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似我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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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忻在他的话语中抬头。 她目光细细描摹他的五官,似有若无的注视从眉眼延伸到下颚,努力想要甄别他话里的真假。 然而她注定是要铩羽而归。 他总是把情绪藏拙,隐忍又克制,让姜忻很难看透。 林知舟不动声色:“这个回答你满意了?” 姜忻忍住瘪嘴的冲动,如实吐露:“不满意。”她装作不在意,轻描淡写:“不过甜言蜜语总是很动听的,无论是哄骗还是讨喜。” “.......” “如果能带两分真心的话。”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假意?” 姜忻抓住他的尾音反问:“那你是真心的么?” 林知舟的回复仍然是沉默,眼底压抑着姜忻看不懂的暗潮。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姜忻卷翘的眼睫长得不像话,黑白分明的眸也潋滟:“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拈起胸前缠在发上的花瓣,用智齿轻磨,然后大胆的浅尝林知舟的唇。 ........ 这个吻来的突然,浅的像蜻蜓点水。 姜忻点到即止,后退半步。 旋即又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回来,牢牢将她禁锢。 ...... 林知舟用上扬的语调慢声重复:“不那么重要?”他说:“你呢?你又有几分真心?” “对你当然是用十分的真心了。”姜忻明眸善睐,说得情真意切。 “满分是一百分?” “别一直试探我,”她拖着嗓音歪了歪脑袋,瞪圆双目装无辜:“你是不是怕了,林知舟。” 林知舟捏着姜忻泛起红晕的耳垂,直言承认:“是啊,我怕了,你这个小骗子。” “你就不能信我真心的?” “我总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载两次吧。” “谁是坑?”姜忻对这个比喻很不满:“我是坑你是什么,你是树?” 林知舟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那你想做我的什么?” “你说呢?” “林先生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彻,”姜忻吐息:“现在还死不承认,可是你的眼睛已经替你说了。” 林知舟静静地问:“它说什么。” “它在说怯懦,说占/有,说爱/欲,”姜忻轻轻地笑了:“你很矛盾,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胆怯到光明正大的说‘爱我’都不敢。 林知舟一言不发。 姜忻就愈发肆无忌惮。 她纤/瘦/如/藕的双臂搂住他优越的脖颈,低声细语:“连爱也怕。” 林知舟笑了:“激将法。” 他直言不讳的拆穿。 “是啊,”姜忻坦然,挑衅的勾唇:“你敢吗?” 话音落下,林知舟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姜忻怕痒的瑟缩。 似乎是想证明点什么。 慢慢地,林知舟俯下/身,微凉的唇朝思暮想的柔软。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晴/空/降/暴雨那样让人猝不及防。 起初只是浅浅的触碰,再慢慢加深。 绅士且温柔的邀请她的舌共舞,唇齿交融时林知舟尝到她口中淡淡的玫瑰花香,掺杂一丝涩味。 林知舟带着惩罚性的咬了咬她。 咬的不重,疼痛感微末。 不出意料,姜忻不服的咬回来。 还咬得更重。 旖旎的吻是战场,没有硝烟,但谁也不肯认输。 后来这个吻染上了腥味。 玫瑰的芬芳里缭缭绕绕缠绵着淡淡的铁锈味,可能是林知舟的,也可能是她的。 林知舟的攻/势/推/着她/后/退,姜忻在唇/枪/舌/战中迷失,并乐在其中,为此沉/沦,甘愿上/瘾。 当她被抵在冰凉的卧室门上,才觉退无可退。 姜忻的五指从耳侧穿进林知舟的发,发丝从纤细的指缝溢出,另一只手撩/拨/点/火/般轻轻描过他滚动的喉结,解开领口两颗纽扣。 黑暗中,她的手被抓住了。 “怎么?”她的声音满是懒意。 “这样的发展太快了。” 姜忻的呼吸洋洋洒洒落在他颈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还像个纯情的小孩。” “我说过,我不想和你玩一些所谓‘成年人’的游戏。” “嗯我记得,所以这不是游戏。” 林知舟一时没搭茬。 