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证据不足
跪在地上的小雪紧张不已，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脑子里想着该怎么解释才能脱身？ 良久之后，听闻先生淡淡道：“起来吧！” 沈小雪心中一喜，抬头望着梁夫子：“先生，你……你不会把我交出去吧？” “做好你的事。” 对方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去了后院，沈小雪在原地愣神半晌，做好我的事？先生是让我在听琴阁好好当差别在惹事？那就是不会把我交出去啰？ 呼~~太好了！方才也不知怎么的，连老娘和胖妞都没说的事情竟然一顺口就全都告诉他了，好吧，兴许他之前维护自己的缘故吧？这个人应该信得过。 沈夫人没拿到人，气冲冲的回到沈若霞院子，还没进门，就听里面东西被砸得叮叮当当直响，几个婆子丫鬟捂着脑袋狼狈的跑出来。 沈夫人拉住个婆子问：“怎么了？” “夫人，二小姐嫌药太难喝，正发脾气了！” 沈夫人在门口站了会儿，深吸一口气跨过门槛。 “夫人小心！”随着一声叫喊，沈夫人见一个明晃晃的东西直冲自己面门而来。 她本能的偏头一闪。咔一声，一支明晃晃的金簪稳稳插在沈夫人脑袋边的门框上。 沈夫人吓出一身冷汗，转而莫名生出一股怒气，厉喝道： “霞儿，你在干什么！” 沈若霞闻声这才停了手，眨眼就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小白兔： “娘，我不要喝这破东西，好难喝，我不要喝！” 沈夫人阴沉着脸走过去：“破东西？你可知道昨晚这破东西救了你的命？” 沈若霞滞了一下，想起昨日那种痛苦她恨得咬牙切齿，五官跟着都有些扭曲： “娘，沈小雪那贱人了？你不是说会亲手把她抓回来给我审问吗？” “这……” “娘，一个贱婢而已，你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到吗？你这个沈夫人怎么当的？” 沈夫人愣了一下，方才沈老爷当着下人不给自己面子，现在连亲生女儿都这样，她恼怒不已，怒斥道： “放肆！没有我这个沈夫人哪来的你？” 沈若霞见亲娘发火，虽不敢直接顶撞，却还是不甘心的撇撇嘴小声嘀咕： “是你自己说话不算数，一个贱婢都拿不了……” 沈夫人深吸一口气：“住口！你说是沈小雪下的药，你有证据吗？” “证据？要什么证据？她一个贱婢，随便找个由头都能打死她，还要什么证据？” “那是以前。现在她不是你院里的丫鬟，岂能让你随便发落？” 沈若霞顿住，盯着她亲娘半晌：“娘，莫不是梁先生不让你拿人？” 沈夫人冷着脸不说话，那表情却很明显的肯定了，沈若霞气得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桌子上，生生把红木桌子砸了个印记出来。 沈夫人吓一跳，先前的怒气全无，反而担心自己的女儿： “霞儿，你手没事吧？才刚大病一场，你这么大火气干什么？昨晚还没折腾够啊？真是的，来，给娘看看！” 沈若霞却一把推开沈夫人的手，弄得沈夫人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 “这个贱婢，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先是装可怜跑到先生身边去，如今连先生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该死！这不要脸的贱婢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连先生都对她另眼相待！可恶！可恶！可恶！” 沈若霞气得直砸桌子，那沙哑的嗓子发出恶毒的咒骂声听起来格外吓人，连沈夫人都有些被吓到。 她在一旁看着，等沈若霞火气撒得差不多了，才坐到床边安抚： “霞儿，你先别着急，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除非她一辈子不出听琴阁。 其实，问题不在梁先生，拿人也简单，只是你父亲发了话，没有证据不准拿人。 霞儿啊，你为何一口咬定此事乃沈小雪所为？为何不是别人了？” “直觉！昨儿下午我在院门口撞见她，当时就觉得她有问题，娘，是她！肯定是她，绝对错不了！” “可就算你在院门口遇见她，也没见她下药啊！昨儿来你院子的人那么多，为何你单单认定是她？ 霞儿啊，娘知道你讨厌沈小雪，讨厌她跟你同姓，讨厌她跟你一样是老爷的血脉，可不管怎么讨厌，说到底真要把他们母女赶走还得你父亲松口才行啊！” “娘，父亲为何要把这对贱人留在家里？我一见他们就浑身难受，恨不得几鞭子抽死她们。” “霞儿，你不小了，不能总由着自己胡闹，你看不惯她们不看就是，她现在又不在你院里当差，咱们不理她，啊！” 沈若霞黑了脸：“不理她成吗？她去缠着梁先生，如今先生都帮着她了，谁知道她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 沈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霞儿，你跟母亲说，其实你也不知道是谁下的药，之所以一口咬定沈小雪，是不喜欢她留在梁先生身边是不是？” 沈小雪愣了一下：“不！不是的，娘，我真觉得是她下的药，不信你查查，肯定能查到。真的，我不是为先生才故意怪她，我觉得就是她。” “证据了？” “我……” 沈若霞嘟起嘴无从开口，她确实没有证据，单凭直觉而已，她犹豫半天总算想出个理由： “娘，这些年我时常欺负她，她肯定早就怀恨在心了，如今她又不在我院子当差，我管不了她了，她还不想尽办法报复我啊？要不你说，咱们宅子里还有谁有这么大胆子？” 沈夫人轻叹一声摇头：“你呀！你还是太年轻了，凡事想当然。 你这院里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换了多少丫鬟婆子，伺候你的人从头到尾都快上百人了，哪个不是被你欺负跑的？ 别的不说，就是你奶娘的女儿杨柳儿，她们母女伺候你多年，上次你她一掌推过去就让柳儿撞断两根肋骨，为此你奶娘没少在我面前哭诉。 你这丫头啊，还是太任性了些！” 沈若霞撇撇嘴：“是她自己不中用，我又不是故意的！” “又来了，你总这样还有谁敢伺候你？还有谁对你忠心？娘以前教你那些都忘了？你看这次，你出了事大家都怕得直躲，没人敢说实话，怎么查真凶？” 沈若霞急得跳起来：“娘，难道就这么放过那贱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