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二小姐受罚
众人全都愣住了，沈老爷看着地上的沈小雪略一沉吟：“梁先生，家中聪明伶俐的小丫鬟多的是……” “沈老爷方便的话就把她送来，实在不便就算了。”梁夫子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开。 院子里一片寂静，连先前哭泣的白氏都停下来诧异的望着梁夫子身影，胖妞喜道：“好了！这下好了，小雪总算有出路了！” 沈若霞猛的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她们：“贱人，她果然勾搭上了梁夫子！不要脸！我就该几鞭子抽死她！” 沈若霞恼怒之极，突然抓起鞭子又奋力甩出去，鞭子夹着劲风呼啸着飞向沈小雪，白氏眼角瞟到，赶紧扑在小雪身上护住。 啪一声，那一鞭子脆生生的抽在白氏后身上，把白氏痛得身子一软压在沈小雪背上。 为免压坏小雪，白氏赶紧撑起身子回头，满眼恨意的瞪着沈若霞：“二小姐，你不要太过分！” “你个不要脸的老贱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沈若霞说着一鞭子又要甩出去，却被沈老爷扣住手腕儿。 “爹，你看这对不要脸的贱人都做了什么？老的偷人小的也偷人，这种人你还留着做甚？” “住口！”沈老爷气得夺过沈若霞的鞭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小小年纪，你真要闹出人命才甘心？” “这等不干不净的东西留下也是祸患，我在为我们沈家除害，我……” 啪一声，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沈若霞捂着脸颊、双眼通红不敢相信的望着沈老爷：“爹，你……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不孝女，你娘真是把你宠坏了，越来越不像话，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爹！” “来人，送二小姐去祠堂！”沈老爷大喊一声，这院中躲在柱子后、门窗下的人全都缩回去装不知道，谁也不出来，谁也不应这差事。 也是，二小姐的脾气谁不知道？若现在听了老爷的话，要不了两天二小姐一出来，还不知怎么报复自己了，喏，沈小雪就是样板儿。 沈老爷等了片刻不见人出来，沈若霞却有些得意，仰起头道：“爹，你真要为个不要脸的低贱下人送我去祠堂？” 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沈老爷心里怒气更甚，他也不理沈若霞，转身去外面叫了几个人来送走沈若霞。 沈若霞极不服气，一边挣扎一边冲着沈老爷喊：“爹，我才是你女儿，我犯了什么错？不就是抽了那两个贱人几鞭子吗？那老贱人偷偷爬上你的床，你不会对她还念念不忘吧？爹，你老糊涂了吗？” 沈老爷气得直跳脚：“送走！快送走！关进祠堂谁也不许探望。” 沈若霞的吵吵声总算远了，可那出口成章的言语着实把沈老爷气得够呛，他负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反反复复好一阵过后脚下一停，怒喊道：“这院子里的人了？全都死了吗？再不出来全给我拉出去卖啰！” 房门打开，屋里的人和柱子后的人陆陆续续小跑着出来，在沈老爷面前跪了一地，沈老爷气得指着她们头顶来来回回的骂： “你们一个个儿的，看二小姐这样行事竟然不阻止，你们怎么当差的？我沈家养不起你们这群闲人，你们各自收拾包袱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在这儿祸害我沈家。”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不是奴婢等不阻止，奴婢等阻止不了啊！老爷，您看那鞭子那样厉害，谁出来谁挨鞭子，奴婢等受不起啊！” 丫鬟仆妇们纷纷磕头求饶，还有些把自己身上的伤痕捞给沈老爷看。 沈老爷大为震惊，从没想过自己乖巧讨喜的女儿若霞会如此凶残，今日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相信。看着一地哭泣的仆妇丫鬟沈老爷竟然有些失神没了主意。 “老爷，求您帮小雪请个大夫吧，她快挺不住了！”白氏不知何时爬到沈老爷脚下，颤巍巍的拉着他衣摆哭求。 沈老爷低头看白氏，见她皮肤粗燥、满脸皱纹，鬓角还多了几丝银发，哪里还有十几年那半分娇俏小丫鬟模样？她后背被鞭子扯开的衣裳下微微透出的血迹也让他微微皱眉。 沈老爷退开一步，不着痕迹的抖抖袍子，挥挥手示意随从去请大夫，他轻咳一声：“你……把小雪带回去好好休养，好些了就让她去听琴阁当差吧！” 方才沈老爷嫌弃的动作让白氏的心直落谷底，好在帮小雪请了大夫，白氏趴在地上叩谢后慢慢的爬回到沈小雪身边，痛心的抱着小雪低泣。 沈老爷瞟一眼，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愧疚之感，不过也就那么一丝丝而已。 他转开眼去，冷着脸扫一眼伺候沈若霞的一众丫鬟仆妇：“你们伺候二小姐不力，每人去领十个板子，以后……二小姐若再犯事，决不轻饶！” 沈老爷一甩袖子大步出去，剩下一地的丫鬟仆妇哭丧着脸不知所措。 胖妞和白氏守着小雪等了两刻钟，大夫才缓缓而来，他简单查看下伤势，什么都不问也不说，刷刷开了几个药方儿递给白氏，“去外面抓药吧，膏药外服，草药内服，一日三次。” 短短几息功夫，大夫就收拾东西走了，白氏拿着单子跪在地上千恩万谢，胖妞急道：“大夫，你不帮病人清理伤口吗？” “本人来帮你们看就不错了，又没收分文，还清理伤口？呵，一条贱命，能活就活，活着辛苦还不如死了干净！” “喂！你怎么说话的！” 那中年大夫瞥一眼胖妞，冷哼一声便趾高气昂的离开了，胖妞气得还要追上去，白氏赶紧拉住她：“算了算了，胖妞，他帮忙看就不错了，算了吧！” “白大娘，分明是老爷吩咐他来看病的，他却这样，真是欺人太甚！” “算了算了，胖妞，算白大娘求你，去帮我找几个人来，咱们想办法把小雪抬回去、处理了伤口再说。” 胖妞气得不行，可地上的小雪还昏迷不醒，她鼻头一酸，捏着袖子抹一把鼻子，一咬牙转身噔噔噔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