却也不得不承认姜忻很擅长蛊惑人心,她的言语总是情真意挚,悱恻动人,即使是谎言也让人深信不疑。 且只对他专属有效。 林知舟没有来的想, 或许自己本就是这样不成熟的死心眼,一直以来都把“唯姜忻马首是瞻”这几个字篆刻在骨骼上,即使她对他说谎,他也会自欺欺人的努力相信。 “你想好了?”他问。 “深思熟虑。” “爬/上/我/的/床,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林知道莫名的轻笑,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因为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走。”即使代价是折断这只鸟雀乌亮的翅膀。 姜忻用行动做出选择,她像蜿蜒的藤蔓攀附着大树,圆润莹白的大腿/挤/进他的腿/间,语调慵慵懒懒:“来撒野啊,别怂。” 静谧的空气中响起一声微末的轻呼,姜忻被林知舟拦腰横抱,纤长的双腿悬在手臂外悠悠晃荡。 她勾着他的后颈。 不安分的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唇。 以是林知道步子迈得更快,用脚尖顶开卧室门,不那么温柔的将她扔在床上。 姜忻陷在席梦思里,因弹力微微升沉。 她撑身坐起来,足尖往后缩了缩。 转瞬又被林知道捉住细瘦的脚腕,不由分说的将她整个人拽回来,靠得更近。他学着她刚才的举动,在她耳边轻喃:“要去哪?” 姜忻痒得想躲开,又忍住:“总归不会是要跑。” 他的手顺着脚踝往上,很轻的笑:“那最好。” 清冷的木质香混合着微末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这是独属于林知舟的味道。 比以往闻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浓烈。 炽冽的气息落在她眉间,沿着单薄的眼皮向下,在她的唇角稍作停留又离去。 林知舟微凉的指腹抚过腰封,摸索着她红裙上的拉链。 姜忻故意揶揄:“找到了吗?” 那只手一顿。 “刺啦——” 柔软的布帛在他手中撕裂,藕断丝连的落在床沿。 姜忻挽救不及:“我的裙子很贵。” “我赔给你。”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 但林知舟已经在仓促间寻找到她的要害.......... 不久,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追了过来。精准的覆上她的手背,翻过来,十指相扣。 林知舟的神色又变得虔诚。 姜忻忍无可忍:“林知舟,你够了。”张口,吐出的字音哑得不成样子。 仿佛一字一句都沾上了粘/稠的情/欲,她确实累了,却又不肯轻易投降,于是皱眉:“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 “又凶又疯。” “你不知道?” “我以前是不知道的。” “你现在该知道了,”林知舟撑起身,撩起她额前汗湿的发,看见她明媚的狐狸眼中映着这满室荒诞,说:“看清楚,这才是我。” 姜忻张了张嘴。 话语却颠碎在晃荡里。 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这一夜的暴雨在海面上蔓延,她迎着风暴升腾跌宕,在极乐的理想国里分不清东南西北。 ...... ...... 林知舟的温情像牛奶与蜜糖那样浸泡着她,力道温柔的控制,像轻揉猫咪的头那样用手护着她。 ...... ...... 疲于应付,竟未占到半点便宜。 她竭力睁眼,心想,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是她有心招惹,现在却想落荒而逃。 姜忻胸口憋着一口气,不肯求饶。 今夜漫长。 时间在黑暗中延向更远的远方。 ...... ...... 海底的困兽在得到餍足后逐渐停歇,蓝天与碧水不知何时归于平静,姜忻在林知舟的怀里微微敛目,勾着狭长的眼。 凌晨时来了电。 林知舟还楼着她,轻声说:“去清洗。” “不想动。”姜忻埋首。 乌黑的发柔顺得如分宜的绸缎,在床单上蜿蜒。 “抱你去。” 姜忻在被子窝着没动,默认他的举止。 待纯白的浴缸里盛满温水,姜忻沉在里面,才觉得身上的疲惫被流水泡散了。 她浑身上下透着惫懒,眼角眉稍留下荒唐过后的桃粉。惬意的将下颚搁在叠放的胳膊上:“要一起么?” “你愿意?” “?” 不等她细想,林知舟已经应允:“可以。” “等等。”姜忻如梦初醒:“你出去,我改主意了。” 林知舟挽起她散在水中的一缕发,在指尖缠绕:“怕什么?我不动你。” 某个字一个戳中了她的神经。 姜忻挑眉:“怕?是谁在怕?” 林知舟也问:“是谁?” 姜忻一瞬间有些心虚,但胜负欲很快占了上风,她总想着为自己搬回一筹:“那就要看你可以不可以了。” “你不知道?” 林知舟俯身轻问,慢条斯理的跨进浴缸。 分坐两头,各占一边。