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冬宫爆炸案(1)

    1879年到1880年帝俄表面上歌舞升平：钢产量达到了世界第5，农产品经过化学肥料和嫁接研究的利用使产量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新建立的莫斯科证券交易所也熙熙攘攘；冯－考夫曼与斯科别列夫在中亚的节节胜利和某东方帝国的勘界协定让帝俄的领土又增加了100万平方公里——但这个庞大的帝国却内部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帝俄在巴尔干的战争不仅仅解放了在巴尔干生活的斯拉夫兄弟们，也激活了斯拉夫式的柿油主义——在新建立的几个斯拉夫实体内，采用的并不是帝俄或者很多西方国家采用的君主制，而直接采用了柿油主义的君主立宪制——这样的做法令相当一部分的异见分子和不断被抑制的泛斯拉夫主义分子产生了落差：这些不满分子在民粹主义的影响下逐渐形成了有共同的追求和共同的敌人同盟关系。

    这个同盟的纲领还是很吸引人的，包括了所有西欧国家的优秀改革方案——类似普X选，各种政X治柿油，民X族区域自决和发展国营经济等一种混合了柿油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改制方案——他们拿掉了曾经的土地改革的口号，因为会让刚刚开始受益于新土地法和税法的广大农民反感。结果，这些异见分子们人数招揽到了一群人数不多的受工业工厂冲击严重的手工业者和没落贵族组成的奇怪的“半知识分子”联盟。

    这样的联盟很奇怪，因为这些人都属于被帝俄所提倡的“市民阶层”，他们拥有的知识技能能让他们在人才匮乏的帝俄找到一份相当优渥收入的工作，“绝望使他们尝试反抗”的极端说法并不能正确解释——他们不像亚利期望的普通市民阶层那样甘心成为一个关注自我生活的小市民——更像没有实际追求的“迷惘的一代”【注1】。

    亚利很清楚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不过那是冬宫爆炸案以后的事儿了；事实是，这些迷惘的一代看到帝俄表面上的强大和歌舞升平没有方法像1860年那样煽动农民起义，也没办法说服工人运动，只能先制造一场乱局，然后在乱局中祈愿继任者犯错误。现在能够使帝俄陷入乱局的只有行刺某些皇室成员，比如俄皇和皇储。相比于特别警惕而且规律生活的后者来说，亚历山大二世是一个更容易刺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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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民粹党人目标的帝俄皇室成员们正忧心于皇后的病情。

    皇后玛利亚在17岁的时候成了皇储妃，为帝俄皇室带来了7个成年的孩子。在大儿子尼古拉死于尼斯之后便一直陷入了抑郁中，近几年各种疾病复发的厉害。这样的身体状态就算在俄土战争结束之后，也没有随俄皇访问君士坦丁堡，而1875年之前的各种活动，玛利亚皇后是一场不落的。

    亚利和达格玛以为这次像最近几年的状况一样，玛利亚皇后虽然病病殃殃的，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没做任何特殊关注：他与皇后的关系不能说不睦，也不算亲近。他与皇后间的互动远远小于他的其他几个兄弟——不过无论是达格玛和杜森卡都与皇后的关系不错，这样他也没有像他在年幼时候因陌生感主动疏离皇后，可繁忙的公务却没能让皇后体会到她这个年纪最大儿子的亲近，两人反而更加生疏。

    亚利如此想，皇帝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皇帝的某些行为让亚利这个不怎么亲母的儿子都难以接受——皇帝竟然光明正大地把他的**凯瑟琳－杜尔戈鲁科夫带进了冬宫——理由是他与凯瑟琳的孩子可能成为刺杀对象。

    亚利在初掌第三部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皇帝所有的情报，俄皇和他若干**的各种罗曼蒂克的报告在第二天都会出现在亚利的写字台上。俄皇相信这个历来与母亲不睦的儿子会把自己的职责放在第一位，他很放心地把自己的日程表交给亚利做备份。皇帝有**已经是帝俄公开的秘密了，亚利自知无权干预，便无奈地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无法按捺自己的不满而提出某些“不同意见”。

    在1880年俄历新年刚刚过去的二月最后一个星期日，整个皇室都在等待亚利的表弟，病床上玛利亚皇后弟弟的儿子亚历山大【注1】。这位亲王因为列车晚点没有按时抵达彼得堡。主宾不在，晚餐当然无法进行，罗曼诺夫们在都在各自的客厅中——亚利也在这里有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亚利感到时间合适决定与一直支持他的皇帝进行了一次争吵式的谈话：

    “我亲爱的皇帝陛下，您不觉得这样有些太荒诞了么？”在拒绝皇帝陛下递来的雪茄之后，亚利延续了他在某些原则问题的态度，大声问道，“如果您感到杜尔戈鲁科夫公主危险，我可以把她安置在沙皇庄园或者彼得霍夫宫这样的次级住所，但您把她们安置在冬宫，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是我的决定，你有什么异议么？”亚历山大二世看着怒视他的皇储，似乎要从亚利的脸上读出亚利反对的真实想法。

    “我自然无法对陛下你的决定指手画脚，我需要把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解释明白，或者请您告诉我您把这位公主弄进冬宫的真正原因。”亚利耐住自己声调，向父亲说道，“这样似乎尝试着给所有的子民做了一个坏的榜样，‘通X’作为公开的秘密是一回事，但公开承认是另外一码事。”

    “殿下你这是自作主张，你在涅夫斯基大道的餐馆经常约会的那位亲王的子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亚历山大二世立即捉住了亚利的痛脚，开始围绕着这个点发动了他的攻势把自己的行为正当化，“而且我还接到了报告，似乎这位公主也造访过阿尼奇科夫宫吧。”

    亚利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但很快地沉静了下来，“这是我请您知道我的生活状态的，皇帝理应知道一切，所以我才说，作为公开的秘密和公开承认并不是一回事，陛下您尝试过作为把杜尔戈鲁科夫公主安排为皇后的宫廷贵妇，这样做就很合适。如果考虑到我那几个可怜的兄弟姐妹们的教育，可以考虑恢复尼古拉一世陛下的沙皇庄园的私塾【注2】以感化教育他们。可冬宫，作为皇帝陛下的官方居所，不应当蒙受这样的——”

    亚利的话还没有说完，冬宫如同山摇地动一般，在不远的家宴餐厅传来了毁灭性的爆炸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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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黑森亲王亚历山大，在原本的时空是保加利亚亲王和首任沙皇，他的弟弟赢取了维多利亚女王的小女儿亚历克斯，成为了著名的“蒙巴顿家族”；

    注2：沙皇庄园的私塾培养了相当一批尼古拉一世时期的帝俄人才，除了星光熠熠的帝俄政治人物和军事人物以外，还有著名的诗人普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