑落,带着一条生命,划出一道直线,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地板上的手机里依稀还能听见更新的呼叫声。但我没有力量拾起,或是,不愿拾起,再放在耳边听那个令我欲呕的声音。 那个姓王的证券公司经理理所当然地死了,我没有一丝惊讶,似乎死是他的必然,因为,昨夜,在一丝惨淡月光撒在他身上时,他带着平静的微笑,坐在我的身旁对我说谢谢时,我就知道他准备好了。 那天,在他杂乱的办公室里,做了他人生最后一次努力对我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述说与哀求,当最后一点希望被淹没在慢慢涌起的黑暗中后,那道薄纱般的月光就是迎接他进入天堂或地狱的路灯。我甚至看见道影子从他的身体里飘出,同样对我笑笑,同样对我说了声谢谢… 姓王的证券公司经理如期而去,我没有悲伤,也犯不着悲伤。但我的心却无比的沉重。我惊讶这种莫名的沉重,咒骂自己的善感,试图忘却这只是我人生经历的一小段插曲,可不能,那个瘦小戴眼镜的脸微笑着始终在脑中萦绕,随之而来的是沉重。 我突然想见到杨妃,偎在她的怀里,被她轻轻地抚摸,被她低呼成猪。 这个繁华喧闹的世界让我恐慌,我甚至想念在山脉洞xue里的黑暗日子,那里虽说阴暗潮湿,有坤哥的白色诱惑,有大志的虎视眈眈,但都没有现在这么恐慌与无助。 就在昨天,在灯火辉煌,车来人往,在我眼里却是漆黑奔涌墨河的街道上,有种想逃的冲动。 也许这种想法早就存在,只是被深埋在意识里,或是不敢承认与面对。 我现在有点明白,当初自愿留在黑暗洞xue甘做人质了,因为潜意识里我一直想逃。 昨天遇见的那个人,所做所说,放大了一切… 我只不过是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